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北夕拍拍小馬莉的肩膀,站起來看向遠方,深沉地說:


    “你放心,一切都在本國主的掌控之中。”


    小馬莉:“……放屁。”他才不信。


    小馬莉掏出光腦,給茉嵐發消息,冥國傳送法陣開啟。


    顏北夕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高樓,兩人消失在幹淨的街道上。


    冥國,死亡宮殿。


    還是熟悉的氣息,還是熟悉的味道。


    “把你的光腦給我。”顏北夕直接向小馬莉伸手。


    小馬莉十分不情願地解下手裏的光腦給她。


    顏北夕打開光腦,進入通訊界麵,找到“極北營救小隊”,點開成員界麵。


    【魔狼你大哥、青蓮劍聖、我是一隻小駱駝、科科最可愛、茉嵐不是魔狼、天才機甲師】


    六個人都在,唯獨沒了神王夜。


    “哦豁。”小馬莉幸災樂禍。


    顏北夕退出小馬莉的賬號,登錄自己的id。


    剛登上去就有好多消息,“滴滴滴”地一直提醒。


    小馬莉、茉嵐、羅蕾萊、秦音等人,都給她發了很多條消息,無一例外都是問她在哪兒、是不是出事了,諸如此類。


    “你自己的光腦呢?”小馬莉在顏北夕身側涼涼地說。


    顏北夕淡淡道:“扔了。”


    “為什麽扔了?”小馬莉皺眉問。他忍不住往奇怪的方向想。


    顏北夕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眉眼之間有些不耐:“心情不好。”


    小馬莉指著光腦:“他把你刪了。”


    “嗯。”顏北夕看著置頂的聊天框,顯示對方不是自己的好友。


    小馬莉理所當然地覺得,顏北夕是因為伽夜刪除了她的好友,所以顯得有些不高興。


    每條未讀消息點開,顏北夕逐條逐條地往下看。


    “十三區指揮官沒了。”


    她劃到淩星洲的消息,指尖微頓。


    聯邦十三區指揮官,季景澈,天賦超絕,是全聯邦最出色的指揮之一。


    邊界線的星獸異動頻繁,季景澈前去十一區增援,在抵禦星獸潮的戰役中犧牲。


    “就……挺突然的。”小馬莉的心情也有些複雜起來。


    顏北夕站起來說:“他們請我去參加葬禮,並……繼任最高指揮官的位置。”


    “你……?”


    “走吧,至少葬禮是要參加的。”


    顏北夕用魔法直接換了身衣服,叫上茉嵐和小馬莉,又啟動了傳送法陣。


    剛回來又要走。


    目標,十三區總部。


    距離淩星洲給她發消息,已經過了數日。


    今日正好是舉行葬禮的日子,十三區氛圍肅穆。


    三人憑空出現在葬禮現場,引起不少周圍人的注目。


    淩星洲一收到消息,就往他們的坐標趕來。


    “有事耽擱了?”淩星洲穿著一身黑色軍裝。


    顏北夕不說話,小馬莉搶先說:“嗯,出了點意外。”


    顏北夕緩緩問:“十一區和我們真正關係如何?”


    其他渠道了解到的,未必真實,有些事情,恐怕隻有軍區內部才能真正知曉。


    “表麵和諧。”淩星洲沒有往下說下去。


    顏北夕了然:“知道了。”


    她心裏總有些不舒服,雖然自己連這位指揮官的麵都沒見過,但她知道,十三區對自己的幫助,很大程度上離不開這位叫季景澈的指揮官。


    他曾是前任指揮官顏秋的舊部,因而對顏北夕照顧有加,但她卻沒能親眼見他一麵。


    淩星洲沉默片刻,還是道:“指揮官一直希望你能繼任這個位置,之所以答應去邊境參戰,是想以後有機會帶你立一點軍功。”


    顏北夕也沉默了。


    茉嵐忍不住道:“人死了就沒有了嗎?”


    小馬莉回答:“沒有了,人和神不一樣。”


    茉嵐又問:“人死了會去哪裏?”


    神明死了,會去冥國,或者英靈殿,那人呢?


    顏北夕緩緩說:“星辰大海,宇宙裏的每一粒塵埃。”


    “你也沒有辦法?”茉嵐的內心受到觸動。


    顏北夕緩緩搖頭:“沒有辦法。”


    這時候葬禮儀式正式開始,有人將指揮官的棺槨抬出來。


    黑色棺槨緊緊地蓋著,顏北夕隻能看見指揮官的遺像。


    一身正氣,豐神俊朗。


    所有人站得筆直,他們都穿著黑色的軍服,神色莊嚴,目送著他們的指揮官離去。


    葬禮結束,顏北夕原本想回冥國處理點事情,但有人將他們幾人攔住。


    “你就是顏北夕?”


    那人穿著黑色軍裝,但身上亮閃閃地掛滿了勳章和鏈條。


    “哪位?”顏北夕見對方麵色不善,便也沒有和他客氣。


    “納爾森。”亮閃閃的人說出自己的名字,似乎有幾分高傲。


    顏北夕扭頭問淩星洲:“誰啊?這麽臭屁。”


    納爾森:“……”


    淩星洲隨意地介紹:“十三區上將,下一任指揮官候選人之一。”


    “哦,”顏北夕誠懇,“年少有為,挺好的。”


    納爾森:……?


    他就奇了怪了,顏北夕不是跟他競爭指揮官的競爭者麽?


    怎麽搞得好像自己是她的晚輩。


    納爾森不爽道:“你小小年紀,口氣不小,芝麻大點軍功沒有,拿什麽和我競爭?”


    顏北夕疑惑:“爭什麽?”


    納爾森:“……指揮官的位置。”


    顏北夕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莫名其妙。”


    她丟下這句話便走,在前麵的通告大屏幕上看見了自己的照片。


    上麵放映了三位指揮官候選人。


    顏北夕、納爾森,還有一位叫吳小敏。每個人的名字和照片底下,顯示著實時投票的數量。


    納爾森的票數是最多的。


    湊近了看,還有每個人的綜合數據,權重包括軍功、戰力、天賦能力、指揮水平等等。


    顏北夕的數據一片空白,和其他兩人不同的是,她名字底下放了兩行字。


    “首席指揮官顏秋之女。”


    “指揮官季景澈指定候選人。”


    在許多人眼裏,她純粹就是靠關係被提名的。


    顏北夕回頭看了眼納爾森,他約莫二十幾歲的樣子,這個年紀就當上了軍區上將,確實厲害,要是被人用關係擠掉了位置,確實不爽。


    “走,請你吃飯。”


    納爾森:???


    十三區總部食堂。


    “當指揮官有什麽好處?”顏北夕倒了點酒。


    納爾森不說話,也不動筷子,他覺得麵前此人,心機深沉,不可小覷。


    顏北夕的光腦響了,她打開通訊界麵一看,是羅蕾萊給她發的消息。


    她看了眼就沒回。


    “我並不想當什麽指揮官,也不想參與什麽紛爭。”顏北夕喝了杯酒,垂眸。


    “季指揮官是什麽樣的人?”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納爾森沒有多說:“很好的人。”


    顏北夕一邊吃飯,一邊在這裏等人,她還約了聯邦護衛隊的人,要當麵感謝他們。


    之前還了淩星洲的十萬星幣,其他成員都沒來得及聯係。


    此外,她覺得季景澈的死或許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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