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姓張的流民見官兵們用箭對著他們,立馬有些慌了,“你們,你們幹什麽?我們可是良民,我們什麽都沒做,你們沒資格殺我們。”“是啊官爺,有話好說,可千萬別動手啊。”“對啊對啊,有話好商量。”林楓冷眼掃了過去,厲聲道:“到底滾不滾?”其中的一個流民拉了拉為首的那個張哥的衣袖,哆嗦著提醒道:“張哥,咱們還是走吧,別和官兵在這兒硬碰硬,他們手裏可都有弓箭。”“你懂什麽?他們隻是嚇唬嚇唬咱們,咱們要是走了,就沒辦法逼迫那姓季的給咱們糧食了。”“可是,可是他們不像是嚇唬咱們。”“廢物,你要是怕了你就滾,反正老子是不會走的。”說著,張哥還踹了那人一腳。林楓見這些人油鹽不進,也不免有些著急,畢竟季府的大門外流民至少有幾百人,自己如果不帶著這些弓箭手回府的話,主人她們可就危險了,她右手舉起,冷聲道:“放箭。”隨著一聲令下,密集的箭矢衝著流民飛射了過去,那個張哥當場就中了一箭,直挺挺的栽倒在地,其餘的流民也有中箭的,還有好多人見對麵真的敢放箭,立馬四散逃開,這樣一來,季府的後門便沒有了阻擋。林楓下令讓官兵停下,繼而去後門那邊敲門,裏麵的官兵見是林楓回來了,趕忙開門放行,他們見林楓還帶回來這麽多的弓箭手,臉上更是染上了喜色,有了弓箭手在,他們守住季府就沒有那麽難了。林楓不敢耽誤,帶著身後的一百弓箭手往季歡她們院子去了。季歡剛剛讓關克成帶著丫鬟們把府裏院牆那邊的水缸全部都灌滿水,那些水缸其實是起防火作用的,每隔二十米院牆那裏就會放置一個大水缸,這樣府裏一旦起火,大家直接可以從水缸裏盛水滅火,隻不過最近天氣熱又不怎麽下雨,水缸裏的水都幹了,季歡怕外麵的亂民急了之後會用火攻,就提前讓人都準備好,以備不時之需。關克成正在院子裏和季歡匯報著這事,林楓便回來了,季歡看到林楓眼睛都亮了,“辛苦了,怎麽樣?人都帶回來了嗎?”“主人放心,人都帶回來了,就在院子外麵。”林楓趕忙道。季歡這下總算是鬆了口氣,“走,隨我去看看,馬上就要到晌午了,外麵的那些流民恐怕也早就安耐不住了。”說著,季歡便帶著林楓去了院子外麵,別說,有林楓在,季歡就感覺安心的許多,院子裏有何青保護語白和巧巧,自己這裏又有林楓跟著,這安全係數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再加上一百弓箭手,季歡心裏也算是有底了。她去到外麵見到了林楓帶回來的一百弓箭手,立馬開始布防,“所有人十人為一小隊,後門和側門那裏分別去一支小隊,和之前的刀兵一起防守,剩下的八十人和我去前門那裏。”“是。”弓箭手們迅速整合成小隊,除了兩支小隊去了後門和側門,剩下的人全都跟在季歡身後往正門那裏去了。而正門那裏,那二十六個人正守在門裏,外麵的流民已經開始暴躁了起來,亂哄哄的,讓人不禁捏了把汗,不過眾人見季歡帶著弓箭手來了,也算是有了主心骨。為首的那士兵迎了上去,趕忙道:“季大人,外麵的亂民似乎快安耐不住了,咱們怎麽辦?”“別慌,咱們這邊有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還能怕那些個流民嗎?”季歡掃視了眾人一眼,繼而開始布置,“待會兒大門打開之後,你們二十六個拿刀的刀兵站在最前麵,一旦有流民闖過來,格殺勿論,你們的後麵站兩排弓箭手,一排站二十人,一共四十人,剩下的四十人分為兩隊,分別的大門的左右兩側院牆那裏埋伏,準備隨時射殺。”“是。”被安排埋伏在大門院牆兩側的弓箭手趕忙去院子裏找能踩的東西了,院牆離地麵還有一定的距離,不踩東西,他們沒辦法站在院牆那裏往外射箭。等兩側埋伏的弓箭手準備好了,外麵流民們的聲音就更大了,季歡冷冷的看向大門,“開門,按照剛剛布置的來。”隨後,季府的院門被打開,前麵是二十六名刀兵,後麵則是兩排分布整齊的弓箭手,他們已經拉弓搭箭了,隻等季歡一聲令下,一片箭雨便能衝著流民射去。季歡站在最後一排弓箭手的中間,看著外麵的流民,而流民們見季歡她們又多了弓箭手,漸漸安靜了下來。不過為首的那個大胡子見她們僅僅是多了四五十人,而且他覺得這些士兵不敢射殺平民,因此立馬又囂張了起來。“大家都怕什麽,咱們這麽多人,他們就是加起來也不夠一百人,都別怕,再不衝入季府搶糧食,咱們可就都要餓死了,大家放心,咱們都是老百姓,那些當兵的不敢射咱們,都給我上。”