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易察覺,但畢竟是一個把柄,再說都快結束了,還是給五師叔剩點寶物。難得遇上,這人顯然不願意就此放幾人離開,又一跨步,長劍出鞘,橫在三人麵前,冷聲問:“你們為什麽一直向東走?”寧淞霧左右橫跨不得,抱著劍站定,嗬笑一聲,“秘境這麽大我們愛往哪兒走就往哪兒走,倒是你,為什麽一直執著於東邊呢?”這一句自然也是問出了幾位長老的疑惑,這小姑娘為什麽一直攔著不讓向東呢?冉繁殷手指點著桌麵,“信物放在東邊了?”“不啊。”五長老搖了搖頭,“東西南北都有。”冉繁殷耐人尋味的笑著,目光卻是又投向了水鏡,鏡中,寧淞霧見少女不肯答話,又是一步向前,“還是說,林師妹知道東邊有什麽?”她心念微動,忽然想使個壞,又道:“說起來,我們方才一路過來,路上的仙草寶物都被收斂幹淨了,林師妹是怕事情敗露,所以不叫我們繼續向東?”【要麽你知道東邊有什麽,要麽你在東邊做了什麽,總得給我個理由。】【看書的時候我就奇怪,為什麽女主堅定不移地一路向東,字幕給我報的也是各個方向都有,總能拿到一塊信物,時間快慢罷了,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人提前拿到了什麽消息。】【消息……這秘境不是五長老一個人做的嗎?總不能是從五長老手中拿的消息。】聞言,冉繁殷輕飄飄看了眼將自己一口鋼牙咬得嘎吱作響的人,自然是不會從他手中拿到信息,但秘境是不是他一個人做的可就不好說了。她輕搖折扇,狀似無意道:“說起來,師弟這秘境,是自己設計的嗎?”“自是叫了幾個弟子來幫忙,怎麽了?”“那這負責東邊的弟子是?”再不靈敏的人被提點至此也明白了什麽,捏了捏拳,冷聲道:“本座知曉了。”“哎,也不知曉其他峰脈狀況如何呢?各自查查吧還是。”論及此處,女人悄然一聲笑,“本座峰上清淨,此時此刻倒也避了禍患。”來自其他幾位長老,特別是負責內門弟子的二長老,向冉繁殷投來一道滿含怨怒的深重視線,女人隻是向後靠著,躲過了幾道視線。這也是沒辦法的嘛,畢竟她靈根品級特殊,身體又不好,無法教導如此多的弟子。隻是……冉繁殷按著扇骨,又覺奇怪,在徒兒所看的書中,她竟然如此蠢笨嗎?怎的,連林玉雪有如此明顯的問題都看不出來呢?寧淞霧有那本話本子幫襯著,一入場就選定一個方向一直向前,她並不奇怪。但是,話本子中隻有一個徒弟的她,又怎麽會看不到林玉雪如此反常的行徑?按理來說,該起提防之心了啊。難不成真是寧淞霧常念叨的會把劇情掰正的神秘力量,強製地蒙住了她的雙眼嗎?所謂之主角光環,竟如此強盛,引著她們,一步步走上既定的滅亡之路。那這一次,已然發現了如此此般紕漏,開始篩查補救的她們,又能否避開這命運?手指輕搓,扇麵劃成一方半弧。不管行不行,先做了再說。鏡外人轉動腦筋已然盤算了未來數步,鏡內人還被長劍阻攔,執劍之人緊抿著唇什麽都不願講,也不讓路。寧淞霧撓了撓頭,再這樣下去,她們組的因為抄近道搶來的時間都要被這個人給耽誤完了,說真的她還挺想要那個第一的,沒什麽獎勵,但說出去好聽。冉繁殷第一個徒弟在秘境考核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多好聽啊。她按著眉心,無奈道:“林玉雪,我真的不想和你爭,也不想和你打什麽賭,我們各自安好不行嗎?”【你等你的魔尊來娶你,我好好地過好我的小日子,不行嗎?幹嘛非要針對我啊!】【我是搶你錢了還是咋了……】【哦,我搶你師尊了。】【那是冉繁殷不要你,和我有什麽關係!】林玉雪依舊是不說話,手腕輕轉,劍鋒直指對麵的少女。“你做什麽?強迫我和你打一架?”“她們倆可以先走,你,和我打一架。”“……”嘿,還真讓她說對了。三人商量片刻,柳若映牽著羅笙從一旁繞了過去,隻是神色中多有提防,小狐狸甚至還呲了呲牙,而後最高速度向終點趕去,以便能盡快趕回來,免得林玉雪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不過一年時間,修煉速度最快的寧淞霧也不過才築基中期,這也是她近半年在修行上所放時間不多所致。特別是入了春,冉繁殷托人替她打了一把長劍,名喚朝霜,作她的生辰賀禮,選的是很好的料材,她私下拿給賀蘭長老看過,賀蘭眠眠隻捂著心口歎有錢人就是財大氣粗,然後替她在劍柄上加了幾個催發靈力的符陣。現在這把劍真的貴到誰也買不起了。自得了這把劍,冉繁殷調整了她的修煉課業,一天的大半數時間都在練習劍招或是實戰,每至此時,冉長老就搬一個藤椅躲在蔭涼之處,看她修習。這個人給寧淞霧留下的印象,倒是和書裏的差距越來越大了。話說回來,她這一年側重於劍招基礎,放慢修煉速度也是為了夯實底子,這才堪堪築基中期,對麵這人卻已經摸到了築基後期,興許自此出去就能準備突破金丹。要麽林玉雪同原身一樣,擁有異常的天賦,要麽背後有什麽隱情。寧淞霧心中傾向於後者,因為書中此時此刻的女主還隻是築基初期的小菜鳥,如今這提速更像是刻意為了壓她一頭一樣。