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被餘語揪得亂七八糟的，頭發也有些散亂，那裏還有什麽業界精英的樣子。若無其事的在邊上逗弄著小貓咪，但眼神還是往黎苓那邊瞧過去的。緩了好一會兒，黎苓才伸手把自己微微往上卷的衣服往下拽，白襯衣蓋住了那一節白皙的腰。複健從來沒停過，黎苓的腰上還有練出來的馬甲線。餘語偷偷看過很多回，那馬甲線漂亮得很！可是那是自己沒有辦法擁有的東西。身上的衣服有些黏人，黎苓皺著眉，有點兒喘，平常不是容易出汗的人，可是剛剛兩個人貼在一塊兒，她覺得比自己四十度的天兒在外頭走的時候更熱。兩個吻的時間，她出了一身薄汗，衣服沒被打濕，可是皮膚上卻傳來幾分黏膩的感覺。抿著唇看著她的猶豫，餘語在邊兒上伸出手，把她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解開了。衣服下的皮膚接觸到空氣，人涼快了點兒，可黎苓人也懵了一下。餘語這是，在對她耍流氓？“看你太熱了，這都是小貓咪出的主意。”抓著懷裏的小橘貓當擋箭牌，餘語看了眼桌上的菜，“別想這麽多了，先吃東西，不然飯菜都該涼了，現在都涼一半了。”“嗯。”點了點頭，黎苓還是坐著沒動彈，就隻是親吻而已，可是後勁兒還是大得不行，這會兒要是站起來，黎苓敢肯定自己能直接跪下來。想著還是要多加練習才能克服這一種“缺陷”，黎苓盯著餘語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期待。肚子早就已經餓扁了，才不管她腦子裏想的是什麽東西，計劃早就已經被打亂，這會兒也不想著上樓去給她拿禮物了，給黎苓勺了一碗湯，餘語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再不過來吃飯，就等著收碗吧，餓死你。”看似凶狠的話語卻是用著軟軟糯糯的口音說出來的，沒有任何的殺傷力。又稍稍緩了一下才站起來，坐到凳子上的時候，黎苓的眼睛都不敢看餘語。做出來的事兒跟心裏想的完全不一樣，明明就差那麽一點時間，卻還是忍不住，想著自己到底還是個沒用的人，總是會被餘語的美色所誘惑，深深的反省了一下自己，但是如果再來一次，估計也是一樣的。不，如果再來一次，那自己能更有誌氣一點，再跟餘語好好的糾纏一下，而不是被動的接受所有，明明比人家大，卻跟個青澀的少女一樣，太沒用了。夢裏的練習總是派不上什麽用場，還是要真正的觸碰才有效果。一個在胡思亂想，另外一個在平緩心情，這一頓飯吃完下來竟然安靜得很。抱著小橘貓看黎苓把碗拿到廚房去，餘語想了想，把懷裏的小橘貓放在了沙發上，自己跑上樓。禮物就放在黎苓的床頭櫃邊，從她生日的那個晚上一直到現在一直都在，哪裏能想到她忙成那樣，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偶爾一兩次回來，那也都是在自己房間裏窩著。這送禮物的時間一下子就拖延到了現在，好在裏頭的禮物也是能放的，不是樓下桌子上那放幾天就會壞的鮮花。喜滋滋的拿著禮物下樓，往廚房裏跑的時候，差點兒迎麵撞上從廚房裏出來的黎苓，手裏精致的盒子都在空氣中逛了一圈兒才重新回到餘語的手裏。鬆了口氣，看著手裏完好無損的盒子，餘語拉了拉黎苓的手，把手裏的絲絨盒子放到了她的掌心上，“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還是想跟你說，生日快樂。”看著黎苓的眼神很溫柔，餘語牽著她的手回到了沙發上，“禮物準備了很久，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給你，之前一直都放在你的床頭，我以為你會回來的，結果沒想到你忙到了現在，但是禮物沒有過期，你拆開看看，我精心挑選很久的，小橘也參與了，這是我跟小橘一起送給你的禮物。”“我……謝謝。”禮物是意料之中的，可是情緒卻表達不出來，腦子裏所有的感動跟開心都沒有辦法用言語表達出來。黎苓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聰明的孩子，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優異的，各方麵的能力都很強，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可是這麽優秀的人，在戀愛上麵似乎就是一個大笨蛋。上學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過那種悸動的情緒，不管是對男孩子還是對女孩子，她都沒有辦法提起任何的興趣，去了解一個人好像還不如多讀兩本書。