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登基的那天朕發現自己是反派 作者:曉夢致幻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洛瓊花眼下已經知道了這是基因改良藥劑的功勞,於是便也轉念明白過來,恐怕是那井水中微弱的藥效,雖不至於完全改變人的體質,卻也能產生一點點潛移默化的影響,於是便有了這得孩的效用。也算是歪打正著。正這麽聊著,傅平安推門進來了,一臉疲憊地按著頭,臉色不算太好。二丫鐵柱忙帶著孩子出去了,待關上門,不等洛瓊花站起來,傅平安便已經渾身無力似的壓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緊緊抱住了。身上的狐裘沒脫,毛上帶著冰涼的露水,手指冷的發僵,吐息也是涼的,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暖起來了。洛瓊花到這時才開口:“怎麽了?”“難受。”“哪裏難受。”“……心裏。”或許是因為到底是血緣之親,又或者是想到了自己的另外一種結局,從那冰冷的地道出來時,心裏悶悶的。本來也沒什麽,推門進來看見洛瓊花,就突然想要抱一抱。洛瓊花是溫暖的。所以把那冷驅散了。!第二百二十四章 傅屏的罪狀整理的很快,而且可以說是多到罄竹難書,理論上自然是死刑無疑,甚至應該牽連親族,但內部討論又難免產生爭執。畢竟傅屏的親族就是皇族了,就是陛下與他的親緣關係也很近,三代都未出。曆朝曆代對宗室都是有優待的,很少有直接誅殺宗室的,實際上,從禮法上來講,殺害血緣親屬也顯得有些冷酷,若是戰場上刀劍無眼也就算了,對方既然已經投降,該怎麽處置便成了問題。畢竟陛下雖然很多事上很果決,但並不像完全不顧念親情的,當初在她幼年時把持朝政的太後和攝政王,攝政王甚至還在被重用,太後當年有巫蠱之事,也隻不過是幽禁於北宮。幾次議事,大臣中分成兩派,司方為首,直言要問斬,但是宗室為首的,則含糊其辭,想看看陛下的態度。傅平安在意著太後是怎麽和傅屏聯係的事,一邊調查一邊拖延了幾天,一無所獲之後,隻和洛瓊花商量了一下,最後兩人決定,去見太後一麵。上次是什麽時候見太後?傅平安都想不起來了,這些年她的身邊已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但邁入北宮的時候,便覺得時間好像是靜止的。北宮一點變化都沒有,連牆上剝落的牆灰,都還是那年穆停雲和她相約跑到北宮,和陳宴單獨見麵時的樣子。她走到關著太後的無名宮殿,清掃的還算幹淨,正門看進去便是一尊道祖像,後麵掛著兩幅字,寫著《道德經》的開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傅平安知道太後還在修道,所以她也很懷疑,這就是她和傅屏聯係的手段。但是怎麽聯係的呢?總不可能是修行有成,能靈魂出竅了吧。不過她想到自己的直播係統,又覺得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過當她見到太後的時候,這個念頭又被打消了。太後蒼白、瘦弱、佝僂,看上去就是一個是個瘦得過分的老太太。她的老看起來和傅屏不同,傅屏的神態之中仍有掙紮著的不甘和野心,但她看起來完全沒有了,隻有空洞和倦怠,平和和無聊。傅平安到的時候她就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曬太陽,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卻也沒站起來,隻開口問:“晉王呢?”傅平安道:“沒有晉王了。”“好吧,傅屏呢?”傅平安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直接道:“死了。”不讓傅屏服用五石散之後,對方確實半死不活,和死了也沒區別了。太後看著她,微微眯著眼睛:“陛下現在也沒必要騙我。”傅平安皺眉:“你為什麽覺得朕在騙你?”太後沉默了一會兒。春日的陽光帶著一點點的冷意,直直曬在她的臉上,於是可以清晰看見薄薄的皮膚透出青色的血管,特別是在她仰頭望著天空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某一刻,突然有一隻麻雀飛上的枝頭,就像是把太後驚醒了似的,她開口道:“是怎麽死的呢?”“他胡亂服用丹藥,虧空了身體。”“原來是這樣。”太後像是信了,喃喃道:“那就可惜,便宜他了,他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傅平安愣了一下:“什麽?”