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苑禾坐在薑荻邊上一直坐到比賽結束,最後還是陳新塘那個班贏了,薑荻班裏士氣低落,顯然都憤憤不平,畢竟隻差一分。


    徐燈回去之後就一直趴在座位上修身養性,聽到走廊的吵嚷聲就知道是班上的人回來了,她把後門一開,跟放狗似的放了一堆進來,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薑荻她們小姐妹說說笑笑地進來。


    苑禾似乎很粘薑荻。


    她腦子沒由來地得出這麽一個結論,轉學這麽幾個月,也足夠她看清誰跟誰玩,誰跟誰關係好了,無論是每天的晨會還是體育課的自由活動,或是老師的小組合作講題,苑禾都是跟薑荻一塊兒的。


    連上廁所都一塊兒。


    普通女生之間的關係好徐燈在以前的學校也短暫地體會過一點,那個女孩兒被人孤立,隻能找個人搭夥兒,可班上的女孩早就固定搭配,最後隻能來找她。


    大概是徐燈的拒絕十分明顯,兩天之後,對方連上廁所都一個人去了。


    她覺得這很麻煩,成群結隊一塊總能滋生惡意,以前的學校就是這樣,太偏僻,大家父母的素質也普遍不高,女孩們學偶像劇裏的人戀愛,頭髮夾都是那種據說很貴其實幾塊錢的塑料鑽石,還沒長大,趾高氣揚倒是學的很快,女廁所裏經常有鬥毆事件,單方麵的那種,抓頭髮打巴掌。


    徐燈一開始很驚訝,到後來已經就目不斜視無動於衷了。


    團體姐妹花的給她的直觀感受太差勁,即便她獨,但大家也隻會說她怪,但不會抓著她去廁所「較量」。


    平淡地過完,來到這裏,發現廁所也不全是烏煙瘴氣的,有女孩會在廁所光明正大地補妝,有的趁這麽點課下時間和校外的男朋友打電話,或者和別人分享哪個牌子的好用,還有的三五成群嘰嘰喳喳,聊些八卦。


    記憶裏臊臭而髒亂的地方和現在大相逕庭。


    她不知道的這幫人的關係到底怎麽樣,麵對過太多的惡意,以至於到現在瞧見稍微好一點的場麵,都還要揣測好久。


    一晚自修都被班主任霸占,先是安慰了一下籃球賽失利男孩們,然後毫不留情地發了好幾份考卷,在一片哀嚎中坐在講台上監視這群有氣無力的崽子。


    徐燈被題虐得險些吐血,家裏二老對她的學業沒什麽很高的要求,是好本就行,但在家裏老太太去世之前徐燈結合自己那鄉下高中的水平,覺得她自己得過且過估計上個大專是妥妥的,但現在就不行了,雖然這幫人看上去懶散,考試都不會很低,估計課下都挺用功。


    她思來想去,也沒想出自己有什麽辦法能快速沖本,也沒想出什麽東西來寫數學的大題答案。


    以至於到晚自習下課,她還渾渾噩噩的。


    她收拾完背著書包要走的時候,發現薑荻站在教室外頭,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還沒走?」


    「陳新塘今天還得慶功啊,你送我吧?」


    徐燈本來就不高興,耷拉著眼,死氣沉沉地說:「給多少錢?」


    作者有話要說:  薑荻:肉償*罒▽罒*


    ——


    謝謝南條桑優しい、葉迷、六十羅預、越來越重的大胖-.-的投餵


    也謝謝捉蟲啦-w-


    ——


    這本不長的…二十章了都…)我反正什麽都寫不長)????八點沒定時????


    第21章 親一口


    「你想我出多少錢?」


    已經下課好幾分鍾了,連平日裏磨磨蹭蹭的住校生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上空蕩蕩的,徐燈單肩背著書包,看著站在扶手邊上的薑荻,夏天很熱,連風吹來都是涼的,學校的夏季校服不算難看,穿在薑荻身上多半因為那張臉加成的緣故,其實她的站姿就比別人好看一點,低頭的時候脖頸的曲線都相當美好。


    可惜徐燈沒什麽心情欣賞,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種由內散發的沮喪,腳步都很重。


    說了一句沒什麽說服力的別鬧。


    薑荻笑出了聲,她走到徐燈邊上,「又不高興了?」


    換做平常徐燈可能會立即反駁一句「誰不高興了」,但今天一聲不吭的。


    薑荻覺得她這沮喪的點也挺有意思的,其實也不難猜,無非就是晚自習的卷子又多又難,班裏沮喪的人也多,但下課鈴一響那種沮喪頓時就消失得幹幹淨淨,丟到腦後等明天上課再煩惱。


    好幾間教室的燈都關了,薑荻自然地挽上徐燈的手,跟她一起下樓,也不知道今天是真的晚了還是有人惡作劇把教學樓下的燈也給關了,路看不清,而通往校門外的小道路燈壞了幾盞,看上去也不是很清楚。


    徐燈還是不吭聲。


    她那點「軸」在這個時候又發作了,變成一種內心的咬牙切齒。


    常人的倔強大概也外界事物侵入的抵抗,到她這裏就變成一種對自己的拷問,死死地咬著嘴唇,活像要見血才稍微舒坦點。


    薑荻湊到徐燈麵前看她。


    徐燈停下腳步,瞥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又別過了臉。


    薑荻覺得有點好笑,她按著徐燈的肩,站在她麵前,稍微低了一下,和她對視。


    徐燈不看,扭頭。


    「想開點啊,一份考卷做不來至於麽?」


    薑荻說話都帶著笑意,小道的燈壞了幾盞後光線昏暗,夏天是樹叢都是小蟲的唧唧聲,偶爾還有什麽大傢夥的振翅聲,遠處還是逗留的人談笑的聲兒,而此刻,她湊近,伸手壞心地按在徐燈下嘴唇被她自己咬出來的印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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