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顧星河的回答:“昨晚我不是分化嗎?剛好趕上她發熱期,她本來就虛弱,又要照顧我,所以我就跟醫生說,讓給她也輸點omega營養液。”原來如此,難怪傅一帆累成這樣。傅周顧心底那隱隱的不安終於按捺了下去,又埋怨了顧星河兩句,讓她以後有什麽事千萬記得給她打電話,別不好意思,朋友就是用來用的,不然交什麽朋友呀?顧星河情緒不高地點了點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時不時看向傅一帆。傅周顧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剛剛放下的心又開始有些不安了,她問道:“昨晚是不是還出了別的事?”顧星河看向傅一帆的眼神頓了下,轉過來看上傅周顧,嘴角扯出一抹笑:“想什麽呢?在宿舍能出什麽事?”說的也是。傅周顧道:“那你怎麽看上去心情這麽差?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什麽?”顧星河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道:“我隻是……隻是不想做omega,沒想到還是分化成了omega。”對屬性有期待的人不止顧星河一個,古往今來,都有很多人因為沒有分化成自己想要的屬性而難過,甚至還出現過極端自殘的行為,這也確實是人之常情。傅周顧心疼這樣的顧阿姨,她像以往顧阿姨安慰自己的那樣,也彎下腰抱了抱顧星河,拍了拍顧星河的背,道:“屬性並不代表什麽,你還是那個最棒的你,我保證你以後會飛黃騰達事業有成,騙你是小狗。”20年後的顧阿姨的確是事業有成的,雖然這其中的過程十分艱辛。這個安慰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顧星河的情緒依然很低落,這種時候誰勸都沒有用,還是需要自己慢慢走出來。傅周顧就沒再多說,出去給她們帶了飯,照顧她們吃飯喝水,幫她們盯著點滴。她們兩個住了兩天的院,輸了三天的液體,傅周顧一直陪她們到出院,這期間周遲再沒給傅周顧打過電話,倒是給顧星河打過,聽說顧星河分化了,周遲要來醫院,傅周顧在一邊頭搖的像波浪鼓,顧星河就沒告訴自己在哪家醫院。掛了電話,顧星河問傅周顧:“你和周遲怎麽了?”傅周顧幹笑了一下,她不想撒謊騙顧阿姨,可是又沒法說實話,隻能隱瞞不想說的,剩餘的都說實話。傅周顧道:“其實我失憶了,之前是周遲把我送去的醫院,醫生也沒查出什麽原因,反正身體是挺健康的,就是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顧星河愕然道:“那你怎麽還記得我和傅一帆?”傅周顧道:“就失去了一部分記憶,不是全部。”顧星河道:“那你找到你家人了嗎?”顧星河把傅周顧請假去找家人的事,告訴了傅周顧。傅周顧的小腦瓜還是相當聰明的,加上之前周遲也跟她說過一些,她立刻就猜到了自己為什麽要單獨躲出去,肯定是不想讓媽媽和顧阿姨看到她突然消失或者死掉。傅周顧就笑著道:“找到家人了,這個我還記得的,你就放心吧。”以前的顧阿姨對傅周顧是相當關心的,年輕的顧阿姨也可能是還不夠成熟,也或者別的原因,傅周顧總覺得顧阿姨不夠關心她,說完這一句之後,顧星河就沒有再多問,神色依然不太好,像是有什麽心事。傅周顧問顧星河,顧星河也隻是搖頭說沒事。待傅一帆醒了,傅周顧又問傅一帆,傅一帆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太累了。出院回到學校,沒上兩天課又是元旦,傅周顧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錯,畢竟誰一覺醒來回到過去,不僅拯救了媽媽,自己還不用死,能不高興?和傅一帆和顧星河的心情卻似乎一直都不太好,顧星河一直在哄著傅一帆,想逗傅一帆開心,傅一帆卻始終沒有什麽好臉色,傅周顧看著覺得不對勁,就偷偷把顧星河拉到一邊,問到底怎麽回事?顧星河說是她得罪了傅一帆,說是她和傅一帆之間的事,讓傅周顧不用擔心也不用管。元旦前一天,傅周顧興致勃勃地計劃著大家一起出去玩,傅一帆和顧星河都興趣缺缺,傅周顧就想著那不去吧,在學校休息休息,睡個懶覺也挺好,再說天也怪冷的。可誰知道,傅周顧打算休息了,傅一帆和顧星河卻收拾了行李,拉著一個小行李箱去旅行了?!什麽意思?就多她一個唄?傅周顧不記得這兩年多的事,可她總覺得傅一帆和顧星河跟自己的關係不至於是這樣,應該是可以一起旅行的才對,為什麽這次偏偏落下了她?說不失落是假的,傅周顧本來對於失去的記憶並不怎麽在意,這會兒卻開始覺得好像也有點重要,她每晚都會做夢,夢裏都是記憶的碎片,醒了能記住一兩片就不錯了,有時候甚至一點都記不住,她為了讓自己記住,夢裏還一直告誡自己記住,一定要記住,效果還是有的,醒來的時候多少能記住一點。