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有聲音。


    趙故猶豫了一秒開門進去,滿屋子都是霧氣,溫知心坐在淋浴房地板上穿著衣服靠著像是睡著的樣子,看上去朦朧得有些不真實。


    他走過去把水關掉,從成串的水線慢慢變成了一滴一滴,最後停止,房間裏沒了聲音,趙故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溫知心,你醒醒。」


    溫知心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


    她的頭髮胡亂地纏在身上,衣服因為是白色的,沾了水幾乎透明,柔美的身段展露無疑。


    「把澡洗完,擦幹上床睡覺。」聲音聽上去有回聲,被霧氣渲染得更加柔和。


    「我不要和你上床……」溫知心隻聽到了關鍵字。


    趙故耐心地說道:「把衣服脫了,身體擦幹。」


    「我不脫衣服。」溫知心雙手交叉抱著自己的肩膀,偏偏這種若影若現欲拒還迎的樣子讓人看了更加饑渴難耐。


    趙故喉結上下滾了滾:「我不看,我出去。」


    「我要洗澡,」溫知心說著伸手打開花灑,瞬間溫熱的水噴湧而下,把趙故從上到下全部打濕。


    水順著他刀刻般的臉頰一路聚集到下巴,像一根線一樣落下,房間裏隻有水流聲。


    趙故因為水珠的侵入眼睛頻繁地眨著,看著溫知心:「你別這樣,我心疼。」


    「我的心也好疼……」溫知心捂住自己心髒的位置,把衣服捏成一團,表情痛苦,「好疼啊,怎麽會怎麽疼。」


    趙故微低著頭,沉著聲說:「對不起。」


    溫知心慢慢捏著胸口彎下腰,頭擱到趙故的肩膀上,從她抽動的肩膀就能看出她又哭了起來。


    趙故抬手把水關了,找了條浴巾想幫溫知心擦幹,她接過浴巾說:「我自己來吧」


    其實趙故的也濕透了,打電話給朱離讓他馬上送一套自己的衣服過來。


    溫知心似乎發泄好,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換上睡袍,看到趙故的時候指著衛生間:「裏麵還有一件睡袍,你先換上吧。」


    趙故把身體稍微擦幹換上了睡袍,回到溫知心房間的時候她已經背對著她躺在床上了。


    「頭髮還是濕的,我給你吹一下吧。」趙故看到她的化妝檯上有個吹風機,走過去拿了起來,插上電,在手上試了試溫度,然後給溫知心吹了起來。


    他不知道溫知心有沒有睡著,隻知道她一動不動。


    溫知心的頭髮很長很多,還有些卷,吹著吹著頭髮都打結了纏著趙故的手,他細心地把打結的地方輕輕扯開。


    吹了很久才完全吹幹,趙故輕聲放下吹風機,問道:「還難受嗎?想喝水嗎?」


    溫知心搖搖頭。


    趙故覺得不放心,問道:「家裏還有備用鑰匙嗎?我過幾天給你買點東西。」


    溫知心啞聲道:「門口有,你拿一把吧。」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同意給他鑰匙,可能溫知心自己都怕自己會突然猝死什麽的,這樣至少有個人能及時發現她的屍體。


    這時候朱離打電話來了,趙故湊近溫知心的腦袋說:「我先走了,有事聯繫我。」


    溫知心點點頭。


    趙故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最後輕到幾乎沒有聲音關上了門。


    幫她把衛生間也打掃幹淨,把窗關上,拿著鑰匙換好衣服就出門了。


    溫知心就這麽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居然都是第二天下午了,很久很久沒有睡這麽沉了,她不得不感嘆酒真的是好東西,難怪這麽多人要酗酒。喝了酒什麽事都不記得了,還能睡這麽熟,就是宿醉的感覺和喝醉嘔吐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看來凡是也不能喝得太過。


    她走到客廳,發現趙故都打掃幹淨了。


    溫知心找了找家裏的酒,倒是有一箱紅酒。


    酒是好東西啊,一醉解千愁,她拿了個高腳杯,靠著沙發旁邊坐在地上,倒上一杯酒,放著周傑倫的《晴天》,一邊喝酒一邊跟著唱。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不得不說,原來音樂配上酒有魔力,讓人忘記了時間,忘記了自己,忘記了很多事情——


    吃飯、洗澡、睡覺。


    家裏拉著窗簾,她也分不清晝夜,隻是感覺困了就躺在原地睡,醒了就哭,哭累了就喝酒,喝多了唱兩句,實在餓了吃兩片餅幹。


    除了上廁所她就坐在那裏,舉著個酒杯,像在表演什麽啞劇。


    趙故忙著工作,以為她也忙著工作,到周五才拿著兩袋東西來看她,一進屋他也驚呆了。


    屋內瀰漫著濃烈的酒味,家裏燈也沒開,他也是走到沙發旁邊才看到溫知心的,她身邊除了有幾個紅酒瓶以外什麽都沒有。


    人有點神神叨叨的伸出一隻手像在指揮似地唱歌,好像根本沒發現趙故來了。


    趙故蹲下來,數了數有十個紅酒瓶子,這他是上周六走的,這才六天喝了十瓶,平均每天都要和一瓶多,也不知道這裏是不是全部了,而且她身上穿的還是走的時候那件浴袍,身上都是酒的味道。


    趙故打開了沙發旁邊的檯燈,一下子刺得溫知心眼睛也睜不開,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唱歌和喝酒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溫知心,你這幾天就坐在這兒喝酒?」趙故有些生氣又有些心疼地問。


    溫知心不理他。


    趙故跑去把音箱關了,看了眼廚房,幹淨得很,垃圾桶裏隻有一包空的餅幹包裝,冰箱裏什麽都沒有,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女人除了酒什麽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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