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分明避之不及的。


    江望笑了笑,並沒有表現出什麽不自然:“我去工作,但你可以去周邊玩一玩,那邊在休閑娛樂方麵還是挺發達的。”


    以前他讓阿桃呆在家裏主要是怕自己顧不上她,而且剛開始對她的身份還存在質疑,但現在大不相同了,阿桃隻有呆在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讓江望產生了這樣的變化,但她還是點了點頭,笑眯眯道:“好啊!”


    反正呆在家裏也挺無聊的,小徒弟這次離開竟然還沒回來,沒人跟她玩就更無聊了。


    樓下鍾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阿桃胃口一向不錯,江望看她兩三口就解決完了一塊三明治,似乎忘記了昨晚那件不愉快的事,問了一句十分破壞氣氛的話:“你身體真的沒事?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果關係他已經猜了個大差不離,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句,而且阿桃昨晚突然暈倒他真的很擔心,雖然能看出來她是裝的,但他還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現在能肯定白雲觀老道士的話了,阿桃的胎枝一定在胡先生手裏,不然他不可能把阿桃的心神控製到這種程度,以至於他喂了她好多次妖血才能把那招魂的法術完全破了。


    阿桃的胎枝一定要拿回來。


    江望決定要開始著手給胡先生設圈套了,這次要勞煩他親自動手了。


    周森不愧是跟了江望很久,連時間都算的恰到好處,他們前腳剛放下筷子,周森後腳就把車開到了院門前。


    他也是今早剛接到江總打來的電話,說要去荔城那邊的公司。


    這操作他之前還沒有見過,去分公司的例行檢查基本都是同一個時間的,往年都是九月份去,但現在離九月份還有一段時間,他不太明白江總為什麽搞突襲,而且還是連他都是今早才知道的那種突襲。


    不過根據多年來的經驗,他猜測江總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或許是荔城那邊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周森給二位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問道:“江總,咱們這次去荔城是......?”


    江望淡淡瞥了周森一眼,說道:“騰地方。”


    周森忽然打了個寒顫,不再過問,他看了一眼江總旁邊的桃小姐,十分機靈地轉移了話題,“荔城的鴻運當頭現在正是采摘的季節,現在去剛好是口感最佳的時候呢,桃小姐可有口福了!”


    阿桃本來興致缺缺要找荔城的遊玩攻略,聽到采摘荔枝忽然來了興致:“鴻運當頭?就是荔城特有的那個品種的荔枝嗎?”


    “是的是的,鴻運當頭隻能在荔城的獨有的氣候和土壤條件下才能培育成功,之前好多嚐試移栽到外地的都沒有成功呢!”周森見桃小姐把車內的氣氛又暖了過來,默默擦了擦冷汗,暗想自己以後再也不敢對著江總的事情多嘴了。


    “那你幫我找個口碑好些的荔枝園吧。”阿桃麵色淡淡,內心卻十分期待。


    周森看了一眼江望,江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但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卻被阿桃看在眼裏,並且十分不滿,一人一個白眼恨不得狠狠千刀萬剮了他們。


    周森不說話了,安安靜靜充當自己司機的角色。


    哎,真是兩個祖宗,以後他還是盡量離得他們遠一些吧,他還有兒子要養活,要是再這樣他估計得減壽好幾年。


    江望倒是不在意,他習慣了經常炸毛的阿桃,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腦袋,話卻是對著周森說的,“我記得老家就是荔城的,找個靠譜的親戚給桃小姐充當導遊。”


    “好的江總。”周森連連答應,其實他也是這樣想的,他妹夫就是幹導遊的,想了想,他還是換人一個人,“我妹妹雖然不是專業的,但當個導遊倒也綽綽有餘。”


    “嗯,就她吧。”江望隨口道,轉而又叮囑起阿桃,“保證自己的安全最重要,玩累了就去公司找我,周森的妹妹會帶著你。”


    阿桃乖乖點頭,又覺得江望來這裏肯定是要搞事情,撥開他的手問道,“你來這裏到底是要做什麽?”


    江望笑得雲淡風輕:“也沒什麽,就是有幾個蛀蟲要清除掉。”


    “哦這樣。”阿桃怏怏道,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沒有八卦沒有秘密,隻是他公司的無聊事情。


    按照計劃,江望在九點多到了荔城的分公司,這處分公司隻是眾多產業中的一小部分,並不算起眼,江望之前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它,要不是之前有人想出頭被他抓了小辮子,他可能近幾年都不會來檢查這裏。


    這裏的員工大多都沒有麵對麵見過江望,隻能從網絡或者商業報上看過他專訪或者照片,這一見到真人都呆呆愣愣的,隨後便是驚訝。


    周森找了負責人,將每個部門的部長依次握了一遍手,等握完最後一個人的手,江望故作疑惑道,“財務部部長呢,怎麽沒有見到?”