傅周顧還在拚湊自己的記憶時,接到了一個自稱房東的電話,說她該交房租了?傅周顧這才想起,自己躲出去三個月肯定是有住的地方的,她就問了房東地址,自己找了過去。她原本以為房間裏自己的東西應該挺多,誰知道簡單的可憐,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竟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封遺書。那遺書的內容讓傅周顧瞠目結舌,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可憐,死都要偷偷摸摸的死,還不讓通知自己的朋友。傅周顧把那封遺書隨便的揣進兜裏,拿著房東退來的押金,溜溜噠噠又回了學校。1月2號,舍友們都出去玩兒了,就她一口氣睡到大中午,正睡得香呢,宿舍門被敲響,她打著嗬欠下來開門,卻見周遲拿著一封信站在門口,信已經打開,顯然周遲已經看過。自打那天在出租車上掛了周遲的電話,傅周顧就再也沒有見過周遲。正常來講,傅一帆和顧星河該問她們怎麽回事的,畢竟之前都一直一起吃飯,兩個人還是戀人關係,可這幾天傅一帆和顧星河自顧不暇,就沒有多餘的心思操心這些細枝末節,失憶的傅周顧就更不清楚她倆的關係了,隻當周遲是渣媽。看到周遲過來,傅周顧還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周遲舉著的信,問道:“我的信?”周遲“嗯”了一聲。傅周顧就有點不高興了:“我的信你隨便亂拆?這是不是不太好?”說著話,傅周顧就把信接了過來,隻看了一個開頭,傅周顧就愣住了。周遲推開傅周顧徑直進了宿舍,傅周顧邊看信邊皺眉,的確是她的信沒錯,但不是別人寄給她的,而是她寫給周遲的。可為什麽她看不懂這信呢?這裏麵親昵的語氣是什麽意思?說自己和周遲有緣無份又是什麽意思?讓周遲忘了自己去尋找真愛又是什麽意思?傅周顧看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電光火石之間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至於吧,不會吧,不可能吧?!她不至於沒下限到這種地步,居然勾引自己親媽吧?!這、這這這,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為了阻止周遲禍害傅一帆,在萬般無奈之下,自己假裝喜歡周遲,假裝和周遲搞對象,徹底隔絕周遲和傅一帆的可能,也不是沒可能啊?天呐!她單單想過自己這兩年多可能會過得辛苦,畢竟舔狗一向都是很累的,可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犧牲這麽大!這麽忍辱負重!她可真是為了傅一帆付出了一切,連節操都碎了一地!周遲突然向她靠了過來,伸胳膊將她壁咚在了門板上,嚇得她一個激靈:“你、你幹什麽?”哢噠,周遲以壁咚她的姿勢,擰住了門的反鎖開關。周遲漂亮的桃花眼望著她,明明沒有她高,這一刻卻仿佛有了比她還要高的氣勢,微微一笑,紅唇生暈。“看完了嗎?我的女朋友。”第121章 穿回去的第121天傅周顧才剛猜到她和周遲的關係, 一時還沒從衝擊中出來,再被周遲突然這樣壁咚,她一手捏著信, 一手趕緊推著周遲, 這輩子都沒有笑的這麽假過, 尷尬的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傅周顧道:“哈, 哈哈……內個,什麽女朋友?我失憶了,再說了, 咱倆都是alpha, 不合適。”周遲眯了眯眼,這幾天她一直在生悶氣, 不願意主動來找傅周顧, 傅周顧也一直沒找過她, 這讓她更生氣,更不願意來找傅周顧,就這麽惡性循環到了今天, 要不是她突然想起1月2號這封定時發過來的信, 她大概還不會來找傅周顧。周遲拿了信, 沒有拆傅一帆和顧星河的那兩封, 隻拆了傅周顧寫給自己的那封。看完信的內容, 她隻覺得怒火中燒,雖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 可猜測和真正看到完全是兩回事,看到傅周顧居然真的這麽情真意切的勸她另尋所愛, 她就咽不下那口氣。她知道傅周顧現在失憶了,不該跟一個失憶的人計較, 可憑什麽失憶了就能食言?憑什麽失憶了就可以隨便傷害她?她周遲從來都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哪怕傅周顧不記得了,該討回的她還是要討回的,沒道理失憶了債就消了,欠的債該還還是要還,雖然她和傅周顧之間並不算什麽欠債的關係,但是誰說感情債就不是債了?周遲本來是來討債的,可聽到傅周顧這一句“咱倆都是alpha”,立刻就警覺了起來。傅周顧之前就誤會過她是alpha,還誤會了將近兩年,那時候還算情有可原,畢竟她的個子比較高,又有凶名在外,所以不少人覺得她是alpha。