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放不下?那就老老實實接受你的命運安排,不是皆大歡喜嗎?」佟殊蘭臉色淡淡地道。


    隻是媳婦什麽的就別想了,她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所有事情都由其他人來安排,天王老子都不行。


    鷹主搖頭,湊在她腦袋上親了親:「這天下本就不是我的,早該還給愛新覺羅家了,可皇家也有祖訓,隻怕咱們未必走得了。」


    佟殊蘭笑眯眯地看著他:「你以為我為什麽把額娘接出來,又為什麽會叫白先生捉住齊布琛呢?」


    鷹主並不是笨人,他眼神跟著亮了幾分:「你已經有安排了?」


    「廣州府那邊康熙六十年就造了許多大船,隻可惜老爺子閉關鎖國不讓經商,隻好一直放著,可人都在那兒,總得鍛鍊起來不是?」佟殊蘭笑得更歡暢了些。


    她早就想出海看看了,也許將來還能混個女爵什麽的噹噹呢!


    鷹主摟住她的胳膊突然緊了些:「你是不是早就想著要遠走高飛?」


    見鷹主眼神鋒銳中還帶著些鬱悶,佟殊蘭突然笑出來,主動抱住他的腦袋親了上去。


    「不管以前怎麽打算,起碼現在我沒有想要放棄你。」


    鷹主還有些不開心,可……算了,小狐狸總要寵著不是嗎?再說那馥鬱又柔軟的唇瓣就在眼前,已經素了許久的鷹主實在沒辦法考慮別的。


    「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共同沉淪的火熱中,鷹主一直不停說著這句話。


    佟殊蘭笑得放肆又妖艷:「這要看你的本事了。」


    嗯?見她還有精力調侃,鷹主更賣力了些,無邊的春意漸漸瀰漫在這間不算大的屋子裏。


    等二人再出來到了貴賓室的時候,靜仁公主和佟殊惠都在津津有味兒的看著外頭華麗的表演。


    「你也真是膽大,就不怕叫萬歲爺發現?」鷹主饜足地捏了捏佟殊蘭的臉蛋兒。


    佟殊蘭哼哼:「燈下黑燈下黑,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你會想到額娘就在覓惠居嗎?」


    鷹主啞然失笑,還真是這個道理,他幹脆過去跟靜仁公主打了個招呼,拉著佟殊蘭坐下來。


    靜仁公主敷衍地揮了揮手,被外頭的表演吸引地頭都沒回,佟殊惠看得也非常專注,一點都沒注意到底誰進了門。


    隻有孟斐然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靠在一起的二人,鳥悄朝佟殊惠湊了湊繼續看起來。


    鷹主和佟殊蘭四目相對,都笑了出來。


    半年後——


    雍正收到一封密折,是葉赫那拉佳琿命人送來的,裏麵是大清所有地下勢力的分布和名單,還付著一封祖宗留下來的信和靜仁公主留下的信。


    「大清江山為愛新覺羅所有,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富足,佳琿惟願河山錦繡,萬歲無疆。得知除了我大清國土外,還有無數奇特之地,葉赫那拉氏祖訓,護愛新覺羅江山穩固,祖輩靜默相守,佳琿亦不敢違背祖訓,願為聖上開拓疆土,此為永生之誌。」


    雍正捏著這封信怔忪了許久,才派人去接收鷹主留下來的勢力,也很快就派了宗室族老去盛京坐鎮。


    而靜仁公主的信被雍正直接派蘇培盛送去了裕親王府,那是一封和離書。


    「我原諒你了,可我也不愛你了,惟願此生永不相見,各自安好。」除了和離書,靜仁公主就隻留下了這一句話,雖然過了近二十年,可這語氣一如保泰當初認識的那個果決又明媚的小姑娘。


    他在書房內枯坐了一整個下午,直到黑暗遮蓋了所有的光線,裕親王才放任自己淚流滿麵。他很早便知,從他選擇對著那雙清淩淩的眸子說謊時,他們就已經錯過了。


    在遙遠的海洋中,五艘看起來氣勢壯闊的大船穩穩前行,甲板上按照佟殊蘭的意思打造出來的沙灘椅上,靜仁公主躺在上頭,跟佟殊蘭一起輕聲細語聊著天。


    看著遠處打打鬧鬧的富察百裏兄弟,還有靠在角落裏偷偷牽著手的索綽羅氏和裴成,互相紅著臉試探的佟殊惠和孟斐然,鷹主眼神中忍不住露出了溫柔的笑意,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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