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視線往她身後那七朵俏生生的金花上一一掃去,頓時,瞧花了眼。


    郝氏道:“回娘娘,已經十六了,今日不巧,窩在府裏沒有跟來,早知道娘娘在此,一準帶過來讓娘娘瞅瞅。”


    皇後頓時詫異道:“哦?十六了,可曾婚配了?”


    郝氏道:“已經定親了。”


    皇後忙問配給哪家府上,便宜了哪家小子,得知配給了轅文侯府,皇後也並不詫異,畢竟轅文家跟衛家的交情她略有耳聞,且幾年前,太子跟轅文德一道前去元陵辦差,正是住在了衛家。


    想到衛家,想到太子,不知想起了什麽,皇後忽而冷不丁問道:“聽說,衛家有個才情並茂的小才女,是幾丫頭來著,好像去年還得了個什麽作詩大賽的桂冠來著,本宮聽太子提及過兩回,嘖嘖嘖,你們衛家還真真有福,瞧瞧那一排排如花似玉的丫頭,一個比一個討喜。”


    邊說著,邊笑著抬眼往那幾個小娘子臉上一一打量著,末了,視線在其中那個最為伶俐的臉上停了停,隻微微抬眼,瞧了又瞧,縱使見慣了諸多美人的皇後也忍不住挪不開眼,皇後心裏微微有些震驚,不過麵上卻絲毫未顯,隻笑著道:“是幾丫頭來著,瞧本宮這記性?”


    這時,端陽忽而走過去,將立在最外側的衛綰拉了出來,一臉興致衝衝的衝皇後道:“皇後舅母,是她,衛家六娘子,您甭瞧她小小年紀便小瞧了她去,她正是去年在侄女兒開設的賞花宴上,以一首‘牡丹行’摘得桂冠的,沒想到吧,今年才十二,去年才十一呢,是不是當得起一個小才女的名諱?”


    端陽對衛綰印象不錯,兩人興趣一致,又聊得投機,縱使她不過是個庶出,可誰叫入了端陽郡主的眼呢?


    端陽郡主笑著將衛綰引薦給皇後。


    皇後見了衛綰後著實愣了愣,她雖聽說年紀不大,卻也沒想到小到這個份上,她是從太子嘴裏聽到的,還以為太子對其……


    可這才十二歲……


    皇後頓時哭笑不得,看來,是她誤解了。


    頓時鬆了一口氣。


    興許,太子對其讚歎過好幾回,如今,端陽對其又喜愛有加,皇後不由愛屋及烏,縱使覺得她相貌平平,卻覺得氣質不錯,且不知是不是皇後的錯覺,隻覺得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書香之氣,皇後越瞧越喜歡,不由賞給了衛綰一枚羊脂玉佩,笑著道:“聖上向來惜才,如今太平盛世,咱們女子也可跟著念書認字,咱們大俞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更是大有人在,好好努力,一個家族的興衰往往多出在咱們女子身上,好好自育,好好育人,教育好下一代,處理好內院瑣碎之事兒,打理好整個家族,這樣,男人們才能更好的為國效力,這樣,咱們女子又何曾不是為國效力的一種?”


    皇後對衛綰大為讚賞,一時間,引得所有人全部都高看了衛綰幾分。


    就連衛綰自己也隱隱有些緩和不過來,沒想到今日一行,竟然令她收獲到了這一輩子也不曾獲得的榮耀。


    卻說皇後不單單隻給衛綰、寧芃芃派了賞,末了,又挑了幾個出挑的小娘子們一一進行了賞賜,一直待皇後挑完人後,廳子裏便散了散,年長的夫人們陪著皇後、陪著王妃坐著吃茶閑聊,年輕的小輩子卻是個閑不住的,一時間,紛紛往郡主府的庭院湧了去。


    畢竟,今兒個的主題是賞花不是?


