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劍尊竟然會研製這種藥。雖然內心驚詫,但師祖顯然是還沒摸透關鍵的那一味藥,那小狗估計是陰差陽錯誤食了龍鱗粉,恰好補全了這丹方。想到這裏,常碧語建議道:“師祖這丹方中或許是差了龍鱗粉。”洛念殤眼睛一亮,沉著聲音問:“你知道這丹方?”常碧語看著自家師祖的眼神複雜,她緩緩點頭:“師祖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特殊的丹方都是保密的,洛念殤還以為她說的是這個。不過她並不關心,又接著問:“你試過?有用嗎?”常碧語搖頭:“別人用過,食用之後渾身滾燙,神誌模糊,陷入昏睡之後會有一段亢奮時間。”這表現和化形丹的一模一樣,洛念殤不美好的心情美好起來,就連社恐都少了幾分。她微勾嘴角,瞬間又放下,隻對常碧語說:“你很不錯。”說完之後便一個人往山上走,留下風中淩亂的小常長老。劍尊大人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啪啪啪的拍打聲和小狗汪汪的聲音。那汪汪聲聽起來有些怪,像是很舒服的樣子。她心下有種不好的預感,一個閃身打開房門。隻見狗狗撅著腚,貓咪一臉冷漠地拍著對方。若是還沒被汙染的單純劍尊她可能會以為對方是在玩耍,可現在她的精神早已被那些話本子荼毒。於是她一把將門關起來,然後蹲下身捂住臉。洛念殤啊洛念殤,你不能再想了!第61章 魔尊本來想著在這裏就把那偷她毒珠的詭異凡人給幹掉, 但那氣運之說可能是真的,所以無論她怎麽殺,男主總能巧妙躲過。試了幾次之後, 魔尊也懶得費那個力氣,轉移氣運並不是一件小事, 不是說想就想的, 更何況她想把氣運轉移給洛念殤,那就得洛念殤在場才對。魔尊無聊搖著手中的鈴鐺,鈴鐺並未發出響聲。說到底她有些思念洛念殤了,想看見那張總是冷冰冰的臉, 然後狠狠捉弄, 讓那張臉上染上不措。將鈴鐺重新掛回脖子上,魔尊躺在躺椅上身體隨著躺椅的運動搖晃, 她美美一歎:“無事一身輕,就是有點無聊。”祝池恰好走到她的屋子外麵便有些嚴肅地說:“無聊就修煉, 可別浪費了這麽好的資質。”魔尊眼神一黯,笑嘻嘻道:“勞逸結合嘛,前輩找到那人了嗎?”闕城城主確實知道一些消息, 但祝池趕往那座山時, 卻隻在山腳下挖到了一些骨頭,骨頭很大, 像是某種妖怪的肋骨。祝池總覺得那些骨頭有異, 便讓隨行的弟子將骨頭帶了回來。若這屍骨的主人和要尋找的人沒關係, 那就將這屍骨好生安葬,不然還在那處, 連個墳槨都沒有,實在有些可憐。今日那弟子便是處理這事去了, 祝池一個人先回了城主府。因還能看見物體模糊的影子,所以她不用攙扶也無事,若是陽光強了就隻能用感知術法,但頗為耗神。不過這魔界諸地,昏沉陰暗才是主調,闕城風光好,但也隻是矮個子挑高個罷了。她走進屋子坐了魔尊對麵的位置,幾日相處下來,她覺得這孩子過於懶散,因此總想著要勸勸才好。另外對方總是纏著歐陽灞,這點比任何一點都恐怖。祝池現在的心情像是看見朋友家的孩子就要被黃毛拐跑一樣恐慌。想了又想,祝池覺得還是把其中利害說明一下才是,於是她斟酌一下語言,謹慎開口:“洪纓喜歡什麽樣的男子?”魔尊羞澀一笑:“我喜歡女子。”沒想到第一句就直接把祝池的擔憂給拍了個灰飛煙滅。她愣了一下又說:“那再好不過。”魔尊發覺她對這事接受能力還挺強的,忍不住就來了興趣。人嘛,一旦無聊起來就想打探點別人的感情史,而麵前不就有一個絕佳素材。於是她也不躺著了,從躺椅上起來坐著,帶著一臉八卦的笑容詢問:“前輩尋的人可是愛人?”祝池的臉紅了一瞬,但沒瞎眼之前她也是個明豔恣意的女子,對某些事情也很坦誠。她將背上的琴解開擺在腿上,雖然眼睛被輕紗遮擋,但上揚的嘴角還是能看到幸福的顏色。十分坦誠地點頭,祝池笑道:“算是愛人吧。”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魔尊接著問:“他是男是女,何方人士?長得如何?”一串問題下來,祝池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她有些無奈:“我沒見過她,但聽聲音像是女子。”