    負責人臉上有些為難,心裏卻十分幸災樂禍,他支支吾吾道:“這……楊部長,楊部長一向都是十點多才上班……”


    江望臉色沉了下來:“整天晚到?你這個負責人是怎麽管理員工的!”


    負責人更是為難,他們這小小的一個分公司並不受重視,他這負責人的職位也是名存實亡,其實這小公司根本算不上什麽,尤其是在荔城這個小地方。


    而楊部長手段高明,又掌管著財務部,甚至這幾年把公司的人都換了個七七八八,這分公司都快成了楊家人的收留所。


    其實他原本打算不久後辭職的,但今天江總竟然想起他們來了,竟然來視察工作!他覺得他又可以了,他對公司又充滿了希望!


    江望見負責人一直低著頭也不再難為他,在荔城市中心的公寓出現安全隱患並且上了新聞之後他就開始關注荔城分公司了,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位負責人生性懦弱不愛爭搶……


    好在爆出來的是一家小媒體,並未收到什麽關注就被其他的新聞給壓下去了,這才沒有被人深挖出來,可他知道,荔城公寓是江氏名下的產業,而當時主要的負責人便是楊部長。


    他收集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原本想等著最後直接把他炒魷魚,可他昨晚忽然發現了新的秘密,並且決定從這裏開始快刀斬亂麻。


    楊部長整整一上午都沒出現,江望佯裝生氣,大發雷霆,把負責人在內的相關人員都訓得狗血淋頭,毫不避諱地當著眾多員工的麵數落楊部長,麵色冷森森:“好一個財務部部長,架子比我都大!”


    江望倒也能猜到,估計是有人通風報信,所以楊部長才沒有出現,如果不出意外,他現在應該在努力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說不定現在在偽造證據。


    下午江望親自帶著阿桃出去遊玩,公司員工都知道,江總發了一上午火,結果中午來了一個小姑娘隻需往他跟前一站,他們的江總的態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哪裏像是生氣的人呢!


    呆在醫院vip病房裏吃水果的楊部長自然也聽到了風聲,畢竟現在整個分公司都是他的人,他想要知道什麽消息就能知道什麽消息!


    於是裝病並且已經偽造好病曆的楊部長找來了自己的女兒楊柳柳,跟她一起在病房裏密謀了一下午。


    第31章


    旅遊這種事,好玩是好玩,就是後勁有點大。


    江望帶著阿桃回到酒店已經是傍晚,太陽半掛在西山頭將落不落。玩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玩完回到酒店,阿桃之感覺自己渾身疲憊,隻想躺到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江望讓阿桃先眯了一會兒,說等到了晚飯時間他喊她起來。


    其實阿桃現在並不餓,畢竟荔城有許多特產,她走到一個地方就吃一點當地特色的食品,現在肚子還是飽飽的。


    阿桃大概睡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漸黑了下去,西天上隻餘下幾縷晚霞相互纏綿著。


    阿桃伸了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衛生間客廳都找了一個遍也沒有看見人影,阿桃來到江望的門前,輕輕敲了幾下:“江望?”


    還是沒人。


    阿桃拿了自己手機撥通了他的電話,誰知電話從客廳裏響起來,阿桃循著鈴聲找過去,發現江望的手機就隨意地放在沙發上。


    他應該沒出門啊。


    這樣想著,阿桃就要繼續找剩下的房間,走到書房門口時,隻見門把手動了動,房門從裏麵打開了。


    迎麵走來的是一個身材比較辣的女人,阿桃順著那雙細細的高跟鞋往上看,是一副沙漏型的身材,裙子是齊臀的,一零是深v的......


    阿桃眼睛都看直了,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一馬平川,能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腳尖,微弱的起伏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再看到身後跟著的男人時,阿桃隻感覺鬱結於心,胸中蘊著一團怒火。


    楊柳柳嬌俏地回過頭,手中拿著的文件緊緊貼在胸前,恨不得將原本就呼之欲出的兩團給擠出來:“江總,今天匯報的工作您還滿意嗎?”


