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陽說這些話時,雙眼都未曾往一旁的衛臻身上瞟過半眼,端陽不喜相貌豔俗之人,據說當年端陽生母裕親王妃肚裏有孕,是個已然成了形的小世子,卻被王府美豔狐媚的側妃給設計陷害了,裕親王妃差點一屍兩命,性命難保,然而側妃為裕親王寵妃,裕親王私心袒護,王妃至此看破紅塵,差點削發為尼,端陽郡主兒時過得十分憋悶,故而她向來厭惡美豔蛇蠍之人,這也是前世衛臻為端陽不喜的原因之一。


    衛臻樂得輕鬆,隻緩緩退到人群之外,盡量少在端陽跟前露麵。


    直到不多時,方靜姝的侍女文心湊過到方靜姝跟前小聲稟告了一番,方靜姝詫異的往不遠處的涼亭處瞧了一眼,隻見方修遠靜靜立在那裏等候著,方靜姝心下一鬆,隻得衝端陽郡主告辭道:“稟郡主,因家中有事,兄長已在前等候,靜姝該回了。”


    說著,給端陽郡主福了福身子,又朝著眾人一一告辭。


    端陽微微詫異,道:“這麽快就要走了,遊園還不曾開始了。”不過,順著方靜姝的目光朝著涼亭裏瞧了一眼,端陽目光微微一定,頓了頓,隻微微抿了抿嘴,道:“既然家中有事,家事要緊,你……們一路當心。”


    說著,還將身旁的銀琅喚上,讓她親自護送方靜姝出府。


    衛臻見了,隻湊到衛臻跟前衝她說了句:“六姐姐,我過去送送方家姐姐,去去便來。”


    衛綰看了衛臻一眼,想了想,道:“好。”頓了頓,隻低聲叮囑道:“郡主府守備森嚴,莫要隨意走動,若是當心迷了路,送完方家娘子後,七妹妹可以跟著郡主跟前的銀琅姐姐一塊回來。”


    衛臻淡淡點了點頭,隻挽著方靜姝一同而去。


    走到涼亭處時,隻見方修遠立在涼亭處,淡淡的瞅了衛臻一眼,道:“你怎麽來了?”


    衛臻微微揚了揚下巴,衝他哼了一聲,懶得理會他。


    方修遠眉頭淡淡皺起。


    一旁的方靜姝笑著道:“兄長,臻妹妹是來送我的。”


    方修遠聽了,隻微微抿著嘴,他見郡主府人多繁雜,外男眾多,正欲說些什麽,不過見端陽郡主身邊的侍女守在一旁,隻淡淡朝著銀琅頷了頷首,將話隱了下去,頓了頓,隻朝著衛臻淡淡道:“我識得路,無須你相送,你回吧。”


    衛臻聽了頓時微微炸毛,隻氣得咬牙切齒,不過見銀琅立在一旁,到底收斂住了,隻強自忍著心裏的怒火,擠出了一道大大的笑容,眯了眯眼,道:“大才子誤會了,我不是來送方大才子的,我是來送方大才子的妹妹的,既然方大才子如此聰慧,走過一遍便記得路了,那方大才子便在前頭領路吧。”


    臉上笑著,嘴角的肌肉卻在一下一下抽動著,說完,衝暗自朝著方修遠惡狠狠地瞪了又瞪。


    方修遠定定的看了衛臻一陣,頓了頓,隻微微擰眉轉身往前走。


    衛臻有些憋屈,又有些得意,隻忍不住拉著方靜姝小聲叨叨道:“姐姐,你瞅瞅他那張臭臉,我招他惹他了麽,怎麽就礙他的眼了,小小年紀,眉頭皺得都快要夾死蚊子了,他不累麽他,鎮日裝得跟個小老頭似的,簡直比我大伯管得還要寬,這樣一張臭臉,日日住在一個屋簷底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就姐姐你受得了,要換做是我,還不得鬧心死了——”


