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得很小心了，但是那小眼神兒還是被黎鈺發現了。關上自己的電腦，黎鈺冷聲道，“再不專心，就沒有下次了。”餘語一愣，頓時急了，眼眶也有些發紅，竟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她看著黎鈺，委屈巴拉的質問，“你是不是故意這麽欺負我？”“我怎麽欺負你了？”黎鈺都要氣笑了，這什麽事兒都能賴到自己的頭上，明明問題都是在她身上，要湊上來的人是她，要親的是她，控製不住的人也還是她。自己現在隻不過是為了她的學習好，讓她好好學習，先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方麵的事兒上，她倒好，還賴起自己來了。吸吸鼻子，小狗兒似的湊到她腿邊，餘語下巴都擱在了她的膝蓋上，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她是怎麽欺負自己的，餘語努力的在腦子裏麵羅列著罪證。然後她才開口，聲音還有些可憐，因為忍著哭的緣故，這會兒說話的聲音還帶上了點兒鼻音，“你威脅我，不讓我親親。”這已經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兒了。忍不住生出了幾分逗弄她的意思，黎鈺唇角都翹了起來，心情有些愉悅，“你自己控製不住自己，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學習為重，而且我還沒有真正的答應你做你的女朋友，你親我，是在對我耍流氓。”說的這些話都是實話，餘語頓時心虛了，小聲的反駁也變得一點底氣都沒有，聲音也越來越小，“那我喜歡你，我在追你……親你你也、也舒服了的，你沒拒絕。”“哦？”黎鈺挑了挑眉，尾音都拉長了不少。餘語心裏又變得有點兒慌了，整個人都又扒拉回黎鈺的身上，仗著人家坐在輪椅上走不掉，直接環著她的身子。輕輕推了推她沒推動，黎鈺有些無奈，“起來。”“你總是拒絕我……”眼淚已經開始往下掉了，本來學習的壓力就大得不行，親親還得提心吊膽的，餘語心裏委屈得要命。她對黎鈺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但是得到人家的方式，卻不是兩情相悅，總覺得黎鈺對自己的感情是有些別扭的，不討厭，不喜歡，不拒絕，給著自己滿滿的希望，有時候卻一副把自己拒絕於千裏之外的樣子。被抱到都出了點汗，黎鈺歎了口氣，連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歎的那口氣中都帶著幾分縱容。揉了揉她的腦袋，黎鈺作出最後的讓步，“不是說了考到550分，就處對象嗎？”“那你可要說話算話，不能出爾反爾。”抬著頭，臉都哭花了，餘語心裏還是忍不住委屈，“也不能一直拒絕我。”“對你已經夠縱容了。”捏捏她的耳垂，黎鈺都想笑，“我要是拒絕你，你這會兒該睡在大街上。”“哦……”頭又埋了回去，餘語不聽，但情緒多少穩定了一點兒，覺得黎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直到最後的場麵變成了自己牽著餘語的左手，而她的右手在練習冊上寫著的時候，黎鈺都覺得不可思議。剩下的兩個小時時間，分外的純情，除了牽牽小手之外，竟然什麽都沒發生，隻是空氣中的那一種曖昧氣息好像一直都縈繞著，隻等著一個人進行下一個突破。但誰都沒有突破那個點，餘語還有些害怕，黎鈺還有些茫然。興許是腦子裏想的太多了，躺下睡覺的時候，黎鈺還有些燥熱。身邊的人早就已經睡著了，寫練習冊總能耗費餘語許多精力，每次寫完都跟脫力了一樣，刷完牙洗完臉，躺下之後都是滿身疲倦，睡著也是一件正常的事兒。但黎鈺想想今天自己做的事兒，看了幾份文件，聽了一兩個匯報，然後就是看著餘語寫了一晚上的題，又無聊，時間過得又快，這會兒反而有些睡不著。成年人的夜晚並沒有那麽純情，側過身子，黎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打算拒絕身體想做的事兒。轉頭又一次確認餘語真的睡著了，黎鈺才微微鬆了口氣，自己往床裏麵挪了挪。想要解決正常的生理問題是一回事兒，但是有人在身邊多少還是收斂點兒，但她並沒有太多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機會，邊上這兔崽子，連洗澡都要鑽一起。