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望瀟高興道,忍不住向前一步緊緊抱住她。“太棒了!”鬼知道她這些天有多自責,那一天陰筱幫她滅了黑氣之後傷勢突然加重以至於打坐療傷都差點走火入魔,現在陰筱的傷勢終於有了好轉,她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況且陰筱的傷勢轉好不就是標誌著她們可以啟程前往觀岐門了。雖然前往觀岐門可能會遇見徙翊宗的人,但是換而言之,徙翊宗的人怎麽可能會相信他們一直在找的人居然和她們來到了同一個地方,還明目張膽的就在他們旁邊。這就是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宋望瀟深諳這個道理。江辭霜似是沒想到麵前的少女反應這麽大,被她牢牢抱著的身軀愣在原地,神色複雜,手指用力握緊長劍,任由麵前的人抱著。宋望瀟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太激動了,忙鬆開手,雙手有些無措地垂在身旁。江辭霜微微彎唇:“要試一下嗎?剛剛看你看得很是入迷。”宋望瀟心中咂舌我那是看劍法很入迷嗎?但麵上還是忍不住點頭,原主在徙翊宗從未學習過功法,她目前身上也隻有一柄從山下淘來的劍,的確有些愧對自己作為劍修的名字。江辭霜看著麵前少女輕眨的眉眼,突然生出來幾許逗弄之情:“如若我教授你劍法,那你喚我的稱呼是否就要改變了?”聞言宋望瀟微微思考了下,而後挑眉試探道:“師尊?”然後她就看到一直是一副淡漠表情的江辭霜突然彎了彎唇,眸色溢滿發自肺腑的笑意。宋望瀟當即知道自己是被那人戲弄了,隻是她沒想怎麽生氣。她隻是覺得,陰筱真正開心起來的樣子都比平常人要冷,她所修行的宗門規矩真是多,連自己真正的情緒都要藏起來。江辭霜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合禮法,很快就恢複了原本的表情,隨後將手上的劍遞給對方。宋望瀟接下劍,隻覺得麵前的劍在麵對自己時的溫度比剛才江辭霜拿著時更為寒冷了,當即覺得麵前的劍靈對自己的態度並不好,她疑惑,她什麽時候惹這位劍靈大人生氣了。隻是還未等她思考到底是什麽時候,一雙細長如蔥的嫩白柔荑緩緩握起她的手腕,而後一副溫熱的身體便貼了上來,帶著清冽的氣息一同裹挾住她,同時另一隻手撫在她的腰間。宋望瀟身子猛地怔住,僵住的手臂就這麽在江辭霜的牽引下執劍做出動作,一道清冷卻不失禮法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執劍,當以劍為臂,屏息凝神,用靈力驅使劍氣。”說著她牽著宋望瀟的手腕在空中剜了個漂亮的劍花,而後以手扶著腰間,帶動她做出招式的變化。期間宋望瀟像隻木偶一樣任由江辭霜驅使,她隻能感受到江辭霜溫熱的體溫與自己蓬勃的心跳,其餘竟是什麽都感受不到。江辭霜領著她將最後一招揮出,感受著懷中人身子依舊僵著的身子,隨後輕笑著緩緩鬆開了她的手,後退一步,將二人的距離拉開。流動的空氣瞬間進入兩人之間給予宋望瀟呼吸,她當即將劍還給了她,而後後退一步道:“我去摘些果子去。”說完不等江辭霜回應便轉身奔入了山林。江辭霜看著她遠去的身影,又看向手中嗡鳴表示不滿的浮冥,那雙剛才還是彎著的雙眸此刻一片清明。她淡淡瞧著山林中沒有蹤影的宋望瀟,將劍收回。隨後她陡然轉身看向身後不遠處的山巒,眼眸幽深,下一瞬竟平白無故消失在了原地。第6章 距離破廟幾裏外的一段山路,兩個徙翊宗弟子正無聊地邊聊天邊登山。“你說,宗主要我們把這個偷跑下山的廢物抓回去幹什莫?她不就一個修行十年還是築基的廢物嗎,能幹什麽用,還要我們這些元嬰的也要來找她。”一個弟子折著手中的樹枝憤怒道。“誰知道呢,說不定是蹤樾仙尊愛徒心切,我們這些當弟子的聽話辦事就好了。”“嗬,蹤樾仙尊帶著他的親傳弟子去附近的城鎮找人,吩咐我們在這荒無人煙的山中找,他可真是愛徒弟。,你說你之前看到這邊有炊煙到底是真是假,當時天色這麽晚,是不是你看錯了?”費嘯將手中的樹枝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角,憤怒之情溢於言表。“天天在這地方找著,這宋望瀟也太能躲了!等老子找到她看我不給她點顏色看看。”一旁的殷源安撫似地拍拍他的肩:“我肯定我看到了,那垂眼就在這邊,你看那有座廟!”他用手指著不遠處山腳下的一處地方,兩人現在已經攀上了一座山,站在高處朝下看去果真看到了那掩蓋在一片山林中的廟宇的簷頂。“就是那,我們快走!”他興奮道,那處廟宇前方的空地是幹淨的沒有枯枝落葉的,那肯定有人,抓到人就可以邀功了。“等等,慢點,人又跑不了,咱慢點走,我走不動了。”