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都修仙了還催婚呢。】【我在這個世界才十八馬上十九,急什麽!!】【師尊若膩了,我就去閉關個十年八年,屆時大概也就沒那麽膩了。】【我終究是不屬於這裏,隻有山上有我的一席之地。離開了上雲宗,離開了朝暮峰,天地蒼茫廣闊,終究是不屬於我。】冉繁殷蜷了蜷手指,心底並沒有多少不適的感覺,往常徒兒要遇到危險時她總會心悸,這樣看來……應當還是正常的。如此,才稍稍放下些許擔憂。隻是時間不等人,她也不能在此空耗時間,隻能含著點點憂思最後看了一眼茫茫雪色,拖袖離開此處。上雲宗外圍四鎮好似完全沒收到要招待自北方遠道而來的天成仙門的客人的消息,一切如常,外門勤工的弟子們穿行其中,月白長袍和普通人的布衣交在一處,外來的客人便很容易會將另一群同樣穿著自己衣服的人錯認成普通人。蔣悅把玩著手中木雕小掛件,尾巴上還墜著一塊淺色玉石,握在手中晃悠悠的,相當有趣。她偏頭想同身邊人講話,看過去才發現女人已然挺著不論何時都不放鬆的肩頸走出去許多,蔣悅趕忙追上去,快聲道:“這外圍四鎮好熱鬧啊師姐,比咱們周邊那群心裏隻剩修道的死氣沉沉的凡人好多了。”“慎言。”江茫都不瞥她一眼,冷聲道,抱著劍隻向前走去。長老讓她下山來玩玩,等到比試的時間再回去,可她這麽走了一圈,實在不知道這山下有什麽好玩的。不若趁這點時間,讓她見見冉繁殷長老也好。亦或是同冉長老的弟子提前比試一番也好,聽聞那人不過二十歲,卻已經是金丹後期修為,不知此人在劍道上天賦如何,有沒有辜負冉繁殷弟子這個名頭。江茫下意識捏緊了劍鞘,一雙本就冷翹的眼睛,眼尾微壓,更是滲人。蔣悅跟在一旁嘰嘰喳喳念叨這一條街上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全做了耳旁風,自一直沉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江茫耳旁飄過。忽的,一小二自路旁衝出,懷中舉著一冊話本子。“兩位少俠不是熟麵孔啊!是方才出關,還是自別處來?這麽看來您一定還沒看過我們這冊非常暢銷的話本子吧?這是個關於……”小二異常熱情地介紹著手中書冊,被他攔下的兩人麵色卻是各有各的精彩。蔣悅偷瞄著一臉霜寒的江茫,眼睛又忍不住瞟向書冊,其上畫著的兩人怎麽看都是女子,做這略有些許曖昧的動作,隻是這書名又很簡單文雅,讓人好奇其中的內容。江茫不走,她也不動,幹脆站在這裏聽小二仔仔細細介紹了一遍這話本子的全部內容,聽到最後忍不住詫異道:“你這是兩個女子相愛的故事?”“哦不對,沒有相愛,最後沒在一起……你這是講述兩個女子之間的情愫的故事?”蔣悅聲音越來越低,眼睛卻越瞪越大。小二質樸點頭,又說:“那您看,要來一本嗎?入冬了,這些話本子都有優惠,這本水石的加那本初五的作品,可以便宜三錢銀子,您看?”“冒昧問下,初五……寫的也是兩個女子相愛?”小二一拍大腿:“這您可是問對人了!家妹是初五忠實讀者,這初五的作品啊相較於水石作品中字裏行間的遺憾和悲切,那簡直是歡快極了,非常活潑,筆下的女孩子也都非常可愛,您看?”“當然了,若是這兩位的您都不滿意,咱這兒還有……”蔣悅駭然後退半步。你,你們上雲宗這風氣!是不是也太開放了點!女女相愛她知曉,但竟然可以當街推銷這話本子,這聽起來寫的人還相當多。天啊!!蔣悅求助地看向一直麵無表情的江茫。她不該接話的,如今她是買也不是走也不是,但她實在是,不能接受如此開放的民風。小二就那樣殷切切看著二人,許久,江茫開口:“兩本,多少錢?”聲音清淡薄情,毫無波動。“誒!今天這在搞活動呢,我看看啊。”小二大喜,連忙翻出手冊翻找起來。趁此機會,蔣悅趕忙拉著江茫走到一旁:“師姐!你知道這寫的是兩個女子相愛嗎?女子啊……你能接受嗎?”江茫十分茫然地看著她,眨眨眼:“為什麽需要接受?”同她朝夕相處的蔣悅自然是知曉江茫估計連“相愛”是什麽都不懂,興許隻是看這小二推銷的賣力,興許是看她與之對話很熱切,就決定要買下這兩本書,但是……這東西買回去真的不會帶壞她的師姐嗎?她該怎麽給師姐講這書真的……不能買啊啊啊!蔣悅頭疼地扶額,江茫更加茫然,試探道:“不若,不買了?”蔣悅低歎一聲,“買也行……不買也行……”小二已經查好了價格,包好了兩本書。似乎……不能不買了……陷入尷尬之地時,一道帶著調笑的聲音從遠處飄來,女人身姿嫋娜,輕輕拍了拍小二肩膀:“劉哥,別忽悠人家新客了,你看看你那個內容是人家能接受的嗎?”來者一席水色衣裙,容貌姣好,看到二人時還眨眨眼,示意兩人快走。女人身後還跟著兩人,一玄色衣裙身材高挑,懷中抱著一盒看起來是吃食的東西,另一人環抱在胸前,含笑看著兩人。蔣悅感激地看著三人。