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琪心裏一咯噔,什麽話都沒說。“她結婚了。”陸惜時抱臂,冷冷地看著她:“你被程星無緣無故的打,我不要程陸兩家的合作,也會為你去討個說法。但你要是去破壞人家的婚姻,我不會幫你。”“還有,不要再像個小孩一樣胡鬧了。”陸惜時走到門口,回頭掃她一眼。那時她的眼裏全是漠然和輕視,“我不會每次都替你收拾爛攤子。”說完之後陸惜時就離開了房間,後來讓陸荔給她傳話說,什麽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什麽時候再說出門的事。陸琪想到這些就握緊拳頭捶在桌上,手都破了皮卻還像沒事兒人一樣。隨後從枕頭下翻出煙,坐在椅子上點了一支,煙霧在眼前散開,擋住了她的視線。不一會兒有電話打來,她看了眼屏幕,懶散地接起來,吊兒郎當地笑:“蘇小姐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想我了?”蘇曼春聞言微頓,壓下了無語,一本正經道:“你找程星以前的視頻做什麽?”“你覺得我想做什麽?”陸琪反問:“她那樣打我的臉,真當自己是個什麽好玩意兒。”“那些視頻銷毀掉。”蘇曼春說:“玉石俱焚是蠢的做法。”“那你去找她把薑瓷宜手裏的視頻刪掉啊。”陸琪說:“臥槽!薑瓷宜還有了陸惜時的微信,你知不知道要是被陸惜時發現我做那些事,會弄死我的。”“你是她妹妹,她怎麽會弄死你。”蘇曼春說:“隻要你跟她認個錯,以後別再犯,她不會把你怎麽樣。”陸琪哈哈大笑,笑得煙都進了嗓子,嗆得直咳嗽,咳出了眼淚:“你特麽太小看陸惜時了。”“再說了,我可不是她妹妹。”陸琪說。蘇曼春沒有耐心跟她說這些,剛回來很多事情脫離了她的掌控,還需要時間去弄,“我不管你跟陸惜時之間怎樣,你不能動程星,這是我的底線。”“草。你還有底線?”陸琪笑得停不下來:“跟我上床的時候怎麽沒看見你的底線?”蘇曼春:“陸琪!”陸琪:“你的底褲我倒是扒掉不少。”蘇曼春語氣不善:“把你弄來的視頻刪掉,以後不要跟程星再起衝突。還有薑瓷宜,不要得罪她,不然你會死得很慘。念在我們好友一場,這是我給你的最後忠告。”“好友?誰特麽好友上床啊。”陸琪冷笑。“你特麽還喜歡你姐呢。”蘇曼春說:“我跟你上床前說好了的,別拿得起放不下。”陸琪頓時像被點了啞穴一樣,說不出話來。蘇曼春冷著聲說:“陸琪,別發瘋。”“你……你在說什麽?”陸琪將煙蒂摁滅在餐盤裏,火星子刺啦啦地滅掉,變成灰色。她重新拿起一支煙,試圖點燃,但拿打火機的手在顫抖。蘇曼春卻說:“如果你現在把程星那些視頻給我,我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陸琪藏了多年的情愫被拆穿,打火機在她的顫抖中偏移,手哆哆嗦嗦的,一時間燒到了她的手,燙得她直接把打火機扔遠,被火燒過的地方紅中帶著黑色。“你說什麽呢。”陸琪嘴上否認,威脅著喊她的名字:“蘇曼春。”蘇曼春說:“有次我不小心看見了你那個藍色的日記本。還有,你喝多了跟我做的時候喊過她的名字。”“你愛的是陸惜時,對吧?”蘇曼春嗤笑一聲:“別裝了陸琪。”隱藏多年卻被人戳破,帶著威脅的話語化作利刃刺進她心裏。陸琪怒罵了一句:“淦?你個賤人!”電話卻已經被掛斷。幾分鍾後,蘇曼春給她發來了短信:【我對你跟她之間的愛恨情仇沒有興趣,你隻要給我想要的東西就行了。要是程星因為那些視頻完了,你也不會好的。】陸琪揮手把餐盤打下去,瘋了一樣大笑,笑到眼淚都飆出來。最後在手機上打字:【要下地獄就一起吧,賤人!】-早上那通小插曲讓程星上班都有些心神不寧,有幾次被daisy喊的時候都不知道她說了什麽。daisy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麽事,問她需不需要去休息。程星搖搖頭:“沒事兒。”daisy便將一份文件交給她,“那你幫我跑一趟,送去026號直播間。”程星拿起文件,“好。”對於送文件這種工作,她已經駕輕就熟。問星傳媒的直播間隻是她們其他部門對它的統稱,其實很多工作人員都在那裏,辦公室也為了方便設在那邊。程星輕車熟路地找過來,發現平時關著的門這時候敞開著,裏邊不時發出幾聲大吼。程星走進去,結果沒人理她。該打電話的打電話,該找文件的找文件,所有人都亂作一團。程星隨手拉住一個眼熟的同事說過來交文件的,同事看著她的臉一愣,問:“直播過嗎?”程星:“……啊?”這什麽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程星卻搖頭:“沒有,我過來給送文件的。”“沒事。”