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累得不行了。


    邵飛小心地從她的房間走出來,到門口的時候趙故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了,邵醫生。」


    「趙先生,」邵飛對他說,「恕我直言,這樣治標不治本,要解決你們兩的問題要從根本入手,解決你們婚姻的問題。」


    「婚姻的問題嗎……」趙故神色黯然。


    「趙先生,你和溫小姐最大的問題就是婚前沒有感情,這樣的婚姻,隻是個空殼,所以解決的辦法要不就培養感情,要不就好聚好散,」邵飛說,「當然,這隻是我的建議,你們到底怎麽樣我不幹涉。」


    「我知道了,謝謝你,邵醫生。」


    「不客氣,」邵飛嘆了口氣,「就當治病救人。」


    邵飛走後,趙故來到溫知心房間,拿了個椅子就做她旁邊看著她。


    她臉上的表情很淡然,嘴角微微掛著笑,看來是做了個美夢。


    一直陪著她到後半夜,感覺自己都快有些撐不住了,溫知心醒了過來,她是帶著微笑醒過來的,卻在睜眼看到趙故的時候所有表情都收住了。


    完美演繹了悲喜交加。


    還沒等趙故說話,溫知心先開口了:「我剛剛做了個夢。」


    趙故以為她是想分手,等著她後麵的故事。


    溫知心從床上坐了起來:「我夢到你和黎詩結婚了,我和邵飛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難怪你做夢的時候看上去那麽高興,醒來看到我卻有那麽傷心。


    趙故覺得通過這段日子的磨鍊,自己的心髒似乎也強勁了很多,可能痛著痛著也就習慣了。


    「想吃什麽麽?」趙故問,「或者想做什麽?」


    溫知心的腳慢慢從床上挪下來,腳踝細的跟一折就能斷似的:「我想喝酒。」


    溫知心來到廚房,開酒的力氣都快沒有了,趙故知道沒辦法勸她,幫她把酒打開,拿了個酒杯放在她麵前:「來,我陪你一起喝,我們來個坦白局。」


    「什麽坦白局?」


    「我們問對方問題,必須誠實回答,回答出來對方相信喝酒,回答不出自己喝。」趙故說著給自己的杯子裏倒上滿滿一杯,給溫知心倒了淺淺的一杯。


    他也豁出去了,他不想清醒了。


    既然要醉就一起醉。


    「好啊,誰先問。」


    「女士優先吧。」趙故看著她。


    溫知心問道:「你有喜歡過黎詩嗎?」


    趙故毫不猶豫:「從來沒有。」


    溫知心相信了,把酒喝完。


    趙故問道:「我有什麽地方你不滿意的嗎?」


    溫知心:「你從來不陪我過生日、情人節、聖誕節,任何節日。」


    趙故點頭,記在了心裏,把杯裏的酒喝完,又倒了個滿杯。


    「輪到你問了。」趙故說。


    溫知心想了想,手指在桌上打圈:「在你心裏,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以前覺得你是個沒什麽追求的千金小姐,現在覺得你什麽都很好。」


    溫知心點頭,喝酒。


    其實她也不在意趙故的回答,她隻是想喝酒。


    趙故又問:「我做過什麽事情讓你無法原諒?」


    溫知心想了想,其實趙故對她不滿、把她送去係統、對她不冷不熱都不是真的不可被原諒,真正讓她無法原諒的是:「你從來沒有試圖來了解我。」


    確實,結婚以後兩人很少有交流,彼此確實互相不了解,趙故對溫知心的認知也都停留在表麵,也正是因為後麵慢慢深入的了解才真正愛上了她這個人。


    是他的錯,他罰了兩杯酒。


    又到了溫知心的回合:「有沒有跟黎詩接過吻?」


    「沒有。」回答得斬釘截鐵。


    溫知心沒有拿起酒杯。


    趙故看著她:「你不信?」


    溫知心兩根手指夾著高腳杯杯腳:「她說你們接過吻。」


    「她騙人!」趙故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激動,放輕了聲音,「她胡說的,你也信?」


    「不像是騙人的。」溫知心回憶著那天黎詩的狀態,半醉半醒,而且說的時候明明是一臉懷念你,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像是編的。


    「我們現在就打個電話問她。」趙故拿出手機。


    「不用,」溫知心拿起酒杯,「就當你們沒有。」


    趙故抓住她的手:「什麽叫就當沒有?根本就沒有!」


    兩個人的動作僵持著,溫知心揚起下巴,卻沒喝到酒,有點不爽。


    「我他媽隻跟你接過吻。」趙故又補充了一句。


    「行,」溫知心從他的手中掙脫出去,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信你。」


    趙故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但他發誓他說的是真的,他什麽時候他媽的和別人接過吻。


    他還帶著點脾氣繼續問道:「有什麽事你一直想我做,但一直沒做成的?」


    溫知心放下酒杯,她已經有些暈了,腦子有些不受控製,脫口而出:「愛。」


    趙故驀的看著她,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那……」趙故試探般問道,「現在還想嗎?」


    「不是做/愛,」溫知心解釋道,「是戀愛。」


    趙故語氣柔和,眼眸深邃:「現在也可以,你還願意嗎?」


    溫知心沒理他的問題,也忘記了遊戲規則,自顧自又倒了一杯酒喝完問道:「為什麽不肯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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