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池月戳中痛處的鳳瑤臉色冷得像寒冰,恨不得扭頭就走。默念了好幾句“尊主在上”,才壓下了那股憤怒。她吐出了一股濁氣,眉梢帶著凶狠,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鳳池月朝著鳳瑤一笑,眉眼透著幾分邪氣。她扔了一顆糖豆在口中,嚼了幾下,才說:“我要他們都死,可以嗎?”想要的就去搶,看不順眼的都毀了。他們能惡,那她就更加惡。這個念頭她跟明見素說過幾次,明見素不同意。可能是顧及自己的心情,她的態度很和緩。但是她知道,明見素一定在心裏罵她。別看明見素總端著一副麵無表情的冷酷樣,實則內心戲與花樣都多得很。遠在修羅城的明見素打了個阿鵲。她的手中提著一壺酒跟天界的佳釀比起來,這裏的酒多了幾分狂氣,別有一番滋味。看足了歌舞,她也該回洞府清修了。可真的回去了之後,她倒了一杯酒,又取出了混沌鏡來看仙界時新的消息。等看到了“鳳池月一腳踢翻煉丹爐”時,明見素使勁地揉了揉眼,還以為自己酒喝多了、行功出岔子。師妹她自己不是很擅長煉丹藥嗎?怎麽還要去太上宮取?第5章 鳳池月是什麽樣的人?朝夕相處了三百多年,她會不知道嗎?在最初的時候,她將鳳池月帶在身邊,想著她整日無所事事、遊手好閑也不是個事兒,可天庭中清閑的官位早就被人占據了,剩下的都是灑掃的活兒,她又不忍心鳳池月遭那樣的磋磨,思來想去,便動了將她帶入軍中的念頭。畢竟是天仙,還是鳳凰真身,又在天河之淵中野蠻生長了那麽些年,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通過天兵考核吧?沒想到她合著眼睛休憩的功夫,鳳池月就被仙官“請”出來了。那仙官臉色不好看,憤憤道:“什麽鳳凰?我從凡間撈一隻大鵝訓練幾個月,也比她強!”自那之後,“不如鵝”“草包美人”之類的惡名就傳遍了天庭,徹底斷絕了當天兵一步步高升的路。怎麽會有這種天仙呢?明見素一開始懷疑鳳池月是裝的,畢竟她飛升到了天庭,年幼無知不懂事被仙官騙著簽下了兩百年的契約後,也動過直接“裝死”的念頭。她在凡間勤勤懇懇修煉,隻為了飛升當人上人的,而不是仙下仙。如果知道天庭是這麽糟心的模樣,她怎麽也不飛升了。不對,她在凡間已經受夠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事,她應該當個逍遙的散仙,不過是冷清寂寞貧苦而已。不像現在,沒擺脫窮,更沒有擺脫苦。總之在懷疑心起後,試探心便蠢蠢欲動了。幾回試探後,她篤定鳳池月是裝的。最後一次,她佯裝賊人闖入破敗的小院中,對著鳳池月下了狠手。在生死關頭,再善於隱藏的人都會露出狐狸尾巴,但是沒想到,鳳池月依舊是一副懶洋洋的姿態,而她一時半會兒來不及收手,將鳳池月打成了重傷。幾乎掏空了所有的積蓄,才讓鳳池月恢複如常。鳳池月知道真相後,一句怪罪的話都沒有說,照樣粘著她,仿佛沒有任何芥蒂。可鳳池月越是大度,她就越是愧疚,最後的結果就是被她狠狠拿捏了。有了鳳池月很弱這個念頭後,她便到處搜羅道冊,甚至頂著被鳳凰們圍毆的風險,找了些適合鳳池月修煉的功法。雖然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到了最後總算是學了幾門神通,至少這個時候參與天兵選拔不會被人痛斥了。但也隻是如此,想要打爛太上宮的煉丹爐,那怎麽可能?在自己煉丹和打上太上宮中,前者才是上選吧?是誰發的消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抹黑鳳池月?