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殿下,我不知道,媚奴是您的人,瞧我這手,實在不聽話。”那竹竿男嬉皮笑臉的,朝著顏夕道歉道。


    “既然不聽話的話,那這隻手也不需要留著了吧。”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竹竿男腰間別著的匕首就落入了少女手心,少女的動作極快,眨眼之間,血液噴湧而出,男人的血手掌已經掉落在了地上。


    “啊!”


    “殿下!”


    誰也沒想到,少女的動作如此的果決狠辣。


    已經有機靈的旁觀者去找了團長和軍師。


    顏夕餘光掃到了離開的幾人,也並不在意,她冰冷的目光掃向了地上捂著斷手猙獰的男人。


    【我後來折了他的四肢,逼著他眼睜睜看著……】


    【嘖,倒是挺帶勁。】


    “你們應該都知道,我是淨化師。正巧,前兩天在做一個實驗,既然淨化師能控製淨化之力淨化人體內的濁氣,那麽,能不能將原有的淨化之力提取出來,導致直接的濁化呢?”


    顏夕漫不經心地笑,唇角勾起危險的弧度,鮮紅的刀刃在她的手心轉了一個花。


    她涼涼地看了絡腮胡一眼,精神力流瀉而出,絡腮胡的周邊忽的逸出零星的光點來,他痛苦地在地上縮成了一團,止不住地低吼咆哮。


    “好玩嗎?”她麵無表情地斬斷了竹竿男另外的一隻手,金色的鐵鏈將他層層困住,強迫著他對向了一點點獸化的男人。


    奴室的門口,血流遍地,周圍聚集了一圈人,卻無人敢上前阻止。


    ***


    血日的另外一個方向。


    夏沫慌張失措地一路跑回了房間,啪得一下關緊了大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夏沫殿下,怎麽了?”房間裏正在打掃的女人關心地詢問。


    夏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柳姨,我知道靈髓是什麽了,它是淨化師的淨化之源,可是我剛剛試了,好疼好疼,拿不出來的。”


    “而且,她知道了,顏夕什麽都知道了。”


    她說得語無倫次,忍不住崩潰得淚流滿麵。


    柳姨安靜地傾聽著,眼底忽得閃過深邃的光。


    顏夕?格納軍團大比直播上出現的那位天才淨化師殿下?


    她很快將所有的表情都按捺下來,輕輕地拍打著少女不停顫抖的雙肩,直至她稍微平複了一點心情,才幽幽道。


    “夏沫殿下,您別慌張,雖然您無法切割靈髓,但是,星盜團裏不是還存在著另外一個淨化師嗎?”


    第27章 血日星盜團   暴力、血腥和極致的美……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血腥。”


    竹竿男的四肢都已經被徹底折斷, 瞳孔因為極度恐懼而放大,涕泗橫流。


    顏夕湊在他沾滿血汙的耳邊,聲音極輕, 還帶著一點詭異。


    媚奴這才發現,盡管少女的動作極其殘忍狠辣,奴室的門口也是血流成河, 但少女全身仍是沒有濺到一絲血滴, 還是幹幹淨淨、純淨如許。


    他安靜地站在少女的身側,垂著眸子,眼神中顯現出似同情又似嘲諷的光芒來。


    血日的星盜,從來沒把他們奴室當過人, 因為各種手段殘忍地死在床上的,每個月都數不勝數。


    事實上, 平時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星盜, 在地位更高的人麵前, 生命不過也隻是如此的脆弱, 不堪一擊罷了。


    “嗬, 我錯了,殿下,放過我……”


    竹竿男的身體不停地開始發抖, 沾滿鮮血的左右手掌躺在地上, 折斷的手腕腳腕處仍然血流不止、


    但更讓他恐懼的, 是眼前麵色猙獰、痛苦掙紮的男人。


    不, 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人了。絡腮胡體內的濁氣濃度不斷升高,半張臉已經冒出了濃密的絨毛,整條手臂都化為了利爪,他麵色扭曲, 瞳孔已經開始逐漸被血絲徹底占據。


    顏夕仍是麵無表情的模樣,聽到男人的□□時,眼神中冷漠得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你說,你口中的那個士兵,當時哭著求你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模樣?”


    “殿下……”竹竿男絕望地哭嚎著,麵上充斥著濃濃的後悔之色。


    但誰也不知道,他後悔的,是自己過去的狠辣的行為,還是自己一時的口無遮攔。


    顏夕的餘光瞟到了正在接近的兩個熟悉身影,她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微微用力,將隻剩下軀幹的竹竿男推向了濁化的絡腮胡身邊。


    絡腮胡的理智已經開始徹底喪失,濃厚的鮮血讓它忍不住發出“嗷嗷”的獸嚎。


    眨眼之間,竹竿男就被咬斷了脖子沒了聲息,臨死的時候眼睛都圓滾滾瞪得極大,死不瞑目。


    “殿下。”


    “殿下。”


    費奇帶著笑容走近,看到這滿地的鮮血甚至正在啃食屍體的濁氣徹底破界猛獸時,表情都沒有一絲變化。


    “殿下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他笑得和善,關心地詢問。


    顏夕抬起眸子,勾了勾唇角。


    屋簷的燈光打在她精致的側臉上,因為鮮血的映照而增添了幾分妖冶之色,“軍師大人,我突然有一個想法。”


    費奇:“??”


