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妹妹依舊如從前不曾變化,蘇言懷心中甚喜,自那次前去郡王爺周清嘉喪禮,直到離去也未見她將淚拭盡。前幾日本還擔心這些,今日一見心中這石也算是放下了。他含笑回道:“你人回來了就行,哪裏用帶什麽東西。”


    再抬眼,便瞧見她身後的周清秋,那俊朗五觀,一席淺月白紗衣外衫罩在身上,腰間掛著雙蝶紋縫的垂絛,墨亮發絲自然垂落在兩鬢,體態端莊,舉止嫻雅,端端正正立在原地,不發一語。蘇言懷上前拱手問候,“周二公子。”


    周清秋含笑拱手回禮道:“蘇公子。”


    蘇言懷側身上前將手搭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輕聲笑問道:“妹妹在郡王府如今也隻得勞煩周公子照拂了,宴後周二公子可願單獨與我小酌幾杯?”


    周清秋似是已料到如此,周清秋含笑點頭回道:“恭敬不如從命。”


    幾人寒暄幾句,蘇言懷走在前領著幾人來到正堂,蘇尚書立在堂內招呼著客人,見女兒回來也不及說上幾句便被人喚走。


    蘇苒苒帶著翠兒跟著蘇夫人回了內院,見她離開,蘇言懷著才帶著周清秋尋了處偏僻地方坐下。


    水榭懸湖,四麵翠湖綠茵,二人一紫一白踱步入亭,丫鬟上前擺了酒食後紛紛退下。蘇言懷抬手請他入席,在那玉杯中斟酒,笑道:“三十年的女兒紅,周二公子請。”


    周清秋接過玉杯,放在嘴邊微抿一小口,放下玉杯道:“果真是好酒。”


    蘇言懷不是個愛拐彎繞話的人,為自己倒上一杯後,一飲而盡,麵容一沉道:“在下也不與周二公子拐彎抹角了,你我皆屬不同陣營。但苒苒不知這些權力的勾心鬥角,我就她怎麽一個妹妹,還望周二公子不要將她卷入這儲君之爭中。”


    周清秋聞言一笑,回道:“蘇公子這是哪裏話,儲君之位當然是太子殿下一人的,蘇公子這番話我怎麽越聽越不明白?”道完,他拿起那玉杯一口飲盡。


    蘇言懷坐在一側,握杯的手不由一緊,長舒一氣道:“若是這樣,他日我定找個由頭讓苒苒早些將掌家之權交還於你好了,再時我便想辦法接她回蘇府,不擋周二公子大業。”


    此話一出,周清秋身體一顫,眼瞳一抖,他心中不由現出一絲驚慌,他轉身回道:“嫂嫂是我哥哥的妻子,就算不看蘇府麵子,我也會為我哥哥護她一世周全。蘇公子多慮了,這些話其實犯不著你親自來提醒我。”


    一語道完,他起身撩起那綢綾繡花的長簾信步走出了水榭。恰巧一小廝從他身邊跑過,施了禮,徑直往蘇言懷那邊去了。隻聽身後氣喘籲籲之聲夾雜在微聲話語中,“公子,三皇子到了,老爺喚您過去。”


    蘇言懷大步走過周清秋身邊,向他拱手,幾步便領著小廝消失在花障之間。他踱步走在園中,久久未見一人,心道:“不好。”約莫自己是又迷了路。回想起上次太子府迷路後,他心中竟有了絲怯意,不再敢四處亂溜達。


    見那四周景色俱佳,尋了坐處悠悠扇著手中折扇,在倚在那花間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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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三皇子


    周清秋思來想去自己剛才的反應,死死壓抑住自己內心。屈身撿起腳邊碎石轉手丟進花叢,驚得一片鶯鳥花蝶。良晌,心思才終於沉下,眉頭展開,樂享著滿園盛景。


    須臾,蘇苒苒信步從蘇夫人院中出來,恰巧路過水榭長汀,見那花間一朵白影。心中好奇便上前打探究竟,步移影清,見周清秋沉思默默似睡非睡的模樣,本欲退出涼亭。猝然被人喚住,“嫂嫂?”


