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穿成首輔大人的渣前妻 作者:一條蘭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金絲編製的花瓣緩緩綻放,輕輕地轉動起來,燭火搖曳,光影隨著花瓣旋轉變換,流光溢彩。少女嬌俏的容顏在腦海中浮現,一顰一笑都如這花燈一般熠熠生輝。原來這般時時想起的掛念心緒就是思慕。不同於某個小迷糊,祁枕書一貫懂得觸類旁通,舉一反三。在她認識到自己的心意後,不出片刻就從以往二人相處的日常中,知曉了鹿笙是與她心意相同的。唇角微微漾起一抹弧度,笑意爬上眉角,讓向來清冷的容顏染上了層層柔色。床帳外的祁枕書心情怡然,帳內的鹿笙心中惴惴。祁枕書到底在磨蹭什麽呢?再不上床她都要睡著了。哎呦,她的手已經被女兒壓麻了。鹿笙悄咪咪地掀起一點眼皮,皺著秀氣的眉毛,半眯著一隻眼偷偷瞄向床外。就在她睜眼的一刻,隻見帳外的火光一閃,屋內陷入昏暗。鹿笙心下一驚,倏然緊緊閉上眼,又趕緊舒展開來。放鬆,放鬆。這次可不能再讓祁枕書看出來。月光皎潔,穿過窗欞,灑在床沿。祁枕書掀開床帳,朦朧間,一下就看到了高高隆起的被褥,眸光微頓。怪不得方才沒瞧見東廂的燈火,原來竟是在這裏睡著了。鹿笙睡顏恬靜,臂彎裏的小家夥半趴在她的胸口,小嘴巴微微起伏,睡得香甜。小家夥最近長胖了不少,這麽壓著睡,怕是明天鹿笙的左臂就不用要了。上床的動作變得輕緩,祁枕書單腿跪在床上,俯身輕輕移開她的手臂,將小家夥往旁邊抱了抱,睡在她自己的小枕頭上。“阿娘。”小家夥咂麽咂麽小嘴,呢喃著喚了一句。祁枕書動作輕柔地拍了拍她,小家夥又安穩得睡去。鹿笙不敢睜眼,隻豎著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察覺到懷中的孩子被抱走,鹿笙的心跳也開始咚咚咚加速跳動起來。等糖糖被抱走了,是不是該推她起來,讓她回去睡覺?要不裝得睡沉一點?怎麽推都推不醒?心裏做了這個打算,但到底是經驗不足,祁枕書的手臂剛一落在她的手上,鹿笙就因為太過緊張,直接睜開了眼。完了,裝睡是不行了!二人四目相對,祁枕書那張漂亮至極的臉近在眼前。月光清淺,斜斜地從她額間灑下,正好映在她的眼中,黑寶石般的眼眸熠著點點光亮,深邃迷人。鹿笙登時呼吸一頓,看傻了眼。她這副呆呆愣愣的模樣落在祁枕書眼裏,倒真以為她是睡得迷糊。方才她見著鹿笙的手放在被子外麵,便想著幫她放進去,卻沒想到將她吵醒了。二人心思各異,全然南轅北轍。恍惚間,鹿笙想起前日裏抄寫的一百遍誠實,被美色迷暈的理智終於回籠。她腦中飛速運轉,假意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哈欠,睡意迷離地看著祁枕書。“糖糖睡著了嗎?”手肘抵在床上,鹿笙稍稍支起身子,動作極其遲緩,嘴上的話也是含糊不行,“我該回去了。”她半眯著眼,‘迷迷瞪瞪’地摸索著去掀被子,手指剛抓起被褥,就被人按了下來。鹿笙心裏霎時樂開了花,麵上卻依舊‘睡意朦朧’,動作慢半拍地轉頭去看祁枕書。“今日便睡在這吧。”祁枕書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鹿笙躺回去。“哦。”為了防止自己露餡,鹿笙趕忙接著閉眼裝睡。她剛想躺下,結果左臂像是有千萬隻螞蟻爬過,完全麻了。失去控製的手臂絲毫沒有半點力氣,左手沒法支撐,鹿笙身體踉蹌了一下,就要向後倒去。“小心。”祁枕書眼疾手快地俯身將人拉著。幸而她的動作及時,要不然鹿笙的後腦就要直接磕在床頭了。隻是拉扯的動作太大,等她反應過來時,倆人已經近在咫尺,近到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的呼吸。空氣在這一刻凝滯,又迅速升溫。“嘶~”發麻的手臂被祁枕書一拽,就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鹿笙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可是手麻了?”