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班後，聽見葉清許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有些奇妙。秦煙染應了聲，掛斷電話，跑下了樓。葉清許就在大廳等著她，她還穿著白天的工作裝，下班後直接就來了這。秦煙染帶她過了門禁，進了電梯。狹窄的空間裏，氛圍有些安靜。秦煙染偷偷看葉清許，隻是偷偷瞄一眼，發現葉清許在看她。秦煙染瞬間腰杆挺直了，還撥弄了一下頭發，怎麽站都不自在。葉清許：“你的睡衣很可愛。”秦煙染臉爆紅。她總是這樣，說些讓人誤會的話。電梯裏有麵鏡子，長期沒人清洗，映出來變得模糊，但還是能看見自己。她穿的是粉色的睡衣，上麵印有一個大的卡通小熊，可愛是可愛，和她日常的穿搭很不一樣。在還沒喜歡葉清許之前，她的穿衣風格和謝珊珊類似，是偏甜美風的，喜歡葉清許之後，她開始往成熟風靠攏。她和葉清許差了七歲，外表雖然看不出來什麽，但年齡差擺在那裏，哪怕隻是穿衣的小細節上，她也希望能更顯得登對一些。葉清許：“到了。”秦煙染回神，連忙跟著她走出電梯。進了屋，秦煙染給她拿了自己的備用拖鞋。待葉清許換上後，她又問：“喝什麽，有礦泉水和飲料，你要喝茶，我也可以泡。”葉清許說：“不用這麽麻煩，我拿個衣服就走。”秦煙染一下就泄氣了。好不容易葉清許來她家，沒幾分鍾就要走。她說：“你先在沙發上坐會，我給你拿過來。”葉清許：“好。”秦煙染還是給她遞來杯水，這才過去拿衣服。衣服已經烘幹了，她還熨燙了一邊，疊得工整，安靜地躺在購物袋裏。秦煙染躊躇了一下，還是拿著購物袋出去了。她遞給葉清許。葉清許起身，打算離開。秦煙染咬著櫻唇，眼眸有不舍。眼看葉清許走到了玄關，她開了口：“葉清許。”葉清許回眸看她。秦煙染極為不自在地說：“你要吃宵夜嗎，我家裏有些速食快過期了，能不能幫我消滅一下。”葉清許：“好。”秦煙染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轉過身，唇角偷偷上揚。葉清許從她身邊掠過，秦煙染立即收起了笑，生怕被她看見。她去翻冰箱，翻了半天，裏麵壓根沒有一包速食，她又跑去放零食的置物架邊，拿了兩桶泡麵。秦煙染有些尷尬，偷偷地看葉清許。葉清許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未注意到這邊。秦煙染去了廚房，把水給煮上，唯一的加餐就是兩根火腿腸，就兩份泡麵，她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水燒烤後，麵泡好，她端進客廳，把兩份泡麵放在了茶幾上。秦煙染尷尬地說：“這就是我說的快要過期的速食。”葉清許視線落在泡麵上，說：“泡麵也很香。”她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卻讓秦煙染感覺很溫柔。她搬了個板凳坐在茶幾邊：“下次我弄好吃的給你。”幾秒鍾沒得到回應。秦煙染意識到自己說了下次，不就等於變相邀請嗎？葉清許會不會誤會什麽？她也沒有那麽想她下次來的。秦煙染想挽回一下自己的話，抬頭看見葉清許已經吃上了。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是否是泡麵。秦煙染打開泡麵，吃了起來，香味確實很濃。吃完泡麵，她去洗漱了一下，回到客廳，葉清許還在。她靠著抱枕睡著了。秦煙染輕手輕腳地靠近，看見了她眼底的青紫，經常加班熬夜，不困才奇怪。她拿來一條毯子，蓋在了葉清許身上，把電視關了，坐在旁邊守著她。隻有葉清許睡著後，她才敢這麽仔細地看她。葉清許的膚色很白，水潤潤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奔三的女人，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點毛病，明明這麽好看，怎麽就是個麵癱呢。秦煙染戳了一下她的麵頰，指腹一下就陷了下去，有著棉花糖的觸感，卻又不失彈滑。手感不要太好。秦煙染正想再戳一下的時候。葉清許醒了。她眼白泛紅，明顯缺覺。秦煙染收回作亂的手，見葉清許一臉疲憊，有些心疼。葉清許坐了起來，聲音很輕：“抱歉，睡著了，我現在回去。”秦煙染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扯住了她的袖子：“葉清許，昨晚你收留了我，今天我收留你好不好？”葉清許垂眸看她，說：“好。”臥室裏亮著一盞暖黃的小燈，室內昏黃，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夜景，氛圍感拉到了極致。秦煙染靠著床邊，動作出賣了她的不自在。這是第一次在極為清醒的情況下，和葉清許同眠。秦煙染的心瘋狂往葉清許那邊靠，身體卻背道而馳。身邊人沒有一點動靜，自己的心跳聲反而越來越清晰，秦煙染內心鋪墊很久，才僵硬地轉了個身。葉清許平躺著，已經睡著了。秦煙染恨得咬牙，她一個人在那又是心動又是扭捏的，這個人早就睡著了。葉清許睡得很熟，呼吸一輕一淺，清潤的臉蛋在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感，塗了唇膏的唇水潤，清透誘人。秦煙染看了幾秒，心就軟成了一片。這次就放過她了。秦煙染躺平，與葉清許保持了一個拳頭的距離。躺在一個被窩裏，她能感受到葉清許的體溫和氣息，讓她的心跳變得絮亂。秦煙染閉上眼睛，嗅著淡淡的發香。這樣就很好。她輕聲說了句：“晚安。”葉清許醒時，鬧鍾剛好響了。她立即關掉，坐了起來。身邊的女人還在熟睡，長發微微淩亂，遮住了半張嬌美的臉蛋，她卷縮在床的邊緣，睡姿很沒有安全感的模樣。葉清許輕輕撥開她糊在臉上的發，指尖撫過她柔軟的麵頰，觸感很好。收回手，指尖還泛著熱意。這種感覺很奇怪。她起床，拿出購物袋裏熨燙好的衣服換上。秦煙染聽見動靜，緩緩地睜開眼，入目是白皙光滑的背部，背脊的線條一路往下...她的臉漸漸地紅了。要不是自己是清醒的，她還以為自己昨晚對葉清許做了什麽。她低頭，不去看葉清許，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再次抬眼的時候，葉清許已經穿戴好了。她有些失望。葉清許轉身，看見她醒了，說：“上班快遲到了。”秦煙染顧不上害羞，趕緊起床和葉清許一起洗漱後去上班，就算有葉清許在，她也不想連續兩天都遲到了。來不及買早餐，到公司後，秦煙染看還有一點時間，打卡後趕緊下樓。公司附近早餐鋪不少，她匆匆買了兩份早餐，又跑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