“靈音寺的佛修,主持的弟子。”白明月表情玩味,“小光頭可不會說假話。”


    這話一出,不僅僅是雲舒,就連宋洛陽都是一臉驚訝。


    昨日的時候釋空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身份,所以宋洛陽還一直以為釋空不過是個普通佛修罷了。


    “原來是靈音寺的大師。”雲舒不過是驚訝了一瞬間之後就回過了神來,她對著釋空笑道:“多謝你昨日對阿音的救命之恩。”


    “大師不敢當,”釋空道:“況且真正救下阿音的並不是我。”


    雲舒:“…………”


    楚昭昭幫兩個小徒弟和阿音擦幹淨剛剛吃糕點的時候粘在臉上的碎屑,這才從釋空旁邊露出一個腦袋來,笑眯眯地對著下麵的幾人道:“是我無意中撞見的。”


    楚昭昭仿佛是絲毫沒有察覺到雲家家主不悅的眼神,將當時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雲家家主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但是已經有了一個出身靈音寺的釋空,雲家家主擔心楚昭昭也是出身自什麽大門派,麵上擠出一抹笑容來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小友是……?”


    “哦,”楚昭昭道:“清風宗楚昭昭。”


    清風宗?沒聽過。


    肯定是個什麽寒酸的小門派!


    雲家家主稍微鬆了一口氣,臉上掛上笑容道:“還未多謝小友碰巧救了阿音。”


    一旁原本臉色也不怎麽好看的雲從影突然開口道:“無緣無故的,你去郊外林中做什麽?”


    雲舒和雲家家主的臉色瞬間就不好看了起來,雲從影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


    雲從影之前被吹捧慣了,現在這般被人明裏暗裏地嘲諷了一番之後又被白明月所看不起,他內心隻覺得一片憤怒。


    靈音寺他惹不起,難道一個小小的門派他都惹不起嗎?


    “當然是去采集青雲草的呀!”楚昭昭不解道:“作為一名平平無奇的煉丹師,看見靈草就去采集不是很正常的嗎?”


    “什麽?”雲從影的麵色一變:“你是煉丹師?”


    楚昭昭:“……不像嗎?”


    釋空小聲道:“一般煉丹師都比較……富有。”


    哪裏像楚昭昭這般一窮二白的。


    雲家家主一口氣剛鬆下去,瞬間又提了起來。


    煉丹師?她怎麽會是煉丹師?


    “不可能!”雲從影不相信事情居然會這般湊巧!


    “難道就憑你隨便一說,就能說自己是煉丹師嗎?”雲從影麵色陰沉道:“定然是你和宋洛陽相互勾結起來構陷於我。”


    “不過是個傻子而已,死了就死了。”


    “又不是我親自動的手,旁人看不慣傻子要殺了她,同我又有什麽關係?”


    雲從影麵上的神色愈發猙獰了起來:“一個傻子,哪裏配得上我?”


    不說是宋洛陽,就連圍觀的其他人都傻眼了。


    雲從影這是……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來?


    “雲舒,”白明月麵色不愉道:“你們雲家就是這般教導孩子的?”


    單單是拋棄未婚妻這一點就讓白明月作嘔了!更不用說,還胡亂攀咬他人。


    雲家家主狠了狠心,“啪!”的一聲,打了雲從影一巴掌。


    “這又什麽不能證明的,”楚昭昭道:“你若是懷疑的話,我大可當場煉丹給你看看。”


    若是傳出去,雲家不僅懷疑一位煉丹師的身份,還逼迫她煉丹師,怕是會引起丹師盟的不滿。


    “這,”雲家家主努力笑道:“這都是誤會。”


    “從影這還是年紀還小,方才是一時心急,口不擇言罷了。”


    “我徒弟比他年紀小多了,”楚昭昭道:“可也不會像雲道友這般。”


    釋空在一旁不慌不忙補刀道:“行雲師叔說過,楚道友於丹道上的天賦在他之上,雲道友若是懷疑的話,大可去找我師叔理論理論。”


    這下子,不僅僅是雲家家主,就連雲舒的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釋空口中的行雲是誰他們都是知曉的。


    靈音寺的行雲大師,當時僅存的三位神級煉丹師之一。


    他若是親口說出這些的話,那必然不可能是假的!


    那不就意味著……楚昭昭很有可能也會成為一位神級煉丹師?


    修真界中,沒有修士會蠢到和一位煉丹師過不去,更何況是一位未來很有可能會成為神級煉丹師之人。


    生平第一次,雲家家主有些後悔為何一直要嬌慣著這個兒子。


    “煉丹師?”白明月看向楚昭昭的時候正色了幾分。


    她與小光頭也算是認識,也清楚小光頭是不可能說假話的。


    這不就意味著……楚昭昭真的是一個極為有天賦的煉丹師?


