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好多年前,星眠告訴我說沈照有個人很好的閨蜜。”蘇見月也不記得當初翟星眠怎麽介紹的江棲辭,但說點好話總不會出錯:“星眠待人接物一直都很真誠,從小就是。”她諷刺地笑了聲:“否則也不會被沈照那個狗東西耍得團團轉。當初她被禁賽,說實話挺傻的,她本來根本就不需要離開球場這些年,也不知道是為了卡洛琳還是為了橄欖球。”“可她和我說她不後悔。”“她應該也和你說過沈照的事了……”蘇見月轉過頭,神色認真地看著江棲辭:“說實話我是不讚同她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人再好,但你是沈照的閨蜜……”“可是她說她相信你,她真的很喜歡你。”作為朋友,蘇見月覺得自己有必要在江棲辭這為她說點好話,自己唱個白臉也無所謂,有些話雖然經過了一些藝術加工,但翟星眠確實也是那個意思,也不算騙江棲辭了。江棲辭微怔,輕咬了下嘴唇,篤定道:“……我也很喜歡她,我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不管是沈照還是我自己。”“聽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蘇見月釋然地笑笑:“畢竟當初她參加《心動小屋》是因為我。”“因為你?”蘇見月給她解釋了一下,又不禁笑道:“那時候她看見你,打死我的心都有,哪能想到今天。”聞言,江棲辭的眸色也不由柔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翟星眠抱了兩大份小吃走過來,一份遞給蘇見月,一份自己抱著。“聊什麽呢?”蘇見月一看,樂顛顛地接過來,真是不枉費她在這為她說好話!“沒什麽,就隨便聊聊。”隨後,又仿佛不存在她這個人。“棲辭,你嚐嚐這個,據說很好吃。”說著,翟星眠就把簽子遞到江棲辭的嘴邊,江棲辭一驚,身體略微後仰,猶豫地看了眼蘇見月,如蝶翼般的睫毛輕顫,臉色微紅,想了想,輕啟唇瓣。貝齒咬在上麵,連吃東西都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翟星眠盯著看了一會兒,待她把東西咽下去,又拿紙幫江棲辭擦嘴邊的醬汁。這下子江棲辭更不好意思了,嗔了眼翟星眠,但還是縱容地任由翟星眠給她喂東西,偶爾自己也給翟星眠喂一口。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嚐著,姿態親密,對視的時候,眼神仿佛都能拉絲。旁邊的蘇見月看在眼裏:……好撐。她泄憤一般吃了口小吃,突然覺得剛才真是多此一舉!三人順著人流前行,街頭巷尾懸燈結彩,船隻來來往往,有些商鋪還擺放著未來得及拆的聖誕樹,柔黃的燈映襯著黑白瓦牆的建築,時不時還能看見幾個穿著漢服的人迎麵走來,整條街說不出的古時韻味,有各種娛樂項目,一些景點還有演出可以觀看。翟星眠和江棲辭兩人穿著同色係的大衣,穿衣風格也極為相似,翟星眠一手拿著小吃,一手牽著江棲辭,關係一看就不一般。蘇見月時而在旁邊,時而跟在後麵,孤身隻影,偶爾還要擔心被人流衝散,她看了眼兩人,又無奈又辛酸。遠處傳來新年倒計時的鍾聲,一聲,兩聲,所有人停下了腳步,先安靜了一瞬,隨後齊齊跟著倒計時,聲音將鍾聲淹沒。“五,四,三……”眾人還在高聲倒計時,翟星眠輕笑了聲,隨後叫了一聲:“江棲辭。”江棲辭下意識轉過頭看她。翟星眠閉上眼,在2021年的最後一刻,一手抬起江棲辭的臉,吻了上去。“新年快樂。”與此同時,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竄上了天空,爭相在夜空中綻放來開,火樹銀花,美不勝收。作者有話說:晚安第77章 [此章節已鎖]第78章 這次的世界杯恰好在國內舉行, 不需要提前一周做適應性訓練,但是1月1日過後,翟星眠還是肉眼可見地拚命起來,開始為7號的比賽做準備。江棲辭也變得忙碌, 兩人隻是偶爾見麵約會。翟星眠再去江棲辭家, 卻再也沒看見那木質的盒子,她自己也早把這件事拋到腦後。4號晚上, 兩人約在一起吃了個飯, 翟星眠一直都很遺憾江棲辭沒看過她的比賽,但又很遲疑, 這樣會不會小題大做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簡簡單單的一場比賽, 何必要江棲辭大費周章。猶豫再三, 還是隻說了句:“棲辭, 我明晚要飛一趟h市,大概9號才能回來。”江棲辭的筷子頓了頓,問道:“是要去比賽麽?”這件事在微博上也小有熱度,翟星眠並不奇怪江棲辭怎麽會知道。“嗯, 對。”還不等翟星眠繼續說些什麽,江棲辭頗為期待地問:“那……我可以去看麽?”其實她早就習慣性地搶到了比賽的門票,從翟星眠出道以來,隻有上次的比賽她沒去看,那時她的心太亂, 完全不知道怎麽麵對翟星眠。而這一次,她差點又像從前的很多次, 靜默地坐在觀眾席上, 遠遠地注視著翟星眠。翟星眠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而她卻隱沒在人海裏,找不到一點痕跡,沒有人會注意到她,也沒有人知道她來過這裏,包括翟星眠。