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這一個兩個的。怎麽都不盼著她點兒好呢?程星打牌沒什麽技巧,純憑運氣,這天晚上很明顯她有穿書光環,一上桌贏了不少籌碼。玩到十一點半,她實在困得不行,嗬欠打了一個又一個,最後眼皮子耷得都快閉上了,捏著牌隨便往出打。程子京都狐疑地看向她,“小妹,你這是真改邪歸正了?”程星單臂撐著腦袋,眼睛眨眨,一臉單純:“啊?”“往常你沒兩點可不會困。”程子京說著眼神微變,“難不成真換了個人?”“……”程星的作息非常健康,通常晚上十點上床,十點半睡覺,就算是ddl趕論文,在醫院實習,依舊雷打不動保持這個作息。但來了這邊之後,她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可她突然想起薑瓷宜的叮囑,說是這個家除了關琳敏,其他人都很精明。程子京這話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又暴露了,可也就清醒了一瞬,之後腦子又困成了一團漿糊。她恍惚間還以為自己回了家裏,揉了一把自己的臉道:“能換成誰呀?我不還是程星嘛。”“小妹剛結婚沒多久。”一旁的秦枝韻反倒是很貼心地解圍:“累也是情理之中。”“就是。”程星困頓地附和,“二哥,你沒結過婚,不知道結婚以後有多累。”話音剛落,薑瓷宜在桌下拍了她腿一下,程星幽怨地看向她。薑瓷宜略帶歉疚地朝程子京頷首。“還沒過蜜月期的妻妻,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秦枝韻眼神曖昧地說。程星起身:“明天再見,拜拜各位~”即便困得上嗬欠連著下嗬欠,也還記得推著薑瓷宜離開。等剛進房間,薑瓷宜便說:“程先生的女朋友去年在家中意外去世,我做的屍檢。”此話一出,程星先恍惚幾秒,爾後一個激靈:“你是說我二哥女朋友死了?”薑瓷宜點頭,“你要小心,程星。”程星:“……”頓時所有困意消散,在那張牌桌上說過的所有話回到腦海裏。程星直勾勾地盯著薑瓷宜。良久,程星問她:“你已經篤定答案了吧?”薑瓷宜淡淡道:“我可以幫你。”“有什麽條件?”程星佯裝淡定地問。“幫我查出車禍的真凶。”薑瓷宜說:“動用你現在可以動用的所有力量。”程星:“……”真凶就站在你麵前啊!房間內的氛圍忽地有些劍拔弩張,程星覺得薑瓷宜太聰明了。作為一名出色的法醫,江港警署最年輕卻屢次發現致命傷,幫助警署屢破奇案的法醫,她的觀察細致入微,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兩天內程星麵臨了她一次次的試探。如今依舊站在了很危險的地方。可這個條件……程星忽地勾唇笑笑,裝傻:“你是我老婆,就算不幫我,我也會幫你查出車禍的真凶啊。”薑瓷宜看向她:“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逃逸的那個人,他背後肯定還有人。”“你是說買凶?”程星微頓,眼神卻飄忽:“不太可能吧?”薑瓷宜盯著她,忽而輕嗤:“買凶的那個人不會就是你吧?程星。”第18章 程星知道薑瓷宜聰明,但沒想到這麽聰明。可能是在詐她,也可能是已經找到了證據,在這裏試探她。薑瓷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時,有種可以看透人心的感覺。程星站在她麵前,仿佛自己赤|裸,所有的小心思都已經被她盡收眼底。但這件事不可能認下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怎麽可能是她做的?程星沉默幾秒,薑瓷宜卻冷淡地笑了聲,那笑似嘲似諷。“你笑什麽?”程星反問。薑瓷宜:“忽然想明白了些事情。”“什麽事情?”程星問。“我車禍這件事的最大收益者是誰。”薑瓷宜說:“那誰就最有可能是凶手。”“所以你篤定是我買凶?”