    衛臻吧啦吧啦的,將心裏的不快全部一股腦的吐槽給了方靜姝。


    在方靜姝印象中,她長這麽大以來,唯有方修遠數落別人的份,還從未見過方修遠被人數落成這個樣子的,頓時,隻用帕子掩著嘴,笑得雙眼彎彎,樂不可支。


    結果沒成想,走著走著,身前的人忽然停了下來,衛臻一頭就紮了上去。


    衛臻頓時捂著鼻子,疼得差點直掉眼淚,正磨牙鑿齒時,隻見從前方輕飄飄的傳來一道淡漠的聲音,淡淡道:“這便是走路不看路的下場。”


    說著,長袖微微一甩,腳步未停,大步往前走了去。


    氣得衛臻淚眼汪汪,衝著方修遠的背影咬牙切齒道:“方修遠,好你個假君子,真小人。”


    方修遠嘴角微勾,不過很快隱去,隻邊走邊淡淡偏頭往後看了一眼,衝方靜姝淡淡道:“姝兒,還不趕緊跟上。”


    身後,端陽無甚興致,隻借故離席了一陣,恰好走到亭子裏時遠遠見了這一幕,眉頭頓時緊緊皺起。


    一旁的樓瑾歡見了,雙眼微微一眯,忽而忍不住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一句:“哼,小小年紀便四處勾搭郎君,不愧是個小娘養的。”


    端陽聞言雙眼往樓瑾歡臉上一掃,目光帶著幾分淩厲之色。


    樓瑾歡心裏一緊,頓了頓,立馬改口道:“郡主恕罪,歡兒一時口無遮攔,不該在郡主跟前提及如此汙穢的字眼,不過……”


    樓瑾歡將牙關一咬,忍不住心一橫,道:“那個衛家七娘子小小年紀便生得如此魅俗,我瞧第一眼時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衛家六娘子跟方家小娘子憑著才情在郡主的詩宴上名聲大噪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她一個小小的庶女憑什麽,她要身份沒身份,要才情沒才情,在今日的詩宴上所有人都提筆作了詩,偏偏唯有她一個嬌嬌翹翹的坐在那裏,說不定還是個目不識丁的了,怎麽就憑著那張臉平白得了個‘樓蘭仙子’的稱號?樓蘭亭可是郡主的百花園,她一個妾氏生養的,哪來的臉?”


    樓瑾歡麵部微微猙獰,一想到今兒自己失的顏麵,便越說越氣。


    端陽聽了樓瑾歡的話後,麵上的神色十分不好看,良久,隻冷笑一聲道:“好一個樓蘭仙子!”


    說著,瞥了樓瑾歡一眼,淡淡道:“那你且去查查,本郡主倒要瞧瞧這位樓蘭仙子到底有何能耐之處。”


    樓瑾歡心中一喜,不過嘴上卻道:“郡主,何須費心費力讓人查,今兒個這宴會上有個人可是對她知根知底。”


    第146章


    卻說衛臻送走方靜姝後分別托人給郝氏及衛綰送了信, 說有些累了,暫且回到馬車上歇息片刻。


    一直到宴席漸漸散了,這才跟隨著大部隊一道回府。


    上馬車前, 隻見衛綰緩緩朝衛臻走來, 想了想, 問道:“七妹妹可是在回京途中跟方家娘子相識的?”


    衛臻笑了笑,道:“正是。”頓了頓, 又道:“六姐姐問這話是?”


