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菜單遞給陸昕悠:“還是陸老師先點吧。”陸昕悠笑著把菜單推回去:“你既然叫我一聲陸老師,老師就讓你先點吧,可別再推辭了,等會兒寧二小姐該著急了。”許芳傾點了一份牛排之後把菜單交給了寧翎舟,她問了陸昕悠之後就一起點了。在等待的時候,陸昕悠問許芳傾:“你們什麽時候開始談戀愛的啊?她追你應該追了很久吧?”寧翎舟怕許芳傾尷尬,主動回答道:“那是當然,喜歡傾傾的人那麽多,我追了好久她才答應,當然要把握住機會趁熱打鐵,趕緊把她娶回家了。”陸昕悠瞧著寧翎舟維護許芳傾的那股勁兒,倒像是怕她說漏了嘴,她眉眼輕輕一掀,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我又不會吃了她,你至於護得這麽緊嗎?連話都不讓人說了。”“沒有,”許芳傾看了寧翎舟一眼,眉眼裏含著笑,“翎舟就是好久沒有見到陸老師了,想多跟陸老師說說話。”“你這話我倒是愛聽。”陸昕悠衝許芳傾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過來。寧翎舟提醒道:“你可別使壞。”“你瞧那寶貝的勁兒。”許芳傾靠過去,陸昕悠在她耳邊笑著道:“寧二小姐慣會作死,你可別慣著她。”寧翎舟見許芳傾笑了起來,想來不是什麽壞話,她也放輕鬆了些。“她說我什麽壞話了?”“沒有。”許芳傾笑而不語。菜品一一端上來,寧翎舟給陸昕悠倒了紅酒,轉而問許芳傾:“喝點兒嗎?”許芳傾不愛喝酒,她笑著搖了搖頭。陸昕悠的目光在她們二人之間流轉,總覺得這兩口子不像是真正的妻妻。她沒有再試探她們的關係,反倒是看到寧翎舟用右手切牛排感到奇怪:“你不是左撇子嗎?”作者有話要說:寧翎舟:我是左撇子嗎?作者沒給我說啊。第21章 寧翎舟看書的時候就不喜歡渣a,自然不會去記她的一些習慣。聽到陸昕悠這麽問,她切牛排的動作頓了一下,腦袋飛速的轉動。察覺到許芳傾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寧翎舟嘴角揚起無奈的笑容:“之前住院,左手輸了液,現在還有些痛,使不上力。”陸昕悠這才注意到她左手手腕上貼著一個創可貼,她的皮膚很白,創可貼旁邊的烏青清晰可見。寧翎舟是參加過部隊軍訓的,她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一年到頭都很少感冒,更別說去輸液了。“你怎麽搞的?”陸昕悠眉頭輕皺著,關心道:“怎麽還弄去輸液了?”寧翎舟怕許芳傾又想起那晚的事,模糊道:“一點小事,都過去了。”她說著把切好的牛排喂到許芳傾嘴邊:“嚐嚐我這個味道怎麽樣?”她的動作自然,語氣親昵,就好像她們真的是愛人一樣。許芳傾愣了一下,偏頭看著她,陽光灑在窗簾上,透過來一些暖黃的色調襯在寧翎舟白皙的臉上,給她添了幾分溫柔的美感。知道寧翎舟在演戲,可是她的演技太過逼真,讓許芳傾都有些恍惚了。她輕輕張開嘴把牛排含進嘴裏,慢慢咽下之後疑惑道:“跟我這個味道一樣?”“嗯,是一樣的。”寧翎舟臉上帶著曖昧不明的笑。許芳傾這才知道被她捉弄了。她也不甘示弱,切了一塊很大的牛排喂到寧翎舟嘴邊:“禮尚往來。”寧翎舟看著眼前這個三指寬兩指長的牛排,她得把嘴張到雞蛋那麽大才能完全含進嘴裏。她看向許芳傾,見她一副等著看她好戲的模樣。還真是調皮。寧翎舟眉眼帶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然後張開嘴輕輕含住了牛排的一角。分明是一個簡單的動作,被她慢條斯理的做出來,竟有些蓄意勾引的味道。許芳傾被她看得心跳加快,目光不自覺的閃躲。寧翎舟順勢從許芳傾手上把叉子接了過來,她隻吃了一點便放到自己餐盤裏,又把許芳傾的餐盤端了過來:“想要我幫你切就直接說嘛,昕悠不是外人,不用在她麵前害羞。”寧翎舟不說還好,一說倒顯得她是故意的。許芳傾更加不好意思,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一雙大眼睛無辜又閃亮,嘴唇微微抿著,看起來更加嬌俏。陸昕悠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秀恩愛,打消了一些她們不是真妻妻的想法。她放下刀叉,佯裝生氣道:“你們也是夠了啊,欺負我沒對象是吧?”