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含著深意看她一眼,道:“練到你不再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的時候。”這一練便是夏秋又冬春,修為迫近金丹之時,她的字仍然沒有獲得過關的評價。【好煩,不懂禮節嗎?為什麽插嘴。】【……意料之中了屬實是。】【師尊為何要這麽詳盡地解釋,感覺……更像是為了安慰我。】【是我的錯覺嗎?】【嗯,害怕,很害怕。】但就算沒長成阿娘那般,在如此嚴苛要求下長大的師姐,簡直就是這峰上最嚴謹正直的人,她實在想不到小寧兒有什麽機會出手。喜歡女人,又被女人如此撩撥,還是日日如此撩撥,還不能反撩撥回去。她已經想好了下一冊話本子的人設和內容了。好虐,好刀,好可憐。素夜看著身側這人一幅悲痛至極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自戀,誰要跨越幾百歲喜歡你們。她素夜向來隻喜歡冰塊。女人豎瞳兜了一圈,蛇信探出,輕聲道:“師尊,你分析旁人分析的這麽津津有味,何時分析一下你自己呢?你和……”“好了,她倆走了,不看了收攤收攤。”貓貓背手,貓貓歎息,貓貓老大爺姿勢搖頭離開。冉繁殷來捉寧淞霧不全是為著小姑娘掉眼淚這事兒。這種事誰沒經曆過呢?她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不也隔三差五和眠眠一起躲後山哭,哭完繼續被娘親拎出來修習鍛煉,不耽誤。隻不過寧淞霧這大半年修為慢速爬升,如今也在金丹邊上壓製快一個月了,冉繁殷原本就打算待春日沒那麽冷了帶徒兒下山去尋些破境要用的藥草,一些天品靈根特需的材料。擇日不如撞日,收到眠眠的傳音時,她便想著趁此機會提溜著眼圈還掛著紅的小兔子下山放鬆一二也是極好。看著小姑娘舉著不知何時買回來的帷帽、想說什麽卻又猶猶豫豫不敢說的可愛樣子,冉繁殷不再壓抑笑意,眼尾微翹。“這是作何?”她伸手接過帷帽,大概比劃一下。嗯,應該是給她準備的。“我看一些書目和話本子中寫的,出門都要遮擋一二的。”寧淞霧小聲道,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美人師尊。捏著帷帽邊緣的手僵了僵。話本子,又是話本子。年紀不大,看的東西不少。心口忽然堵了一口氣,再看向這帷帽也有幾分不爽。【特別是楓鏵來了,這段劇情被提前了,那其他的呢,比如師尊受重傷那次征伐,會不會也提前了。】【若是也提前了,那可就……提前了將近十年,如何不擔心。】【師尊,我現在……隻有你了。我一定要改變,我一定要救你的。】而在啟程有一段時間後,她真真切切聽到自心聲中傳來了一聲驚叫,在那之後便聽不到任何一句心言,而不論是玉佩還是手鏈都完全沒辦法聯係到寧淞霧,仿佛……仿佛……冉繁殷在心底重重呸了好幾聲,暗罵自己烏鴉嘴亂想東西,壓下所有不好的念頭,一路向西狂奔,隻求能盡早趕到那裏。寧淞霧可是偽靈,這些神獸在人間的後代都會給她麵子,又怎麽不會給寧淞霧麵子,怎麽可能會傷害她,肯定不會的,一定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一定,一定不會的。這下,她徹底後悔了。那孩子總把自己的生死放在最後又如何,她教育便是了,她引導便是了,兩人還要一同生活不知多少年,何必較這一時一刻的真,何必生這不痛不癢的氣,最後落得個這個下場。不論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會恨死自己的啊。冉繁殷重重歎了一口氣。兩個人都已經吃過了不張嘴的虧了,怎麽就不長記性呢!等她趕到西境蒼城,天正好蒙蒙亮,入山口處,好似有一隊修道人馬正在預備進山。冉繁殷分辨片刻,認出來這是蒼玄山腳下的蒼靈派,按下雲頭,預備打聽一下這邊上山去往白澤洞府的捷徑在何處。隻是尚未落下便聽得那領頭之人的碎語“傍晚這山上那雪崩好生蹊蹺,怎的離白澤洞府那般近?”“誰知道呢,可能是那位醒了吧,總之上山救人吧。”“哎,同這些凡塵人三令五申千萬不要靠近那處,怎麽就是不願意聽一句呢?罷了,咱們在這兒就該擔了責任的。”冉繁殷落地都落的踉蹌了兩步,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強裝淡定地走到領頭人的麵前,“在下上雲宗冉繁殷,求問此處前往白澤洞府最近的路線在何處?”領頭之人哪裏會認不出來她,突然被迎上來,舌頭都生生打了結,結結巴巴道:“在下蒼靈派……啊,您問白澤洞府是吧,修道之人向西北而行,最高的那座山翻過去背陰麵便是了。”冉繁殷拱手行禮表示感謝,腳步邁了大半又退了回來,問:“閣下可否看到過一略高於本座的青衣女子上山?約麽化神期修為。”那人搖搖頭,“並未。”冉繁殷在心底重歎一聲,表達了感謝後便再一次騰雲飛向方才所討論到的白澤洞府所在之處,一路上反複調動靈力推入玉佩之中,隻為了取得一絲絲的聯係。並無。宛若人間蒸發了一般。化神期的修為雖然不是很高,但在白澤麵前也不至於不值一提,更何況朱雀這般火爆的脾氣都沒有說上來就要消滅了她,白澤常年與冰雪為生,見到這般純正的冰靈根,怎麽會直接動手呢?