    衛綰道:“方娘子才情出眾,我十分欽佩,過些日子,我想要請方娘子過府一敘, 不知七妹妹可否樂意代為相邀。”


    衛臻聽了微微挑眉,不多時,隻緩緩道:“方家規矩嚴苛,方姐姐鮮少出門,不知是否樂意,不過我可代為一邀。”


    衛綰聽了, 朝著衛臻福了福身,溫和道:“那我暫且謝過七妹妹了。”


    說著, 先一步上了馬車。


    身後衛姮白了衛臻一眼, 道:“今日咱們府的樓蘭仙子可真真是替衛家長了臉了。”說著,嘴角一扯,跟著衛綰上了馬車。


    衛臻懶得理會。


    一日宴會結束, 每個人皆有些疲倦,故而回府路上,難得安安靜靜的,嫻姐兒更是累得趴在了衛臻腿上睡著了, 連郝氏都微微閉著眼,在那裏閉目養神。


    一直到馬車行到了半道上,忽而一陣顛簸,郝氏緩緩睜開眼來,撩開簾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忽而冷不丁緩緩道:“今兒個詩宴上,六丫頭竟又得了魁首,那丫頭倒是有幾分能耐。”


    郝氏臉色淡淡的,倒是瞧不出任何喜怒。


    身旁的大丫頭霽萍在給她揉捏手臂,聞言,隻低低回著:“今兒個皇後娘娘可逮著誇了好幾回,又得了王妃郡主的喜愛,六丫頭入了貴人的眼了,日後怕是要顯貴了。”


    頓了頓,再道:“奴婢還曾聽聞,今兒個的詩宴上太子殿下也出席了,太子殿下對六娘子亦是讚不絕口,聽說還將六娘子新作的那卷詩的手稿給討要了去,說要收藏在太子殿下的書房裏頭,六娘子今兒個可是為衛家得了臉了,回去後老爺聽了定然會欣喜欲狂的。”


    頓了頓,又道:“今日姑爺原是要來給太太問安的,不過皇後娘娘同太子殿下回宮,姑爺在外頭指揮行軍護送,故而沒來得及過來給太太問好,特意派了身邊的那個隨從過來跟奴婢說了一聲,也算是有心了。”


    郝氏聽到前頭一段時,神色依然淡淡的,不過聽到提到轅文德,臉上這才泛起了淡淡的笑意,道:“那孩子,向來知禮數,即便他生母早亡,也沒有被養歪,已是十分難得了,但願是個知冷暖會疼人的,他日嵐兒嫁過去,我也算將心放入肚子裏了。”


    又道:“德哥兒如今也還算出息,像他這般大的公子哥,哪個不是在爹娘的庇護下逍遙快活,他如今在太子殿下手底下當差,日後前途光明,果然,沒人疼的孩子早當家,不過……”


    不過衛家乃純臣,從不站隊,德哥兒此舉,分明向世人說明,侯府明明白白投靠太子殿下了。


    如今太子年紀不小了,底下幾位皇子們也漸漸長大,如今瞧著還算風平浪靜的,就是不知再過個幾年是一番怎樣的境遇,也不知侯府這樣的選擇,算不算明智之舉,不過,如果非要做個選擇,很明顯,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名正而言順,是幾乎所有人的選擇。


    之前皇上一直對太子的婚事慎之又慎,瞧著今兒個皇後娘娘那意思,怕是該要為太子殿下甄選太子妃了。


    郝氏低低思索著,正琢磨間,忽而聽到馬車外響起了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馬兒受驚,忽然間猛地一陣嘶叫,開始四處躲閃狂奔,郝氏嚇了一大跳,隻聽到趕車的馬車大聲喊道:“太太,當心,坐穩了!”


    馬兒拚命往前一段亂跑,郝氏在馬車裏一段顛簸,差點兒被甩了出去。


    霽萍嚇得雙手死命的抵在馬車兩側,死死護著郝氏。


    好在馬兒奔跑了一陣後,被車夫拚命安撫住,不多時,馬兒緩緩停了下來。


    郝氏坐好後,馬車後的護衛立馬跑了過來,惴惴不安的問道:“太太,您無礙罷?”


    郝氏雙眼一眯,忙問:“發生什麽事兒呢,快不趕緊過去瞧瞧,後頭幾位娘子們如何了?有沒有傷到行人?”