    她轉身笑答道:“二少爺醒了?怎不去前院同大夥兒吃酒,倒一個人跑來這裏偷閑?”隻見他輕揉惺忪睡眼,將那瀉下如墨的長絲撩到身後。長睫一扇,溫柔含笑地看著她。


    他定睛望她,隻見眼前女子逆光而立,眉蹙春山,眼顰秋水,身姿窈窕,宛若神女。原本心中所思所想剛被壓下,如今又如同泛起滔滔巨浪,平複不下。他正起身端坐一側道:“剛才貪杯多喝了幾口,這會兒找個地方緩緩。”


    她見他臉頰泛紅,星眼微餳,笑道:“那就先別去了,我命下人扶你去客房休息休息如何?”見她關切,他心中升起一絲暖意。嘴角不自覺勾起又忙沉下臉,心中暗喜不露於麵。


    久久回道:“嫂嫂不必如此費心,我在這躺躺就是了。”


    她也未在強求,隻道:“那我先過去了。”語罷轉身離開。見她走後,他閉了眼,腦海中滿是她的容顏,心中惱悶。他無奈又將眼微張,放眼望去正是她那花裙隱隱消失在花障間。心中莫名不甘,身體莫名站起,不自覺遠遠跟在她身後。


    還未跟她走出後院,隻見蘇言懷隨三皇子從另一道迎麵走來,見周清秋身影,三皇子笑看一眼蘇言懷,道:“竟沒想到周二公子也會來參加蘇大人的壽宴,我今日算是趕巧了,周二公子近日可曾有見過我大哥?我是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一天天的在幹啥!”


    這三皇子雖和太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二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是沒有一絲相似之處。太子陰邪狡詐,是個麵帶笑意背裏藏刀的狐狸。至於三皇子,則像是那心狠手辣,說一不二的頭狼。


    話音傳出,她走在前也聽見了,回身望向三人,上前施禮道:“參見三皇子。”


    周清秋在旁,施禮回道:“參見三皇子殿下,回殿下的話,您真是抬舉在下了,太子殿下做什麽,在下怎會知道。”


    她回首見周清秋,神情雖還淡然,但額間微微冒汗,她開口道:“三皇子殿下,您就別難為清秋了。您不是一直惦記我哥哥那三十年的女兒紅嗎?我方才看見他可是悄悄拿了兩壇出來的。”


    三皇子被她挑了注意,扭首見她,笑道:“你,你是蘇苒苒,我記得你,許久未曾見過了,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言懷,你妹妹是越來越出挑了。”一番誇讚,她一一禮貌回過。


    他一麵說笑著,一麵將手搭在蘇言懷肩上,笑道:“好哇,你開了女兒紅不跟我說,想一個人獨吞不成,走,陪我喝酒去!”


    蘇言懷將頭撇在一邊,不滿嘀咕道:“什麽叫獨吞,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三皇子拉著他往前走,他回首惡盯著一旁壞笑的蘇苒苒,道:“你就知道坑你哥,等我的喝完了,我就到你郡王府去那酒去。”


    猝然,三皇子又想起什麽,轉身道:“周清秋,一起吧!”