可是這一切都是在遇到了餘語之後發生的轉變，喜歡這個人，甚至喜歡到了自己都沒有辦法想象的程度，這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但在戀愛上的好像就是一個沒有天賦的傻瓜，這張嘴就是說不出什麽特別讓人感動的話，就像現在收到了禮物也一樣。明明心裏的想法很多，可是吐出來的，就這麽幹巴巴的幾個字。但眼神中溢出來的欣喜是掩蓋不住的，餘語唇角翹了翹，勉強原諒了她這幅樣子，“打開看看吧。”嘴裏說不出話，但是手還是能動的，黎苓有些緊張的打開手裏的絲絨盒，即使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可看到盒子裏頭的戒指時，心口還是會抑製不住的加速跳動。“是……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抬起頭來的動作都變得有些僵硬，妄自的揣測著餘語的意思，黎苓說話都嗓音都變得哽咽起來。有點想忍住，可是又控製不住？“笨蛋。”笑了笑，餘語捏住她的臉蛋兒輕輕的扯了一下，“我喜歡你，跟我交往好嗎？以結婚為前提的條件，戒指雖然不是很貴，可是是我目前為止，能給你最好的了。”雖然剛開始談戀愛，就要跟人家談結婚搞得好像很著急的樣子，可是這些話語對黎苓來說無疑是最有安全感的。不用再擔心餘語喜歡的是別人，不用再想著對方跟自己在一起，是覺得自己還不錯，而是真的很喜歡。腦子裏頭有煙花綻開，要說這幾年來最開心的日子，絕對是今天了。嘴角都咧開了傻笑，盯著盒子裏的戒指不出聲，腦子裏甚至已經開始想想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黎苓這幅呆傻的模樣，簡直跟平時判若兩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回應，餘語撅了下嘴，看著她這幅傻兮兮的模樣簡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可到底也是自己選的人，就算傻成這樣也是自己選的。歎了口氣，捏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口，餘語問道，“回神了沒？”得到禮物的心情很激動很開心，可是被親吻之後，目光就會不由自主的回到餘語的身上，再也挪不開視線。“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要不要跟我交往？”戳了戳她的臉頰，裝出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餘語的嗓音其實軟得不行，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要凶人的樣子，“點頭就同意，搖頭就不同意，趕緊回答。”身體僵了一下，生怕自己因為太緊張而搖頭，飛快的點了點頭，黎苓沒發覺自己回答的嗓音都有些顫抖，“我想跟你談戀愛，然後結婚。”“那你要不要試著親親我，女朋友？”覺得這一副緊張兮兮又有點兒傻的黎苓太可愛了，說話的時候就忍不住上揚了聲調，帶上了幾分哄小孩的腔調使得餘語的嗓音更軟乎了。……這是兩個人確定關係之後的第一個吻，黎苓甚至不敢太隨意。捧起餘語的臉頰，虔誠的在她的嘴唇上落下自己的吻，黎苓的內心深處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覬覦已久的薄唇上是甜甜的味道，好像比剛剛的味道更好了……早就已經習慣了黎苓的克製，還是以為這一次的親吻會很快結束，隻給她們的這個吻預留了十五分鍾的時間，最多再加上半個小時的歪膩時間，餘語覺得自己的時間把控得很好。親完之後最好再去洗個澡，明天又能迎接新的一天。理想總是豐滿得不行，然而現實是確立的關係的人就好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那溫吞綿軟的文慢慢的就開始變了調。以往總覺得黎苓在自己這裏留下來的印象就像是一隻小狗兒，這會兒也沒變，黏黏膩膩又帶著幾分討好地親吻從自己的唇角開始一直蔓延到她能接觸到的任何皮膚。原本幹燥的臉在黎苓的努力下慢慢的變得濕潤，一枚枚淺淺的吻痕落在了餘語的頸側…………雖然在談戀愛這個方麵黎苓看起來就像是個傻子，可是在親吻這一個方麵，餘語願意把她稱之為天賦型的扮豬吃老虎選手。關係沒確立之前有多青澀，關係確立之後就有多好.色。一直都是善於學習的人，黎苓也沒讓餘語失望，僅用了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那親吻的技巧就大有反超餘語的趨勢。嘖，就很不妙。看了眼邊兒上還笑得傻兮兮的人，餘語冷哼一聲，“今天不用上班了嗎？”一句話就讓黎苓咧著的唇角垂了下去。