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京城宴會中最雅致,也是最負盛名的一種遊戲,據悉,此遊戲時興了數百年,就連宮裏的嬪妃,陛下與朝臣之間都時有玩樂,隻是,這個遊戲對環境有著極高的要求,需要特意修葺一整套溪水活水供應庭院,地方小,打造儉樸則沒有其中的韻味,而大動幹戈修葺一番,則又耗時耗力又耗地,而今上繼位之時,正好大行節儉之道,此類奢侈工程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紛紛叫停,因此遊戲雖盛行,可在京城府邸中,有此類景致的並不多見,沒想到在衛家府邸中,竟然隱藏著一條如此蜿蜒綿延卻又清澈的活水小溪流,結合著周圍的景致布置,隻覺得一時間置身野外似的,令人有種眼前一亮的新鮮感。


    而這個遊戲在京城盛行,對於從小在元陵城中長大的衛家娘子們而言,卻是陌生的,她們來京後,每每聽人繪聲繪色的描繪過,卻從未親臨過,沒成想,今日這一盛宴竟然在衛家自家府邸開設,如何不令衛姮欣喜。


    衛姮話音一落後,就連衛綰都立馬迎了上去,看著衛嵐將整個曲水流觴的場地布置打造得如此別出心裁,不由心生感慨,不愧是衛家長女,就憑衛嵐今日露的這一手筆,日後定能在京城贏得一番美談,她們都還被拘在小小的一間閨房之中,衛嵐卻早已經能夠獨自操辦起一場別開生麵的宴席了,思及至此,衛綰不由感慨著嫡庶之間的莫大差距,同時心裏暗自咬牙設想著,自己若是衛嵐,能夠操辦出幾層,臉上卻盈盈笑著道:“大姐姐可真能幹,今日倒叫妹妹們開了眼界。”


    衛嵐隻笑著道:“娘曾說過,咱們衛家設的宴在整個京城都曾乃一絕,每每令人歎為觀止,就連當今皇後未出閣那會兒都曾參遊過的,後來衛家隱退至元陵城,京城的府邸已經十多年未曾熱鬧過了,今日難得設了此宴,便讓咱們盡興玩鬧一番。”


    說著,衛嵐命人將一應酒盅準備好,隻指著席麵上的酒盅衝大家眨了眨眼道:“這些酒盅裏有的是酒,有的是則是辣子酒及鹽油醬醋酒,一會兒玩遊戲時可得悠著些,當心一杯灌下肚的不是酒,而是這些‘有味道’的酒。”


    衛嵐話音一落,隻見眾人更加激動興奮了,非但沒有恐嚇到大家,直叫大家對這個遊戲更加期待了起來。


    第184章


    “大姐姐, 咱們開始吧。”


    衛姮看著席麵上的酒盅,躍躍欲試了起來。


    衛嵐點了點她的太陽穴, 笑著道:“不急,聽聞太子殿下到訪,大哥特意吩咐我好生招待, 待太子殿下來了後咱們再開始。”


    衛姮聞言, 隻吐了吐舌頭,打趣道:“大姐姐等的怕不是太子殿下, 而是大姐夫吧。”


    衛姮話音一落,隻見衛嵐將眼一瞪, 作勢要修理她, 衛姮立馬跑過去尋衛綰的庇護,一時, 整個暮蘭亭說說笑笑, 打打鬧鬧,倒是熱鬧非凡。


    衛臻遠遠見了笑了笑,她沒有湊上去, 而是留在涼亭裏, 幫襯著一一打點了起來。


    約莫等了一刻鍾左右, 還不見太子及衛褚一行過來,見小溪旁圍繞的娘子們越來越多, 倒是不好叫這些客人們幹巴巴的等了,再加上衛姮在一旁旁敲側擊的鼓舞著,想要試玩一局, 衛嵐想了想,無法,隻得應允了。


