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穿成殘疾大佬的反派渣妻 作者:李思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薑瓷宜仍舊在看《春庭晚》。今晚的同學會仿佛對她沒什麽影響。程星將牛奶放在她那邊的床頭櫃上,繞了一圈上床躺著,順勢看起電視來。電視裏顧清楓的臉遠不及現實中看見的驚豔,但在沒見過顧清楓本人前看劇還能專心,見過她本人之後竟有些出戲。程星點開和顧清楓的對話框,隻有兩人加為好友時的第一句係統對話。再點開顧清楓的朋友圈,一片空白,隻有背景圖是五道身影。但也是漫畫版的,隻能猜測是顧清楓的朋友或家人。顧清楓的微信很簡單,微信名就是她的名字清楓,頭像是白茫茫的一片中夾雜著的楓樹。在顧清楓專程等著她們回來,要加薑瓷宜微信時,程星心底對她隱隱有猜測,但顧清楓之後也並未說不加她或是怎樣,而是坦蕩地加了她。是什麽意思呢?她分明從顧清楓的眼裏看到了很強的侵略性。程星正思考著,薑瓷宜忽地出聲問:“你還看嗎?我要睡了。”“不看了。”程星說著關掉投影,也熄滅了房間的燈,隻餘下薑瓷宜床頭那一盞。微弱的光將房間變得安靜柔和,程星平躺在床上緩慢呼吸,等待薑瓷宜睡著,卻不敢自己也困頓得睡著。但這兩天幾乎都是依靠咖啡來強撐精神,白天雖然睡得時間長些,卻也沒讓她恢複十足的精力。作為一個作息健康的人來說,如此晝夜顛倒的生活很難適應。所以害怕假睡成真,隻能在心裏瘋狂亂想和薑瓷宜相關的事。房間安靜了許久,就在程星以為薑瓷宜已經睡著的時候,薑瓷宜忽地出聲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程星猛地驚醒,睜開眼睛。原來不是薑瓷宜快要睡著,而是她已經在睡著的邊緣搖搖欲墜。不過薑瓷宜讓她再次清醒過來。“什麽?”程星清了清嗓子,用手捏著自己的側頸,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你。”薑瓷宜頓了下,將晚上進門後的問題重複道:“會百分百忠誠於我嗎?”忠誠是個很沉重的詞。忠國忠君……由古到今都有著極為厚重的意義。對於她們這種相處沒多久的關係,用起來好似並不貼切。但薑瓷宜隻是很隨意的問,閉著眼在黑暗中平穩地呼吸,好似快要睡著了那般。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如果不在意,她是不會去問第二遍的。一個話題在已經被打斷過的前提下,在不同環境被提及再問第二遍,是極需要勇氣的。細算起來,這大概算薑瓷宜第一次這麽做。因為是第一次,有人用忠誠這個詞來跟她形容一段關係。以勸告的語氣。程星思索片刻,爾後悶聲道:“會的吧。”薑瓷宜低聲輕笑:“為什麽要思考這麽久?”“不應該嗎?”程星背對著她,眼皮子一耷一耷地,困倦之意席卷著她的腦海,而她試圖跟身體本能做鬥爭,卻還能縝密地回答薑瓷宜的話:“騙人的話才能不假思索。”薑瓷宜語氣稍輕快了些:“那你沒有騙人?”“沒有。”程星失笑:“我騙你做什麽?”“你回答了正向答案。”薑瓷宜說。程星忽地頓住,隨後沉聲道:“阿瓷,你在心裏已經給我判了死刑。”薑瓷宜沒說話。程星轉過身,就著床頭那盞微弱的燈能看到她的側臉,這幾天好像長了一點點肉,但比起普通人來還是很瘦。瓷白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孱弱,惹人憐愛。程星低聲喚她:“阿瓷。”“嗯?”薑瓷宜側眸看向她。“你期待我說出什麽答案?”程星認真地問。“並非期待。”薑瓷宜說:“是世俗常理。”“什麽樣的世俗?又是什麽樣的常理?”程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或許你可以相信我的話呢。”“世俗就是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程星這才恍然明白,原來今晚的同學會並非讓薑瓷宜毫無波瀾。