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帆起身把濕紙巾扔到班後的垃圾桶,又坐回來道:“如果你有個很好的朋友,你想不想跟她上一個大學?”傅周顧道:“那當然想了,比如咱倆,我如果考的話,一定考和你一樣的大學。”她肯定不會讓傅一帆離開她的視線,至少在2005年她出生之前,絕對不能。傅一帆轉眸看了眼傅周顧,本來還蔫頭耷腦的,這會兒倒真心地笑了。傅一帆道:“那說好了,咱們考同一個大學,都考清北。”傅周顧道:“必須的!”傅一帆是清北畢業的,顧星河也是,她倆將來都是清北的高材生,隻不過傅一帆因為生她休學一年,晚畢業了一年。傅一帆道:“我也覺得,如果關係特別好,成績也都差不多,應該考一樣的大學,就算不能考同一所大學,至少要考同一個城市吧?”傅周顧點頭附和道:“對對對,確實如此,不然分開的話多難受啊,離得太遠都見不到麵。”傅一帆歎了口氣道:“我其實也不是非考清北,我也可以考她喜歡的學校,可是她不願意。她說我喜歡清北就該考清北,她不喜歡清北所以她不考,還讓我有點主見,說我這樣婆婆媽媽的,她看不起我。”傅周顧聽得瞳孔都放大了。顧阿姨十七八歲的時候態度這麽差的嗎?她記憶裏的顧阿姨說話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也特別愛笑,反正每次見了她和傅一帆都會笑。隻不過見她的時候笑得很慈祥,像老奶奶看著自己的好大孫,見傅一帆的時候則笑得很和婉,像老太婆望著自己的老伴。總之,顧星河的眼神一直都是溫柔且深遠的,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沒想到,顧星河十七八歲的時候對傅一帆居然這麽差,還看不起傅一帆?假的吧?氣話吧?傅周顧道:“我覺得你倆應該談談,這話一聽就是氣話,當真你就輸了,所以今晚一定要去。”傅一帆道:“可是……”傅周顧道:“別可是了,就這麽說定了,等會兒我就去找周遲報人頭,就說我也去。”昨晚其實傅周顧已經想好晚上要一起去了,隻不過沒顧得上給周遲說,早上周遲又低血糖,她隻顧著猶豫送不送糖,又給忘了,這會兒才想起來。傅周顧原本想等到中午回宿舍再跟周遲說,又想起自己中午要請假出去買生日禮物,還要順便去網吧查一下到底選哪個美a當idol,中午沒時間回去,幹脆下了早讀就去找周遲,早點說準了,也省得傅一帆再猶猶豫豫。下了早讀,傅周顧拉著傅一帆和孫芒在樓梯口等周遲,這個時間是早飯時間,大部分同學都會去食堂吃飯,也有個別不愛吃食堂的,會跑到學校門口,隔著鐵門讓門口的小販給遞煎餅果子、雞蛋灌餅或者糖霜奶糕之類的。等了半天沒等來周遲,倒是等來了曹夢琦和方晶晶。兩人一見傅周顧還挺驚訝:“你們怎麽不去食堂?一個挽一個的,跳天鵝湖呢?”傅周顧朝她們身後張望了眼,道:“周遲呢?怎麽沒見她?”方晶晶道:“在教室趴著呢,好像不太舒服,都趴了一早讀了,我也不敢去問她。”趴了一早讀了?這是低血糖沒緩過來?周遲沒吃她給的棒棒糖嗎?最重要的是,周遲不舒服,晚上還能組局把顧星河喊出來嗎?!傅周顧鬆開了傅一帆和孫芒的胳膊道:“這有什麽不敢問的?我去問。”傅周顧讓傅一帆和孫芒先走,幫她捎份豆漿油條,幫周遲捎份豆漿糖糕,豆漿放糖。隨即傅周顧又衝孫芒伸出爪子:“還有棒棒糖嗎?”孫芒摸了摸褲兜,摸出一根:“最後一根。”傅周顧接過來道:“中午還你。”孫芒笑嘻嘻道:“那我要風車棒棒糖,要大風車,不要小風車,要五塊的那種。”學校的小賣鋪,也就這物價了。傅周顧好笑道:“行!”傅周顧拿著棒棒糖朝六班過去,方晶晶和曹夢琦邊下樓邊嘀咕:“她和周遲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傅一帆道:“她倆一個宿舍,關係好不正常嗎?”曹夢琦道:“關鍵周遲不愛說話,她倆就沒說過幾句話。”再往下傅周顧就聽不到了,她一路跑到了六班,六班還有幾個人在班裏,不過趴著的隻有周遲一個,傅周顧一眼就看見了。傅周顧徑直就進了六班,走到了周遲的座位旁邊,拍了下周遲的肩膀。“周遲。”傅周顧這一喊,班裏幾個同學都回頭看傅周顧,好像挺意外有人來找周遲。喊了兩聲,周遲才歪了歪頭,露出一隻眼睛看她,另一隻眼睛還埋在胳膊裏,眉頭是皺著的,看著比早上臉色還差。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傅周顧總覺得周遲看清是她後,眼底的煩躁好像略散了點,問她道:“有事?”傅周顧道:“我給你的糖你吃了嗎?”周遲道:“怎麽?這會兒想起來它過期了?”啊?傅周顧愣了下,趕緊低頭看手裏的棒棒糖,找了半天才看見小的得眯眼才能看清的生產日期。傅周顧道:“沒過期,你看,真沒過期。”周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看得她都懷疑這兩根棒棒糖不是同一批,這根沒過期,但是那根過期了。