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遲道:“你說你會分化成alpha,我倒是相信,但是你憑什麽覺得我也會分化成alpha?我之前做過很多測試,有一半說我會分化成alpha,還有一半說我會分化成omega。當然也有可能我什麽都不分化,我也可能是beta。”傅周顧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你絕對是alpha。”周遲道:“連醫生都不敢保證,你憑什麽這麽肯定?”傅周顧道:“因為……我的鼻子靈啊,我能聞出快要分化的人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傅周顧當然是純屬瞎扯,她要是能聞出來早就上天了。周遲根本不信:“行啊,那你聞聞曹夢琦她們會分化成什麽?”傅周顧立刻打補丁道:“我不是每個人都能聞出來,這些都是湊巧,不一定在誰身上能聞到。”周遲依然不信,嗤笑了一聲道:“是嗎?那你能聞出誰的?”傅周顧道:“我能聞出顧星河是omega,你是alpha,傅一帆也是omega。”周遲無語道:“顧星河和傅一帆看著就像是omega,還用你聞?”傅周顧絞盡腦汁,突然想到未來的18年裏,孫芒曾經去她們家裏做過客,她記得孫芒的屬性是……傅周顧道:“孫芒是beta。”這個周遲倒有點意外:“你的意思是她直到畢業都不會分化?”傅周顧道:“ no no no,我的意思是孫芒這輩子都不會分化,她就是個純正的beta。”說罷,傅周顧又道:“不信咱們走著瞧,如果哪個我說錯了,我任你處置,別說三跪九叩,就是一邊跪一邊喊你媽,我都認了!”嗬嗬嗬,且不說根本就不會錯,就算真錯了,給自己親媽下跪喊媽,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傅周顧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這是她對自己最大的自信。周遲道:“話誰都會說,剛才你也說了三跪九扣,結果你怎麽跪的又是怎麽叩的?”得,原來周遲在這兒等著她呢。傅周顧道:“唉呀,不要在意那些細節,我那都是跟你開玩笑的。反正你在我跟前不需要顧忌那麽多,咱們有什麽說什麽,互相勾肩搭背的都不要緊,甚至一塊兒泡澡堂子洗澡都不要緊,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傅周顧說得挺認真的,也覺得自己挺掏心掏肺,可周遲的臉色卻越來越差。周遲煩躁地拽過綠豆枕頭,墊在自己臉上,說道:“都說了我不明白,我什麽都不明白,你別跟我說這些似是而非的話,要麽就直接清楚明了,要麽就壓根別說,別問我,很煩。”傅周顧搞不懂周遲這是怎麽了,怎麽就跟“明白不明白”杠上了?傅周顧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問你明不明白,就連‘明白’這兩個字我再也不會在你麵前說了,好吧?”周遲不吃這一套:“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趕緊下床,別在我床上呆著。”傅周顧的目的還沒達到呢,藥油還沒抹呢。傅周顧道:“說真的,讓我給你抹點藥油。”說著作勢就要去撩周遲的衣服,周遲拽著綠豆枕頭又要扔過來,傅周顧趕緊停了手。傅周顧終於有點不耐煩了,說道:“咱倆都是舍友,又都是alpha,你這到底在別扭什麽?”周遲沒好氣道:“殺人犯,我已經被你捅死了,你就別在我墳頭上蹦迪了,別說什麽怕我寂寞,我隻想讓你滾蛋。”瞧這話說的,還挺幽默,換成平時傅周顧一準笑得肚子疼,可她這會兒隻想按住周遲撩開她的衣服給她一通狂抹!從上床到現在嗦了這麽長時間,扯了這麽一大堆,怎麽還是不給抹?弄得好像她要幹什麽似的,她不就是想給她上點藥,讓她快點好起來嗎?傅周顧快抓狂了,幹脆破罐子破摔道:“你能別生氣了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之前也不是非要那麽針對你,我這不是害怕你……對傅一帆下手嘛,我就是不想讓你喜歡傅一帆!”其實傅周顧心裏明白,她不應該直接說出這樣的話,萬一激起了周遲的逆反心理怎麽辦?也許周遲本來真的對傅一帆沒什麽興趣,結果被自己這麽一激,突然就有了興趣,那她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可傅周顧憋不住了,她本來也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她一向喜歡有什麽說什麽,總是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的,那得多累。有些事當然要三思而後行,有些事就不需要。就比如在自己的朋友麵前,如果不能暢所欲言,說句話都還要掂量再三,那還做什麽朋友,不如寄了算了。雖然周遲可能不算自己的朋友,但意思大差不差。就這樣了,隨便吧,傅周顧甚至已經做好了周遲叛逆的準備,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讓周遲得逞的。周遲睜開眼睛看向她,本來還挺煩躁,這會兒竟然有點平靜了?難道周遲其實也隻是想跟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她傷了周遲,周遲生氣是應該的,之前氣不過自己那麽對她,畢竟在周遲眼裏,她倆應該是朋友了,現在自己突然豁出去說開了,所以周遲也不生她的氣了,是這樣嗎?