可能她的內心已是亂石穿空、驚濤駭浪,都被她平靜冷淡的麵容給壓了下去。“常理就是人不可能會完全忠誠於另一個人。”薑瓷宜淡然地說:“無論朋友,還是愛人。”說完之後,薑瓷宜側過頭,忽地頓了下補充道:“準確來說是,尤其愛人。”那雙睜開望著天花板的眼睛很淡漠,帶著警惕與疏離,好像有一層無法融化的堅冰。程星很想伸手去摸下她的眼睛,想看看是否也同樣沒溫度。但手剛伸出去,薑瓷宜便淡淡地瞟了眼。程星的手指蜷縮幾下,又收回去。縮回去的手指上還戴著璀璨的鑽戒。薑瓷宜說:“程星,睡吧。”她在睡前扔下了一個炸|彈,boom地在兩人之間炸開。無聲將這個安靜的房間炸得劈裏啪啦亂響,卻又在之後平靜地說睡吧。鬼都睡不著。尤其程星心裏還記掛著事兒,以及被薑瓷宜三兩言語就斷定的心意,讓她心裏委屈橫生。“阿瓷。”程星忽地抬手在她臉上掐了一把,飛快收回手。薑瓷宜不可思議地睜開眼,眉心緊皺:“嗯?”“我沒想讓你完全信我。”程星說:“但你可不可以別那麽快就在心裏給我判死刑。”程星給她分析她剛才的話:“你在問問題之前就已經假設了答案,隻要我回答會,你就斷定我在撒謊,因為你覺得這世上人性不易變,人心卻易變。隻要我回答不會,你理所當然地認為我不能成為你的愛人,你的朋友,甚至是你並肩作戰的夥伴。”程星反問:“那你期待聽到我什麽樣的回答呢?”薑瓷宜提了提被子,沒有說話。“給你講個故事,聽不聽?”程星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因為她看到了薑瓷宜眼中的抗拒。薑瓷宜低斂眉眼:“說吧。”程星語氣溫柔,講故事時也沒有帶多少個人感情色彩,仿佛隻是單純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故事是之前程星刷手機時看到的。講一個司機拉了滿車的精神病人要去精神病院,但在中途他臨時停車去了衛生間,再回來時發現滿車的精神病人都跑光了,於是開到了公交站牌那裏,可以讓30個人免費乘坐公交車。車再次被塞滿出發,抵達精神病院後,所有人都在辯解自己不是精神病。但沒有人相信。因為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患有精神疾病。司機借此逃過罪責,隔了幾年他再去精神病院時發現,被載去的所有正常人都已經變成了精神病人。程星講完這個令人唏噓的故事之後,還沒開始說其中蘊藏的寓意,就已經被聰明的薑瓷宜戳破:“我沒有提前預判你是精神病人。”程星鬆了口氣。就聽薑瓷宜說:“是你先表現出精神病人的傾向。”程星:“……”“沒太大意義。”薑瓷宜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嗬欠後,再次躺正身體:“睡吧,困了。”程星溫溫柔柔地說:“對我來說有意義的。”她並不期待這些話會讓薑瓷宜對她改變看法,隻是說出自己的心裏話:“在我忠誠於你之時,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信任。”“或許有天會吧。”薑瓷宜聲音很輕,聽著就像快睡著了。程星心裏卻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悶得了無睡意。半個小時後,她聽著身邊趨近平穩的呼吸,躡手躡腳地下床。先取出銀針消毒,然後搬過矮凳坐在床邊,褪起薑瓷宜的褲管,把手搓熱之後搭在薑瓷宜大腿根部。她的腿很涼,程星用熱毛巾先給她敷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按摩。從腿根到腳踝,還有足底的每一個穴位,她都沒有放過。甚至在給她按摩完足底之後,看著她睡得正酣熟,心底氣不過,抬手在她腳背上打了一下。嬌氣的皮膚經不住一點疼,頓時變紅。程星又立刻給她揉了揉。……淩晨兩點半,程星打了個嗬欠,開始收插在薑瓷宜腿上密密麻麻的銀針。等到收完銀針簡單洗漱過後,已經又是三點。程星卻不像前兩天那麽困,大抵是心裏窩著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