傅周顧開始不確定了,主要這種小食品,一般很少有人會注意她的生產日期。傅周顧遲疑道:“真……過期了?”周遲趴著,隻歪頭露著一隻眼睛,點了點頭。傅周顧在心裏把賣糖的無良商家罵了個狗血淋頭:“那你……你是因為吃了過期的糖才不舒服?”周遲又點了點頭。傅周顧如遭雷劈。本來想著送了棒棒糖她就不欠周遲的了,結果現在居然食、物、中、毒!吃過期食物可大可小,周遲的小身板一看就不怎麽好,萬一再出了什麽岔子……就這一瞬間,傅周顧想到了看過的好幾篇因為食物中毒而噶掉的新聞。傅周顧是挺怨恨這個害了o媽大半輩子的罪魁禍首,也的確巴不得周遲倒黴,可就算再怎麽怨恨,這也是她a媽,是她另一個媽媽,她小時候其實還挺……挺盼著能見到她的。雖然傅周顧還不太能把周遲和a媽劃上等號,可看著周遲明顯不太好的臉色,傅周顧還是有點難受了。這種難受很難以形容,就是……我希望你痛苦,但我又不希望你痛苦,那種糾結的難受。傅周顧拽起周遲一條胳膊道:“別在這兒趴著了,去醫院。”周遲看著她,本來還麵無表情,突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又趴了回去,笑得傅周顧都傻了,不過也就一瞬間,傅周顧立刻反應過來:“你耍我?根本就沒過期!”周遲笑了半天才又歪了歪頭,這次兩隻眼睛都露了出來,比剛才稍微有了點精神,漂亮的桃花眼笑得濕漉漉的:“我沒吃,也沒看生產日期。”第018章 穿回去的第18天沒吃你還在這一本正經說半天!關鍵是她還信了,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傻過。傅周顧有種隱秘的惱羞成怒,感覺自己被耍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傅一帆。任何人跟她開玩笑都可以,唯獨周遲不行,周遲看著就不像是個會開玩笑的人,突然冷不丁開個玩笑,是不是也意味著周遲可以冷不丁地去追傅一帆?想到這個可能,傅周顧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什麽都好說,牽扯到傅一帆就絕對不行。傅周顧知道自己應該和周遲保持良好的關係,這樣才更方便刺探軍情,可她還是沒忍住陰陽了一句:“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這話一出,周遲立刻就不笑了,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傅周顧偷偷瞥了一眼,居然看到周遲的脖子都紅了。不會吧?周遲的臉皮子這麽薄嗎?隨便說一句就受不了了?剛才忽悠她的時候不還挺來勁的嗎?大約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在發燙,周遲盡量自然地豎起胳膊,擋住了脖子,聲音變得有些硬邦邦的:“你專門跑來找我,有什麽事?”傅周顧收回盯在周遲脖子的視線,道:“是有點事,晚上你們不是要給傅一帆慶祝生日嗎?我也想去,我不是去蹭飯的,我請客,你負責組局就行。”周遲有些意外,說道:“可我們都是老5班的人。”傅周顧道:“那怎麽了?不能去嗎?”周遲道:“也沒有不能去,你想去就去。”兩句話,事兒說完了,傅周顧達到了目的差不多可以走了。傅周顧看了眼周遲還不太好的臉色,又看了一眼手裏的棒棒糖,心想反正都已經送過來了,順便做做好人,也方便以後繼續監督周遲。傅周顧道:“對了,那糖你怎麽沒吃?不是低血糖嗎?”周遲趴在胳膊上,一隻手臂豎起擋著脖子,手腕耷拉著,手正好搭在後頸,把後頸的紅擋得嚴嚴實實。周遲閉上眼睛一副很困的樣子,還皺著眉頭道:“我不愛吃糖。你還有事嗎?沒事我想再睡會兒。”你是真想睡?還是不想跟我聊了?傅周顧傻一次也就夠了,總不會次次都傻,她知道周遲是不想跟她聊了。你不想跟我聊,我還不想跟你聊呢,生著病都不忘耍人,要不是看你臉色不好,高低都要懟你兩句。傅周顧低著頭,邊剝手裏的糖紙邊道:“糖怎麽了?甜甜的不是挺好的嗎?最主要是能治病呀,你就當吃藥,總比藥好吃吧?”周遲閉著眼道:“那我寧願吃藥,藥一口就吞下去了,苦不著,糖太膩了。”糖紙剝完了,傅周顧抬眸看向周遲:“太膩了?”周遲“嗯”了一聲。傅周顧眼底微亮:“就這麽不喜歡吃糖?”周遲又“嗯”了一聲。傅周顧壓著忍不住想上翹的嘴角,說道:“差點忘了問,今天晚上咱們下了自習去哪兒集合?”周遲道:“去教……”後麵的“學樓下”還沒來得及說,一根棒棒糖直接塞進了周遲嘴裏。棒棒糖碰了周遲的牙一下,發出輕微的脆響,周遲立刻睜開了眼,拿出了嘴裏的棒棒糖:“你幹什麽?!”以牙還牙啊!你惦記我媽還忽悠我,我隻是還你個棒棒糖已經是法外開恩了,感恩戴德吧渣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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