    卻說待人全部都消散了後,衛臻便拚命的往人群裏尋找著靜姝姐姐,方靜姝既然應下了會來,定然一定回來的,隻因她事先應下了金嬤嬤,全程須得跟著大部隊走,便也隻得跟著衛綰、衛姮等人一道前往庭院賞花。


    是的,不僅僅是一座園子,而是一整個庭院,用花海包圍的庭院,這便是朝陽郡主最得意的後花園,也是整個京城除了禦花園外,最大的私人花海庭院。


    這是朝陽郡主得到這座宅子後,設得第四次宴會。


    而到了目的地後,果然,隻見漫天遍野的花兒,黃的、紅的、紫的、粉色,姹紫嫣紅,應有盡有,關鍵是,沒一株凡品,全部皆是上等的珍品,而除了花海外,比娘子們先一步占領這片瑰麗之色的卻是率先一步到來的郎君們。


    第133章


    京城雖禮教森嚴, 男女有別,可隻要依著禮製, 隻要不是那等私下私會,有損德行的勾當,


    在大庭廣眾的宴會之下,男女之間亦是可正常隨意攀談交流的, 故而每年在京城各府皆會舉辦一些熱鬧的宴會,廣邀眾人參宴,而到了一定的年紀, 有了這個需求後,各府的太太夫人們便皆會紛紛會領著適齡的小郎君或者小娘子積極參加, 參宴交際乃其一,至於其二, 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故而入了庭院後, 隻見花海中的那處涼亭內有人聚集在一塊下棋,棋局好似頗為緊張, 裏裏外外主子奴才們一處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旁邊不遠處則有人提著筆墨在一絲不苟的作畫,畫的則難得一見的花海盛況,也有人直接聚集在一塊飲酒閑聊, 此等絕佳的天氣,此等瑰麗的景色,配上一壺好酒,約上三五好友, 實乃心曠神怡之舉。


    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中,哪怕隻有一群郎君們穿梭其中,竟也襯托得似一幀一幀的畫似的,遠遠地見了,隻覺得宛若仙境,而一群娘子們的到來後,更是為這份瑰麗之色添上了鮮活明豔一幕。


    隻見原本正在下棋作畫的那些才子郎君們紛紛停了下來,齊齊朝著前來的娘子瞧去,任憑琴棋書畫的樂趣再大,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終歸比不過美色來的引人注目。


    其中,最惹人矚目的自然要數這場盛宴的主人端陽郡主了。


    端陽郡主一露麵,瞬間引得所有人齊齊過來招呼見禮,而端陽卻目不斜視,直接領著她的一群好友筆直朝著最裏頭的那行坐在八角涼亭中吃酒賞花的人群而去,她這一去,後麵便跟著一行人,也齊齊朝著那個方位湧了而去。


    能夠跟隨在端陽左右的自然亦是這滿京有些名頭的才子佳人,這些人中,有國公府的寧芃芃,相府的奚樂瑤,及戶部侍郎之女樓瑾歡,而戶部侍郎樓奕則是衛家衛霆淵的頂頭上司,樓瑾歡算得上是衛家最不能得罪卻也是上輩子衛臻得罪得最厲害的人。


    而衛家這小小的四品官階之後,自然是無法靠近,哪怕光是站在端陽身邊都是隱隱有些不夠格的。


    故而衛家一行小娘子們並未舔著臉直接靠過去,隻遠遠的立在遠處觀賞著。


    其中衛姮往遠處八角涼亭的方向瞧了瞧,隻一臉好奇道:“那個亭子裏不知坐的是哪號大人物,去年長公主殿下來了,坐的正是那個亭子,今年倒是未見長公主的身影,不過……不過今年可是連皇後娘娘都來了,宮裏是不是也跟著來了其它貴人啊,皇後娘娘底下有太子殿下跟七公主殿下兩個,阿姐,你說太子殿下及七公主殿下今兒個會不會也跟著來了啊,聽聞太子殿下霽月清風、霞姿月韻,咱們來京兩年了,還從未瞅見過太子殿下的尊榮,不知道今兒個是不是有這個運氣得以一見?”