    護衛匆匆去了。


    而身後,因郝氏的馬車擋在前頭,中間衛綰衛姮那輛馬車倒是無礙,不過馬兒掙紮過程中,將路上一個小販撞到了,不知傷情如何,而最後頭衛臻跟衛嫻二人所乘坐的那輛馬車,被嚇得直接拐了彎,跟脫了韁似的,拐到了前頭一條小道上一路狂奔,兩邊的路人紛紛躲閃不已,衛臻跟衛嫻兩個更是嚇得緊緊摟在一起哇哇尖叫。


    直到馬車車夫哀嚎一聲,被直接甩下了馬車,衛臻心裏一緊,她隻立馬掀開了馬車簾子,伸頭往外看去,眼看著前頭不遠處便是京城的護城河,而馬車一路狂奔,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照這個速度衝過去,會直接衝進了護城河,衛臻瞪大了雙眼,電閃雷鳴間,隻咬牙大喊一聲,“衛嫻,鬆手。”


    她一把將衛嫻扯開,用力的拽緊了窗簾,一路搖搖晃晃的踱到馬車門口,整個身子吊在了馬車的車簾上,來回晃蕩,隨時都有被甩下馬車的可能,衛臻隻咬牙將心一橫,正要一鼓作氣生生撲向前頭的馬兒,可是馬兒實在是跑得太快了,馬車搖搖晃晃的,壓根鬆不了手,眼看著護城河近在咫尺,衛臻正要鬆手,卻不想,就在這風馳電閃間,馬車車頂忽而被人踩踏了一腳,緊接著,一道黑衣人影忽而從天而降,對方一個曲腿,盤腿,跟個世外高人似的,直接穩穩的坐在了馬夫的位置,然後單手拉著馬繩往後用力一勒,兩隻扣進嘴裏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原本狂躁的馬兒大聲嘶叫一聲,竟然神奇般的直直停了下來,在馬車墜入護城河的前一刻直直停了下來。


    衛臻被一股大的力道直接甩進了馬車。


    黑衣人勒著馬繩籲了一聲,驅使馬兒掉頭,片刻後,直接跳下馬車,將車繩栓在了一旁的木柱上。


    衛臻被摔破了腦袋,見對方一言不發的跳下了馬車,忙急急道了一聲:“恩公請留步。”


    她急忙掀開簾子,隻見一個黑影一個旋身縱躍,瞬間消失在了視線中,對方一身黑衣,頭戴鬥篷,胸前斜抱著一柄利劍,在摔回馬車的前一瞬,透過黑色的帷布,她似乎看到了對方若隱若現的帷布遮擋下那種醜陋可恐的臉,依稀有些眼熟。


    衛家的護衛很快追趕了上來,衛臻摔破了腦袋,在額前靠近發根處摔了一個小拇指蓋大小的傷口,冒了不少血,遮住了半張臉麵,顯得有些瘮人,衛嫻還好,裙子掛花了,撕了好幾道口,所幸臉上身上無傷,就是整個人嚇壞了,被馬車驚嚇了,被衛臻額前的傷口嚇壞了,隻忙摸出帕子邊哭著邊給衛臻擦拭血跡。


    護衛趕到不久,冬兒、雙靈兩個也發了瘋兒似的奔了來,令人見衛臻這模樣,嚇得兩個腿肚子雙雙打顫,差點兒一頭栽在了馬車上,隻抖著身子爬上了馬車,拚命忍著淚替衛臻查看了起來。


    護衛不敢耽擱,立馬駕著馬車將衛臻護送回了衛家。


    回到府後,阮氏見了,自然又是一通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大陣仗,大夫來了,老夫人親自派周媽媽來了,殷氏也派人來了,郝氏也送了不少補品過來,衛嵐也親自來了,一直忙活到大本夜這才慢慢消停下來。


    其實問題不大,血很快止住了,就那模樣瞧著嚇人,傷口一半藏在了頭發絲裏,另外一半——


    “哎,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來,好在藏在了頭發絲裏,不太顯眼,若是落在了臉上額上,那可就糟蹋小主子這張臉了,連老天爺瞅見了怕是都要心疼了。”


