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職東寧，是她剛畢業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是遊戲領域的萌新，剛入行和同組的同事差距很大，葉清許的工作能力是同組最強的，同時也負責指導她的工作。葉清許算她半個師父，沒多久她就喜歡上了她。工作時的葉清許很迷人，她生得好看，臉上卻常年沒有任何表情，同事們給她取了個“冷麵美人”的外號，實際上葉清許一點也不冷，表情少的她經常給人這樣的錯覺。秦煙染默念著她的名字，抱著枕頭很快睡著了。醒時，已經是深夜。秦煙染泡了個泡麵，坐在小桌前玩手機，等待泡麵泡熟。看時間是周一，淩晨一點。“周一”對秦煙染有著特殊的意義，不是打工人苦逼一周的開始，工作可以見到葉清許，所以她不討厭上班。周一是她喜歡的漫畫更新的日子。秦煙染打開看漫畫的軟件，書架上隻有幾本漫畫，全出自同一個作者，隻有一本還在連載，目前已經出過單行本了，她都有買來收藏。書架上沒有顯示更新，秦煙染不死心，又點進詳情頁。“沒有更新。”已經連續兩周沒有更新了。言午最新連載的漫畫《璿舞》是舞蹈題材的漫畫，講述兩個女生追夢的故事，雖然是冷題材，但因為故事情節很棒，人氣也一直很高。評論底下全是在催更。作為一個老粉絲，她從言午的第一部作品一直追到現在，其中好幾年的跨度，她很清楚言午為什麽不更新。言午是個感情廢，兩位女主是相互對立的關係，現在正是感情緩和的節點，言午她畫不出來了，每次到感情進展時，她都要斷更很久。理解不代表接受。秦煙染忍不住發了條評論。言午的狗：嗚嗚，這都3202年了，午午，你怎麽還是卡感情，我和喜歡的人都有進展了，女人，下周一定要讓我看見你的更新。評論發出去後，秦煙染意識到自己還泡了泡麵。吃了一口，泡太軟，已經不好吃了。周一，鬧鍾還沒響，秦煙染的生物鍾就提醒她起床了。在鏡子前換了聲衣服，鬧鍾響了，她掐掉，去洗漱化妝，然後在樓下吃了個早餐。坐地鐵到達公司，秦煙染在自己的工位坐下，視線不自覺地投到左對角的工位上。不管來多早，每次抬頭，都能看見葉清許，看見她的臉就有一種奇怪的安心感。葉清許注意到她，停下手下的工作，說：“早上好。”秦煙染淺笑：“早。”葉清許：“人設圖下班前交給我。”秦煙染：……她點了頭。她要設計的人設是遊戲裏比較重要的一個配角，放在她剛入職的時候，是不可能接觸到這樣的角色的，做的基本是連個名字都沒有的npc。離上班的點還有十分鍾，秦煙染去茶水間倒了杯水，回來後，看見葉清許又在工作了。多幹會，工資又不會多，可葉清許每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公司裏的人都知曉她對遊戲有多熱愛。秦煙染喝了口水，集中注意力，讓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人物形象在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想法，秦煙染打開電腦，連接好壓感筆後，在軟件上繪製。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流逝，不知不覺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秦煙染有些累了，吃了個飯，回來看見葉清許還在埋頭工作。她的腦子裏是不是隻剩工作了。秦煙染翻了一下自己的包，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麵包。她若無其事地走到葉清許身邊，把麵包往桌上一放，跟扔垃圾似的。葉清許抬頭看了她一眼。秦煙染別過臉：“我吃不完的，再不吃要過期了，要是你胃病住院了，我們組的工作量可不大大增加了。”葉清許撕開小麵包的外包裝，咬了一口香甜的麵包，說：“謝謝。”秦煙染見她吃了，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些許，她又說：“我不是每次都有這種快過期的食物的。”葉清許三兩下吃完了麵包：“可每次你都送來了。”秦煙染臉燥熱得慌：“下次沒有了。”葉清許點了頭，埋頭繼續工作。小麵包的分量實在有點少，秦煙染擔心她沒吃飽，又回到自己的工位拿了幾個。葉清許的桌上又多了幾個小麵包。葉清許：“不是說沒有了嗎？”秦煙染生怕她多想，急忙說：“都是快過期的。”葉清許聞言，也沒去看包裝袋上的日期，撕開，吃了一個，喝了口水又繼續吃下一個。秦煙染看她腮幫鼓鼓的，麵無表情地盯著電腦，有種反差的萌感。她盯得有些入迷，連葉清許什麽時候看過來了都不知道，過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又連忙挪開視線。葉清許看著她：“以後你吃不完快過期的都可以塞給我。”秦煙染又是一愣，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這是女朋友才能擁有的專屬福利。第3章 六點下班，秦煙染五點把設計稿打印了出來，給葉清許審稿。葉清許接過，認真看著。秦煙染有些許的緊張，她算是葉清許一手帶出來的，現在有種給老師檢查作業的錯覺。葉清許抬手招了招她。秦煙染彎腰湊近她耳側，聞到獨屬於葉清許身上淡雅的清香，心跳徒然就加快了。葉清許看著設計圖：“我覺得還可以再細化一下，服裝上可以設計突出角色個性的小配飾...”秦煙染認真聽著，打算待會再改一下。葉清許：“整體還是不錯的，再細化一下就可以了。”秦煙染點了頭。葉清許沒聽見她出聲，側目看她。柔軟的唇擦過麵頰，似乎還攜帶著香甜的氣息，秦煙染一愣，剛才還狂跳不止的心跳戛然而止。葉清許不小心親到她了。意識到這一點，心跳聲又跟打鼓一樣，快得不得了。秦煙染緩緩移過頭去看她。葉清許神色淡然，眼眸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流露。相比她狂跳不已的心髒，葉清許不要太冷淡。她剛剛可是不小心親了她，怎麽可以一點反應沒有，要不是她們上過床，她都要懷疑葉清許不是直女就是性冷淡了。葉清許：“我說的話你都聽清楚了嗎？”秦煙染點頭。葉清許見她臉色不好，又說：“早點畫完早點回家，我也會留下一起加班。”秦煙染沒有多高興，和葉清許一起留下加班的次數並不少，她的腦子裏隻有工作，獨處根本沒有一點氛圍感。她“哦”了聲，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繼續工作。六點後，辦公室裏陸陸續續地有同事離開，秦煙染還在畫圖。手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她分出心神看了眼。是謝珊珊發來的消息，她這才拿起手機。謝珊珊：下班沒有。秦煙染下意識地看了眼葉清許，她還在埋頭工作，專注力很強。她回：沒有，上司讓我改稿，被迫加班。謝珊珊：怎麽一點不知道體恤下屬，吃抹了就跑，工作上還壓迫你，該下班不下班，現在員工猝死的新聞那麽多...秦煙染很高興謝珊珊這麽為她打不平，可她知道她罵的是她小姨嗎？葉清許抬眼：“秦煙染，工作。”被訓了。秦煙染放下手機。她裝模作樣地畫了兩下，又瞄了葉清許幾眼，偷偷拿起手機回消息。秦煙染：可能要加好一會的班了。謝珊珊：啊啊，我好不容易回來了，想找你吃個飯，出去嗨來著。謝珊珊：沒關係，我等你。秦煙染：好。辦公室裏安靜得出奇，任何一點動靜能放大無數倍，連壓感筆在畫板上劃動的聲音都異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