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綰眸底劃過些笑意:“那便麻煩師姐了。”至此,洛阮終於明白自己掉入了這個女人的圈套。她長歎一聲,幽幽地看向沈竹綰:“師妹可真是一如既往地……心黑。”沈竹綰不置可否:“紙筆已經備好。”瞧著那女人翩然離去的背影,洛阮泄了氣認命跟上。.季容妗這一等,便等到了半夜。花滿樓客人仍舊很多,猜謎活動卻已經結束了。天字一號包廂,謝林鳶滿臉心痛地看著到手的錢被分去三成,見到老鄉的喜悅也在此刻消散了三成。季容妗捏著手中的錢卻並沒有收到懷中,而是好笑地看著她,問道:“你來這裏多長時間了?”謝林鳶目光往她手中壓著的銀票看了看:“大概一年多點吧。”那就是比她還早。“為何要從女皇國逃出來?”季容妗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銀票問她。謝林鳶直勾勾地看著那銀票,口中回著:“,你也知道,我是女皇國國師,可國師這個職業,說白了就是老神棍,我雖然有研究過一點皮毛,但顯然,在占卜方麵不夠用,所以趁著沒被揭穿,就跑了。”“哦”季容妗拿起銀票,數了三分之一用兩根手指壓著往前遞了遞:“所以穿越過來第一時間不跑,過了一年才跑?”謊言被揭穿,謝林鳶眼神飄忽,伸手要去拿那遞出來的銀票。季容妗默默摁住,看著她。謝林鳶“嘖”了一聲,收回手道:“行了行了,告訴你就是了。”她有些鬱悶地道:“女皇陛下最近被逼著選皇夫,挑了幾個名單,讓我幫她占卜選誰好,我哪會占卜這個啊,所以就逃了。”季容妗目光微閃,仔細看向對麵女子的神情。片刻後,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你喜歡女皇陛下?”“胡說!”謝林鳶一把將那疊銀票搶到手中,瞪圓了眼睛:“簡直是危言聳聽!”季容妗將剩下的銀票又分出一半往前遞了遞:“真的不喜歡?”謝林鳶可恥地伸出手,兩根手指頭交替往前走了幾步,撇過頭,用另一隻手比劃了一截距離:“大概就這麽一點點。”季容妗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將剩餘銀票全部遞了出去:“最後一個,你若是答應了,剩下的就全部還給你。”謝林鳶眯著眼看她,心痛道:“老鄉,我們可是老鄉啊,你竟然用我的錢來套我的話!”季容妗保持微笑,跟在沈竹綰身邊久了,自然也學到了些皮毛。“那你先說,是什麽條件。”謝林鳶眼珠子轉了轉:“先說好啊,若是讓我回去就免了。”季容妗點頭,湊到她耳邊說了句話。下一刻,謝林鳶瞪大眼睛,連聲:“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季容妗可惜地歎了口氣,作勢將剩下的一疊銀票收起:“隻是一句話就有這麽多銀票呢,要是我,十句都寫。”謝林鳶的眼睛隨著她的手而動,又努力閉了閉眸子:“可是這樣問,女皇陛下會覺得很奇怪吧。”“怎麽會奇怪呢。”那疊銀票最終被放在了謝林鳶麵前:“隻是一個小選擇而已,你難道不想看看女皇陛下怎麽選嗎?”謝林鳶看著她手中的銀票,咬了咬牙,一把搶過,道:“行吧,那本姑娘就答應了。”目的達成,季容妗緩緩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什麽般,問道:“不過,你怎麽會在這裏當花魁?”“。”謝林鳶將錢全數收了回來,眼下心滿意足:“當然是為了賺錢,生活不易,銀票越多越好。”季容妗不由想到自己那一萬五千兩欠債,當即麵露讚同:“你說的是。”二人又聊了會,天色越發濃重時,季容妗才起身告別,並約定過幾日一同遊玩。不僅事情得以解決,她還找到了老鄉,季容妗心滿意足得回去,步子輕快無比。倘若她猜的不錯,這糧草一事,最多一個星期便會有結果。她口中哼著歌開開心心地走回去了,渾然不知,影二此時已經將她的“惡行”全數報給了公主殿下。沈竹綰沒什麽表情,她身邊的洛阮卻笑彎了腰。“誒喲,你這駙馬倒是挺花心的啊。”沈竹綰不冷不熱地瞥了她一眼,對影二道:“先下去吧。”洛阮瞧著自家師妹這個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臉揶揄地看著她。正要說話時,忽然聽到門口有人稱呼“駙馬”,她眼波一轉,旋即柔弱無骨地趴在沈竹綰肩頭,幽幽吐氣:“公主殿下,與其為她生氣,不如考慮一下妾身喲,妾身可是什麽都會呢。”言罷,長腿嬌柔地一抬,搭在了沈竹綰的書桌上,姿勢妖嬈。門在此時被推開。露出一張在短短瞬間一變再變的臉。作者有話說:小季:我綠了???