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依附我朝多年, 比起西涼,算是最安分的小國。今年羌族難得提出求娶的要求,鴻臚寺再三衡量後, 將難題留給了承桑茴。羌族皇子也是弱冠之年, 深受其國主的喜歡, 若是嫁過去, 有我朝的支持,羌族必然厚待。西涼一戰, 已讓我朝陷入被動中,對於羌族的求娶, 再三考慮後,承桑茴答應了。至於送誰去羌族,暫時還沒有定論。謝昭寧屁顛屁顛地追上謝蘊, 提議道:“鴻臚寺卿說讓承桑梓過去,你怎麽想的。”謝蘊止步,看向她, “你選承桑梓是故意的嗎?”“故意的嗎?”謝昭寧無奈地眨眨眼睛, 故作無辜地看著她:“你舍不得啊?想來也是, 你還算是她的先生, 一日為師終身為母, 你這是惦念不忘了?”謝蘊麵色不好,尤其是聽到她陰陽怪氣的話後, 直接就冷了臉色, “你這是反客為主,拉我下水嗎?”“有嗎?沒有, 謝相,我這是為朝廷考慮, 你呢。”謝昭寧揚起眉梢,目光狡黠,神色散漫,謝蘊看她如此得意,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殿下得意過了頭,是會陰溝裏翻船的,還是說,你這是吃味了,惦記舊事?”“吃味又如何?我不能吃嗎?謝相,你覺得這個人選如何?”“挺好的,陛下答應就可。”謝蘊不理會傻子,轉身走了,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不要跟著我,我去官署了。”謝昭寧止步,身後的朝臣都不敢走了,紛紛駐足,害怕惹了這位祖宗不高興。祖宗意識到身後的目光,回身看向他們,“怎麽不走了呀。”“這就走、這就走……”“臣這就走、臣這就走……”朝臣們落荒而逃,謝昭寧大步朝東宮走去。回到東宮,東宮詹事跟著入殿,“殿下,臣去鴻臚寺打聽過了,鴻臚寺應了求娶,想從朝臣中選一小娘子出來,封為公主。”謝昭寧坐下來,回道:“那就使使力,選承桑梓過去,她是藩王之女,也正合適。”提及承桑梓,東宮詹事愣住了,“謝相、那裏怕是會不高興。”誰都知曉承桑梓是謝相看著長大的,與謝相有幾分情分在,這麽貿然將人推出來,謝相會心生不滿。“就選承桑梓。”謝昭寧堅持,“承桑梓是不是最合適是?”“話雖如此,若因此人,讓您與謝相像是生了嫌隙,不大好。”東宮詹事斟酌道,依舊想勸殿下打消主意。謝昭寧擺手,不想再聽了,“先試試,謝相若阻止,到時候再說。”“是,臣這就去安排。”東宮詹事應聲,勸不住了。謝昭寧緩了口氣,東宮詹事出去後又回來,“還有一事,隻有鴻臚寺知曉,羌族給陛下送了份禮物。”“禮物?”謝昭寧疑惑,什麽禮物需要隱瞞的。她好奇,“很特殊的禮物嗎?”東宮詹事為難說:“是幾個年輕俊秀的郎君,聽說是藥人。”謝昭寧:“……”隨後她又捂臉笑了,東宮詹事愁苦極了,“殿下,您不好這麽笑話陛下的。”“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謝昭寧聽話的端正姿態,可嘴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去了,小臉已然泛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陛下拒絕了嗎?”更多小說資源盡在qq群8 23 410 647 若失聯請加qq3616484 774公眾號  柚 紙推 文“鴻臚寺上報後,陛下還沒有給出答複,沒說要,也沒說不要。”謝昭寧又笑了,東宮詹事頭疼,她這笑得太大逆不道了,“殿下。”被再度提醒後,謝昭寧揉揉自己笑得發酸的臉頰,“知道了、知道了,我不笑了,我知道了,陛下自有分寸,莫管這件事。”陛下心中有顧太傅,這些人送過來也是擺設,不過這個‘藥人’是什麽意思?她問東宮詹事,東宮詹事紅了臉,她納悶:“你臉紅什麽。”東宮詹事像看傻子一樣看了自己家的殿下一樣,道:“臣也說不清楚,不如您去問問謝相,謝相會解答的。”謝昭寧信了,擺手示意她出去。****端午這日,羌族使臣入京了,鴻臚寺卿特地去迎。晚上,陛下設宴邀請。殿內,明燈璀璨,籌光交錯,羌族皇子儀表堂堂,笑起來也十分好看。在他同謝昭寧笑了三回後,謝昭寧終於與謝蘊說道:“他怎麽笑起來和傻子似的。”“是嗎?你看我笑的時候,也和他一樣。”謝蘊抿了口酒,笑容幽幽。謝昭寧從她的話中品出些許味道,她下意識捉住謝蘊的手,“你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年少愛慕。”謝蘊反握著她溫熱的手,十指緊扣,提醒她:“他好像喜歡你。”謝昭寧不信,謝蘊說:“你長得這麽好看,位高權重,更符合他心中的妻子人選。”