程星錯愕地眼睛一眨不眨:“不是,薑瓷宜,你為什麽會這麽想?”薑瓷宜沒說話,那雙涼薄又冷淡的眼睛仿似冷刃,讓程星有種進入三九寒冬的錯覺。旋即,程星平靜地解釋:“我知道車禍對你的傷害很重,但你不能因為我沉默就指認我是凶手。我沉默是因為覺得這個推論太過離奇,我沒有理由找人去撞你,把你撞死對我有什麽好處?”是的,她沒有,原主有。程星此時義正言辭地認為,她跟那個天生壞種的原主不是同一個人。“可我現在隻是殘疾。”薑瓷宜說:“一個沒有任何助力,也沒有行動能力的殘疾人。”程星:“……”薑瓷宜的眼神銳利,看得程星愈發心虛,後背都直冒冷汗。就連那張臉都帶上了審判的意味。薑瓷宜已經在心底審判她了。這個認知讓程星內心更複雜,驚歎於她的聰明,同時惋惜這件禍事造成的結果。但“薑瓷宜,你現在所說的是結果,利用已知結果來推導過程,以此來判定行凶者的動機。大概……是錯的?”程星起先還挺堅定,之後在她眼神威脅下,聲音愈發小。薑瓷宜卻挑了挑眉:“繼續說。”程星清清嗓子:“在事情沒發生前,在你身上會發生的結果就是盒子裏薛定諤的貓,是白色還是黑色,隻有盒子打開那一刻才能見分曉,結果有很多種,輕傷、重傷、植物人、死亡,那我該如何斷定,你一定會變成現在的局麵?”“這是其一。其二,對於一個想跟你結婚的人來說,你經曆車禍導致殘疾,勢必會將對方架在道德製高點上,這段婚姻能不能開始,或是怎麽開始,如果貿然選擇結束,就會成為別人眼中的渣女,對你前期付出的感情也成了假象,但真要跟你結婚,那就勢必會麵臨很多阻撓,所以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這麽多事呢?”“其三,雖然我前兩點說得很有道理。但你也不能忽略最差的一種情況。”糾結過後,程星還是選擇把這個選項說出來讓薑瓷宜思考,她並不想做帶偏薑瓷宜思維的那個人,更不想讓她一輩子都蒙在鼓裏,等到自己任務完成,回到她所在的世界,薑瓷宜也該讓原主惡有惡報。程星的聲音很輕,語氣卻很沉:“對方是天生壞種,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你認定的這種可能才會發生。”兩人的眼睛對上,誰都沒有退卻。幾秒後,薑瓷宜拍手鼓掌。程星問她:“我分析得有道理嗎?”“你給我的那幾本書,你也看了?”薑瓷宜問。程星點頭:“看了一點兒,知道的不多。”薑瓷宜哦了聲,狀似隨意地說:“挺晚了,你不是困了麽?睡吧。”輕飄飄地把這個話題揭過。程星仿佛坐了一次過山車,在短短幾分鍾之內,整顆心跟著上飛下懸。“是困了。”程星打了個嗬欠,“但剛才被你嚇得又不困了。”薑瓷宜淡淡地:“哦?”“你大晚上說那麽恐怖的推論,就跟在講鬼故事一樣。”程星說:“魂都要嚇沒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薑瓷宜推著輪椅往浴室走,程星急忙上前推她,接她的話:“大半夜的,做不做虧心事都怕鬼敲門啊。難道鬼是什麽善良的物種嗎?”“那這世界上有鬼嗎?”薑瓷宜問。程星一頓:“我沒見過,你見過嗎?”“也沒見過。”薑瓷宜說。程星啞然,卻不知道怎麽接這話,就聽薑瓷宜下一秒說:“所以你是怎麽得出鬼不是善良的物種這個結論的?”程星:“……?”“聽別人講的。”程星說:“老一輩的人都這麽說。”“人雲亦雲。”薑瓷宜的輪椅站定在盥洗台前,語氣淡淡地評價了一句。程星微怔,片刻後:“活得太清醒也不一定就是個件好事。”她看向薑瓷宜:“慧極必傷。”薑瓷宜:“……”可真是睚眥必報。-鏡子裏隻有程星一個人的上半身,薑瓷宜的輪椅高度不夠,隻能照進她的顱頂。程星剛才在娛樂室見到了她輪椅的超強功能,便問她可不可以自己調節高度,薑瓷宜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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