    衛姮小孩心性,隻一臉興匆匆道。


    衛綰聽了,倒是神色如常,聽到太子殿下的名諱也並無任何異色,不過卻也跟著抬眼朝著涼亭的方向瞧了一陣,隨即隻淡淡道:“即便太子殿下當真到訪,你我也唯有遠遠觀賞之份,橫豎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何況有你這麽個惹事精在,以免衝撞了貴人,倒不如自行來觀賞來的自在。”


    衛綰半笑著打趣,半是認真道。


    說著,忽而抬眼往花海中四處搜尋,似乎在搜尋什麽人似的。


    衛姮聽了努了努嘴,一臉失望,片刻後不知想起了什麽,忽而一臉興奮道:“往年咱們可擠不進去,可今年可大不相同了呀,阿姐,你方才可是在皇後跟前開了臉的,便是郡主待你也另眼相看,有你在,郡主定然會高看咱們幾分,何況,您不跟相府的奚二小姐相好麽,她方才還邀請您一道前往了,要不,咱們現在便過去瞅瞅吧,橫豎一會兒有作詩宴,總是要過去的。”


    衛姮喜歡熱鬧,更喜歡往人堆裏湊。


    衛綰卻難得有些猶豫,若是換做往日,在外的宴會上自然應該廣交好友,何況今兒個也來了不少人,自然該欣賞前往的,她雖是五房庶出,卻到底是過繼在了正房名下的,以往憑著她的才華品行也交了不少好友,卻多是些四五品官宦的千金,對於上層權爵之家的侯門貴女,大多不會主動跟她們結交,不過,方才這一路走來,有不少人主動對她示好,今日是個良好的開端,可是,衛綰卻四處搜尋著,似乎一直在尋著什麽人。


    衛姮見了,一臉了然於心,不多時,隻笑著捂嘴壓低了聲音湊到衛綰跟前笑話道:“阿姐,你是在尋什麽人麽?該不會是在尋那個令羽護衛吧,可是今兒個大姐姐沒來,大姐夫怕是也不一定會過來的,他不來,他身邊的那個護衛定然也不會來的,依我看呀,你就甭盼著呢,橫豎不過一個小小的護衛,縱使上元節時他幫襯了你,也不過是理所應當的事兒,你有什麽好惦記著,你好歹是衛家六娘子,還是莫要跟那些下人牽扯不清的好!”


    衛姮難得逮到了衛綰的一個死穴,隻可勁的打趣著,要知道以往可唯有衛綰教育她的份,何時輪得到她長篇大論。


    衛綰聽了衛姮的話,臉色卻微微一變,隻下意識的扭頭瞅了瞅身後的衛臻及衛嫻一眼,一臉嚴肅的衝衛姮道:“衛姮,你胡說八道些什麽,我不過是在瞧瞧看表姐她們來了不曾,表姐她們落了半程,咱們理應等表姐她們一道。”


    何況,郝家乃名流世家,跟郝家同行,到底是該利好一些。


    衛姮隻嘖嘖嘖道:“哦,原來如此。”


    卻一直瞅著她直笑著,顯然對衛綰這番話有些不信,覺得她言不由衷。


    身後的衛臻聽了卻微微愣了愣,令羽護衛?那不就是太子元翎麽?


    難道,衛綰還一直不知道太子的真實身份麽?


    難怪今天提到太子的名諱,她全程無甚反應,難怪之前在屋子裏瞅見皇後娘娘對寧芃芃的誇讚與喜愛,她亦是神色平平,感情,此時衛綰還壓根不知太子的身份?


    想到這裏,衛臻不由有些詫異。


    那麽今兒個太子來了此處麽,衛綰是何時知曉元翎的真實身份的?是今日麽?


    衛臻不由有些好奇。


    雖是好奇,不過此時此刻衛臻並無任何窺探之欲,她今日滿心滿眼隻盼著能夠與靜姝姐姐一聚,不知那兄妹二人今兒個是否來了不曾,不知冬兒那小機靈鬼有沒有尋到那兩人。


    正思索間,忽而見身後的雙靈輕輕扯了扯衛臻的袖子,衛臻偏頭看她,隻見雙靈伸手朝著身後方位一指,冬兒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裏,衝衛臻打了個手勢,衛臻見了麵上一喜,衝其微微頷首,不多時,隻輕聲咳了一聲。


    前麵的衛綰跟衛姮二人齊齊扭頭朝她看來。


    身旁的衛嫻一臉關切道:“七姐姐,你怎麽了,嗓子不舒服麽?”