靜德仙君都是幾千歲的人了,怎麽還幹這種下作的誣賴事情?他們怎麽能欺負鳳池月,欺負她的師妹?憤怒在心中膨脹,有那麽一瞬間,明見素想要拋開修羅城,直接回天庭去!可一想到過去遭受的苦和委屈,一想到鳳池月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她又將火氣強壓了下來。有明玉衡在,她會幫忙周旋一二的。不過是太上宮向師妹潑點髒水,根本用不著她來操心。她不能忘記了飛升前的大誓願,她飛升是為了享福的。三百多年了,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怎麽能因為一個小沒良心的功虧一簣?!太上宮中。靜德仙君滿連陰鬱之色,眼前破碎的大殿已經在大法力下恢複如初,可他越想越憤怒,怎麽都無法咽下這口氣。他生來便是仙人,自五百年前在一眾同門中勝出,執掌太上宮,誰見了他不賠個笑臉?不尊稱一聲“仙君”?誰敢在太上宮中鬧事?鳳池月!該死的鳳池月!靜德仙君心中恨火燃燒,指甲幾乎掐入掌心中。他驟然間站起身,招出了仙車來,直接往天庭正中心的紫極宮青君殿中去,那兒正是帝女初意的洞府。此刻的初意已經得到了太上宮的消息,一雙美目中浮動的是狐疑之色。就鳳池月那德行能打翻太上宮的丹爐?不會是太上宮的人胡編亂造的吧。“殿下,靜德仙君來了。”傳話的侍女輕悄悄地說道。初意抬起了玉如意撥了撥珠簾,聽著一串的響動,漫不經心道:“就說我閉關了。”侍女猶疑了片刻,又說:“太上宮斷了東阿山的丹藥,是替您出氣呢。”初意眼神微冷,寒聲道:“我需要他們替我出氣嗎?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該見。”她要是替靜德仙君出頭,那不是坐實了“苛待鳳池月”的傳言?到時候仙官以及散仙們會如何看待她這個帝女?她是與鳳池月有矛盾,可也不會用一些詭譎的計倆。不算是吵架還是鬥法,都要堂堂正正、麵對麵地進行。吃了個閉門羹的靜德仙君越發窩火,視線在偌大的宮殿中流連,一個衝動,轉向了天帝所在的紫極殿告狀。仙音繚繞,如天籟不絕於耳。天淵正與仙官們觀賞著歌舞呢,乍聽得靜德仙君有事來告,眉頭倏地一皺。片刻後,他一揮手命殿中奏樂起舞的仙官們退了下去,理了理衣襟、玉冠,這才讓人放了靜德仙君進來。日日流連於笙歌之中的天帝並不知道太上宮的大動靜,聽著靜德仙君那帶著幾分委屈的語調,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等天帝詢問,便有人大聲嚷嚷道:“靜德道友說的是誰?東阿主的師妹?那隻好吃懶做被驅逐出族群的小鳳凰?”這話才落下,便是一陣哄笑聲。沒等靜德仙君張嘴,又有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靜德道友吃了酒了嗎?盡在這說些胡話?你若是說東阿主劈了太上宮,我等還能相信一二,可那位嗬嗬嗬嗬。”“聽說太上宮無端停了東阿山的丹藥,這會兒是想找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省得落人口實了?”一道帶著笑的聲音響起,泛著點點的寒意。靜德仙君抬眸一看,發現說話的正是持著酒杯的北辰主明玉衡。明玉衡與明見素都是凡間飛升上來的,兩人私交甚篤,此刻會幫鳳池月說話,也是情理之中。靜德仙君沒理會明玉衡的話,朝著天帝一拜道:“請帝君明鑒。”天淵摩挲著酒盞,輕咳了一聲道,“東阿主是天庭的功臣,靜德,你此舉恐怕讓人心寒啊。”