    周清秋一時無話,三皇子笑道:“周清秋,你怎這麽悶,也不說話,你這樣女孩子是不會喜歡的。”說著便攬過他肩,將他也往一旁拉去,見石桌上酒杯齊全,他斟上酒遞於他,笑道:“來,我從未與周二公子喝過酒,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蘇苒苒見他不言拒,本想上前阻攔,被蘇言懷伸手攔住。她回首望向他,隻見他搖首不語。無奈,她隻得重新退於他身側。


    她雖知周清秋以前常代周清嘉喝酒,酒量自然不在話下。可這剛到蘇府,肚裏還沒有吃食,幾杯下去他便覺腹部一陣火辣。他眉頭一蹙,微傾身子,又接過一杯,陪三皇子一飲而盡。方才本就陪蘇言懷喝了幾杯,這會兒又是幾斟溫酒。


    蘇苒苒心中不由擔憂,問道:“哥哥,三皇子殿下肚裏沒有吃食,這會兒要是喝多了怕是要難受,父親若是知道定會怪罪你的。”


    蘇言懷知她意,心中也覺這話有理,上前溫言道:“殿下,您這兒若是喝醉了,我父親若是知道了,該怪罪我了。”


    三皇子放下酒杯瞄了蘇苒苒一眼,笑道:“行吧,酒給我留著,我一會兒再來喝,你今日休想保住你那幾壇女兒紅。”語罷,他起身離開涼亭往正院去了,蘇言懷上前跟在他身側一同離開。


    周清秋扶桌起身,拱手道:“恭送三皇子殿下。”蘇苒苒在旁見他神情不佳,心中不免擔憂。正欲開口問道,隻見他緩步走出涼亭,腳剛落下最後一階。搖搖欲墜,猝然身體前傾一頭便要栽下去了。


    蘇苒苒幾步上前,伸手便要去抓他衣袖。她較弱身子哪裏能抓得住,被他連帶著往那花草從中栽去。他感覺袖口被人拽住,將眼睜開,二人對視,他下意識將手護住她頭。


    好在是倒進花叢,軟柔的花莖、葉片、花朵墊著,隻覺栽進了軟床裏一般。他一手壓在她腰間,一手墊在她頭下,側躺在她身邊。她臉色微紅大氣不喘,眼瞳凝視著藍天一抹彩雲。須臾,聽見耳邊那平勻的呼吸,她方才敢將頭撇過去。


    周清秋那雙清澈的眼瞳被長睫遮住,臉頰鼻尖通紅,絳唇苦笑,聲音微弱道:“嫂嫂,抱歉……”她忙將他手拿開,從花中起身,長舒一口氣待臉色消了,才敢回身問道:“你快起來了,花壇裏髒。”


    見他沒有回音,她望向他,他麵色煞白,身體微曲一手捂在腹部側躺在地上。見此,她慌忙蹲下身子,急切喚道:“清秋,清秋,周清秋你醒醒。”


    見他不答,她大聲呼喊,隻見翠兒帶著幾家丁前來,見她麵容焦急,翠兒忙上前擔憂問道:“小姐,您怎麽了?”


    她拉過翠兒的手,指著地上的周清秋對那幾家丁道:“你們快,將周二少爺抬到後院客房去,再去請個大夫過來。”


    幾人抬著他進了客房,大夫拿著藥箱忙忙趕來。推門進屋先是向她行禮,還未等大夫屈身她便上前將大夫扶起,急道:“快,先看病。”


    大夫拿起他的手,正要把脈,猝然看見他手背滿是硬物的劃傷,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她見了心中不由自責,麵容上仍是憂心忡忡。大夫從藥箱最下的小格中拿出藥瓶,撒在傷口上,周清秋眉頭一皺。


    把脈過後,大夫起身來到她跟前,躬身請她出去談話。她轉身令翠兒在屋裏照料,轉身領著大夫走出房間後,將門輕輕掩上。


    大夫道:“蘇小姐,在下有幾句話想問問,這位公子可是常有飲酒?是否日常疲累不堪?常常深夜焦慮少眠?”


    蘇苒苒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常飲酒我知道,日常疲累,深夜少眠,這是怎麽說?”那大夫繼續道:“他血氣虛衰,腸胃不佳,若是平日再不注意些,怕是以後再難休養了。”


    聞言,她不由皺眉,追問道:“大夫,我想問問這深夜少眠是何緣故?”