“上次你問我永安王是怎麽死的,我不是說,似乎是胡人派人暗殺的麽,但其實應該是傅屏。”“他留下了證據?”“自是留下了一些,我都毀掉了。”“為何要這樣?”“他當時和我合作,我自然不能透露出來。”傅平安看著太後,麵上沒什麽表情,太後似乎有些疑惑,道:“你不生氣麽?”傅平安道:“還好。”太後望著她,半晌歎了口氣:“你真是天生的帝王,當初是我看走眼了。”傅平安直接問了:“你是怎麽知道傅屏戰敗的,服侍你的宮人既聾又啞,便是朝野皆知,也不可能和你通消息吧。”太後麵露驚訝:“你隻好奇這件事?”她以為傅平安會更好奇,傅屏為何要殺永安王。傅平安點頭:“好奇,可否指教一番。”太後笑了一下:“我算出來的。”傅平安微微皺眉,便聽見太後又說:“隻是覺得是時候了,三至五年,你就會解決掉眼前的絆腳石,解決掉傅屏的速度已經不算快了。”傅平安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信這話,於是隻靜靜望著太後,一言不發。太後看著她,眼中總算露出一些別的情緒大概可以算是一種淡淡的惆悵:“確實是我技不如人,皇帝,你做得很好。”傅平安道:“朕覺得你現在這樣也很好,很讓朕安心。”這麽說完,在看見太後眼中的慍怒蓋過了平靜之後,轉身離開了。洛瓊花就在門口拐角處,見傅平安出來,忙迎上去。她聽到了太後和傅平安的對話,意識到傅平安估計是有些難過的。雖然對方沒表現出來,但出來之後立刻抱住了她,隨後咬牙切齒道:“她就希望我露出驚訝難過來,我才不叫她如願。”洛瓊花又是好笑又是難過,忙道:“她定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傅平安近來在她麵前似乎表現出了更多幼稚的一麵,有時實在叫她啼笑皆非。傅平安直起身又道:“我知道她希望我說什麽,我偏不說,而且那個答案,我可以親自去問傅屏。”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眼,眼神晦暗不明。洛瓊花攙著傅平安的手,兩人肩並著肩:“太後相信了你的話,她也未必有看起來那麽冷靜。”“她當然不冷靜,她可太不甘心了。”這麽說著,傅平安又冷冷笑了。正是因為看出了太後平靜外表下的嫉恨,傅平安才覺得,對方想來是不太可能修行有成的。她對洛瓊花低聲說了她那靈魂出竅的猜想,洛瓊花聞言笑起來,但又說:“確實,直播之事就已經很玄妙,這世上有更玄妙的事,也未可知,但這些事想來自有命數,也不用刻意追求。”傅平安笑看著她:“你怕我想追求長生麽?”洛瓊花抿嘴不語,隻帶著些笑意瞟了她一眼,眼波流轉到眼角,帶著一絲欲語還休的媚。傅平安心中原本被質疑的一點點不高興便消失了,隻說:“放心,我不會,更何況直播間的人說了,係統是科學。”這麽交談著,又見奶娘懷中常樂伸出手來要她抱,咧著沒牙的嘴哼哼唧唧,她走上前去,臉上不禁又是滿麵笑容,那在北宮沾染上腐朽之氣便消散在了春日的陽光與微風之中。……詢問傅屏在最開始幾天是很困難的事。對方油鹽不進,在大業不成之後看起來對什麽都沒有興趣,甚至是骨肉至親,但沒過幾日,待五石散藥效過去之後,事態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傅屏想要服散,為此搖尾乞憐,趴在老門口又是賣慘又是哭嚎,傅平安再一次過去時,他涕泗橫流,已經完全沒了之前對不切不屑一顧般的高傲模樣,傅平安在牢門口遠遠看著,讓祝澄去問“是不是你殺了永安王?”“誰?”“永安王,陛下的生父。”“傅端榕?”傅平安上前蹲下來:“你的親弟弟,你忘了他麽?”傅屏一愣,突然沉默,傅平安從懷中拿出五石散來:“隻要你願意說,我就給你一點。”傅屏頓時瞪大眼睛,流著涎水道:“好好,求求你,我說,是……也不是,是我帶了柯藍微的人找到了他,但是柯藍微隻是說要和他談談合作,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柯藍微殺了他。”傅平安給了他用紙包著的一包散,傅屏狼吞虎咽服下,又道:“酒,給我酒。”傅平安將烈酒遞給他,他一口灌下,雙目很快失焦,然後開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祝澄道:“那些道士說,五石散便是這樣,服了之後渾身發熱,要發發汗。”傅平安站起來:“行,就隨他去。”她冷冷看著傅屏。對方哪還有當初雲淡風輕的樣子。渾身赤|裸著仰躺著,露出一臉愚蠢的笑容。像是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