“他是不是腦子不好,這和覬覦人妻有什麽不同?”“是嗎?你可是一人孤零零地睡在東宮。”謝昭寧嘖了一聲,趁機而上,“那我今晚睡相府。”謝蘊說:“你敢去嗎?算盤還擺著呢。”謝昭寧語塞,不懂她這個算盤是什麽意思,“你是缺錢了嗎?”謝蘊握著酒杯的手微頓,嫣紅的唇角彎了彎,“跪著的。”迷糊的人恍然大悟,下意識就要鬆開她的手,對麵眼睛不好的羌族皇子終於站起身,端起酒朝兩人走來。謝蘊這時攥著謝昭寧要抽回的手,謝昭寧看她一眼,她一臉不高興,情緒難得的都擺在臉上了。羌族皇子不過十八九歲,與謝昭寧小了些,五官端正,眼神透著一股清澈,落在謝昭寧眼中,那就不是清澈,而是愚蠢了。謝昭寧被謝蘊拉著,站不起來,隻能衝對方笑了笑,“皇子。”“殿下。”羌族皇子奉上酒杯,“殿下貌美,小王心向往之。”謝昭寧:“……”你別說了,我的手腕要斷了。“皇子也好看,我成親了,你這麽說,會引起誤會的。”羌族皇子睜著清澈眼睛,將謝昭寧的容顏收入眼底,驚訝道:“您是太女,如同太子,您的夫婿自然不會隻一人。”顛倒過來算一下,他的話沒有問題。但是謝昭寧不是納夫,是娶妻啊。她訕訕地笑了,“是不錯,不過我、我是娶妻,你當著我妻子的麵說這個,就是欺負她。”“娶妻?”單純的羌族皇子又傻眼了,女子、娶妻?在他困惑的時候,鴻臚寺卿匆匆走來,拉著羌族皇子走了,留下一臉哀怨的謝昭寧。上座的承桑茴津津有味的看熱鬧,不忘吩咐人去給謝蘊添壺酒。看了熱鬧,承桑茴心情很不錯,不免多飲了一杯。謝昭寧頭疼極了,低頭看著自己被勒出紅痕的手腕,“你下手太狠了,好疼。”“是嗎?人在生氣的時候,力氣就會格外大。”謝蘊涼涼地說了一句,抿了口酒,平靜的目視前方。謝昭寧揉著自己的手腕,抬頭看她的側臉,目光盈盈,她稍稍靠前,問道:“你不該生我的氣,應該去罵鴻臚寺卿,他沒告訴人家我成親了。”謝蘊皺眉,想了想她的話,也未回答,對麵的羌族皇子依舊在看她二人,似乎不解,與鴻臚寺卿說話的時候,神色不免有些激動。謝昭寧終於不耐煩地說一句:“他好像不大聰明的樣子。”“你也不大聰明的樣子。”謝蘊附和一句。謝昭寧略帶委屈,默默低頭,謝蘊端起酒杯又飲了一杯。對麵的羌族皇子終於安靜下來了,注意到對方看自己,他友好地舉起酒杯,謝昭寧自然也得舉起酒杯,兩人各飲了一杯。謝昭寧放下酒杯,與謝蘊說:“他不聰明,承桑梓也不聰明,你說羌族會不會毀在她二人手中?”謝蘊噎住,側身冷冷的看她,對她的話有些驚訝,很快,她又恢複情緒。“她二人在一起,活不過三年。”謝蘊說。謝昭寧笑了起來,貼著她的肩膀,肆意笑了出來,謝蘊覺得丟人,試圖捂住她的嘴,“注意你的身份,太女殿下。”上座的承桑茴默默搖首,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這出戲不好看。太平淡了,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拂袖離去。謝蘊的情緒太過內斂了,亦或是年長,她懂得壓抑自己的情緒,若換做是謝昭寧,隻怕拳頭落在人家身上了。宴席無波無瀾,散席後,鴻臚寺卿像侍奉爹娘一樣將羌族皇子哄走了,生怕他再纏著殿下,說什麽心向往之的鬼話。謝昭寧拉著謝蘊登上車輦,試圖將微醉的人帶上馬車。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謝蘊竟然沒有拒絕,甚至跟著她走了。承桑茴跟著後麵,迎著夜風,看著兩人,吩咐下屬:“去盯著,若是吵了,記得回來告訴朕。”這是第一回,她想知道謝蘊是什麽態度。****夜風有些涼,酒醉的人吹不得風,謝昭寧將人抱進寢殿,隨後關上門。謝蘊半躺在軟榻上,揉著額頭,目光略有幾分迷離,癡癡地望著謝昭寧。謝昭寧伸手脫下外衫,露出纖細的身材,她隨手將衣裳丟給婢女,自己走向謝蘊。“你要沐浴嗎?”謝昭寧順其自然地問了一句,她若不洗,自己就要去洗了,渾身都是酒味,聞著也十分難受。謝蘊遲鈍了會兒,視線黏在她的身上了,略有些迷離,但她的眼中清晰地映著謝昭寧的身形。她喝多了,胃裏不舒服,有些反胃,她忍了忍,擺擺手,“我不去了。”“你想吐?”謝昭寧走過去,認真地打量她,“你忍會兒,我讓人拿醒酒湯了,喝些就會舒服的。”謝蘊點點頭,若無骨般躺了下來,謝昭寧看著她,眨眨眼,屏退了婢女。殿內的人都走了幹淨,謝蘊意識到哪裏不對,朝她看過去。對方傾身靠了過來,眼前陰影擴大,謝蘊不覺繃緊了身子。謝昭寧伸手解下她發髻上的簪子,任由長發如瀑布般傾瀉,她將簪子丟在地上,自己吻上謝蘊緊抿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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