感謝在2023-08-17 01:08:36~2023-08-17 23:16: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陸婷的女朋友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0318776 20瓶;貓貓教的提督大人、○&○ 10瓶;binggo、瑜 5瓶;じゆう 3瓶;倚欄聽風、米格、64692043 2瓶;四毛、黃三歲是個豬?、等待彗星降落、好好學習找老婆、我後羿賊溜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45章女人身段婀娜, 半邊身子都壓在沈竹綰身上,像是神話故事中魅惑紂王的妲己,姿容嫵媚, 神態驕矜。而沈竹綰,保持著坐懷不亂的表情, 側眸瞥了身上的女子一眼。女子嬌嗔了她一眼,這才從沈竹綰身上起來, 支著下巴, 漫不經心地打量她:“你便是我師妹的駙馬?”下一秒, 她唇角勾起些弧度,笑道:“我是公主的師姐,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洛阮。”季容妗眸光微動, 輕聲:“季容妗。”“哦~”女子對她點了點頭, 笑得溫柔:“方才聽說駙馬在外邊又招惹了一個花魁?”“嘖嘖。”紅衣女子輕輕繞著耳邊碎發, 看向沈竹綰:“若是妾身與人成親, 定然不會在外邊招惹些鶯鶯燕燕。”一聽這話,季容妗當下便知曉, 影二那家夥又將這件事告訴了公主。不對。影二匯報事情,公主竟沒有避著她?還有這女子的話,怎麽感覺話裏話外都在挑撥?心思百轉千回, 季容妗再度抬眸看向了兩人, 抿唇試探:“此事並非表麵所見,臣有事稟報公主。”這樣的試探,洛阮不知道對她那心如磐石的師尊做了多少次, 因此一眼便能看出來她這是在試探兩人的關係。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洛阮看向身邊不動如山的女子,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看就知道沒憋好屁。“什麽事啊?”洛阮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說便是了,我與師妹的關係,沒什麽事是我聽不得的。”“你說是吧。”洛阮給自家師妹送過去一個眼神:“小~師~妹~”沈竹綰神色如常:“駙馬不用顧忌著她。”季容妗垂眸:“是。”看來,兩人關係的確十分要好。不過她轉念一想,公主這麽些年來獨居高位,身邊能說話的人甚少,如今能有這麽一個師姐親近親近,倒也不錯。於是反倒欣慰了些,既然隻是師姐,那麽應當沒事。季容妗抹去心底那一抹冒出的對自己覺得沒事的質問,回道:“此事或許要等幾日後有結果了才能與殿下說。”沈竹綰靜默片刻,輕輕頷首:“好。”對話進行到此,已然結束,季容妗自覺退下。她走後,洛阮才搖頭歎息,滿臉幸災樂禍:“嘖嘖,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拿下她了,就她對感情的敏銳度,甚至還不如師傅。”沈竹綰不回她,洛阮便自顧自地說:“也不知道是聽到了哪句話,竟然比進門時還要放鬆。”“不過好在還知道試探。”洛阮笑眯眯地補充:“說明她心中應當是有你的,隻怕是,她自己都不知曉啊,小師妹,你這追夫路,可漫漫又長長嘍。”“無事,有師姐作伴,應當不會太孤單。”洛阮嘴角的笑一下子就沒了:“本來還想幫你刺激她一下,你這麽說,我可就不幹了。”“是嗎?”沈竹綰悠悠道:“我知曉師傅前心上人的一點信息。”洛阮拍案而起:“成交!”.女皇陛下短短幾天接連收到了好幾隻鴿子。最先到的是一隻灰色肥鴿,宮人們看著女皇陛下取下信件,神色逐漸從平靜變得咬牙切齒,咳嗽了許久,最後帶著寒意的目光看向了那隻鴿子。當日,燉好的鴿子湯成了女皇陛下的午膳。第二隻來的是肥碩的白鴿,女皇陛下麵色不善地打開,卻在看見內容後,目光逐漸柔軟,唇角帶著些笑,輕柔地咳了幾聲後,立即揮筆寫了起來。當日,宮人都說女皇陛下似是心情絕佳。第三隻來的是精瘦的白鴿,女皇陛下麵帶笑意地取下,又在看見內容後,神色緩緩恢複平靜。她沒有立即回信,卻在隔了兩日後,回信並下了道令。從洛阮放飛信鴿開始算起,已經過去八日了,八日,信鴿已經夠跑一個來回了,可卻遲遲沒有歸來。彼時,洛阮百無聊賴地支著下巴,看向石桌對麵的女子:“這都過去幾日了還沒收到回信,也不知道她是沒收到,還是把我的信鴿當成了她的補品。”沈竹綰走下一步棋,神色平靜:“將軍。”洛阮當即瞪大眼睛支棱起來:“你怎麽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