又不是什麽非常能克製住自己的人，黎鈺其實也忍了挺久。咬著唇默默的在角落裏，黎鈺的動作很輕，其實根本就不會吵醒身邊的人。但是能量斷觸的感覺真的是太明顯了，餘語在身邊的人挪開不到幾分鍾就醒過來了。眼睛剛睜開還有些茫然，困倦感讓她看不清楚，摸了摸周圍空了的位置，以為黎鈺是去上廁所了，餘語轉了個頭，卻沒有看到燈在亮。“姐姐，你在幹什麽？”聲音都有些迷迷瞪瞪的，餘語人直接是滾過去貼著黎鈺的。黎鈺一個激靈，身子都僵住了。“你怎麽醒了？”並沒有回頭看她，黎鈺的聲音還能保持冷靜，但是心都提起來了。“貼不到你，我睡不著。”手腳下意識的就環了過去，餘語伸著手，想要跟黎鈺的扣在一起。被窩裏被追尋著牽起來的手有些不一樣，撚了撚，餘語腦子清醒了一點兒，“姐姐，你在偷偷做壞事？”“沒有。”聲音冷靜得像是在處理公事，黎鈺一點兒慌張失措的樣子都沒有，“睡覺吧，明天該起不來了。”“姐姐，明天周日，不用上課，你忘記了嗎？”癟著嘴，餘語翻身就壓了上去，在黑暗中摸索著黎鈺的臉頰，“你騙我，你不老實。”黎鈺：“……”“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餘語眨眨眼，及時黑暗中，黎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也忍不住，“我學習壓力這麽大，緩解一下壓力怎麽了？你都不親親我，你真過分。”“你是綠茶嗎？”黎鈺頭都大了，想要抽開自己的手，餘語卻突然收攏指尖，原本牽著的手，反而變成了十指緊扣的狀態。“真過分，居然說我是綠茶……”餘語也不生氣，隻是人又往下壓了點兒，幾乎是貼著黎鈺的耳根，餘語小聲說道，“剛剛我做夢了，夢到了一道選擇題，我不知道該怎麽做，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隻要這會兒能轉移注意力，什麽都好，黎鈺嗯了一聲。然後在這黑暗之中，她就聽到了餘語的輕笑聲，那道題，也在她泛紅的耳根邊兒上念了出來。“半夜醒過來，發現姐姐不在我的身邊，偷偷的滾到了床角邊做壞事兒，還被我發現了，那我這時候該怎麽做呢？選項一：跟姐姐一起做壞事兒。選項二：先無理取鬧一番，責怪姐姐自己做壞事，然後讓姐姐教教自己做壞事兒。選項三：幫姐姐分擔一下體力運動，一起……”“啪!”“疼……幹嘛要打我？”臉頰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即使不疼，餘語也嚷嚷著叫了出來，一副要死了的樣子。“小小年紀不學好。”所有的忍耐都飛掉了，黎鈺用力掐了把跟前的人，用的力氣不小。嘶嘶的抽著氣，餘語猛的把床頭燈給打開了，橘黃色的燈光映襯著兩個人的臉，尤其是餘語那已經疼得開始流眼淚的小臉蛋兒。看著身下已經生氣的人，餘語癟癟嘴，湊下去追尋著黎鈺的唇角親了過去，“對不起嘛，是我不好，腦子裏都是黃色廢料，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改，原諒我叭……”習以為常的道歉話語，在黎鈺這裏已經沒有任何信服力了，原本就有些燥熱，這會兒看著這漂亮的小臉蛋，黎鈺也不輕不重的在她臉頰上咬了口，“選一。”“啊？”腦子一陣恍惚，一下子還沒明白黎鈺說的是什麽意思，餘語人還懵了一下下。目光灼灼的盯了她幾秒鍾，黎鈺勾著唇，一聲不吭，內心的情''欲徹底的被調動起來，毫無保留的目光黏在餘語的臉蛋兒上。夜晚是最感性的時間，所有的理智都被拋之腦後，徹徹底底的跟隨心底的想法去走。指尖在餘語臉頰上碰了碰，黎鈺才扣著她的後腦勺把人往下壓，低啞的聲音在她的耳根輕說了幾句。懵了好一會兒，餘語才如夢初醒，耳根麻麻的，帶著可以感受到的熱意，低頭就貼了上去。唇貼在一塊兒，不由自主的摩挲，緊接著就是更加深入的溫柔……事後，餘語就把人抱著進了浴室洗了個澡，說來也奇怪，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挺弱的，畢竟這麽瘦瘦小小的，但是她發現她太低估自己這個世界的身體了，因為鬧了這麽久，她還沒覺得太累。要不是黎鈺已經一副要昏昏欲睡的樣子了，她覺得自己還能再“玩”一會兒。但是這些話她都不敢說出來，她怕懷裏這個大人一生氣，又給自己一巴掌。浴缸裏的水已經放了三分之二，試了一下水溫，餘語才小心翼翼的把人給放了下去。黎鈺困倦得不行，隻能任由餘語給她擦拭著身體，好在這小兔崽子還算是有點良心，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沒亂來。