靜德仙君:“……”他被鳳池月教訓了一通,身上的筋骨此刻還叫著疼,連靈丹妙藥都無法緩解一二。結果他的一番痛斥根本就沒有人相信!他隱隱察覺到眾仙官的眼神有些奇怪,似藏著戲謔,想看他的笑話。他怎麽能落到這地步?!垂在袖中的雙手握成了拳,他猛地抬起頭看天帝:“帝君不信我?”天淵別開視線。明玉衡輕笑了一聲,道:“靜德道友莫不是糊塗了?”靜德仙君氣得不輕,正待反駁,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靜德。”靜德仙君身軀驟然一僵,他緩緩地抬起頭,從那繚繞的仙雲中找到了自己恩師司祿星君的身影。恩師麵色沉凝,冷冽的視線中已經夾雜著很多的不滿,他再說下去,丟的是恩師的臉。就算有再多的不甘,靜德仙君也隻能咬了咬唇,強行壓了下來。另一邊。惴惴不安、等待著奔赴“刑場”的祝完從交好的仙官中打探到了消息,對方將靜德仙君的難堪場麵描述得繪聲繪色的。聽了這番話的祝完,總覺得這是小意思。靜德仙君像是狗一樣去接丹藥那才是最為尷尬難堪的場景。整個天庭,怕是也隻有靜德仙君有這樣的“待遇”。“你跟我說句實話,鳳真人真的打靜德仙君了?”那仙官又好奇地問。祝完義正詞嚴道:“怎麽可能?鳳真人如何你們還不知道嗎?弱不禁風、瘦骨嶙峋、少氣無力”“停!”那仙官瞥了祝完一眼,“我信你說的了。但是你這形容就過分了,當我沒見過鳳真人嗎?”明眸皓齒、皎如日星,哪裏像祝完描述得那般寒酸?祝完腳步虛浮宛如踩在雲團中。回到了東阿山她就迫不及待地去跟鳳池月說這好消息了。她隻見到了鳳池月打人,內心深處很是慌張,一時間沒想到,鳳池月的“草包”之名在外,就算靜德仙君告了狀,也沒有人會相信啊!真真是峰回路轉啊,不必麵對天樞部眾冷麵仙官了。但是天祿部那邊,還得提防一二。“真人,您聽見了嗎?”祝完說的時候手舞足蹈,興高采烈。可等到她表演完畢,對麵的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專心致誌地擺弄一個醜陋的方形黑匣子。祝完知道這黑匣子,是她恩師很早之前祭煉的法器,有個很婉約的名字,叫作“解語”。這法器既不能攻,也不能守,純粹是一件小孩子的玩具。鳳池月極好富貴奢華,祝完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麽對這扔在路上都沒人撿的黑匣子情有獨鍾。好一會兒,鳳池月才轉頭看祝完,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沒有了那慣常的笑意,抓著黑匣子,很是苦惱道:“它壞了。”美人蹙眉傷懷,祝完心中頓時泛起一抹憐意。但是很快的,她便醒轉過來,吐出了一口氣濁氣。麵前的人可是鳳池月啊,她有什麽值得可憐的?“我來修一修?”祝完試探道。鳳池月瞥了祝完一眼,眸中藏著幾分鄙夷:“你會嗎?”祝完:“……”很好,她的確不會。第6章 祝完也不知道她恩師是怎麽樣祭煉出這件“無用之物”。她隻知道將法力輸入黑匣子裏,黑匣子裏就會傳出師尊的說話聲,大多是一些讓人聽了雞皮疙瘩起一身的纏綿詩句。鳳池月很寶貝黑匣子,從來不允許旁人去碰觸。現在恩師不在了,連黑匣子都要壞了……想想還真是悲慘。“東阿山已經很久沒有去龍鼎宮取過煉器的材料了,是麽?”鳳池月聲音響起。祝完瞪大了眼睛,暗道了一聲“不妙”,果然,鳳池月的下一句話就是:“我需要龍星砂、星文隕鐵、禹木、龍筋膠。”祝完小心翼翼問:“……去龍鼎宮取?”鳳池月反問道:“難不成還有其他地方提供嗎?”祝完沉重地歎了一口氣。龍鼎宮的仙君與靜德仙君是同門,今日才得罪了太上宮,她很懷疑,到底能不能從龍鼎宮中取出這些寶材來。