冉繁殷盡量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很快又意識到了一種情況。方才那群人不是說白澤洞府附近發生了雪崩嗎?興許是打鬥過程中暈了過去被埋進雪裏了也說不定。這就比較簡單了。雪崩還是比較明顯能看出來的,剛巧那隊正在趕過來的人也是來此處救人,冉繁殷緊咬銀牙,穩穩當當停在白澤洞府上空,手中微光閃過便喚出溫煦暖劍,身後火凰亦開始漸漸成型。挖人不太現實,但她可以將這些雪都升起來,露出其下埋著的人,總能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夜色澄明,蒼山負雪故而映襯的月亮都沒有夜空明亮,而這火凰帶來的耀目光芒更是將整個西北半坡徹底點亮。“我嘞個乖乖,你這是要幹啥……”蒼玄山之頂,一通體雪白的巨獸仰頭看著天空之中用劍意漸漸勾勒出的老朋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輕輕踩地便飛騰到了蒼穹之上,同這火凰麵對麵。她登臨雲端之時便幻化成為了一道通體雪白的少女形象,長紗落地,看起來格外端莊,就是說的話比較隨性……的多。“天啊,小仙子,你這是想幹啥?”少女震驚地瞪大雙眼,“你們蒼靈派每次來救人哪怕擾我清夢我都沒攔過的,這是要幹啥?”冉繁殷收了幾分劍意,火色漸暗,沉聲道:“在下並非蒼靈派的。”“那你哪來的?蒼靈派得罪你了你去收拾蒼靈派,來我這洞府作何?天呐,你不會想移平蒼玄山吧?喂,山下還有蒼城數萬百姓呢,你冷靜。”少女拖著白紗手舞足蹈地講著,看的冉繁殷不自覺蹙起了眉梢,但看起來如此隨性的神獸,應該也不會太為難寧淞霧吧……她緩緩歎出一口氣,試圖解釋:“在下上雲宗冉繁殷,此行是來尋人。”白澤挑了挑眉,“找個小冰靈根修士?”得到肯定的回答後,饒是神獸本神也覺得有幾分無奈,微微扶額,“那你就不能來問問我?”神獸都是這般態度,那想來應該是沒什麽事情。冉繁殷鬆了一口氣,道:“請問,那位修士現在何處?”少女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吃了啊。”格外坦然,就像是吃了一份宵夜那般隨意。“……”空氣一瞬間沉默了下去,身後火鳥竟在一瞬間又亮了許多,那喚醒劍意靈識的火焰眼瞅著就要滴進其眼中。白澤被這超絕的行動力嚇得駭然跌退兩步,忙擺手道:“別別別,我開玩笑的,你這小仙子怎的開不起玩笑!”靈力這般一收一放,加之冉繁殷的靈力本就紊亂著,內在感受並不好甚至有些頭暈,但她還是強撐著,又問:“所以,那小修士在何處?”白澤認命,“你隨我來。”落到雪上,一身白紗的少女很快幻形成為巨大的神獸,鑽進自己的洞府之中。冉繁殷還在東西瞧著,放開神識看這周圍有無活人痕跡,便看著那巨獸叼著一女孩自洞中緩步而出。女孩還在看著她傻笑。“……”看到寧淞霧這般毫發無損地被叼出來時,冉繁殷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被她忽略良久的問題。倘若寧淞霧當真遇到了什麽危險,她的心脈是會痛的,若是遇到了什麽靈力瘋狂暴走之類的會威脅到生命的危險,她可能會痛到直不起來腰。而她此時,純粹是……當局者迷。甚至連如此直白的問題都忽略了,這般跌跌撞撞就撲了過來,不管自己的身體狀態如何心情如何二人日前的吵架又尚未和好。【師尊要做戲也不用以身犯險啊,若是那賊人就是要趁這會兒偷襲呢?】【畢竟文中,楓鏵真的很針對師尊,不知道為什麽。】【楓鏵的目的,應當是絕天陣陣芯吧!若是毀了陣芯,上雲宗連帶著背後所有地區都失去庇護,魔族隻要克服天成仙門,便可長驅直入,直接打到陸邊。】【難怪,難怪她一直在“誤入”各種秘境,因為她在找陣芯!】【難怪,難怪……】小桃規矩地扣了門,待門內響了請進後才提著一壺茶搖搖晃晃進去。娘親說這兩位姐姐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招待好她們才是。小桃點著下巴,“比仙師還重要嗎?”春花笑著捏了捏小家夥的耳朵,“仙師是救我們出水火的仙人,二位姐姐是能讓我們吃飽喝暖的貴人,你說哪個重要呢?”小桃對所謂的救他們出水火沒有概念,她也不覺得仙師所傳授的在什麽地方救了他們,反而讓不少嬸嬸伯伯都老了好多好多,就連她的弟弟也長得好快好快,隻有幾個不願意修煉的阿嬸還年輕著,幾個孩子還和她看起來差不多大。這算什麽救人呢?這不是殺//人嗎?小家夥搖搖頭,“我覺得姐姐們更重要。”春花彎了眉眼,躬身拍拍小姑娘的腦袋,道:“那就小桃把這茶水送過去好不好?”“好!!”一想到能見到兩位漂亮姐姐,小家夥眼睛都亮了幾分,一時忘了自己還和小夥伴約好要繼續踢石子,歡欣雀躍地拎了水壺,晃晃悠悠就去找兩位姐姐了。小桃暗想:希望這次能看到那位帶著帽子的姐姐的樣子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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