    衛臻隻清了清嗓子道:“我想要去方便方便,你們誰也要一同前去麽?”


    衛姮聽了,頓時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道:“出門時早早便叮囑過了,少用些果子茶水,省得老往茅廁跑,此處乃人間仙境似的地方,哪能被那等汙濁之氣給汙染了,說了你還不聽,甭以為我方才沒瞧見,竟然跟個沒見到世麵的鄉下丫頭似的,一口氣偷偷吃了五六個果子,真真丟人現眼,別人指不定還以為咱們衛家窮酸到了何等地步了呢,哼,要去你自己去,哪個樂意陪你!”


    衛姮一遇到衛臻的事兒,就跟放鞭炮似的,永遠沒完沒了。


    衛綰隻淡淡道:“七妹妹知道地方在何處麽,要不讓芷羅領著你去?”


    衛臻忙道:“不用了,六姐姐,這庭院裏丫頭眾多,一會兒隨便尋人問一聲便是,你們先去賞花,我一會兒便來。”


    衛臻跟她們打過招呼後,便緩緩而去。


    雖說必須寸步不離,不能掉隊,可人有三急,遇到了這事兒,也無可奈何不是?


    第134章


    衛臻一過去,隻見冬兒立馬迎上湊過來衝其小聲道:“主子, 方家娘子未曾尋到, 倒是尋到了方家郎君, 這會兒一個人拿著本書, 靠在樹底下看得忘乎所以了,就連方才奴婢湊過去都未曾發覺。”


    說著, 隻用手捂嘴笑道:“這方家公子也真是的,今兒個端陽郡主這賞花院可是京城一年一度最大的賞花宴會, 尋常人便是巴巴盼著也不一定能夠進得來, 他倒是好,這滿庭院的百花及小娘子們都不及他手裏那本書來得要緊, 怪道主子背地裏總是喚他一聲書呆子, 奴婢覺得十分在理。”


    冬兒笑話道。


    衛臻微微勾了勾唇,問道:“方家公子此番人在何處?”


    冬兒衝著衛臻往某處指了指,道:“有些僻靜,主子要過去麽?”


    說著,忙四下瞧了一陣, 有些遲疑道:“今日這庭院人多口雜, 主子單獨前去跟方家公子會見,怕是……有些不妥吧?”


    衛臻如今已經十一了,不比從前,不再是個小姑娘了,尤其是上了京後,無論是老夫人還是周媽媽, 每每皆會在衛臻跟前多番提點及念叨,映虹姐姐亦是時時在她們跟前告誡及叮囑,而此番來京後,更是知曉,京城不比元陵老家,規矩嚴著了。


    雙靈這會兒也忙在一旁跟著附和道:“冬兒這番話倒是說得在理,娘子,不若咱們再去庭院裏轉轉,既然方家郎君來了,方家娘子定然也來了,說不定亦正在尋著主子您了。”


    衛臻聽了,沉吟了片刻,隻緩緩道:“此番庭院人多,怕是滿院子亂轉也不一定尋得到方家姐姐,既然方家郎君在此,他定然曉得方家姐姐去了哪兒,與其跟隻無頭蒼蠅似的在滿院子亂轉,倒不如直接去問他,放心,這會兒滿院子的人全部都圍著端陽郡主團團打轉,沒人會注意到咱們這邊,即便是被人撞見了也無妨,一來我初來乍到無人識得,二來便是認識,我光明正大的跟舊識兄長打聲招呼,算不得出格,放心罷。”


    說著,衛臻衝冬兒點了點下巴,道:“冬兒帶路。”


    聽衛臻這麽說,冬兒跟雙靈對視了一眼,隻得作罷,要知道,盡管她們二人都要比衛臻年長些許,卻打小便知,她們這位小主子打小主意多著了,看似溫和隨意,可但凡下定決心的事情,是輕易不會動搖,兩人也早已習慣事事聽從順從。