    衛嵐將所有人娘子郎君們引到小溪兩旁,她端著托盤,來到小溪的源頭,笑盈盈衝大家夥兒道:“我手上這杯酒勁道十足,今兒個看你們哪位運道好,有幸嚐到這杯我特製的酒。”


    話音一落,隻見衛嵐撩起裙擺一角,微微側蹲在小溪旁,親自將托盤放入了小溪中。


    小溪清澈見底,底下滿是一顆顆五顏六色的鵝卵石,溪水流淌緩慢,托盤沿著水麵緩緩往下飄蕩。


    矗立在小溪兩旁的娘子郎君們紛紛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全程抿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托盤,既興奮,又緊張,既惶恐,又期待,唯恐酒盅飄蕩在自己跟前停了下來。


    不過,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倒是不怵。


    衛臻立在人群中,目光淡定的看著托盤漫不經心的往她們這個方位飄蕩而來,不多時,她微微扭頭,往身後瞧了一眼,隻見身後衛綰及奚樂瑤二人神色淡定,雲淡風輕,即便是酒盅飄到了她們身邊,好似也絲毫不懼。


    不像衛姮,分明她才是鬧得最歡的,可眼看著水流越來越緩慢,快要到達她跟前的時候,托盤慢悠悠的將要停了下來,衛姮心中暗急之餘忍不住往身後瞧了一眼,卻見衛臻就立在她的身後,衛姮咬咬牙,跺跺腳,隻死命盯著托盤,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快,快,快點兒飄,別停,別停。”


    結果,見托盤越過了她,直接朝著她身後的衛臻飄了去,衛姮頓時激動得直接跳了起來,不多時,她隻直接轉過身來,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身後的衛臻。


    小溪裏的托盤慢悠悠的飄蕩到了衛臻跟前,眼看著快要停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抿住呼吸,將目光齊齊落到了衛臻身上。


    場麵一時激動連連。


    眼看著托盤飄蕩到衛臻腳邊,就要停了下來,卻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忽而背後一道推力朝著衛臻席卷而來,衛臻一時不穩,險些直接朝著小溪栽倒而去,好在,在被人推囊之前,她似乎看到溪水裏有個倒影隱約一閃而過,在被推之前,衛臻心裏稍稍有些提防,隻眼明手快往右側一閃,結果,她右側站著絲毫不設防備的衛綰,衛臻直接朝著衛綰衝撞了過去,衛臻捂著胸口,晃悠幾下倒是最終站穩了,卻不想,一旁的衛綰一時不穩,直接朝著小溪撲倒而去,眼看著就要掉進小溪裏,卻被一旁的奚二娘子奚樂瑤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最終二人齊齊栽倒在小溪邊,摔倒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草地上,衛綰的手帕直接掉在了小溪裏。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眾人,場麵一時大亂,眾人紛紛大驚。


    “六姐姐,奚二姐姐,你們沒事吧。”


    “啊,六姐姐,你的手心蹭破皮,都流血了。”


    衛姮見衛綰摔倒了,直接跳了起來,朝著衛綰奚樂瑤二人跑了過去。


    衛臻離得近,下意識的想要將二人扶起,結果卻見衛姮飛快將她整個人一推,隻咬牙瞪了她一眼,指著她一臉憤恨道:“起開,衛臻,你別假惺惺的,甭以為我沒瞧見,方才分明是你故意推囊六姐姐的。”


    頓了頓,隻一臉氣憤填膺的瞪著衛臻道:“輸不起遊戲就別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看著那杯酒飄到了你的跟前,你眼瞅著這輪遊戲輸的人是你,便想耍賴,你不想受懲罰不玩就是了,你推六姐姐作甚,六姐姐招你惹你了,哼,小人,起開。”


    衛姮氣咻咻的將衛臻推開,自己將衛綰奚樂瑤二人給扶了起來。


    因為衛姮這番話,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衛臻身上。


    衛臻倒也沒有上趕著摻和,全程,她隻淡淡的立在原地,對於衛姮的指控,既沒有辯解,也沒有解釋,而是將目光遠遠落在了衛綰及奚樂瑤二人身上,不多時,隻緩緩問道:“六姐姐、奚二娘子,你們無礙吧?可有傷著?”