費嘯在後麵大喘氣道。殷源神色一頓,隨後轉身拍著費嘯的背:“走走!”就在兩人準備從山上抄近道下去的時候,費嘯突然覺得身後猛地一涼,他猛向後轉,什麽都沒有。“,你有沒有感覺後背涼涼的?”他道。殷源抓著他後背的衣服正拉著他走呢,聽到這話麵色有些不耐煩:“哪有什麽涼涼的,是不是你後背的汗被風吹幹了。”費嘯有些害怕地轉頭,還是沒看到什麽,他也以為是自己有什麽錯覺了,兩人加快腳步從山頂下去了,在他們的背後,一抹白色的衣影緩緩出現,衣影身上的一縷看不見的細線向前延伸,直至延伸至前方一個壯碩修士的脖頸。殷源和費嘯兩人緊趕慢趕從山上下來,來到山腰時費嘯早已累得不成樣子,他看著前方的殷源忍不住喊道。“你跑慢一點,趕著投胎啊!沒看到老子跑不動了嘛!”殷源停下腳步,舌頭舔了舔腮幫子,隨後轉身狠厲的眼眸立馬堆疊起笑意,隻是還未等他笑出來,在看到費嘯身後的人時卻驀地呆住了。費嘯看到他的表情,也轉頭看去,卻看到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白衣女人就這麽站在兩人身後,頓時把他嚇一大跳。“你是誰?”他猛地後退至殷源身旁,拿出武器喝道。“你們是誰?”女人沒有他的問題,隻是淡淡掃過兩人。費嘯見女人這麽目中無人,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麵子,他一個元嬰期的修士,宗裏多少人見到他都得恭敬喊一聲師兄,她算什麽東西?想著費嘯扭動脖子哢嚓想,準備給女人點顏色看看,卻被一旁的殷源攔住了。“你幹什麽?”他不滿道。殷源看著女人身上的衣服,神色興奮:“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徙翊宗山下城鎮特有的縫製技術,但是這裏距離徙翊宗有百裏。”他說著看向費嘯,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想起了臨走前宗主說過的那句‘宋望瀟身邊有高人相助。’“哈,還真讓我找到了!”費嘯掏出身上的武器,和身旁的殷源動作默契,一前一後包圍住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今天就讓你爺爺看看你這個高手到底高在哪裏。”費嘯想,宋望瀟一個築基的廢物,十年從未下過山,能有什麽高手相助,想來那‘高手’修為最高也就是個元嬰。他們兩個元嬰,怎麽比較都是贏的。與二人的警惕相比,被二人圍住的女人倒顯得格外鎮定,她隻是冷冷看著麵前兩個人,覺得甚是吵鬧。“你這女修,倒挺好看的,現在投降,你費嘯哥哥說不定還能看在你的樣子上留你一條生路。”費嘯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高聲大笑,回應她的卻是女修依舊淡漠的表情。“好啊你,那就別怪爺爺我不憐花惜玉了!”費嘯被女人激怒,拿著刀就向她衝去,與此同時,女修身後的殷源也掏出自己的本命劍狠狠朝著女人刺去,一前一後帶著狠毒的殺意。隻是在兩人眨眼間,中間的女人轉瞬消失在原地,兩人撲了個空,還未反應過來,殷源便覺得手臂無端一陣劇痛,仿佛骨頭在被捏碎,痛到他忍不住鬆手跪地大叫,長劍“叮呤”掉在了地上。費嘯見勢“啊”一聲朝著站在不遠處的女人砍去,女修移身錯開他的攻擊,掉在地上的長劍不受控地飛起圍在女修麵前,費嘯又朝女人砍了幾刀,皆被長劍攔住。殷源看著自己的劍在空中與費嘯交戰,女人卻在一旁冷漠看戲,頓感不妙,方才他的手臂應當是這女修精神力的控製,她的修為竟強大如斯。而就在他分心時,那長劍似乎找到了突破口,竟直直朝他飛來。殷源心中大駭,下意識拉著身旁人的衣服,猛一使勁將他拉至自己身前。“刺啦。”是長劍刺破衣服刺入□□的聲音,殷源大喘著氣,顫抖著摸著自己,見自己沒什麽傷,興奮到大喘氣,而後他偏頭,看到一旁口中不斷溢出鮮血的費嘯時怔住了。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停住,費嘯整個人被長劍貫穿,劍尖端往下滴著鮮血,他整個人緩慢轉頭看向殷源,眼眸滿是震驚,嘴唇張張合合,不斷向外溢出鮮血。殷源猛地後退一步,費嘯沒了支撐直直向下倒去,眼睛仍不死心地盯著殷源。殷源看向不遠處分神的女人,竟是一點眼神都沒分給地上垂死掙紮的人,轉身就朝山下寺廟狂奔。趁現在,趁現在那女修還沒反應過來,他趕緊下去把宋望瀟抓住,這個女人太厲害了,她連招式都沒出,甚至都沒碰到他們就輕易殺了費嘯這個元嬰期的修士,他不可能是她的對手,費嘯你不會白死的,等他把宋望瀟抓住邀功肯定有你的一份。女修站在原地,冷冷看著那個瘦弱男人飛速朝山下跑去,她又淡淡瞥了眼地上了無生息的人,而後消失在了原地。