“對,搶了這富戶咱們就有救了。”“兄弟們上啊。”季歡眼見著流民們在大胡子的鼓動下已經失去了理智,立馬下令:“放箭。”隨著大門這邊的箭矢射出,埋伏在院牆兩側的弓箭手同時現身,也開始了射殺,流民們一看季府裏有這麽多的弓箭手,一下子也慌了,畢竟大多數人隻想搶糧食,可不想把命丟了。流民們瘋了一樣的往後跑去,其中不乏被踩踏致死的人,大胡子站在最前麵,這會兒身上插了兩箭,人已經斷氣了。季歡見流民們全都跑了,這才下令:“停手。”所有的弓箭手停止了射殺,季歡往遠處看了看,除了一些射空了的箭矢,這次射殺至少死了六七十個流民,不過這些死的基本上是剛剛跑在最前麵準備搶劫季府的人,季歡歎了口氣開口道:“後麵的幾個月還不一定得多亂,你們盡可能把剛剛射出去的箭矢全都收回來,還有這些屍體,全都拉到一處焚燒。”“是。”眾人聽了季歡的話,有負責去找箭矢的,還有把流民的屍體堆到一處的。季歡並沒有回去,而是在大門這裏盯著,這麽多的屍體,這麽熱的天,如果不盡快焚燒的話,季歡怕弄出什麽傳染病來。院子裏那四十名剛剛埋伏在兩側的弓箭手也一同過去幫忙了,不一會兒就收回了不少的箭矢,至於流民們的屍體,士兵們把那些人的屍體摞高,找了些柴火過來墊在最下麵,點火焚燒屍體,一直到那裏隻剩下一團灰燼了,季歡這才讓人回府。她重新給每班巡邏的士兵配了弓箭手,和刀兵一樣,每支弓箭手小隊也是十人,這樣就等於增加了府裏巡邏的兵力,季府也能更安全一些。做完了這些,季歡回到院子裏,薑語白和季巧還焦急的等在房裏,見季歡回來了,薑語白趕忙問道:“姐姐,外麵怎麽樣了?”“已經沒事了,流民們都被趕走了,你們倆放心吧。”安慰完了薑語白和季巧,季歡又道:“我得帶著人去一趟縣衙,你們兩個乖乖待著,有事就叫何青,千萬記得不要出季府大門,無論做什麽都得讓何青跟著你們。”“現在出去?那也太危險了。”薑語白拉住了季歡的手,不想讓她出府。季歡伸手攬過薑語白的細腰,柔聲哄著:“你放心,我帶林楓還有另外六名護衛出去,有林楓在,我不會有事的,盛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兩千兵馬,眼下這縣城馬上亂了,我想去和縣令商量封城的事,若是再任由流民湧入,那青遠縣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上麵就沒有人分派賑濟災民的錢糧嗎?”畢竟這次的災荒很嚴重,薑語白覺得朝廷不會不管。季歡歎了口氣道:“那幾個皇子應該隻顧著爭皇位呢,哪兒還能顧得上管千裏之外的災情,咱們隻有自求多福了,順便盼著盛玨能早點把局勢穩下來,普通百姓也好少受些罪。”她見薑語白和季巧擔心自己,又寬慰道:“放心,我們去去就回來,保證不會有事。”季歡又安撫了幾句,這才帶著林楓離開,這個節骨眼上坐馬車太過顯眼,簡直是流民哄搶的目標,季歡又不會騎馬,隻得將目光投向了林楓。“林楓,一會兒你帶著我一起騎馬過去,你們幾個也都騎馬,這樣能快點。”“好,都聽主人安排。”林楓倒是沒想到季歡不會騎馬,不過還是點頭應道。一行人騎了馬,從季府的後門直奔縣衙,為了避免被流民截住,林楓騎得很快,連帶著後麵的幾個護衛也騎得很快,不過外麵這麽亂,大街上空蕩蕩的,除了要飯的流民,街上幾乎沒有人。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季歡一行人就到了縣衙,季歡拿了盛玨的令牌出來,縣衙的人趕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便放行了。這個時候為保安全,季歡讓護衛們把馬匹都牽到了衙門院子裏,自己則是和林楓一起去見馮縣令了。此時的馮書揚正和師爺郭鵬焦頭爛額的在書房裏處理事情,見季歡來了,馮書揚也隻能是勉強扯出個笑寒暄,那笑比哭都難看。“馮大人,現在縣城裏到處都是流民,據我所知每日還有大量的流民湧入,再不關閉城門的話,我怕城裏會有大亂。”季歡擰眉道。“哎,我也知道啊,可是眼下朝裏的局勢亂成一團,我早就上報上去了,上麵也遲遲沒人回應,江北道這邊都是南邊過來的災民,誰也顧不上誰,如今之際咱們隻能維持一日是一日了,至於關城門,我手下的兵不過二百人,周邊的官軍又指使不動,根本沒有人手關閉城門。”