    那大夫捋捋胡須道:“這在下就不得而知了,夜裏少眠多是心中有所焦慮,憂思難解才會如此。蘇小姐若是想知道,就要您親自去問問他了。”


    她透過門縫望向屋內躺著的周清秋,隻聽那大夫繼續道:“蘇小姐先別憂心,在下先開幾副補氣養胃的藥方,這是病得慢慢休養。”她命了家丁隨大夫去拿藥,她走進屋內見他神情稍有緩和,心中不免長籲一口氣。


    翠兒上前安慰道:“小姐,您別擔心,二少爺不會有事的。”說完,翠兒扶她坐下。再見他手背的傷,她心中不由感到歉意,心道:“以前與他倒是少有交集,自嘉郎走後,短短幾月他也算保護了我兩次。”


    一炷香的功夫,丫鬟便將湯藥端了來,一人將他扶起,那丫鬟拿起藥勺往他嘴裏送去。他雙唇緊閉,眉頭蹙起。


    翠兒在一旁看著那丫鬟笨手笨腳,本要上前,忽而聽見蘇苒苒道:“給我,我來吧。”翠兒回首驚看著她,忙上前端過藥碗遞於她,道:“小姐,小心燙。”


    她接過藥碗,坐在床邊,語氣溫柔道:“清秋,來,喝藥了。”說著,她將要放在嘴邊吹吹,向他嘴裏送去。


    他依舊緊閉著嘴,額間冒出的汗水將兩鬢青絲沾濕,黏在臉頰上。他依舊昏睡,隻聽他嘴裏叨念著:“我不喝,嫡母我不喝藥,我不會再犯了,您別讓我喝這個好不好。”


    聞言,蘇苒苒先是一驚,蹙眉望向翠兒。隻聽翠兒對那幾個丫鬟道:“你們出去,今日聽見了,一個字也不準說出去,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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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重逢


    蘇苒苒從未見過周清秋這般模樣,平日裏那副溫婉少言白衣公子形相蕩然無存。隻見他眉頭緊鎖,神情緊張,汗如水下。她心中不由慌措,聽那聲如小雨拂過,輕聲喚道:“清秋,清秋醒醒,我是蘇苒苒。”


    周清秋猛然睜開眼,喘著大氣,麵上醉意未消盡,抬眼便瞧見她溫柔和平的麵容。他手撐著做起來,將頭低下,發絲沿肩滑下,額前的青絲遮住了他眼睛。


    她傾身替他將軟枕墊在身後,再為他遞去絹帕,關切道:“先將頭上的汗擦擦。”


    他抬眼接上她的目光,將帕子接過手中,胡亂在臉上一抹。垂下手將帕子拽在手裏,低頭仍舊不語,見此,她回身從桌上端起藥碗,將藥遞在他麵前道:“清秋,先把藥喝了。”


    須臾,他漸漸緩過後,換了往日笑顏迎上她。笑道:“謝嫂嫂。”說完便將藥接過,放下勺子倒頭一飲而盡。


    她見他喝過藥,轉頭對翠兒道:“翠兒,把她們帶下去。你去守著院門,有人來了通報一聲。”道完,見翠兒帶人出去後,她方才轉過頭,將他手裏喝完的藥碗拿過。


    他依舊一語不發,她終是忍不住,問道:“清秋,你有什麽心事可以與我說說,大夫說你日日少眠,身體氣血不足,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他撩起發絲,含笑望著她,道:“嫂嫂,我沒事,隻是喝多了醉倒了罷了。你別為我擔心,我躺躺就好了。”


    恍惚間,她似是看見了他與周清嘉漸漸疊影,二人神貌相似,隻讓她一時呆愣住了。重影牽起她幕幕回憶,憶得那段時日她照顧嘉郎也是如此。


    她手緊捏著藥碗,見他這般對自己身體不上心,她忽而想起周清嘉離世前幾日也是這般,覺得自己身體一切都好,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隻覺莫名心中一陣哽咽無語,怒意漸起,道:“你是要向你哥哥那樣才好嗎!嘉郎那時也是你這樣,然後呢!”道完,她將頭撇向一邊偷偷拭淚。