上班還是要上的，父親之前的公司收購回來了，自己的公司也正在發展階段，有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還沒達到那一種能隨隨便便甩給別人的程度，至少要再過半年，有可能還要一年，才能稍微輕鬆一點兒。可是昨天才建立關係，昨天晚上才跟對象親親密密的躺在一張床上蓋著被子純睡覺，第二天就要去上班……這個破班是一天都不想上了，但如果真的不去上班，自己的皮會被舅舅扒了的。“……”盯著餘語的臉看了許久，黎苓才長長的歎了口氣，抱著人不願意鬆手，“不想上班……”“那我去搬磚養你？”餘語順著她的話開口。“……”一時無言，黎苓撇撇嘴，又歎了今天的第二口氣，“那我還是去上班吧，不要你去搬磚，舍不得。”難過的心思還沒持續多久，唇角就一軟，餘語親完人又飛快的離開，“乖~等我學習完這個月，我就跟你一塊去上班，我學習的針灸課程就剩這一個月了。”“嗯。”點了點頭，黎苓想了想又說道，“明天咱們就搬家吧，雖然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但是一直沒有行動，房子要離公司稍微遠一點兒，但是那裏安保設施更好，不用擔心再有亂七八糟的人進去，這個地方已經被知道了，總覺得不是很安全，今天下午我就聯係人，今晚你給我發地址，我直接去接你，就不回來這裏了。”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擱，生怕自己那可怕的奶奶會對餘語下手，黎苓是一刻都等不了了。原以為餘語還會說幾句，或者說又舍不得離開這裏的心思，但是餘語隻是默默的聽完她說的話，然後點了點頭，“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信賴到極致的話語就像是最動聽的情話，根本就控製不住內心都更加心動，黎苓抱著人，這個破班是更不想上了。……離開那套公寓之後，王珍珍似乎還去了幾次，那地方的房租還沒到期，但月底也不續租了，提前搬走並沒有什麽影響，每次去都撲了個空，王珍珍似乎並不甘心。但蹦達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伴隨著許多證據的指向，在餘語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入獄了。新聞並沒有鋪天蓋地，但是在報紙上還是有小小的一角報道了這件事兒，網上的消息似乎被壓了不少，可是消息還是傳到了餘語這一邊。這天剛好是餘語學習完最後的針灸課程的時間，黎苓還發了消息說要來接她。關於她們家裏的事兒，好像談戀愛到現在都沒有提及，不，外公外婆那邊說了很多，就是爺爺奶奶這邊，一句都沒說。她不說，餘語也沒有主動去提。有些隱藏在心底的秘密，並不適合拿出來跟別人分享。把報紙放在老師的桌麵上，餘語拿出手機，給黎苓回了個好。婉拒了老師讓自己留在這裏工作的提議，餘語背著自己的包，在黎苓說到門口的時候走了出去。白色的小轎車就這麽停在路邊，分明隻有幾步路的距離，可看到餘語的時候，黎苓開始從車上下來。身上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感，把人接上車，黎苓給她懷裏塞了好幾個小點心，“先吃點墊墊肚子，寶、寶貝，先帶你去一個地方。”說起情話來還是會磕磕巴巴的，寶貝兩個字都是讓人羞澀的話語，可是又忍不住要說。傍晚的風很涼爽，車窗打開，看著外頭的風景慢慢遠離城市，餘語懷裏的小點心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手被牽著，穿過一排排的陵墓，幾乎要走到盡頭，黎苓才停下來。握著自己的掌心溫熱，黎苓的話語仍舊溫柔，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花籃被放在上頭，石碑上的照片是兩個笑得溫柔的人，“爸，媽，我帶對象來看你們啦~”“叔叔阿姨好~我是餘語。”扣緊身邊人的手，餘語笑得同樣溫柔……從來沒有在黎苓嘴裏聽過的故事，在這個時候開啟，從小，到大，再到昏迷不醒的那一段時間裏。絮絮叨叨的話語從黎苓嘴裏傾吐。“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場夢，在我成為植物人的那段時間，我總覺得我夢到了你，同時，我也無比的慶幸夢中能有你的存在，讓我的生活出現了希望，有了光芒……”“餘語，我愛你。”轉頭看向身邊的人，黎苓牽起兩個人緊扣的手，在餘語的手背上親了一口，“謝謝你跟我在一起。”沒有過多的言語，餘語往前一步輕輕的撞進她的懷裏。急促的心跳聲清晰可聞。許久，餘語才輕聲說了句，“我也愛你，還有，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