殷源一路飛奔著山腳,眼看著離那座廟還有幾裏的路程,他是一點也不敢耽擱使用靈力讓自己跑得更快,即將抓住人的喜悅讓他忽視他已經在一段路上看到一具屍體好幾次了,等到他發現不對,放緩腳步,這才發現路旁的那具屍體是誰。“費、費嘯!”他顫抖著張大嘴,兩腿發軟癱坐在地上,看著麵前毫無聲息的屍體在他眼前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站了起來。他手中拿著的正是那把穿透他心髒的殷源的長劍,胸口一個大窟窿正潺潺往外冒著血,甚至能透過窟窿看到對麵的樹木。費嘯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向前走著,每走一步他身上的骨頭便會發出一聲脆響,仿佛被碾壓敲碎又重新接上。他抬起頭,看向麵前已經被嚇呆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然後張開滿是鮮血的大口,大口張開的幅度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仿佛可以吞下一整個頭顱,擠壓的雙眼也在向外流血。“殷源,你為什麽要殺我!”-宋望瀟將摘好的果子放進儲物戒,而後準備提著捉到的野味回到破廟,轉過身卻發現江辭霜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後。“陰筱,你怎麽來了。”她說著提著還在掙紮的野兔走到江辭霜麵前,語氣有些喜悅,剛才練劍時的不自在早已消失。江辭霜看向她手中的野味,彎眸道:“這隻兔子這麽肥,你可以吃完嗎?”宋望瀟一笑:“吃不完還有下一頓呢,你要吃嗎?”她也隻是下意識提一下,畢竟這麽多天她從未見過江辭霜食用任何東西,最多就是把水當茶喝。“可以嗎?”可江辭霜的回答卻不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宋望瀟行走的步子一頓,隨後笑道:“當然可以。”她莫名覺得今天的江辭霜心情似乎很好,連帶著她的心情也好起來。二人閑聊中已經從林中走了出來,正準備處理手中的食物,便聽到遠處突然傳來“刷拉”的聲音,二人抬頭,看到一大群鳥從遠處的山巒中驚飛。“怎麽了?難道他們找到我們了?”宋望瀟警惕看向遠處的山林,下一秒卻感受到肩膀傳來溫熱的觸感,她轉頭看去,是江辭霜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慰。“我探查過了,周圍除了我們二人,沒有其他修士的靈氣。”宋望瀟的注意力早已被她放至肩膀的手吸引,此刻聽到她的回答,下意識點頭。“哦,好。”江辭霜繼續道:“但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裏,離宗門大會還有半月,我們要準備離開了。”宋望瀟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禁彎唇:“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做一件事。”第7章 徙翊宗,夜深,宗門之內萬籟俱寂,宗門人跡寥寥,偶有幾個巡邏弟子持配劍走在路上。位於宗門最深的宗主閣內,宗主巫千山麵色陰森地執著傳音符,傳音符對麵的弟子聽到宗主憤怒的呼吸聲皆是大氣都不敢出。“宗,宗主,在您所說的那處地方方圓幾十裏的鎮子我們都仔仔細細找了一遍,真的沒有找到那個叛逃之徒。”巫千山壓著全身的怒氣:“廢物,她們知道我們在找她,怎麽可能會去鎮子裏,她們現在肯定還躲藏在某個山嶺裏,山林尋找了嗎!”“山林是費嘯和殷源兩人尋找的,但是弟子向他們傳音,到現在並都沒有得到回應,宗主,要不我……”未等那人說完,巫千山就憤怒地碾碎傳音符,而後一揮手將麵前擺放著的術陣盡數推倒在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依舊找不到宋望瀟丁點蹤跡,宗門內現在風聲四起,都在討論他為什麽要執著於派出這麽多高階弟子去尋找一個不過築基的徒弟。而觀岐門的宗門大會幾日後就要召開,蹤樾和宗門內諸多高手皆被他派去參加,現在在外麵尋找的不過就隻有寥寥十幾人,就這些實力低下的弟子,根本不是宋望瀟身邊那個高手的對手。隻怕時間愈長,宋望瀟躲避的幾率就越高,此後再想找到她就更加難了。巫千山想著,一口怒極的氣血湧上喉嚨,丹田內隱隱有魔氣蔓延,他猛地揮手動用靈力壓住那股湧動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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