真的會有這樣的功法嗎?可以如此快地提升自己的實力,看起來還沒什麽副作用,為何書中半個字也沒提到?寧淞霧分神敲了敲字幕,回複同樣是一片空白。蝴蝶扇動翅膀,帶起的風,甚至在女主身上刮出了一片無人知曉的變化。她不敢掉以輕心,冉繁殷不在,這人要是突然耍什麽陰招,是真的有可能在這兒就殺了她的。朝霜出鞘,被她緊緊握在手中,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目光鎖在少女手中的泛著黑光的劍身,火焰瞬時燎了一層,長劍直奔她麵門而來。朝霜本就是以性子偏寒的鐵石鑄成,劍身上又刻著符陣,不用注入靈力就泛著寒氣,抬手便同火焰抵在一處,蕩起一層白霧。寧淞霧始終是以守為主,步伐穩固,在後退時悄然換了方向。進攻之人雙眸泛紅,本就時不時冒出來的狠厲與殺意此時更為濃厚,自然沒有注意到防守之人步子變換之間的巧妙,隻當她在邊守邊退。“寧淞霧,你能不能認真一些?我就這麽不值得你尊重嗎?!”林玉雪咬著牙狠聲問。手腕翻轉下壓帶動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痕跡,隻剩火焰的殘影,試圖自下擺插入。泛著寒光的長劍像是有靈性一般,剛好擋下,又是一挑一推,勁道之足,推得進攻之人都跌了幾步。【看來這半年的特訓還是有效果的嘛。】寧淞霧尚在沾沾自喜,後腳踩上一顆硬石,一聲輕響。【我靠這什麽啊,不會是炸……】第23章 緊張水鏡之中,一冰一火兩人尚在打著,白霧迷蕩,劍身相交發出鏗鏘輕響。賀蘭撐著頭,看得快睡著了,無聊道:“小淞霧怎麽隻守不打啊?太乖的孩子不討巧的。”“平時也不是這樣啊。”秦思悅淡聲道:“非也,你看她的步子,她隻是不想糾纏。”幾位長老在這兒分析的格外熱火,正頭師尊卻是連連打著哈欠,看起來比賀蘭眠眠還要困上幾分。她給小徒弟加訓了小半年,如今什麽水準她心裏一清二楚,更別提這小姑娘還喜歡在心裏碎碎念,可以說文字語音直播了打鬥的全過程。隔著一層迷蒙水霧費勁地端看戰場這種事兒,太累了,她不幹。寧淞霧沒有說謊,她真的不太會做飯。雷和火天然互助又衝突,在她很多年前還控製不好周身的雷電時,每次一靠近正在做飯的林欣然,火苗總會猛地一躥,爆燃一瞬,而後鍋中餐食就一片焦黑了。就像她和林欣然一樣,歡喜冤家。後來隨著她修為逐漸提高,周身雷電都被收入體內,但學做飯的心思也過去了,再走到林欣然身邊都會被她一腳踹開,也沒機會再學做飯。直到她一個人生活,這才學著做了點簡單的菜,不過倒還沒有挑戰過雞鴨魚肉這些頗具挑戰的菜式。事實證明,買兩條完全沒問題,她果然是做廢了一條。電話響了兩聲,而後女孩兒疑問了一聲,“喂?”“冉小姐。”寧淞霧聲音低沉,壓下心裏那點失落,詢問:“上一次你問我,那個笑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討論了很久。所以今天我想問你,這魚該怎麽做?”聽著被眾人譽為仙女的人一本正經地詢問這個問題,還挺好笑的。冉繁殷輕哼兩聲,“你急不急?”“為什麽問這個呢?”冉小姐難得占據了相處的上風,聲音中染了幾分得意,“如果你著急吃,那我建議你先點外賣,因為第二條魚很可能也會被你做壞。如果你不著急,我可以給你錄視頻,應該能學會的。”正在拿第二條魚的人手微頓,聲音略揚:“本人出鏡嗎?”“嗯?”“包教包會嗎?”寧淞霧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調息。於她而言,精神尚可時,休息就沒那麽重要了,這樣休息一晚帶來的舒適感也不比睡眠來的差。更何況……手機屏幕被她觸著,亮亮滅滅,始終沒什麽變化。可她偏偏在等的就是一份變化。她修人間道,踏上道途之時就注定了要走入紅塵,體會人間種種情素。可以說旁人的道是向上走最終出塵,而她生來就是向下走最終入世。這也給了她相對較多的便利,譬如修道之人要盡量少沾因果,免得影響道心,她不懼這些,反而肆意行走人間。不過,說是肆意行走,她也沒有什麽因果都沾,骨子裏對旁人的不信任讓她始終對人保持三分距離,這麽多年來被許多人稱為冷美人不是沒有原因的。不過,冉繁殷這條因果,是她主動沾染的。不知怎的,每每看到那張小圓臉時,她總覺得有些許的熟悉感,特別是這孩子的氣息,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十分親切,不甚討厭。甚至,絲絲縷縷鑽入她的心肺之間,緊緊纏著她。思及此處,正調息的人懶懶地撐開雙眼,眸中白光微閃,片刻後隨著她身邊悅動的點點星光一同消失,屋內因此暗淡了不少。她又一次按亮手機屏幕,還是沒什麽動靜。不過也是,畢竟已經淩晨,冉小姐還有工作,這會兒應當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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