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跟我談矜矜的撫養權?」


    阮湘笑了一聲,「你配嗎?」


    她徹底扯下了以往人前的恬靜麵孔,笑容的弧度都像是譏誚,看過來的時候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這樣的阮湘,溫年其實也沒見過。


    有些東西惡意潛藏已久,爆發卻還是要挑個對象。


    杜明東也是頭一回見。


    阮湘性子軟他心知肚明,從戀愛到結婚,就沒吵過架,她傷心難過似乎也不會過多地表現,大多數後都是賢惠老婆模樣。


    就連抓到他出軌,還是沒什麽表情。


    離婚也是。


    頂多就是在撫養權上比較激烈。


    現在也是。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杜明東皺眉。


    「你好好說話了麽?」


    阮湘抿了抿嘴,「我是不會把矜矜放到你身邊的。」


    杜明東反而笑了, 「阮湘,我也是矜矜爸爸。」


    ……


    溫年今天上班上得挺累,畢竟她現在是個有家室的人,況且那個「家室」還比她有名,導致一天都在被人調侃。


    段栗昨天請假沒能第一時間調侃,今天嘰裏呱啦,溫年都想掐死她。


    「年哥,開心嗎?」


    溫年看著自己的台詞本,轉頭露出個假笑,「你說呢。」


    她其實挺想帶阮湘出去玩的,但周末吧小朋友也不上課,頂多就是周日上午去學個跳舞,溫年能抱著阮湘多睡會兒。


    「你這表情太猙獰了!」


    段栗抽走溫年的台詞本,「什麽時候請客啊?」


    溫年啊了一聲,「我請什麽客,我孩子都有了還請。」


    段栗呸了一聲,「不要臉。」


    溫年摸了摸臉,「還好吧。」


    「哎大栗啊,」溫年喊了段栗一聲,「你之前說和你男朋友去的那個溜冰場,哪啊?」


    ……


    溫年回去的時候就矜矜在家,說媽媽去超市了。


    小朋友還在訂正聽寫作業作業,皺著眉頭。


    溫年笑了笑,說那我也去趟超市。


    結果還沒進超市,就碰上了拎著袋子出來的阮湘。


    溫年笑嘻嘻地湊上去,嗨了一聲。


    阮湘看了她一眼,「你怎麽來了?」


    溫年:「這不是幫你拎東西麽?」


    阮湘很自然地遞了一袋給溫年。


    一起走回去的路上溫年問了句:「周六,去玩嗎?」


    「矜矜這周六晚上還有一個書法課呢。」


    小朋友的培訓班倒不是阮湘強製給報的,她自己想學,而且課時都挺少,還雙周一次。


    溫年是算好了的。


    「所以咱倆去啊。」


    溫年轉頭,沖阮湘眨眨眼。


    「好。」


    「你怎麽一點也不興奮,不想去的話別牽強啊,我也沒說一定要去。」


    溫年打了個哈欠,很順嘴地說。


    「沒。」


    「阮湘。」


    「嗯?」


    阮湘側過頭,看了溫年一眼,「怎麽了?」


    「你有心事。」


    她很肯定。


    阮湘覺得溫年的真的很矛盾,她看上去神經很粗,但某些方麵又很敏感。


    就像這種時候,這種眼神,讓她無處遁形。


    「有一點。」


    「怎麽了?」


    「杜明東想和我搶矜矜的撫養權。」


    溫年沒說話。


    「但我不肯,他又提出要矜矜寒假去他那邊。」


    「你同意嗎?」


    「這種事情,不是我同意,不同意就可以的。」


    阮湘嘆了口氣,她的頭髮隨便紮了紮,腦後一撮,耳邊還有幾縷,朦朧的光影,讓她這整個人都是朦朧的。


    「那問問矜矜嘛,也快放寒假了。」


    溫年笑了笑,伸手去攬阮湘的肩,「爸爸是不可替代的,阻止不了,不管杜明東人怎麽樣,我聽你說他對矜矜是沒話說的。」


    「嗯。」


    「也不管你是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你對矜矜也是傾盡全力的。」


    溫年眯著眼,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你的女兒,太乖了,都知道不能讓你為難,有些時候,你得和她多說一點話。」


    ……


    回去的時候溫年聽阮湘的吩咐在榨果汁。


    她在這方麵實在笨拙,全自動的還半天搞不明白,最後還是阮湘親自過來弄。


    矜矜就在一邊咯咯笑,被溫年瞪了一眼,「嚴肅點!」


    小朋友還笑。


    阮湘伸手拍了溫年一下,「不許凶她!」


    溫年灰溜溜地捧著果汁跑到一邊和狗玩去了。


    等阮湘把果汁都倒完了在洗杯子的時候,溫年接了一點電話,講了兩句,就跑到陽台上去了。


    她看了一眼,也沒在意。


    而那邊,溫年一隻手拿著杯子,有點無奈。


    「媽,誰跟你說的。」


    第42章 解決


    溫年的口氣跟平常沒什麽兩樣, 但通常這樣的句式落到家長耳朵裏, 不知道為什麽就會變成一種挑釁。


    無論多大, 效果都差不多。


    溫年還在納悶是誰通風報信, 她媽就已經嚷嚷開了——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點了溫年,啊?我還是不是你媽了?這種事情你……」


    一套套的。


    項關芹作為溫年的媽, 在某些方麵始終是相像的,比如始終說不了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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