江茫嘴唇翕動,還未開口便被蔣悅拽著離開。待兩人遠去,小二快哭了,低聲道:“素夜姑奶奶,走了走了,您快放開我,不然我媳婦兒要責備我了。”素夜拍拍他的肩膀,轉頭看向身後兩人,挑眉:“回峰?師伯說人已經到了。”“跟咱們沒啥關係啊,回去幹啥。”羅笙嘟嘟囔囔,揚手:“你們先回,我再去買點好吃的給師尊帶回去。”柳若映拉著她,笑道:“上次你說給寧師姐買,上上次你說給賀蘭長老,這次就又輪到賀蘭長老了?賀蘭長老替你背了多少鍋?”“這次不是背鍋,師尊讓我買點瓜子花生啥的……”素夜好笑看她:“那前兩次是?”羅笙嗔二人一眼,擺手離開:“哎呀不跟你們聊了,走了走了。”江茫跟在蔣悅身側,又走出很遠的路,沉默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背後的仙門,微微蹙眉。走出去幾步發覺江茫並未跟上的蔣悅回過頭看她,又到回來,“怎麽了,師姐?”江茫收斂了心神看她,微壓下巴,“出來太久了,不妥,想回去練劍。聽聞上雲宗那位賀蘭長老峰上有可以與妖獸對練的場地,想去看看。”【師尊這是吃醋了嗎?】少女後知後覺,終於明白了這場對話的始末。】【原來師尊這麽些日子別別扭扭,是因為放不開我。】【原來我這麽重要。】【這便是終於開心了,原來是這個小理由嗎?】【真好,這麽這麽這麽好的師尊,這次沒有被林玉雪搶走。】【已經結束了林玉雪的劇情,她也被壓在地牢好生看管著,師尊便不需要去魔域,也不會經受反噬重傷……真好,真好,都在慢慢變好。】“你說。”“至少在人族內戰時間,不要入侵。”冉繁殷正色道,又將那源毒仔仔細細分析了一遍,聽得楓鏵連連倒吸數口涼氣,許久,輕歎一聲:“好生歹毒啊。”“你不知道這些?”楓鏵微微皺眉,道:“無魘先前就出賣過我族一次,你應該記得,因而本座未至絕路或是沒有十足把握時自然不會親自考慮她給的東西。”“那便好,至少不要給大家增添負擔便好。”“……”雖說冉繁殷這話說的確實沒錯,但落進楓鏵的耳中卻是讓她怎麽品怎麽覺得奇怪。她堂堂魔族君主,怎的就一句“不要給大家增添負擔”呢?這算什麽!楓鏵輕嘖一聲,轉而問道:“冉仙子與本座說了如此之多,不怕本座如同千年前那般趁虛而入?”冉繁殷卻隻是笑笑,看著她,許久方才溫聲道:“無所謂的,到時也不過是九州內部的事情,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楓鏵一滯,道:“本座不能隻替魔宮討要好處。”“可更多的本座也不能允你呀,不然不是在騙小孩嗎?”“……”好吧,楓鏵承認,冉繁殷說的是有道理的。但是騙小孩是什麽用詞。她下意識皺眉,那女人卻是撫袍便要起身,一副隨她去想的意思。“你……”女人因著她的遲疑緩了腳步。楓鏵心底更是焦躁,“你不問更多一些了?饒是無魘尊主那般修為前來,都要問東問西才好做決定。”“魔尊大人,本座向來沒有挖人老底的習慣,也不打算幹涉內政,頭疼。所以,您若想合作,那便合作,若不想……”女人隨意笑笑,“沒關係的,不下場就行。”冉繁殷太會拿捏楓鏵的心理,楓鏵雖貴為魔尊,但她也是從小小魔卒一步一步爬上來的,野心勃勃是真,不擇手段是真,但是在乎整個族群也是真,同她對話無需講那麽多虛虛實實,畢竟都是老油條了。願意就是願意,不願意那便算了。至於過往的血仇和未來的衝突,無所謂,人族與魔族永遠不可能和平,哪怕她們談妥了,下一代照樣該怎麽打就怎麽打,那就沒必要談了,隻需要讓彼此明白人族和魔族怎麽打,是她們的事兒,打來打去也不會滅族。但眼下這是自九重天上來的糟糕玩意兒,是真的會讓所有人滅族。楓鏵默默捏了拳,目送女人頭也不回地離開。冉繁殷將選擇權交給了她。楓鏵歎了一口氣。可她有選擇其他的可能性嗎?顯然是沒有的。*時間回到現在*戰場之中,無魘尊主狂放傲然,掃視眾人一圈後咧咧一笑,她是瞧不上這諸多所謂之合體高手,甚至那些大乘也不過堪堪入眼,毫無價值。“……”寧淞霧就這樣被她帶在身後,向著茫茫霧氣之中走去,心底滿是摸不著頭腦的疑惑。這人到底是想幹啥。都已經實錘惡狼了,難不成還想掙紮一番?不會是想告訴她,她這樣做是有苦衷的,她希望她能聽聽她的苦衷?應該……不至於吧。果不其然,寧淞霧料想對了。無魘走在最前麵,柔了聲音:“老身已經在這世上活了五六千年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姓都記不大清了,猶記得尚有一姓,承自老身的師尊,姓謝。”五六千年,渡劫,還未飛升?!寧淞霧瞳孔地震之下,腳步都緩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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