同事直接把她拉過來,朝著亂哄哄的辦公室喊:“牛哥,我找到替萬蘿的人了!”辦公室內所有人齊刷刷地看過來,目光全落在程星身上。一時間,程星感覺自己像動物園裏的猴。她舉起文件:“我就是來送文件的。”被喚作牛哥的男人走過來,胡子拉碴的,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但一開口就哀嚎道:“妹子,你會直播嗎?幫哥一個忙,頂半個小時行不行?直播的時間不能改,求求你救救哥的狗命吧,哥以後給你當牛做馬,你就是哥的再生父母……”程星:“?”這哥說到後邊都帶著哭腔,仿佛程星隻要拒絕他,他原地就能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那位同事已經拉著她的胳膊進了辦公室,並且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直接把她摁在一個帶光的化妝鏡前坐下,“你叫程星是吧?江湖救急,你就幫忙播半個小時,播點什麽都行。”“怎麽了……啊?”程星一臉懵:“你們的主播呢?”“最近鬧解約呢。”同事一邊招呼化妝師和造型師給她做妝發,一邊給她解釋:“上邊和下邊沒協調好,今天的直播馬上就要開始了,要是開天窗我們這個月和年底的獎金和績效就全沒了啊。”化妝師已經開始給程星的臉打底了,天生底子好,都不用怎麽化。程星卻還沒搞清楚:“你們咋不上啊?”“你看看我們這一張張臉,歪瓜裂棗的上個錘子。”同事說:“美顏十級都救不回來觀眾的眼睛。”程星:“……”關於026號直播間她倒是聽說過,主播萬蘿是個特別漂亮的顏值博主,但因為唱歌一般四肢不協調說話像喝了毒藥演技不行,所以隻能當個顏值博主。偏偏很多網友吃她的顏值,隻要她坐在鏡頭前跟觀眾打個招呼閑聊幾句,每天幾百萬打賞就能到賬。也算是問星傳媒比較傳奇的一位人物。但她最傳奇的還是,她所有的工作人員,基本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上,而且顏值都很拉胯。大家戲稱這姐選工作人員就是奔著選醜去的。這些工作人員自己也知道,沒辦法,誰讓萬蘿工資給得高呢?一個月比其他直播間高出一倍的工資,都是萬蘿自己花錢補的。大概是因為不想選比自己漂亮的員工吧。之前程星在電梯裏見過萬蘿一麵,不僅在鏡頭前漂亮,現實中也跟個瓷娃娃一樣,但程星覺著她比薑瓷宜還是差了一截。那種感覺該怎麽形容呢?就是你知道一個人長相很精致很漂亮,但她就是個擺在櫥窗裏的漂亮娃娃,沒有靈魂,一看就像是個腦子空無一物的花瓶。但薑瓷宜不一樣,那雙眼睛雖然清冷,放在她那張像瓷娃娃的臉上有些不和諧,可是看久了就覺得,就該是這樣的一雙眼睛,就該是這樣的人。漂亮,且有才華。化妝師給程星隨便化了化,造型師便開始給程星弄頭發。牛哥已經讓服裝師拿了三套衣服過來讓程星挑,程星糊裏糊塗選了中間那條日落色的裙子。造型師給她弄的微卷發,在等待卷發弄好的時候,牛哥和那位同事將她推進試衣間,催促她換衣服。程星換好衣服出來路過鏡子,這種風格是她從未嚐試過的。看見鏡子裏的自己還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摁在椅子上,發型師給她拆掉頭上的夾子,又拿夾板在她頭上夾了幾下。最終,辦公室內響起此起彼伏的誇讚聲:“好漂亮啊。”“天生的大明星。”“你才是吃顏值博主這碗飯的。”“在評審組工作簡直是屈才了!”“以後就在我們直播間上班吧!”“……”也不知道她們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不得不說,人在這種環境裏是很容易迷失自我的。程星在她們的誇讚下隻好尷尬地笑,已經忘記了思考。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推到了直播間裏,鏡頭對著她的臉,光也打在她身上,電腦屏幕上是她的臉,隻要點下“開始直播”鍵,她就會被推送上網絡。牛哥已經在喊:“各部門都準備了啊。潤喉糖,溫水,還有撒花的,都精神著點兒。”程星:“……?”她一臉懵地看向牛哥:“哥,我是來送文件的。”“沒事兒老妹。”牛哥已經十分自來熟了,“我到時候跟藍波說,今兒的忙不白幫,哥改天請你吃飯。”程星:“……不是,我這播啥啊?”“你想播啥就播啥,不擦邊兒不罵人,不會被平台強製下線就可以。”牛哥說:“能撐過最低直播時間半小時就可以。”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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