    隻見冬兒在前頭領路,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娘子郎君,許是因著衛臻容貌尚佳,姿態規矩大方,但凡迎麵碰到的都下意識的多瞧了衛臻幾眼,衛臻隻麵帶著淡淡笑意,大大方方的衝其頷首招呼,能夠在此處出現的人,皆是有些身份見識的,便也紛紛朝著衛臻點頭致意。


    一路繞過花海,繞過水榭,漸漸地,人少了起來,冬兒又領著衛臻一行繞過一處遊廊,遊廊的另外一側是一處諾大的湖畔,湖畔四周種滿了垂柳,婀娜窈窕的垂落在湖水裏,襯托得整個湖畔成了一汪碧池,在藍天白雲的籠罩下,美得心驚,隻霎時令人心曠神怡了起來。


    相比花海盛宴的瑰麗,衛臻卻覺得此處的湖景更令人清爽舒心。


    而湖畔一側,楊柳底下的草地上,一白衣書生倚靠在樹蔭下,手執一側書籍,正瞧得認真,幾十步開外,一布衣書童歪在樹蔭下鼾聲陣陣,正睡得香甜。


    白衣書生清秀俊逸,溫潤如玉,如竹般清雋的倒影投在湖畔裏,隻覺得跟整片天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夢似畫,雖背對著,瞧不出對方具體麵容,可容貌風姿在這裏似乎成為了膚淺的考究,對方早已自成一幅畫,令人舍不得驚擾,舍不得喧鬧,舍不得打破這片味美平靜的景色。


    衛臻立在原地瞧了一陣,不多時,隻微微挑了挑眉,心道,這方修遠往日裏日日一身粗布藍衣,瞧著一副窮酸書生的模樣,今日好生裝扮了一翻,倒令人忍不住驚豔一翻,就連見慣了蘇萬裏那張妖豔麵容的衛臻此番見了都忍不住驚詫了一陣,方修遠此人雖生得不如蘇萬裏俊美,當他身上的讀書人的書生氣質卻也襯托得整個人別具一格,這樣風姿玉貌的翩翩公子往那花海中一露麵,想必定然會讓無數千金娘子們羞紅了臉吧。


    這時,冬兒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您瞧,此處尚無一人罷,若非方才奴婢瞧著方家郎君身邊那個書童硯石顛顛往這邊來了,奴婢定然不會發現此地。”


    衛臻聞言,隻將目光沿著湖畔緩緩掃了一遍,果然,整片湖畔一片寂靜,無半個身影,這般想著,衛臻隻衝冬兒跟雙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撩起裙擺,微微勾唇,隻踮起了腳尖,小心翼翼的朝著方修遠的那個方位一步一步踱步而去。


    一湊近,隻見方修遠手裏拿著的是一冊《六韜》,是一冊兵法書籍,衛臻曾經在太子的書房瞧見過,太子時常拿著,沒想到方修遠這個書呆子竟然也看兵書,且在這樣環境優美、舒適清爽的景致下,看這樣一冊無聊又深奧的兵書,真真無趣得緊。


    眼看著越來越近,衛臻隻微微抿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從方修遠身後緩緩探過去,眼看著手伸到了他的脖頸處,忽而加快了速度一個大力想要將那冊兵書從他手中奪走,卻不想,那個書呆子似早有堤防,眼看著她的手拽住了那冊兵書,卻不想,一隻指骨分明的大掌忽而嗖地一下緊緊捏住了她的手腕。


    衛臻頃刻間動彈不得。


    少年的手指纖長白皙,卻已經有了不小的力道。


    捏住衛臻的手腕漸漸加重了力道。


    疼得衛臻咬緊了了牙關,不多時,衛臻終於忍不住呼疼出聲,微微惱怒道:“方修遠,你個書呆子,你弄疼我了,還不趕緊撒手,是我,是我!”


    方修遠聽到衛臻的聲音,絲毫不覺意外,他緩緩偏頭,隻見他溫潤如玉的側臉隱匿在光陰裏,忽明忽暗,明明生了一張溫和雋秀的臉,可臉上卻微微繃著,直直盯著衛臻,一臉嚴肅道:“胡鬧。”


    話音一落,忽而一個鬆手,自己卻一個側身起身,令衛臻撲著摔到了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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