祁枕書也回過神,鬆開手扶著她躺下。“嗯。”鹿笙心裏悶悶地,剛才就應該忍一下的,好好的氣氛都被破壞掉了。伸手撩起她的衣袖,祁枕書跪坐在她身側,掌心抵在鹿笙手臂揉擦起來。柔軟的手掌帶著點點溫熱的暖意,她的動作輕緩,一點點撫掉了手上麻意,鹿笙呆呆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腦海裏空白一片。“可有好一些?”語氣溫潤柔軟,全然不是以往的清淡。這樣的祁枕書太溫柔了,溫柔到鹿笙有一種自己像是被珍寶一樣對待的錯覺。“好,好了。”鹿笙怔怔地點點頭。祁枕書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自己也掀了被子上床躺下。察覺到身側溫熱的體溫,鹿笙想起自己的計劃,不由得麵上一熱,心髒又跟著快速跳動起來。不行,不行,太緊張了,先緩一緩。鹿笙閉上眼,慢慢放緩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或許是剛剛心情太過跌宕起伏,鹿笙閉上眼沒一會,就暈暈乎乎地去見了周公。全然忘記了自己要留下來的目的。等到她再醒來,已經是天色微亮。睡夢中的鹿笙身上一沉,胸口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她緩緩睜開眼,眼前是一張白白嫩嫩的小臉。“阿娘。”見到鹿笙醒來,糖糖歡快地貼上她的臉,低頭窩在她的頸間親昵地蹭著。鹿笙展顏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剛想與她說幾句話,身上便是一輕,懷裏的小家夥已經被人抱起。側眸望去,鹿笙發現祁枕書已經穿戴整齊,她彎著身子站在床榻一側,懷裏抱著一臉愣怔的小家夥。祁枕書將女兒放在床尾,聲音微涼道:“你長大了,往後不許再這樣壓在阿娘身上。”小家夥一臉懵懵地看向娘親,完全不能理解。明明自己昨日還能趴在阿娘胸前睡覺,為什麽以後就不可以了。“記得沒有?”見她沒有應聲,祁枕書垂眸掃了她一眼開口道。“記得了。”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麽,但板著臉的娘親太嚇人了,糖糖隻能乖巧地點點頭。“時辰不早了,該起床了。”祁枕書拿了一旁的小衣服,放在她身旁,給了她一個自己穿衣的眼神,小家夥拿起衣服自己穿了起來。囑咐完女兒,祁枕書又轉頭看向怔愣的鹿笙,聲音稍稍緩了一下,“可是忘了昨夜的事情。”提起昨夜,鹿笙霎時清醒過來。昨夜!昨夜她怎麽就睡著了?!為什麽大姐教她的招,她一個都沒用起來?!再看向眼前穿戴整齊的祁枕書,鹿笙心中頹喪。果然,先拿下身體,再拿下心的招式一點都不適合她。淡眉掃過某個低頭發呆的人,不經意瞥見透白的中衣內那一抹鵝黃的顏色,祁枕書眸光沉了沉,轉身拿了一旁的外衫遞給她,出聲提醒道:“已經寅時六刻了。”誒?還有兩刻鍾,就該開門了。聞言,鹿笙顧不上心中挫敗,趕緊拿著外衫套了起來:“我這就起來。”等鹿笙洗漱完,開了鋪門,剛剛到卯時。柳芸早早就到門口,見到她開門忙上前一起抬下門板。“芸姐姐是不是早早就過來了?”鹿笙見她麵上凍得微紅,應該是在外麵等了有一會了。”還好。”柳芸淺笑著回她。“以後你要是來早了,就去那邊敲門。”鹿笙指了指側門的位置,與她說道,“這麽冷的天,在外麵呆得長了可是要生病。”聽她這麽說,柳芸心裏一暖,忙擺著手道:“不會不會,我也是剛來,凍不到的。”倆人剛卸完門板,齊南就帶著兩個酒坊的夥計,趕著牛車過來了。鹿笙與他們介紹了柳芸,就拉著柳芸說起了店裏需要幹的活。薄霧消散,天邊出現了一抹淡淡的朝暉,街上往來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柳芸第一天來,鹿笙就讓她在櫃台裏麵幫著沽酒,自己在前麵賣酒收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