魔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談戀愛隻聽聲音的,難不成連名字都沒有?這什麽都不知道如何談戀愛,那人該不會是專門騙感情的吧?還是說這隻是祝池的一廂情願,人家根本沒在意?太糟糕了!魔尊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祝掌門有些可憐。祝池當然看不見魔尊臉上的表情,隻是空氣突然沉默,讓她想繼續講下去都沒辦法。於是她主動挑起話題:“你怎麽不問了?”魔尊不想聽憋屈的愛情故事,但見對方樂意分享,不聽好像有些罪惡感。於是她裝著好奇:“然後呢?我想聽。”祝池很滿意她的捧場,她撫摸著腿上的琴,似乎在追憶。“年輕氣盛時被你師尊挫了銳氣,我沉悶了許久。”祝池從未遇過這種挫敗,她幾次挑釁無果後就離了宗門散心。也不知聽誰說海邊的風景甚是不錯,於是她隻身一人去了妖界看海。因為隻是邊緣地帶,遇到大妖的可能性很小,所以祝池能夠安安心心欣賞海景,但寬廣的海並沒有帶走她的煩悶。她坐在海岸邊彈了很久的琴,可是琴聲卻越來越亂。驕傲久了愈是忍受不了失敗,而嬌縱的性格讓她將琴就地一摔。看著四分五裂的琴,她又冷靜下來然後坐在地上默默流淚。“別哭了。”隨風而來的聲音讓祝池一驚,可她卻沒看到任何人。她立馬站起警惕:“誰!出來!”那道聲音又隨著海風吹了過來,“我不能出來,怕嚇到你。”或許是察覺到對方並無惡意,祝池的心才放下一點,她又重新坐下抬起下巴像個驕傲的小孔雀:“我們不熟吧。”聲音又隨風而來,帶著些許歉意,聽著呆呆的:“哦,不好意思,是我不對。”之後這道聲音便消失了,祝池坐了一會兒抱著斷琴離開。本以為與那道聲音的主人隻是過客,沒想到之後的每一天那聲音都在。起初祝池覺得有些煩,後來覺得對方呆呆的很好欺負,挺可愛。祝池就稀裏糊塗在這呆了一個月,但她畢竟是春雪門的宗主,長期不在太過不負責任,但在走之前她想問到那個人的名字。於是她又一次來到了平時碰麵的地方。海風將水吹向岸邊,看著夕陽下的海麵祝池突然有些不舍,她對著海大喊:“呆子,在嗎!”“我在。”得到了回複,祝池席地而坐,她沉默了一會兒又抬頭笑:“我要走了,你還是不能告訴我名字嗎?”“……我沒有名字。”祝池一愣,“那我對你一無所知,我日後怎麽找你?”“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祝池笑了笑,她壓下心底的異樣,看著身下的土地。這裏是海邊的一座山,名叫方山,而太陽躲在遙遠的海平麵之下,這是這一個月來她常見到的景色。她總是在這裏待到太陽落山才願意離去。祝池小心藏好心中情緒,樂嗬嗬建議:“那我要是認錯人了怎麽辦?定個暗號吧。”“方山近,落日圓。我說前半句你說後半句,記住了。”那道聲音帶著一些疑惑,但還是乖巧的同意。海麵突然破開,一個物什從中飛出穩穩落在祝池腿邊。祝池看著那月白色的琴,琴身和當初她摔斷的一模一樣。“這琴是我送你的禮物,琴身上有我的氣息,日後你不用擔心會認錯我。”祝池摸摸琴身,她雖心裏欣喜卻還是不願承認,隻笑著說:“還會有人冒充你不成?”那聲音憨憨的,“也是,冒充我沒什麽好處。”不過沒一會兒對方又問:“現在我們算很熟了嗎?能告訴我你為什麽難過嗎?”離別的哀愁突然就沒了,祝池沒想到對方能呆到這個程度,其實這一個月以來她已經想通了。於是她好生抱起琴擦幹上麵的水珠,“我給你彈首曲子吧。”彈琴的人心早已不亂,琴聲隨心亦然。後來無論宗門如何忙碌,祝池總會抽出時間去海邊,而隻要她一呼喊,那呆子就會回應,而她會坐在那一處給她彈一首時興的曲子。再後來她被人暗算瞎了雙眼,而那一年風也再未給她回應。或許是因為情緒牽動,祝池的眼睛又有了些灼痛,她揉揉眼角歎息一聲:“我就想找到她,確認她一切都好,這樣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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