但是今天,她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已經是翟星眠的女朋友,她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喜歡,可以在比賽後,站在翟星眠麵前,擁抱她吻她,和她一起享受勝利的喜悅,而不用擔心會打擾到她。聞言,翟星眠頗為意外道:“你要去看麽?”擔心江棲辭會誤會,翟星眠趕緊跟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工作很忙,去不了的。我這就跟張教練要一張靠前的票。”江棲辭唇邊的笑意若有若現:“嗯。”翟星眠摸了下自己的馬尾:“還要訂一下過去的機票,棲辭,你要跟我一起飛麽?”“嗯,也不差這一兩天,我多請幾天假就是了。”……這是這座城市近年來最盛大的一場體育賽事。人流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浩浩蕩蕩地包圍體育場,和前幾場世界杯賽不同,今天的人好像格外的多,用各種各樣的語言對話,顯得場內格外嘈雜。因為語言不通,觀眾甚至聽不懂隔壁席位的球迷在說些什麽,但他們總是能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艾斯特-翟。有些人甚至還自行學會了翟星眠的中文發音,隻是語調聽上去稍微有點奇怪。江棲辭坐在翟星眠給她安排的座位上,敏感地捕捉到了女友的名字,耳朵有些發熱,垂眸輕笑了一聲,一時之間有些恍惚。多熟悉的場景,她已經兩年沒有見到了。還是那樣巨大的體育場,激蕩的人群,還有令人忍不住亢奮的氛圍,讓她渾身上下的血液在沸騰,細胞在雀躍。江棲辭攥了下拳,無聲地笑了笑,加油啊星眠。她忽然想起昨天睡前的翟星眠,因為她跟著大部隊一起來的h市,張教練就沒給翟星眠安排別的室友。她們倆睡在一張床上,倒也沒做其他什麽事,隻是聊了會兒天,熄燈後,不知過了多久,翟星眠忽然睜開眼,歎了口氣:“怎麽辦,好像有些緊張。”江棲辭不由失笑,原來老鷹隊的救世主也會緊張,即使是在網上聊天的那一年,翟星眠在她麵前展現出來的也始終都是擁有“大心髒”的救世主。回過神。“fly eagles fly!”怒吼聲突然在身後響起,被淹沒在人聲鼎沸中。過於熟悉的口號讓江棲辭微不可查地顫動,在翟星眠不知道的時刻,她不知道多少次被包圍在那聲口號中,淹沒在人流裏。同她們一樣,身著七號球衣,像球迷一樣為翟星眠應援。她們離得那麽近,又那麽遠。江棲辭猛地轉過頭,隻見一麵標有費城老鷹隊的旗幟在空中揮舞。順著杆子向下,一個穿著費城老鷹隊七號球衣的男人立在那裏,肌肉隆起,臉色漲得通紅。“esther!”先是一瞬間的凝滯,隨後如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炸響在球場上,歡呼和應援隨著旗幟的揮舞瞬間爆發出來。“esther!”全場沸騰了,把對方球隊的所有應援聲壓下,仿佛河流在海中匯聚,不論對方球隊的粉絲怎樣掙紮,也不過徒增養料,反而使呼喊翟星眠的聲音越來越大。翟星眠當初並不是主動離開老鷹隊,那是所有人的意難平,她是在他們最愛她的時間離開。即使她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替自己的國家隊效力,她的球迷們也認為,翟星眠仍然是屬於他們的、帶來榮耀的四分衛。那種熱愛與支持是刻在骨子裏的,不管翟星眠身處何隊。江棲辭眼裏隱有淚意,隻一瞬便消失,仿佛剛剛隻是錯覺,依然認真地注視著球場。“她來了!”翟星眠站在最前方,帶著球隊有序地進入球場。球場是露天的,今天的陽光好到肆無忌憚,就這樣斜照下去,把翟星眠的頭發染成金黃色。翟星眠看不出喜怒,隻是沉穩地站在對手麵前,身上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眼前的場景和記憶中慢慢重合,江棲辭有一瞬的恍惚,還以為回到了多年之前。就在此時,一道粗獷的男聲突兀響起:“該死的,這個令人討厭的家夥,重返球場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老子還真以為她退役了。”江棲辭麵無表情地眨了下眼,她好像聽見“哢嚓”一聲,剛才那會兒的觸動,全碎掉了。“可不是,她早點說一聲,也不至於害我錯過了她的第一場比賽。”他看了看翟星眠的隊友,語氣酸溜溜的:“希望這群瘦得跟豆芽菜一樣的女人不要拖翟的後腿。”他的朋友安慰他:“沒事,如果她們拖翟的後腿,說不定翟可以回心轉意,回到我們老鷹隊!”他有些不滿道:“上次那場比賽翟本來是能贏的,以前貝拉和她是同年級生,哪一次不是被她大比分領先?”隨著一聲哨響,翟星眠的口中吐出一大串口令。最後:“熊貓熊貓熊貓!”隨著第三聲“熊貓”落下,“嗖”地一聲,開球了。四名接球成員如閃電一般,竄了出去,對麵防守球員也紛紛到位,這片區域仿佛一個絞肉機,被絞進去就再也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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