    阿桃:“......”這暗示性和挑釁性都極強的話讓她胸中的無能狂怒燃燒地更甚。


    相比之下江望則是淡定的多,在麵對工作上的一些人時他臉上總像是戴上了麵具,他無情道:“不滿意。”


    這三個字讓楊柳柳那句話中有話的語言失去了顏色,她頓在那裏一時有些尷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阿桃心裏稍微舒服了一些,一句話也沒說就回了房間,江望也沒有再理會她,見阿桃情緒不太對知道她可能誤會了自己,追著她要去解釋。


    楊柳柳氣急敗壞,出門就把手中的一摞東拚西湊的文件扔進了垃圾桶裏。


    說什麽江總隻是表麵假正經,實際上則是沉迷美色,她真是信了她老爸的邪了!


    誰知道那江總竟然這麽不給她麵子,她本來就不是來匯報工作的好嘛!還一個勁兒地問問問!一點情趣都沒有!


    她穿的這麽性感,在書房裏也是搔首弄姿極盡各種姿態,可那江總愣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


    她一畢業就被她老爸安排進公司了,完全是關係戶,要說專業能力那是一點也沒有。對於這些什麽公司五年內發展戰略,什麽前中後期開發工作都不了解,當然回答不出來了!


    經過今天的小插曲,江望在第二天把所有的事情一並搞定匆忙趕了回去,因為阿桃獨自一人提前回去了!


    江望冥思苦想還是覺得大概是楊部長的女兒惹怒了阿桃,其實他並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那天允許楊柳柳進門隻是將計就計,套了她的一些話罷了。


    那天晚上阿桃進了自己房間之後便沒有再出來,連晚飯都是點了餐拿進自己房間吃的,她說自己累了,江望就真以為她是因為白天玩得太瘋了。


    本想明天再給她解釋今天的事情,可誰知第二天一早他去喊人起床,人沒了。


    ......


    阿桃回到家之後小徒弟正躺在空調房裏開著電視機享受生活,見她回來立馬跑過來抱她的小腿,蹭過來蹭過去象一隻寵物狗。


    阿桃在江望那裏的壞心情稍微消散一些,拍了拍他的大腦袋:“跟誰學的,像小狗一樣......咦?你腦袋上的小草是長了花苞嗎??”


    大頭鬼捧著自己的腦袋給她看:“啊嘞!我好朋友也是這樣說的,自古以來也沒見過智慧草開花的情況,說不定我是千古第一人!”


    大頭鬼咯咯笑著,隨手拿起身邊的小鏡子端詳起來,他隨手帶著鏡子,以便觀察小花苞的生長情況。


    阿桃看著眼前的小徒弟,回味著他剛才說的話,腦中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了,之前營城的那個紅裙子小女孩兒怎麽樣了,跟你還有聯係嗎?”


    一說紅裙子大頭鬼就想起來了,他表情憂傷,輕輕搖了搖頭:“沒了,師父你把她嚇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那小姑娘很特別,她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怨氣,但卻不像經常害人的鬼一樣周身帶著煞氣,而且在跟她相處的那一段時間裏,大頭鬼能感覺到她是一個善良的小鬼。


    也正是因為這樣,大頭鬼這樣溫吞的性子才能跟她相處得來,並且能被他列為“好朋友”。


    阿桃撓了撓頭發,心想看來還得再去一趟營城。


    大頭鬼不知師父為什麽突然提起來,湊到阿桃跟前問道:“不過師父您找她有事情?”


    “是啊,我好像遇見她生前的親人了。”


    阿桃去了自己的臥室,找到那天背的包包,手掌輕輕貼到上麵,鬆了一口氣。


    那隻老鬼果然還在裏麵。


    老鬼似乎也感受到阿桃,蒼老的聲音發出來:“丫頭你可是幫我找到那孩子了?”


    “沒有。隻是懷疑,所以你可能要陪我們走一趟。”


    阿桃簡單跟老鬼說了之前在營城遇到的那隻小鬼,小徒弟也把那隻小鬼的特別之處說了出來,聽得老鬼有些激動:“一定是!一定是她!”


    老鬼一直躲在阿桃的皮包裏說話,阿桃也不逼他出來,畢竟這老鬼是全憑怨念才能在這世間留存下來的,身上怨氣重,而且聽他的聲音好像也很弱。


    他們三個交換了相關信息,簡單商討了一番,初步決定等明天就去營城尋找小女孩兒。


    具體的細節阿桃還要再考慮一番,等晚上沒了陽光,老鬼可以出來的時候正好再確定細節。


    隻是沒等到太陽落山江望就回來了。


    周森跟在他後麵拖著行李箱,江望雖然兩手空空但臉上的疲憊也難以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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