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太子殿下戴綠帽子是不?」蕊黃抬頭問:「雲曦都不介意!你們著急什麽?雲曦投胎之前說過,要是我有合意的人,隨我自己做主!不然為什麽流言漫天,卻沒有人來查辦我?」


    「蕊兒!你和雲曦殿下,當真分手了?」蕊黃的娘問。


    蕊黃道:「我如今隻有方勁一人,生生世世我跟著他!」


    蕊黃她爹拿出一份文書扔給蕊黃道:「從今往後,你和我們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我們就當白養你這麽多年!」


    蕊黃仔仔細細讀過文書,那是標準的合同格式,一式兩份。如離婚協議一樣,第一份是斷絕關係的文書,第二份清楚地寫明了財產的處置,她萬年來掙下的家當,爹娘全部寫在了上麵,全部歸他們所有。


    「你不是說有他就夠了嗎?」她爹指著方勁問。


    蕊黃含著淚點了點頭道:「爹爹難道一點都不顧念情分?」


    「如果你腦子能夠清楚點,如果你不是整日做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會連累你爹娘嗎?問我顧不顧念情分?你做事情的時候何嚐念過我們?」蕊黃他爹,即便是她娘拉著也在那裏不能停下。他甩掉了她娘的手臂繼續道:「這千年來我們時時刻刻過地膽戰心驚,就怕雲昊殿下找上門來!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方勁在一邊看不下去了,道:「嶽父,你自己的女兒都不了解嗎?她是……」他要接下去說,被蕊黃拖住,搖頭。


    蕊黃再次跪下,給她爹娘磕了個頭。站起來拿了筆在文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遞給了她爹娘,道:「爹娘保重!」


    等蕊黃的父母離開,方勁問她:「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麽?令我們要到分手的地步?」


    蕊黃看了看他,說:「我為什麽要從城樓上跳下來?」


    方勁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問,蕊黃呼出一口氣道:「因為我心裏有個結,這樣的情景曾經出現過在我眼前,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男人死在麵前,如同你看到的一樣。可恨的是,你沒有跟我解釋,而是用另外一個謊言繼續騙著我!」


    方勁想起來,自己曾經在腦子裏出現過的那個片段,一個麵目不清的女人嘶啞地喊著:「雲曦,老公!」方勁抓住了蕊黃的手道:「蕊黃,對不起?」


    「以前的雲曦是那樣的不真實,即便我的心裏有他,可是我從來都不覺得安心。是這一世,你讓我安心了下來,方勁,我對雲曦的心結,因你而打開!」蕊黃抱住了方勁的腰。


    「這樣也好,爹娘的事情總歸要解決的,如果我真要做你的妻子,他們兩個會仗著是你的嶽家,以後在天上很難約束。有了這一份協議也好!血緣雖然不是一張紙能斷的,但是好歹他們有過這一回,還有你在場,他們以後不會太過了!」蕊黃繼續說:「不過千年難斷娘家路,以後我還是顧著他們的!」


    「你還存了這份心思?」


    「嗯!」蕊黃轉頭看向他道:「既然要跟你,自然要有長久的打算了!還是城隍好做,太子妃這個位置太難了!」


    「先別想這些,現在做好將軍夫人就好了!」


    蕊黃點點頭道:「上班去了!挑簡單做!」


    關於蕊黃的流言如火如荼的傳著,天上地下耐不住好奇心的朋友,紛至遝來,蕊黃不得不在整個將軍府布上結界,凡是觸碰者,都會得到警告,「私人領地,謝絕探訪!」


    偶有得手者,展現出幾組圖片,裏麵蕊黃仙子與那凡人接吻的,摟抱的,互相餵食的,這是□裸的給殿下戴綠帽子。實在太太太不把天庭放在眼裏了。其中猶如柳州城隍等人,為了表達對上麵的忠心,也理解作為天庭,如果僅僅是一個議婚的準兒媳做這種事情,可能明麵兒上做什麽不太好。不如提供些蕊黃工作上的問題給上頭,讓上頭好有個藉口查辦她?


    天帝手裏拿著的是秦廣王專人親送的彈劾蕊黃的資料。什麽判罰不公,不按照民俗人情做事,還有什麽妄圖推行無端的新策,造成紊亂什麽什麽的!好嗎,揣測聖心都揣測到他這裏來了!


    而蘭花仙子也在天宮裏散播著蕊黃不念舊情,胡亂判案的話。一下子從蕊黃的私生活轉到了職業道德和工作能力的質疑。


    他走進宮裏,天後正在逗著一隻靈智未開的金剛鸚鵡說話。看見他過來,立刻笑盈盈地走過來倒:「臣妾給陛下請安!」


    「梓童不必多禮!」天帝看著一臉愜意舒心的天後,心裏不太舒服,將資料遞給她,自己走過去逗弄那隻紅色大鳥道:「前兩天你那準親家,去辦理了房屋過戶手續,你兒媳婦的那點家當他取了個一幹二淨!」


    天後看完這些資料扔在一邊說:「這些東西,既可以說咱兒媳婦婦人之仁,不顧民俗,也可以說她氣度寬廣,勇於革新。端的怎麽看了!再說了,陛下不是說過嗎?陳腐之弊要常除嗎?」


    「親家那檔子事兒,隨他們去了,愛拿走就拿走。咱們家還缺這些東西?蕊黃攢下的家當倒也不算少,這事兒一出,當真什麽人都有,難為這孩子了!等以後回來,我好好疼著她不就是了!」天後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天帝看了看她道:「你看不出來?如果你兒媳當真愚孝,她就告訴她爹娘,方勁就是雲曦了。她這是故意的,她想和她爹娘斷了這層關係!我不是說你,當真婆媳不合起來,吃虧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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