    奚樂瑤看著衛臻,隻緩緩搖了搖頭,不多時,緩緩笑了笑,道:“我並無大礙。”說著,忙關切的看著身旁的衛綰,道:“且讓我來瞧瞧你的手。”


    衛綰沒有直接回答衛臻的話,而是將手往身後一藏,衝奚樂瑤緩緩搖頭,又看了衛姮一眼,淡淡道:“姮兒,不得無禮,七妹妹不是故意的。”


    哪知衛姮看到衛綰的舉動,聽到她的話,非但沒有解氣,反而愈發惱怒的衝著衛綰道:“你的手怎麽了,別藏了,都流血了,你回回護著那小妮子,可她呢?”


    說到這裏,衛姮越發不滿的盯著衛臻道:“可她分明是故意推囊你的,甭以為我不曉得,六姐姐滿腹詩書,受盡誇讚,可她衛臻卻空有一副皮囊,她是嫉妒六姐姐,這才出手迫害六姐姐你的。”


    衛姮看透了衛臻這幅虛偽的表象,從前她念著都是衛家人,不跟她計較,可現在衛臻竟然張狂至此,衛姮便再也忍不住了,隻對衛臻不依不饒的指控著。


    “好了,姮兒,今日人多,都擠到一起,難免不小心發生一些推囊事件,實屬正常,何況,溪邊有水,地濕路滑,不小心滑倒也是常事,我相信七妹妹不是故意的。”


    衛嵐是今日這場曲水流觴遊戲的策劃人,她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希望事情鬧大,更加不希望讓外人看了衛家的笑話,她緩緩走了出來,抓著衛姮的手,用力摁了摁,又告誡似的瞪了她一眼,說完,又拉著衛姮一起走到衛綰及奚樂瑤二人身邊查看問候了一番,最終,緩緩來到了衛臻身邊,看了衛臻一眼,給她使了眼色,道:“臻兒,你來說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她有意讓衛臻解釋清楚誤會。


    衛臻想到剛才水麵那個一閃而過的倒影,眉毛挑了挑,卻是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過多解釋,隻是,不多時,隻見她指著水麵停下來的托盤酒盅,笑著聳了聳肩,道:“瞧,這杯酒最終停到了六姐姐方才所站立的位置,我哪裏是要迫害六姐姐,分明是想要替六姐姐解圍來著。”頓了頓,隻衝身後冬兒淡淡的喊了一聲,“冬兒。”


    冬兒會意,立馬去到小溪邊,將奚水中的酒盅取了上來,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衛臻。


    衛臻端著酒杯,盯著酒杯笑了笑,又衝眾人笑了笑,道:“不過,我這解圍的方式好似有些不妥,那麽,便罰我代替六姐姐喝了這杯大姐姐特製的辣椒酒吧。”


    話音一落,衛臻端著酒杯,皺著整張小臉,跟喝毒藥似的,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了,最終,辣的連連吐起了舌頭。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戲謔,一絲打趣,她的動作帶著一絲調皮,一絲可愛,周圍人見了,都紛紛笑了。


    唯有對麵的衛姮氣得小臉都綠了。


    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衛臻挑眉略有些得意的看了衛姮一眼,卻好巧不巧,正好對上了衛姮身後一雙犀利的雙眼。


    “太子殿下到。”


    小溪堤岸對麵,衛褚領著太子,不知立了多久。


    對上元翎的目光,衛臻微微怔了片刻。


    片刻後,隻見對方雙眼眯了眯,下一刻,隻見對方臉上勾起了一抹嘲諷神色,衛臻見了,微微抿著唇,緩緩低下了頭,低下頭的瞬間,她隻朝著地麵翻了個無情的大白眼。


    心道,她果然跟上輩子一樣倒黴。


    但凡隻要做了“壞”事,準被對方牢牢抓住。


    好在,如今,她不再需要取悅對方,及向對方作任何解釋了。


    第185章


    太子一到,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從衛臻身上轉移,全部落到了太子殿下身上。


    就連衛姮也不得不收起了滿腹憤恨,強製忍耐了起來。


    “曲水流觴?”