    費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少女舉起了右手,纖細的指尖上凝結著最嬌嫩的粉,指尖周圍,乳白色的光點活潑地跳躍。


    轉眼之間,周圍的濁氣開始快速流動,正在享用屍體的猛獸都忍不住頓了頓。


    濁氣凝聚,籠罩在黑暗中的濁化獸成形,那濁化獸速度極快,徑直地奔向了絡腮胡猛獸的身邊,泛著黑氣的爪子刹那之間將猛獸撕裂。


    “啊!”


    猛獸很快和濁化獸糾纏到了一起,伴隨著打鬥聲音的,是少女冷靜中帶著涼薄的嗓音:“軍師大人,我一直十分好奇,格納軍團的濁化獸潮究竟是怎麽回事,現在看來,好像明白了一點。”


    四周鴉雀無聲。


    黑霧半散,猛獸轟然倒地,失去了氣息。


    顏夕收回了右手,之前從竹竿男腰間解下的匕首被她瞬間拋出,穩穩地紮在了濁化獸的脖頸之處,濁化獸的腦袋咕嚕嚕滾了下來,黑氣徹底逸散。


    “殿下。”


    少女的肌膚嫩的剝殼的荔枝一般柔潤,媚奴乖巧地單膝半跪在地上,將少女碰到匕首的那部分肌膚擦拭得幹幹淨淨。


    顏夕:“……”哦豁,果然是聰明人,很上道呀。


    燈影流轉之下,少女雪膚黑發,秋水般的眸子裏似乎蘊著淡淡的水潤霧氣,明豔動人;


    少女的身側,媚奴的肩頭披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隱隱可以看見內裏誘人的紅紗,他半跪在地上,神色中含著媚意,小心翼翼地捧著少女白皙的手,像是徹底臣服的仆從。


    兩人的身邊,大片大片妖冶的血漬,還有一人一獸四散的殘肢。


    這一幕,詭異得驚人。


    費奇頓了頓,笑意盈盈,似乎沒有一點的憤怒或者意外:“殿下,這兩個人是怎麽惹上您了?”


    媚奴將少女雪白細膩的手小心地放開,這才伏地解釋道:“軍師大人,都是媚奴的錯,今早主人送我回來,剛好迎麵撞上這兩位大人,他們……”


    剩下的話語盡在不言中,無非是見色起意,後來反而得了血的教訓,丟了性命。


    “殿下教訓得是,確實是他們罪有應得,”費奇一臉讚同的模樣,又看向了被分解的兩具屍體,吩咐道:“來幾個人,將這些都扔到濁林裏麵喂濁化獸,別髒了殿下的眼。”


    他輕輕笑了一聲,視線投向了少女所在的方向:“這樣的處理不知道殿下是否滿意?”


    “軍師大人隨意就好。”


    顏夕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抱著雪團招呼著媚奴直接進了奴室,將一行人直接晾在了原地。


    等少女的身影完全褪去,在場的眾人才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位殿下,可真是厲害。”不僅身手厲害,而且出手果斷狠辣,一點都不像女性,倒有幾分血雨腥風裏闖出來的氣質。


    “簡直熱血沸騰。”


    “剛剛殿下是直接控製絡腮胡徹底濁化了?還召喚出了一隻濁化獸?!”


    “殿下是怎麽做到的?”


    “……”


    眾人之中,疑惑的有,激動的有,好奇的有,興奮的也有。真正為死去的兩人惋惜的,倒是極少數。


    畢竟,星盜團裏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出手的又是尊貴的淨化師殿下,還有著那樣一張美得驚人的臉。血腥和暴力以及極致的美,帶來的是徹底的震撼,還有內心深處升起的占有欲以及不可言說的欲望。


    很快有人將屍體拖離下去,地上的血漬被衝洗得一幹二淨,隻餘下空氣中氤氳著的淡淡腥味。


    “顏夕,殿下。”


    費奇站在原地,深邃烏黑的眼神裏泛著詭異的光,像是不可見底的幽潭深淵。能成為血日星盜團的軍師,控製著一群瘋子,又怎麽可能是什麽正常人?


    修斯的聲音平靜冷淡:“費奇,控製好你自己。”


    他是知道費奇精神上特殊的疾病的,平時他是運籌帷幄的決策者,但那是內心粘稠的欲望沒被激發的時候。


    “嗬。”費奇的喉間逸出了一聲冷笑,他斂下了眼神,裏麵的光芒卻沒有一點消逝。


    “團長,咱們的藥劑是從夏沫那裏拿到的,你說,顏夕殿下是怎麽轉化濁化獸的?”


    沒等修斯開口,費奇又道:“夏沫、顏夕殿下,同時出現在濁林的淨化師,真是……讓人興奮呀。”


    他舔了舔唇,眼中的欲望幾乎要噴湧而出。


    ***


    顏夕並不知道身後的各種討論。


    或者說,即使知道了,她也並不會在意,畢竟,這一切本來就是按照她的計劃按部就班地在發展進行。


    即使出了竹竿男和絡腮胡的意外,也不過是錦上添花,方便她的行事罷了。


    她帶著媚奴在奴室做了登記,又簡單收拾了東西,就回到了血日準備的寢室。


    寢室門口,一名穿著灰色上衣的女人慈眉善目地站在門口,看見少女的身影時,尊敬地彎腰道:“顏夕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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