寧翎舟低頭專心給許芳傾切牛排,抽空看了陸昕悠一眼,笑著道:“喜歡你的人那麽多,你要是想找個人結婚,還愁沒有對象?”“結婚多麻煩,”陸昕悠端起紅酒淺淺喝了一口,“見家長,籌備婚禮什麽的,想想都頭疼。不過,你們結婚居然沒有大擺宴席,宴請賓客,倒是挺讓我驚訝。”“之前是想著傾傾還沒有畢業,大擺宴席不太合適,等傾傾畢業了,找個合適的機會,我會給傾傾補一個盛大的婚禮。”寧翎舟把切好的牛排放到許芳傾麵前,傾身靠近了在她耳邊帶著笑意低聲道:“別人有的,我們傾傾也要有。”這溫柔又寵溺的話語鑽進耳朵裏,許芳傾側頭和她四目相對,目光跌進她帶笑的眼裏,像是一個漩渦誘著她沉淪。她心慌意亂的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去吧,”寧翎舟的聲音溫柔,跟哄小孩兒似的,“慢點兒,別摔著。”她的目光一直追著許芳傾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到陸昕悠笑看著她:“瞧你這寶貝的勁兒,恨不得把眼睛都放在她身上,真的栽她身上了?”“沒有,”寧翎舟想到許芳傾剛才嬌羞的模樣,也情不自禁笑起來,“是她闖進我心裏了。”“天啊天啊,”陸昕悠哭笑不得,“快來個人救救我吧,我要被你這戀愛的酸臭味兒給熏死了。”寧翎舟也好笑:“難得認真一回,你就別取笑我了。”這話倒是真的。自從五年前她和趙瑾浠分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直不停的談戀愛,一直不停的分手。有跟趙瑾浠賭氣的成分,也像是在跟自己較勁。可不管怎樣,這樣對她,對別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現在她終於又找到了心中所愛,願意安定下來,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那就恭喜你了,”陸昕悠跟她碰了一下杯子,“想祝你和許芳傾百年好合吧,可是我看她……你別怪我說話直白啊,她對你好像還沒有敞開心扉。”“我知道,”寧翎舟喝了一小口紅酒,“隻要她在我身邊,就還有機會。”“聽你這意思是非她不可了?”陸昕悠有些難以置信。寧翎舟笑著點點頭:“嗯。”不光是為了活命,寧翎舟發現自己對許芳傾確實是越來越喜歡,所以對她的好都是發自內心的,不存在偽裝的成分,也更加真誠。這邊許芳傾匆匆忙忙躲去廁所,她捧了一捧冷水澆在臉上,好叫自己清醒一些。都是演戲,寧翎舟在演戲。不管寧翎舟演得多麽逼真,她要分辨得清,不要入戲太深,反倒叫自己受傷。可是心跳騙不了自己。她看著鏡子裏自己略微狼狽的模樣,懊惱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因為寧翎舟的一些話就動搖。什麽等她畢業後就給她舉辦盛大的婚禮,什麽別人有的,她也要有。不過是逢場作戲說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妝都花了,許芳傾索性又捧了兩捧冷水洗臉。人清醒了些,也堅定了自己的心,不管寧翎舟說什麽都不要多想,不要動搖。她從包裏拿了紙巾把臉上的水擦掉,隨後又補了一下妝,讓自己看起來跟剛進來時沒什麽兩樣。回到餐廳,她都快要走到座位上了,才發現她們桌邊站了個女人。餐廳的座位用了隔斷,她們坐的位置是角落靠窗的位置,比較隱蔽。許芳傾瞧著那女人的身影還有些熟悉,直到聽到她開口說話,才確認了是周瑩兒。她怎麽會在這裏呢?許芳傾躲到旁邊的隔斷,沒有過去。“陸導,聽說您的新戲《玉珠行》有個角色還沒有定?”周瑩兒的語調嬌柔,帶著些媚:“您看……我、我可以嗎?”她仗著有天圖老板撐腰,想要的角色就讓劉琳去談,她從來不親自找導演,在外麵也都是囂張跋扈的,很少有這樣低聲下氣的時候。陸昕悠才不管她有什麽後台,看她濃妝豔抹,穿著又十分暴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們帝一酒店發展了什麽不可告人的業務。她皺眉:“你哪位?”周瑩兒知道陸昕悠一向高冷,見她問自己,殷勤道:“我是天圖娛樂的,我叫周瑩兒。”她的語氣輕快了些,嬌滴滴的,聽起來十分矯揉造作。寧翎舟本來在一旁看戲,不打算開口。聽她說天圖娛樂的周瑩兒,那不就是昨天欺負許芳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