可她不能反駁鳳池月,隻得應了一聲“是”。暗裏琢磨著看看鳳凰山送來的東西裏,有沒有能用的。鳳池月把事情和祝完說了,可沒有打算讓祝完去辦。搗鼓了一陣黑匣子,見它始終沒有發出聲音,鳳池月不由有些泄氣,一扭頭將黑匣子扔到一邊,她躺在了榻上生悶氣。明見素一消失,她留下的東西也跟著壞了,仙官們一個個捧高踩低,像是整個世界都在跟她作對,一點兒都不自在痛快。她是什麽人?天命要她吃苦的?怎麽什麽東西都要來踩她一腳?這股氣實在是忍不下去。祝完早就退下去了,殿中寂靜。鳳池月渾身上下散發著陰鬱之氣,仿佛無數暗影攀爬在她的鳳凰法相上,一點點地啃噬她身上的仙氣,要將她拉入無邊的深淵裏。鳳池月很不痛快,在睡夢中的時候,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將她折磨醒,她下意識地去抱明見素,可一翻身撲到的是一片空。“師姐?”她含糊地喊了一聲,睜開眼睛的時候,眸中泛著一抹猩紅,周身浮蕩著邪氣。次日。鳳池月到了晌午才起身。祝完看到她出門,沒有提寶材的事情,見她也沒有問,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不打算從龍鼎宮要了,而是設法從他處搜尋,等東西齊了,再一起送到鳳池月手中。可鳳池月沒那樣想,她起來的時候看到了混沌鏡上的消息。她昨夜直接問龍鼎宮要了,讓他們次日送上東阿山來。隻是她的消息被龍鼎宮拒收了,看來還要親自走一趟。鳳池月很不耐煩出門,可想到了無聲無息的黑匣子,內心深處的焦灼驟然濃烈了幾分,她夜裏不能沒有它。龍鼎宮的童子倒不像太上宮那般,得知了鳳池月身份就給她甩臉。而是很熱絡地迎接,詢問鳳池月需要取什麽寶材。鳳池月懶得計較被龍鼎宮拒收消息的事情,嘴唇一動,報出了材料的名字。童子笑容一斂,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說:“真人,不巧了。這些都被西海的人取走了。”鳳池月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望著童子道:“你是說沒有了?”西海?是哪條泥鰍取走了東阿山的東西?童子被鳳池月泛著凶戾的眼神嚇了一跳,先前隻是客套,這會兒仿若遇見了天敵,內心深處充滿了畏懼。他身軀抖了抖,小聲地答道:“西海龍子,他要取那些東西,我們根本攔不住。”怕鳳池月不相信,忙從懷中將登記的冊子取出來給鳳池月看。見鳳池月半晌不答話,他又訕訕地笑道,“鳳真人,不如再等待幾日?”“你讓我等?”鳳池月移動目光,麵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說,“等不了。”童子一愣,沒等他再勸說,鳳池月便拂袖離去了,隻餘下了一陣陣清越的鈴聲在殿中回蕩。他撓了撓頭,吐了一口鬱氣,心想著,將人送走也是一件大功德。轉頭準備忙活,可恰在這時候看到一個同門走進來,他當即小聲說:“師姐,昨日太上宮的事情,我覺得仙君可能不是說謊。”那同門審視著童子,可憐道:“忙瘋了嗎?讓仙君同意你歇幾天?”童子垮著臉說:“我們怎麽可能有休假?”-鳳池月離開了龍鼎宮便驅車直奔西海去。仙界中,除了天庭,尚有四海龍族、鮫人、青丘等勢力在,他們名義上歸屬天庭,可天帝到底對他們有幾分掌控力,還很難說。西海龍子來龍鼎宮取物,龍鼎宮賣西海一個麵子,讓他支取不屬於他的寶材還是很有可能的。龍鼎宮仙君興許還抱著替靜德老賊出頭的想法,故意如此施為。但是以為這樣就能拿捏她了嗎?真是癡心妄想!金車在離開了昆侖山後,宛如一團赤火向著西邊下墜,光彩奪目,威聲赫赫。