睫毛微顫，黎鈺的眼睛都沒睜開，聲音也是輕輕的，“下不為例，你快考試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現在一說出來又是要解決自己的話，餘語撅著嘴，不應聲。沉默著把人洗幹淨了才用浴巾裹著人送回床上睡覺。床頭的燈還沒關，橘黃色的燈光分外柔和。黎鈺久久都等不到回音，才稍微掀了掀自己的眼皮，適應昏暗的光線之後，跟前的臉也看得清楚了。餘語這會兒還沒完全張開，臉上還帶著高中生正常擁有的那種稚氣，比起之前惡劣的笑容，這會兒瑩潤的雙眸委屈巴拉的看著自己時，黎鈺的心口有短暫的飛速跳動。眉眼不知覺的多了幾分柔和，黎鈺的心口有瞬間的釋然，好像就在這一瞬間，承認了自己的心動。壞事兒做了大半夜，床單換了新的，黎鈺躺在被窩裏，有些疲倦。“挪開點兒，太熱了。”推了推邊上的人，黎鈺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她的臉，推人的動作有些嫌棄。伸手就把空調的溫度又調低了兩度，餘語當沒聽到她說的熱一樣，前麵的話沒回應，後麵的話也不回應。對餘語這死皮賴臉的行為已經習慣了，推脫不了，黎鈺也沒了生氣的想法，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一夜無夢，甚至要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睡得更好。昨天晚上睡得晚，黎鈺醒得也比往常晚了一點兒，人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邊上的位置是冰涼的，餘語不知道已經醒了多久。起身往床邊看了眼，輪椅已經被擺到了非常合適的位置，不需要她過多的擺弄。慢吞吞的收拾好自己，推著輪椅挪到客廳，黎鈺才看到在客廳小茶幾上學習的人。地上鋪了墊子，餘語人是坐在墊子上的，桌麵上是她的真題卷兒，看起來已經寫了有一會兒了。昨天胡鬧了很長時間，這會兒要把落下來的全都補上，餘語心裏還是拎的清的，自己有點兒基礎，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如果不多加複習，根本不可能在這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成績。下周就是第一次摸底考了，她得拿出點成績，才能讓黎鈺徹底的相信自己是有潛力考500多分的，而不是隨隨便便的為了跟她處對象在那裏吹牛。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並不刺眼，背對著那縷光，餘語沒發覺自己這會兒的模樣認真得讓人心動。黎鈺眼中稍縱即逝的愛意，餘語沒有看到。隻是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兩個人都笑得溫柔。一直持續到考試那天，餘語的心情都還是輕鬆的，這段時間的複習很有效果，考完一整天，餘語都覺得並不是那麽難，不是每道題都有把握，但是每一科都及格，肯定不成問題。這段時間她都在死命嗑數學，那些公式都背的七七八八了，其餘的一些要背誦的科目差了點兒，但是靠著自己的理解，也能填完。考試的時候是按照成績來排位置的，餘語周圍的人也都是跟她一樣的倒數，大家的狀態都有些懨懨的。老師也早就習慣了監考這樣的班級，除了撐著下巴跟他們講講紀律之外，也不會多說什麽。餘語的態度看起來倒是認真，但是監考老師早就對這一個打架出名了的女孩子有所耳聞了，這會兒看她這麽認真，也不認為她能考出什麽好成績。一直到試卷收了上來，收到餘語那張試卷的時候，監考老師還看了一眼，乍看一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多看幾下才發現，寫得還不錯。“你應該考得還不錯。”目光都是驚奇，監考老師看著餘語，“這段時間認真學了？”“嗯。”點點頭，餘語收好自己的筆，笑嘻嘻的說了句，“謝謝老師~”或許是因為回去之後，這老師跟其他老師說了些什麽，在後續的考試裏，收到她的試卷時，那監考老師都忍不住多看兩眼。兩天的考試時間稍縱即逝，原本壓抑的班級氛圍又變得活躍起來。語數英是先考的，在所有科目考完的那天晚上，老師就把卷子改了，當然這改卷的功勞不乏有尖子班學生的幫忙。今晚上會發試卷兒，餘語就跟黎鈺說了聲今晚上了晚自習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