    白玉京對煉丹師一貫尊敬,白明月收斂了些,對著楚昭昭微微頷首。


    宋洛陽做夢都沒想到,楚昭昭和釋空,一個是極為有天賦的煉丹師,另外一個是靈音寺主持的弟子。


    看來,老天爺都不想看阿音出事!


    宋洛陽更加堅定了要同雲家解除婚約的心,於是他將眾人的視線從楚昭昭身上重新拉回了自己身上。


    “雲伯父,”宋洛陽深吸一口氣,道:“我隻求能讓阿音和雲從影解除婚約關係。”


    “我知曉你們都認為阿音是個傻子,”宋洛陽道:“可是,阿音在我心中,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唯一的親人。”


    傻子也好,聰明也好,都隻是他的妹妹而已。


    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況且白玉京的人還在這裏,即便是雲家再怎麽不願意,也隻能如宋洛陽所願,當著雲城這麽多人的麵,解除了兩家的婚約。


    宋洛陽驚喜地當場掏出兩家當時交換的信物,沒有顧忌雲家人難看的臉色,將信物還給了雲家。


    雲家家主沒有想到宋洛陽居然會做的這麽決,有白明月盯著,他也隻能讓人去雲家將信物取來還給了宋洛陽。


    白明月此次特地請纓挑選弟子,也是看雲舒不爽罷了。


    如今雲舒在她麵前丟了這麽大一個臉,白明月心下舒爽了不少,連帶著看宋洛陽都順眼了不少。


    此次白玉京派來的弟子中不僅僅隻有白明月和雲舒,白明月將檢測資質這件事交給了其他弟子,自己則是飛身進了釋空他們的包廂裏。


    “咦?”白明月沒有想到包廂裏的人還挺多的。


    “這就是宋洛陽的那個傻子妹妹?”白明月的眼神從包廂中的眾人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阿音身上。


    阿音正乖乖地剝桔子,沒有理會白明月。


    她小心翼翼地將桔子剝得幹幹淨淨,然後遞給了楚昭昭:“姐姐吃。”


    楚昭昭撚了一瓣嚐了一口,味道酸甜可口,正是自己喜歡的。


    於是一邊雨露均沾地給兩個徒弟連著阿音都喂了幾瓣,一邊好奇地看向白明月:“白道友方才用的是什麽丹藥?”


    白明月眸色一閃,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啊?”楚昭昭道:“方才雲從影沒有控製自己,說出來那番話來不正是因為道友嗎?”


    楚昭昭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了楚拂的傳承之後就能通曉這世間所有的丹方,所以她以一個專業煉丹師的角度,認真道:“之前聽宋兄所說,雲從影一貫偽裝得很好,怎麽可能會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當然,”楚昭昭道:“最重要的事,是我感覺到了某種丹藥的味道。”


    “啪啪啪!”白明月鼓掌,讚歎道:“不愧是被行雲大師稱讚過的煉丹師。”


    “你說的沒錯,”白明月也沒有想瞞著楚昭昭的意思,她的動作並不算收斂,修為在她之上的估計也能看得出來。


    譬如說……雲舒。


    釋空這才反應過來:“你是故意的?”


    “是啊!”白明月理所當然道:“我就是不喜歡雲家。”


    “為何?”釋空微微皺眉,“還是因為雲舒?”


    提起雲舒,白明月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厭惡,“不知道她到底是使了什麽辦法迷惑住了我二叔,這才讓父親首肯讓她帶隊來雲城。”


    釋空:“……所以你是特地過來截胡的?”


    “是啊!”白明月沒有覺得自己做的哪裏不對勁,“事實證明,我這一趟來的也沒有錯。”


    不然的話,哪裏能看得到這樣一場大戲呢?


    “對了,”白明月道:“行雲前輩在哪裏?”


    “我之前也去過靈音寺,”白明月道:“靈音寺的弟子說他並不在寺中。”


    “師叔在渡靈城,”釋空道:“在為渡靈城的一位老友煉丹。”


    “你可是尋師叔有事嗎?”


    “當然,”白明月道:“去給我二叔驅驅邪。”


    釋空:“…………”


    他師叔驅邪從來都是用拳頭來感化的。


    “白前輩出事了?”即便是白明月的想法比較天馬行空,作為一個出色的佛修,釋空依舊是原諒了她。


    據白明月自己所說,她二叔之前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勤勤懇懇的煉丹,別說是道侶了,就連身邊的煉丹童子都是男的。


    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從外門帶回來了一個弟子,說以後就讓她侍奉在自己身邊。


    那個外門弟子,正是雲舒。


    “白玉京的內門弟子可不是人人都能當的,”白明月道:“以她的修為,隻能在外門呆上一輩子。”


    “當然,”白明月語氣驕傲道:“即便是普通的外門弟子,也比一些亂七八糟的門派要好的多了。”


    釋空輕咳一聲:“說重點。”


    “重點就是,”白明月皺眉道:“二叔居然會有找道侶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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