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緊急避險,」溫知心在旁邊補了一句,「如果現在我打你就是正當防衛,因為是你正在實施加害行為。」


    「閉嘴,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賈萱對著溫知心說。


    邵飛拍了拍溫知心的肩膀:「溫小姐,不好意思,把你牽扯進來,你先回去吧。」


    賈萱:「她不許走!今天這事兒不說完誰都不許走。」


    「什麽事?」邵飛嘆了口氣,「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不想離婚。」賈萱說。


    「不可能,」邵飛搖頭,「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賈萱其實事先也想到了這個結果,心裏也不算太有落差,不過她還是在停頓了很久之後才再說:「那我不能淨身出戶,財產要分一半。」


    邵飛看著他,眼睛裏是刺骨的涼。


    半晌,他點頭:「行。」


    雖然對於賈萱來說,這是她想要的結果,但她還是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很難看。


    她慢慢站了起來,沒有看他們兩個人:「好,我們下周一就去辦離婚。」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邵飛:「再見了,邵飛。」


    關上門以後,房間裏安靜得出奇。


    溫知心看著邵飛,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說不出是生氣還是無奈還是悔恨。


    總是看上去臉色很不好。


    溫知心對他說:「剛才她進門前我就有在錄音,這些都可以作為證據,我和你之間是清白的,如果你不想協議離婚,打官司是一定會贏的。」


    「謝謝,」邵飛搖搖頭,「不過算了吧。」


    「算了?」


    「嗯,算了,」邵飛坐到沙發上,閉起眼仰起頭,「就當是我當初瞎了眼。」


    溫知心看著他,帶著點嘲笑的意思說:「這就是你當初的堅持。」


    邵飛慢慢睜開眼,看著她。


    溫知心現在的心裏說不出為什麽,是滿滿的不服和不甘,她一步一步走到邵飛麵前:「你後悔麽?」


    邵飛的眼睛閃了閃:「後悔來得及麽?」


    「來不及了,」溫知心搖搖頭,「口口聲聲說結了婚就是一輩子,臉疼麽?」


    邵飛覺得胸口一抽:「是我看錯了人。」


    溫知心點點頭,打算走,邵飛叫住了她:「知心。」


    這是邵飛第一次隻叫她的名字。


    「我們……還有可能麽?」邵飛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溫知心轉過頭,覺得有些可笑:「怎麽……」


    「我隻是覺得……」


    「可能。」溫知心把話說完了。


    ——怎麽可能。


    邵飛愣著看著她。


    「雖然當初你沒有錯,你隻是想找個人相愛的人共度餘生,隻是現在想起來,覺得很可笑,」溫知心嘆了口氣繼續說,「當初你覺得我結過婚配不上你,怎麽,現在你自己也離婚了,覺得我配得上你了是麽?」


    「不是這個意思……」


    「邵飛,」溫知心打斷他,「我覺得你以前有一句話說的是正確的。」


    「什麽話?」


    「你說和一個人結婚,就要做好和他共度餘生,白頭到老的打算,認準一個人就不應該放手,」溫知心說著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我現在覺得你說的是對的,當初是我沒有堅持,是我一意孤行。」


    邵飛看著溫知心,臉上愁容不展。


    「所以,我現在要去把他找回來。」


    ——是的,我要把他找回來,那個還在原地等我的人。


    一個冗長的的沉默橫亙在空氣中,突然溫知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朱離。


    「喂,請問是朱離的家屬朋友嗎?」


    對麵是個陌生的聲音,溫知心點頭:「我是他朋友,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三院的醫生,朱離剛才出了車禍,我看他最近聯繫人是你,打電話給你,方便馬上來一趟醫院嗎。」


    「什麽?」溫知心驚呼,「他沒事吧?」


    「現在不好說,來的時候吐了挺多血的,正在搶救。」


    「我馬上來。」溫知心一邊說著一邊就奔了出去,攔車上了出租,又馬上給趙故打了電話。


    趕到醫院的時候朱離依然還在搶救中,溫知心付完一係列費用之後焦慮地等在手術室門口。


    醫院裏充斥著她不喜歡的味道,亮著的「手術中」的燈散發著讓人感覺非常無力的光。


    溫知心冷靜下來打開手機,才看到有朱離剛才發過來的兩條微信語音。


    -溫小姐……我……我這裏好像出車禍了……現在我的腿動不了……我把你的晚飯放你家門口了,回家記得吃飯,如果,如果我出什麽事了,請你答應我一件事……請你給總裁一個重新在一起的機會,趙總他……真的很喜歡你,你走的三年總裁每天都在想著你,我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溫小姐,他已經不是渣男了……還有,還有一件事,就是……


    -如果我沒事的話,跟總裁說一下加工資的事兒。


    聽完這兩條語音溫知心泣不成聲,在自己生命最危險的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希望她能和趙故重新在一起。


    還有加工資的事。


    說明這真的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件事了。


    現在什麽都不能做,唯一期待的隻有希望他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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