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周遲這個人還挺……不錯的。傅周顧豎著耳朵等著周遲接下來的話。周遲開口了,開口的第1句就是:“你就這麽在意我喜不喜歡傅一帆?”傅周顧道:“對,我特別在意。那你到底喜歡傅一帆嗎?能給句實話嗎?”周遲道:“我一直跟你說的都是實話,我不喜歡傅一帆,傅一帆隻是我的朋友,那麽你呢?你能說句實話嗎?你真的隻把傅一帆當成姐姐,有血緣的親生的那種?”傅周顧非常堅定地說道:“要是賭咒發誓你相信的話,我立馬給你賭咒發誓。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隻拿傅一帆當親的,有血緣的那種親的。”隻不過不是親姐,是親媽。周遲哦了一聲,沒下文了。就這?就這?傅周顧道:“然後呢?就沒別的想說的了?”周遲道:“說什麽?你怎麽還在我床上?趕緊滾下去。”傅周顧佯裝受傷道:“你怎麽這樣啊?怎麽能對朋友說出‘滾’這麽冰冷的字?”周遲道:“你該慶幸咱們是朋友,不然就憑你傷我兩次踹我一次,這會兒就不是滾了,我得報警告你故意傷害,好歹請你喝口茶。”這……大可不必。傅周顧幹巴巴道:“沒想到啊,你法律意識還挺強。”周遲道:“行了,你可以下去了。”好歹沒再說滾,傅周顧悲哀地發現自己還挺知足。傅周顧道:“我就是想幫你抹個藥油,真不行嗎?”周遲閉著眼,抬著胳膊,指尖用力戳了戳床尾方向。傅周顧道:“你不能諱疾忌醫啊,也別跟我慪氣,這個不抹,明天肯定會特別疼,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周遲睜開了眼,“你怎麽這麽嗦?我不喜歡跟別人太親近,我不習慣,這麽說你明白了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傅周顧道:“那好吧。”傅周顧懶得站起來,主要是天花板本來就低,還有蚊帳封頂就更低了,站著彎著腰下床更難受,還不如跪著往後退。傅周顧跪著退一步床晃蕩一下,再退一步再晃蕩一下。周遲道:“你能不能別晃?我腦袋疼。”這話有點耳熟。傅周顧道:“那我給你揉揉?”其實傅周顧這會兒已經不怎麽想管周遲了,誰這麽接二連三的被拒絕都會有點小脾氣的。周遲皺著眉,顯然頭疼比起腰疼更讓她折磨,她隱約有點鬆動,遲疑了下道:“那你揉一會兒吧。”聽聽這語氣,再看看那不甘不願的模樣,弄得自己好像上趕著就非得伺候她似的。傅周顧心裏吐槽著,行動上卻很誠實,乖乖的又一搖一晃地爬過去,給周遲揉腦袋。學校的單人床實在是窄,傅周顧隻能保持著跪在周遲兩側的姿勢,難受地給周遲揉太陽穴。她原以為自己好歹算是在將功補過,良心上起碼過得去,心裏也舒坦,哪怕姿勢不太舒服也不要緊。可誰想到,揉著揉著,周遲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嘴角翹了翹:“難受嗎?”這標準的幸災樂禍的表情。傅周顧隻當自己沒看出來:“這姿勢是挺難受的,不過隻要你舒服就行。”周遲道:“你這技術不行,再用力點,按的點也不太對,一點都不舒服。”傅周顧道:“那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一般都是按這兒舒服。”周遲道:“那是別人,不是我,聽你這語氣,你的經驗還挺豐富?你不是說隻跟我一個人過嗎?”傅周顧道:“我那是理論經驗,對著自己練習的,實戰起來肯定會有點差距,不過那天在醫院的時候,你不是說挺舒服的嗎?”周遲道:“我說了嗎?”傅周顧道:“你嘴上不說,你臉上的表情說了。”周遲嗤笑了一聲:“那你還真會自我安慰。”這人怎麽就不能說句好話?傅周顧按著周遲的太陽穴,故意按重了點,周遲措不及防輕哼了聲,連呼吸都重了好幾度,瞪向傅周顧。“你幹什麽?”傅周顧佯裝無辜道:“怎麽樣?舒服嗎?現在還要說我技術不行嗎?”周遲抬手想拍她,忘了腰疼的事,稍微一側身,疼得又是一連串的悶哼加粗喘。自作孽不可活啊,你說你好端端的幹嘛想打我?你要不打我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傅周顧臉上笑著,手上卻按得更細致了,這可是專門針對頭疼的,她找的專業的老中醫學的,要不是跟那老中醫關係實在太好,那老中醫也知道她隻是想給媽媽按摩,知道她絕對不會開什麽按摩館,人家根本不會教她。周遲終於稍微好受點了,臉上的神情鬆弛下來,傅周顧問道:“怎麽樣?舒服嗎?想讓我快點還是慢點?”周遲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著,舒服地喟歎道:“還行,再快一點,用力一點,就是這樣,就是這裏,舒服……嗯……”果然,再桀驁不馴的狐狸也擋不住被rua的幸福。傅周顧趁機道:“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氣了?咱這是不是就算和好了?”周遲道:“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傅周顧道:“那你都不讓我摸你的腰。”周遲道:“我怕癢。”剛才不是還說不喜歡和別人太親近嗎?這會兒又成怕癢了?這話敢想不敢說啊,說出來的話分分鍾周遲跟她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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