    太子元翎緩緩走到小溪邊,目光在小溪兩側的坐席上一一掠過,不多時,又抬眼,朝著小溪兩岸的身影上一一掃過, 頓了頓,忽而停在了對岸的衛綰身影上, 略看了片刻,緩緩點頭道:“看上去布置得不錯。”


    太子話音一落, 衛家所有人齊齊鬆了口。


    不多時, 隻見衛嵐緩緩走了上前,衝對岸的太子福了福身子, 恭恭敬敬道:“稟殿下, 剛才咱們試玩了一盤, 大家興致都不錯, 正好遊戲要開始了, 殿下可有興致玩上一輪?”


    元翎聞言, 沒有率先回答衛嵐的問題,而是忽而將目光停留在了腳邊的小溪流的某處, 緩緩走了去。


    眾人的目光齊齊順著他的身影跟了過去。


    隻見太子在小溪的堤岸旁忽而停了下來,而太子腳邊的小溪水麵上飄著一塊綾白色的帕子,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 隻見太子緩緩彎腰,竟然親自將小溪裏的帕子撿拾了起來,太子舉著帕子,目光往對岸小娘子們身上一一掃過,嘴上隻漫不經心問道:“帕子乃私密之物,不可隨意遺漏,需得謹慎保管才好,不知此塊帕子是哪位娘子的?”


    他嘴上這樣問著,目光卻準確無誤的落到了對麵衛綰身上。


    聽了太子殿下的話後,衛綰臉上微紅,隻忙不迭朝著太子元翎福了福身子,忙道:“是民女的,殿下教訓的是。”


    衛綰說完,飛快的看了身邊的丫鬟欣榮一眼,欣榮會意,立馬撩起裙擺匆匆跑到了對麵堤岸,從太子手裏將自家娘子的貼身之物親手接了回來。


    沒想到太子殿下竟然如此貼心,如此平易近人。


    眾人紛紛有些意外,也有些驚喜。


    處理完這一突發事件後,隻見太子緩緩轉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目光落到了對岸衛嵐身上,淡淡挑眉,笑著打趣道:“這個遊戲,玩起來該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罷?”


    太子話音一落,隻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衛臻身上。


    太子雖是笑著打趣的,可是,分明是意有所指,分明是撞見了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幕。


    衛臻微微擰著帕子,隻眼觀鼻鼻觀心盯著自己的腳尖,對於這種直接了當的指控,她隻裝作聽不懂,可是心裏卻忍不住有些溫怒,結合著太子這一係列所言所行,不難看出,對方是故意的,明明不過是小姐妹間鬧的小小玩鬧,他竟然上綱上線,衛臻自問這一輩子沒有得罪過元翎,他們統共不過才見了兩三回,所說的話一巴掌都數得過來,他們無冤無仇,他為何要刁難她,衛臻唯一猜測到的原因,那就是,太子為了衛綰而遷怒於她,所以故意刁難於她,這是衛臻唯一能夠想到的可能。


    想到這裏,衛臻不由心驚不已,原來,從這麽早開始,元翎就已經將衛綰放入了心裏,難怪上輩子她花盡了所有的力氣,依舊無法撼動衛綰在他心目中分毫位置。


    衛臻隻低頭裝傻,她發誓這輩子要離這二位離得遠遠地。


    那邊衛嵐聽了太子的話,忙下意識的抬眼看了衛臻一眼,不多時,隻有些尷尬的解釋著:“殿下說笑了,怎麽會有生命危險了,不過,生命危險雖無,可若要是輸了遊戲,說不定也是要去掉小半條命的。”


    衛嵐笑盈盈的賣著關子道。


    元翎身後的轅文德聞言,遠遠看著衛嵐,笑眯眯道:“哦,玩得這麽大?”


