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好哭的?」祁衍莫名其妙,把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


    祁衍不解,仿佛嫁給他受了許多委屈。


    他明明還什麽都沒做!


    不過也來不及糾纏,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在這裏耗費時間。


    他看著哭得顧不及管他的沈問歌,準備轉身離開。


    「去哪兒?」沒想到背後的沈問歌問。


    「哪有現在出門的道理?」沈問歌抽了抽鼻子,半啞著嗓子問,「可是去望月樓?」


    祁衍的腳步頓住。


    她怎麽知道?


    沈問歌當然知道,她這輩子都記得祁衍曾經不過是和她在洞房裏打了個照麵,之後一個月在未曾見過人影。在望月樓溫香軟玉抱滿懷。


    一去便是一個月。


    沈問歌看著祁衍的背影,用剛哭過的嗓子,十分認真的道:「今日你敢踏進望月樓一步,定然是會後悔的。」


    作者有話要說:  混世魔王沈問歌說想求一個收藏~


    第3章 望月樓


    錦書看著自家姑爺摔門而去,心裏揣揣。


    她扒著院門看著祁衍奔著府外大門而去。她回身想要去找沈問歌,結果卻被人叫住。


    是府內的的管事嬤嬤。


    「你是新來的下人?怎的一點規矩也沒有?」她皺著眉看著毛躁的錦書,語氣裏帶著不屑。


    這位管事嬤嬤是將軍夫人直接送過來的一批下人,祁衍很少管理府內的事務,全部交給了王管家,她仗著身份,在府內壓著其他下人已經成為習慣。


    對於這位新嫁進來的新婦,夫人並不在意,沒想到祁衍也走了。


    她一下放開了許多。


    管事嬤嬤聲音忽然拔高,恨不得整個院子都迴蕩著她粗啞的聲音。


    「夫人說了,這段時間身子不大爽利,所以明日的新婦敬茶也免了。」這話說的不像是給錦書一個下人聽的,反而像是說給屋內的人聽。


    「你!」錦書被她這副仗勢欺人的樣子惹惱了,之前在沈府那裏敢有人這般目中無人!她要接著說下去,卻被一道溫婉清亮的聲音打斷。


    「錦書,回來吧。」沈問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門邊,倚在門框上,鮮艷的嫁衣不知為何襯得她整個人空空蕩蕩,有風吹過來,衣袂飄然。


    頭上的鳳冠不知怎的不見了,一頭黑髮自然的垂在身後。


    「夫人。」管事嬤嬤自然也看到了沈問歌,她嘴上說著,但身體卻沒有行禮。


    沈問歌也不在意,隻是繼續招手,示意錦書回來。


    管事嬤嬤小人得勢,一臉得意,連禮也未行,扭著腰走了。


    走時還不忘瞥一眼錦書。


    錦書一臉委屈,她們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待遇!


    她剛想說什麽,卻看見沈問歌一臉的淚痕,一雙眼沉沉,絲毫不見平日裏的鮮活。她急忙扶了沈問歌進屋。


    不用錦書說話,沈問歌也能發生了什麽。


    「不要理會那個仗勢欺人的東西,我自是有時間整治她。」沈問歌道。


    現在還不是理會這些人的時候,等到了時間,她自會替錦書出氣。


    她現在腦海裏都是祁衍走之前對她說過的話。


    「既然嫁了我,夫人不妨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放縱聲色才是我的歸宿。」


    「我才不會聽任何人的管教,夫人還是別做什麽浪子回頭的夢為好。」


    說罷,他頭也未曾回離開。


    隻給沈問歌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這個背影同她在西越城樓上看到的那個身影相互交疊,逐漸融合為一。


    她現在是真的頭疼。


    上輩子祁衍究竟是犯了什麽病,才會變了個爭氣的樣子。


    「小姐。」錦書看著發愣的沈問歌,不由得出聲。


    屋內的喜燭早已經被點燃,搖曳不定,映得沈問歌的側臉隱藏在黑暗中。


    錦書看著沈問歌的眼睛有星火閃動,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陰影。


    「錦書,去幫我做件事。」沈問歌似是下定很大的決心,忽然道。


    說罷,她向錦書勾勾手,低聲同她交代。


    「出入小心些季嬤嬤。」她在最後叮囑道。


    「是。」錦書乖乖應聲,小心的關上門。


    夜深風急,錦書出了門,被風一灌,腦子清醒些,除了方才沈問歌交代的東西,一個想法閃現。


    她家小姐怎麽會知道管事嬤嬤姓季的?


    錦書歪了歪頭。


    也許隻是個巧合呢。


    她裹緊身上的衣物,匆匆出了院門。


    ··


    沈問歌這一夜睡的並不安穩,以至於窗外的天剛泛起魚肚白,她便打開窗,掃視著外麵稍顯荒涼的院落。


    在她的記憶裏,這間小院光禿禿的模樣還真是少見。


    這院子並不小。


    她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院裏曾經擺著的全部是她的那些玩意兒,西邊角落裏放的是她打江南運來的花草,還有一棵桃樹,每逢春時,開得滿樹粉紅。東邊還有個小池塘,閑時喂喂魚,也是有的。


    院子中央還有個鞦韆。


    沈問歌拄著腮,未施粉黛的臉上顯得幾分稚氣。平日裏祁衍不在府中的時候,她也就是靠這些東西逗悶子了。


    她現在對那些東西,無甚興趣。


    反倒是祁衍占了她所有的思路。


    視線掃向一旁擱置著的嶄新的衣物,這是昨日她讓錦書去祁衍屋內取來的,以及用的針線。上好的綢緞泛著光亮,的確是件好衣服,對她來說,的確是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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