    映虹親自給衛臻上藥,連一貫沉穩的映虹也差點兒嚇破了膽子。


    衛臻對她這張臉倒是不如前世那樣瘋魔般的看重,前世,她唯一的籌碼便是這張臉,而這一世,她下意識的隻想要淡化這張臉的美貌,不過,對於美好的事物又不太像想要刻意破壞,便也任由著它去了,眼下,整個屋子裏唯有她本人最為輕鬆,隻笑了笑,道:“瞧瞧你們一個個的,連傷口到底在哪裏,我尋了大半天也尋不出來了,用不著一個個如此如臨大敵,橫豎傷也傷了,好生護養著便是了,便是留疤,也不會招眼,一個個的都將心吞入肚子裏吧!”


    說著,見冬兒匆匆回來,衛臻神色微微一稟,道:“可是探出什麽來了?”


    冬兒四下瞧了一眼,衝衛臻道:“回主子,奴婢剛去打探了一番,楊護衛好似並未曾打探出什麽門道,隻以為是街上孩童們的一場惡作劇,可奴婢今兒個親眼瞅見了,分明是有人故意往咱們馬車下底下扔的炮竹,那人混在人群裏,左邊眉眼上有一顆大黑痣,瞧著賊眉鼠眼的,一看便知是成心的。”冬兒說著,一臉自責道:“都怪奴婢,沒有逮住那個渾人。”


    冬兒見馬車失控,一把吊在了馬車後麵,被馬車生生摔下,兩隻手心都蹭破了皮。


    衛臻聞言,不由拉著冬兒的手查探了一番,不由瞪了她一眼,道:“休得瞎說。”


    映虹道:“咱們初入京城,今兒個主子頭一回出門,按理說沒得罪什麽人,莫不是今兒個在郡主府得罪人呢?”


    映虹說著,將冬兒雙靈二人喚到跟前一一細細盤問。


    衛臻聽了,雙眼微微一眯,今兒個確確實實得罪了人,也唯有那樣無惡不作的人才幹得出這樣的行徑的事兒來,一個全京城最狗仗人勢、惡貫滿盈的大渾人,被那樣的狗皮膏藥盯上了,日後怕是麻煩了。


    然而,相比那樁麻煩,更令衛臻費神的是,今兒個救下她的那人,究竟乃何方人士。


    第147章


    衛臻在府裏養傷的這些日子, 對外界發生了什麽知道得並不多,畢竟她初入京城,無朋無友, 僅有的那麽一個, 還是同她一樣對外界一問三不知的, 故而養傷的這些日子倒也落得清淨。


    也並不知如今外頭對她及她那個一問三不知的朋友是議論紛紛不已。


    衛綰跟方靜姝的詩在整個京城名聲大噪,連帶著衛綰、方靜姝的名聲也跟著聲名鵲起了, 自古才子多風流,尤其是方靜姝的那首《樓蘭仙子》更是民躁一時,而詩中的樓蘭仙子更是令無數風流才子充滿了無盡的想象,傳聞這位樓蘭仙子乃衛家娘子, 故而衛家、方家兩家一時成為了滿京議論紛紛的對象。


    此乃如今整個京城被談論得熱火朝天的話題之一。


    至於另外一個話題,自然是要數宮裏熱熱鬧鬧的選秀大典了。


    前麵那一樁不過是年輕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後麵這一樁小則關乎社稷,大則關乎國本,滿京皆為關注。


    聽聞前禦史大夫陳老家的外孫女如今戶部侍郎宋大人的侄女蒲小娘子嬌俏可人,有望封為五品美人, 又聞相國府大房的嫡長女奚小娘子端莊嫻靜,為太後所喜, 乃所有秀女中最有望成為了貴妃的首選, 又聞得秀女中有一太守之女,一臉病氣,走三步喘三喘, 為皇後不喜,他日被落選的頭一個便是她。


    整個宮裏嚴苛把手,無一絲動靜,外頭卻傳得沸沸揚揚, 好似親眼所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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