天地之間元蒸騰,空間扭動,一道道波紋向著四麵八方蕩開,勾動了強烈的靈潮,悍然壓在了海域上,激起了數百丈高的大浪。浪頭下落間,錯落在海域中的礁石被砸得四分五裂,頃刻間又被泛白的浪潮狠狠卷起拋下。四海承平千年,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值守的西海兵將立馬潛入龍宮中稟告消息。不多時,隆隆的聲響從四麵傳來,仿佛千萬雷霆齊齊炸響。原本就在奔騰的海水越發凶猛,如同一條怒龍衝天而起,幾乎與彌漫的雲層交疊。在那重重海浪之上,一個劍眉星目的黑衣男人踏浪而立,手中持著一柄長戟。此人正是西海龍子敖嘲風。他注視著負手立在金車上的鳳池月,眉頭緊緊皺起,冷聲斥責道:“足下來我西海,所為何事?”鳳池月心中盤桓著一股惡氣,她冷淡地覷著前方的人,問道:“西海取我東阿山的東西,不給個解釋麽?”敖嘲風聞言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東阿主隕落,門下仙官四散,此刻話裏行間表示自己來自東阿山,那麽恐怕就是傳言中的仙界第一美人了。美則美矣,空有皮囊。敖嘲風心中暗嗤了一聲。他也知道是自己理虧,朝著鳳池月一拱手,笑道:“敖某有急用,那些寶材已經用盡了。這樣吧,我西海以丹玉相賠,鳳真人以為如何?”鳳池月:“不如何。”敖嘲風心中慍怒,不過尚可按捺得住怒容,畢竟西海中有重要客人在,不能生出風波。“ 鳳真人想要什麽?盡管說來。”鳳池月一挑眉,很平淡道:“龍星砂、星文隕鐵、禹木、龍筋膠。”敖嘲風:“……”就是因為西海沒有他才會前往龍鼎宮取的,已經用完了,要他從哪裏變出來?鳳池月莫不是來找茬的嗎?敖嘲風磨了磨牙,覺得鳳池月很是不識好歹。他的臉色冷了幾分,說:“已經耗盡,鳳真人不如換一種。”鳳池月笑了起來,滿臉嘲弄地望著敖嘲風。她漫不經心道:“那就龍鱗、龍筋吧。”敖嘲風聞言大怒。他隻不過是疏忽了一會兒,有必要步步緊逼嗎?他寒聲說:“東阿主隕落了,我勸足下謹言慎行。我能從龍鼎宮拿了那些東西,說明本就不該屬於你。我就算不願意償還你,你能如何?”鳳池月輕哂。若是擁有這幾樣寶材的是長離或者明玉衡,他敖嘲風會不打一聲招呼就強行取了嗎?真是可笑,明明是她吃了虧,還要她來體諒那些人?誰定的道理?她不喜歡,今日就要將它掀翻了!敖嘲風懶得應付鳳池月,身一轉就要往海中去,他料想一個這擁有“廢物”之名的鳳池月掀不起什麽風浪來。可身形才動,一道冰冷的聲音便傳入了耳中。“誰允許你走的?”敖嘲風心中一凜,緊接著便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火焰席卷而來,仿佛要將西海煮沸。他陡然間升起了一股警兆,將長戟往前一掃,頓時一道水柱噴湧而出。他腳下踏著星步,避開了灼熱的火焰,微微一抬頭,便見流火自天中墮落,漂浮在了海麵上宛如業火紅蓮,頃刻間便連成了一片。他置身在火海中,對水的掌控頃刻間便的微弱無比。“鳳凰火。”敖嘲風喃喃自語道,他過去與鳳凰山的修士切磋過,可沒有誰的鳳凰火能鎮壓他的權能,還在西海之上。他抬頭打量著一身紅衣的鳳池月,心想著,都說傳聞有些不實可這也相差太多了吧?鳳池月漫不經心問:“龍鱗、龍筋,幾時給我?”敖嘲風權衡片刻,道:“給我兩日,一定會將道友所需之物取來。 ”海風凜冽,赤火躍動,宛如一輪燦爛的大日死在了西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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