可如今她已經分化了,在omega信息素的影響下,她的容貌比以前更柔和了,已經不怎麽像alpha了,也就是身高還占著點優勢,大部分人見到她都是靠她的衣裝來確定屬性。她穿暖色係,別人就會以為她是omega,她穿冷色係,別人就會以為她是alpha。那天送傅周顧去醫院,她穿的既不算冷也不算暖,就是普通的白色羽絨服而已,為什麽傅周顧還是篤定她是alpha?周遲帶著氣,笑的格外的好看,她作勢要去吻傅周顧,眼看就要吻上,又故意錯開,湊到傅周顧耳畔,衝著快要僵硬成石頭的傅周顧說道:“你為什麽會覺得我是alpha?正常不是應該先問我一下的嗎?”傅周顧道:“我、我看人可準了,一眼就看出來了。”周遲道:“真的呀?沒關係,就算我是alpha又怎麽了?同a戀,多刺激,我一點兒都不介意。”傅周顧都快哭了:“可是我介意!”周遲向後撤了撤身,責怪地看著傅周顧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以前說不管我什麽屬性你都喜歡。”傅周顧警惕地看著周遲,生怕周遲再靠過來,這麽刺激她根本受不了啊!傅周顧尬笑道:“我以前說過這種話嗎?不好意思,我失憶了。”周遲攥著傅周顧的手腕,連同傅周顧手裏的信一塊舉了起來,晃了晃,信紙被晃的撲簌亂響。周遲的溫聲細語就像惡魔的低語道:“失憶了沒關係,這不是還有你親筆寫的信作證嗎?你看你多情真意切,都要走了還擔心我,怕我傷心,還勸我忘了你,還勸我再找一個,還說……”周遲點了點信上的某一段:“還說,如果不是必須離開,你肯定會和我在一起天長地久。現在你不用走了,可以和我天長地久了,多好啊,皆大歡喜呀。雖然你失憶了,但是你一定不會辜負我的,對吧?”傅周顧冷汗都下來了,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表情比哭都難看。造孽啊!她是瘋了嗎?為什麽要給周遲寫這種信?難道是怕自己嘎了之後,周遲再把目標瞄準傅一帆,所以才假裝情真意切,讓周遲不好意思再打傅一帆的主意?這還真有可能,為了傅一帆她真是殫精竭慮,每一步都算到了,她這何止是出賣節操,良心也讓狗給吃了,不然她怎麽能昧著良心寫出這麽肉麻的信?等等,如果她真的和周遲是那種關係,她該不會連色相都出賣了吧?!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再怎麽樣她也不可能沒下限到這種地步,頂多就是嘴上說說,怎麽可能,真的跟周遲有什麽?這可是她親媽!絕對不可能!盡管心裏是這麽想的,可傅周顧她忐忑呀,她不安呀!她已經對自己的節操和下限產生了深深的懷疑,畢竟這麽肉麻的信也不是她能寫得出來的,可她實打實還真就寫了。要是沒有失憶該多好,起碼她現在不會這麽惶惶不安,像是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枝頭的最後一片葉子。傅周顧實在沒憋住,問道:“你說咱們是情侶關係,那……那咱倆……到哪一步了?”周遲又靠了過來,嘴唇幾乎碰到傅周顧的唇瓣,傅周顧嚇的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明明可以推開周遲的,可她見鬼的竟然忘了?!這太詭異了,如果是真心排斥的話,怎麽會忘?傅周顧還在驚訝於自己怎麽會忘了推開周遲,周遲溫熱的氣息已經噴灑在了傅周顧的唇邊。周遲道:“到了哪一步啊?你……覺得呢?”周遲的嗓音清軟如絲,曖昧的纏繞在傅周顧耳畔,絲絲縷縷仿佛都沾染著旖旎,讓傅周顧後頸發脹。她還沒分化,怎麽會後頸發脹?傅周顧的思緒又跑偏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周遲麵前會這樣,可看著傅周顧這張美麗的臉,眼角眉梢仿佛都在引誘著她,她根本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心髒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嗓子發幹,體溫攀升,總覺得連呼吸都不暢起來。傅周顧舔了舔嘴唇道:“我……我不記得了。”周遲忍著臉上的熱意,哪怕已經親吻過那麽多次,她還是不太適應,全靠著情緒支撐著,裝作很熟練的樣子,衝著傅周顧微啟紅唇,輕呼了一道曖昧的氣息:“那我……幫你回憶回憶?”別說是失憶的傅周顧,就是沒失憶的也扛不住這麽撩呀?!傅周顧大腦一片空白,這會兒是連分神都不會了,她眼巴巴看著周遲,那嘴唇怎麽能那麽紅?怎麽能那麽好看?宿舍裏靜悄悄的,隻有兩個人曖昧的氣息,隔著一道門板,走廊上人來人往,有人吃了午飯去水房洗碗,有人說笑著和朋友外出,傅周顧汗流浹背,卻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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