    衛嵐看到轅文德,臉微微一熱。


    兩人定了親,年底便要成婚了,身份自然不同旁人,如今正是走到哪裏,被人打趣到哪裏的時候,他非但不知避嫌,反而當眾與她說話,弄得所有人全都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們。


    而一旁的太子聞言,也跟著笑了笑,不多時,隻背著手臂緩緩道:“哦,既然如此有趣,那便開始罷。”


    太子話音一落,所有人紛紛亢奮了起來。


    沒想到連太子殿下也來了興致,要知道,上回端午節,太子殿下英勇神武,一舉帶領著大俞奪得了龍舟賽的魁首,令整個京城無論男男女女紛紛欽羨膜拜不已,而太子殿下卻向來神秘,極少出過宮門,眾人想要見到太子一麵,簡直比登天還難,沒曾想,今日在衛家,不但有幸見看到了太子殿下的尊容,竟還有幸與太子殿下同玩一個遊戲,如何不叫人興奮激動?


    太子殿下話音一落,自然宣布遊戲開始。


    衛嵐安排指揮著兩岸所有郎君娘子們落座,又派下人上了果酒,果子,點心,一襲人坐在小溪邊,坐在垂柳下,吹著涼風,談笑風生,真乃美事一樁,何況,還有著如此雅致遊戲助興。


    相比眾人對這個遊戲的亢奮,衛臻對這個遊戲不算特別感興趣,她以前在宮裏跟宮裏的後妃們一起玩過,後妃們各個說話綿裏藏針,衛臻那個豬腦子明裏暗裏不知挨了多少譏諷,後來太子府的女人們喜歡玩這個遊戲,借用這個遊戲爭奪寵愛,爭風吃醋,衛臻沒有什麽才藝,人又愚笨,每每在這個遊戲上是丟進了顏麵,受盡了折辱。


    如今,受辱的機會興許不會再有了,可是,對上輩子深痛惡絕的遊戲,又如何喜歡得起來。


    故而衛臻挑選在了最後最角落的位置坐著,通常那杯酒很難有機會飄蕩到她這裏來。


    怎知,衛嵐許是瞧她興致泱泱,又許是見她方才受了針對,以為她心情低落,竟然當眾招呼她過去,笑著將手裏的托盤遞送到了她的手上,隻笑著衝她道:“來,臻兒,今兒個便由你來擺酒。”


    所謂擺酒,便是由衛臻充當裁判,任由她從案桌上取出一杯酒擺放在木托上,然後由她從上遊將酒盅放行,任其往下遊漂浮而去。


    這個遊戲通常人越多越好玩,小溪越蜿蜒越長越好玩,人最多的時候可足足容納上百人,那才算真正的盛況,古一代書聖王羲之便是借著此遊戲,如此將大家的詩集起來,用蠶繭紙,鼠須筆揮毫作序,乘興而書,寫下了舉世聞名的《蘭亭集序》,成就了後世一代雅名(摘自bd),然而他們這些家宅間玩鬧的小遊戲,自是比不得如此盛況,因為人數不多,故而隻開設了小溪的一小段,每一輪由裁判在上遊放行酒盅,一輪結束後,又重新回到上遊再次放置,如此反複,當然,每一次酒裏的玄機不同,每一回下放的位置不同。


    當裁判有個小小的好處便是,她可以參與到遊戲中來,卻無需受到任何處罰,關鍵是,她還掌握著遊戲的走向,並且,如果她聰明厲害的,她或許還可以故意整到一些她想要整到的人,當然,流水上的遊戲,一切有著太多的未知性,一切也都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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