    見她生氣如此,他眼瞳一顫,手指一抖,神情閃過一絲慌亂,指甲死死扣進手中,劃出一道血痕,嘴唇緊抿在齒下,不時默默將頭垂下,輕聲道:“對不起。”聽見那聲聲抽噎,心中宛如刀刀利刃割肉。


    聞見那聲道歉,她將眼角淚光抹去,以是自己方才太凶,慌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養你的病。別……別像你哥哥那樣,說走就走了。”她語音漸漸模糊,頭轉向一旁,隻見那肩膀抽聳著。


    他不禁伸出手想去扶住她,移至半空,又收了回來。低頭淡淡回了句,“知道了嫂嫂,我會注意的。”


    聽他答應,她心中懸石總算放下,想著周清嘉交代的事,好在是沒有辜負。又想起剛才他的喃喃夢語,本想細問,可又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她也之好作罷。


    她起身道:“你好生休息,我去正院看看。”說著便要扶他躺下,他刻意避開與她接觸,躺下後轉身側躺在另一邊。聽見那掩門的那聲“吱呀”,他緩緩將身子轉了過來,凝望著那人影一格格消失在窗欞上。


    他起身斜靠在床邊,緊捏著那受傷的手,一拳砸在床架的雕花上。猝然鮮血便滲透了紗布,痛覺傳入心尖,他隻是眉頭微微一皺便恢複了往日神情。


    他伸手從袖篼中拿出一白瓷藥瓶,從裏倒出顆黑色藥丸。毫不猶豫,一口便塞進嘴裏。他捋捋披散的長發,撿了桌上的玉簪自己插上,推門出去了。


    蘇苒苒行至正院,蘇夫人坐在堂前,遠遠便瞧見了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問道:“今日就在家裏歇息了吧,明日再回郡王府如何?”


    她回絕道:“不了母親,郡王府裏還有要事處理,今日就得回去。”


    聞言,蘇夫人哀歎一聲,失落道:“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是一夜也不願意陪母親了。”


    母女二人聊至天色漸暗,蘇苒苒這才起身此行。行至府門,正見蘇言懷送幾位客人出府,其間一人與家思染倒是有兩分神似。她心中好奇,上前喚了聲“哥哥”,那幾人也向她望去。躬身行禮道:“郡王妃。”


    她回禮眼神停在那身穿綢緞金絲繡紋華服的男子身上,笑問道:“這位公子是?”


    男子躬身,蘇言懷介紹道:“這位是左武郎家彬的嫡子。”


    聞言,她不由打量了他一身,心中疑慮,為何他這般富態,而家思染卻不得不被賣來郡王府做小護院。想到這,她抬首望他,含笑問道:“家思染是你弟弟嗎?”


    此話一出,家麟心中不由一沉,回想起家思染這麽快被郡王府趕出,定是得罪了府裏大人。他躬身行禮賠罪道:“我弟弟自小便有腦疾,他得罪過郡王妃家裏自然不會輕饒他,若是您仍舊氣惱,今日我回府可再打他一頓。”


    聽見那聲“打”,她心中一顫,腦海裏浮現出那日被太子杖責的畫麵,悠悠問道:“他被打了?”


    家麟立在一側,點了點頭。眾人皆沒察覺她異樣,杵在梁柱邊的周清秋一一看在眼裏。


    一時她沒了話,家麟和蘇言懷相視一眼,蘇言懷開口問道:“怎麽了,苒苒,那個家思染是犯了什麽事嗎?”


    她抬眼淡定回道:“也沒什麽,隻是個被趕回去的護院而已。”她瞥眼看那天際,天色已是暗暗緋色如血染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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