馮書揚歎了口氣說道。季歡點了點頭,“我手裏有一千八百人,可以幫著封閉青遠城的四個城門。”季歡說著,把調兵的令牌拿了出來,“這是殿下留給我的令牌,眼下城裏情況危機,也顧不上再上報了,咱們今日必須關閉城門。”馮書揚看了看季歡手裏的令牌,的確是端王的令牌,他有些猶豫的看向季歡,“季老板,不對,季大人,咱們自行決定,這日後上麵要是怪罪下來那又如何是好?不怕你笑話,下官隻是個不起眼的小縣令,可擔不起這麽大的責任。”季歡視線冷冷的掃過馮書揚,“好啊,既然大人不想承擔責任,那我也沒必要這趟渾水,端王殿下給我人馬是讓我保護自己的,我也是看城裏的百姓的可憐才多此一舉,既然大人沒有配合我的意思,那我也不多打擾了,林楓,我們走。”季歡說完便打算帶人離開了,和這麽沒擔當的人說再多也沒用,都這個時候還想著他那烏紗帽,日後就是縣衙被亂民衝破了也和自己沒任何關係。馮書揚建季歡連勸都不勸就要走,又有些急了,“季大人,季大人留步啊,您看咱們一起承擔這責任怎麽樣?”季歡回首看向馮書揚,這才停下腳步,“馮大人,我這人沒什麽耐心,說話也不喜歡兜圈子,都這個時候了,說話盡量直白些,不要浪費咱們彼此的時間。”馮書揚被季歡說的臉色不是很好,他雖然官職不大,但好歹也算是青遠城裏最大的官,平日裏還沒有人敢訓他呢,但眼下他也不得不低頭,再不控製城門,青遠城就真的要亂了。“是,季大人,您看能不能讓您手裏的兵出馬幫著關閉城門。”馮書揚繼續道。季歡抬眸看向馮書揚,“讓我的人出手可以,不過我的人隻聽令與我,特殊時期,青遠城也需要一個總指揮,還希望馮大人能配合我。”馮書揚歎了口氣,不情願是真的,沒有辦法也是真的,“好,我們縣衙的人也都聽你指揮,都這個時候了,的確該以百姓為重。”季歡這才點了點頭,“還請馮大人提前通知青遠城的四個城門,一會兒我的人便要接管城門了,讓守城的兵將一起配合。”“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季歡囑咐完這些,這才帶著林楓離開,一路往京郊去了。季歡下馬之後就立馬進行布置,“四處城門每處分別去三百人,剩下的六百人分成六組交替在縣城巡邏,若是碰到流民燒殺劫掠的,一律可以就地處置。”“是,大人,屬下這就分派人手。”為首的將軍很快便按照季歡的話布置了下去。下午的時候,這些士卒跟著季歡進入了青遠城,按照布置,幾組士兵到了城門之後便開始關閉城門,城外那些還沒有進城的流民瘋了一樣的撞門,但厚重的城門一旦關閉,這些流民是衝撞不開的。一直到四麵的城門全都關閉,季歡才稍稍鬆了口氣,縣城裏有了大批士兵巡邏,流民們也都漸漸收斂了起來。下午的時候季歡又去了縣衙一趟,和馮書揚定了幾個給流民施粥的粥棚,縣衙門口算是一處,其餘幾處設在城裏的幾處寺廟門口。季歡想了想開口道:“施粥的時候得派些士兵過去維持秩序,若是有想趁亂做些壞事的人,可以讓士兵們直接將那些人就地正法。”“可是那麽做會不會傷及無辜呢?萬一有流民真是餓急了搶的,也要就地正法嗎?”馮書揚還是問了出來。季歡點了點頭,“自然,這個時候更要求穩,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個時候作惡的都該趕緊處理了,否則這些流民也可以變成亂民,甚至最後很可能成了燒殺劫掠、無惡不做的強盜。”馮書揚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季歡說的有理,這個時候已經沒辦法按律法行事了,衙門的大牢裏這會兒都人滿為患,特殊時期,也隻能這樣了。經過季歡一整日的安排,下午幾處施粥點,也陸陸續續開始對已經城裏的災民施粥了,季歡讓其餘的護衛們先回了季府,自己則是跟著林楓在城裏的幾處施粥點視察,還真就有往槍口上撞的。之前幾個流民中的混混,仗著自己之前就凶狠,在流民裏有了一定威望,那幾人就坐在不遠處的陰涼地那裏休息,讓幾個小弟過去打粥,為首的那個刀疤臉嘴裏還在罵罵咧咧,“日日喝著稀粥,嘴裏連些味道都沒有,比鳥吃的都淡。”“大哥,忍忍吧,我聽說今日有大批官兵進城了,你看,施粥那裏還跟了二十個刀兵呢。”那刀疤臉立馬就不滿意了,罵道:“你怎麽膽子這麽小?現在外麵的那些流民進不來了,這些刀兵也隻是維持秩序而已,咱們怎麽樣,那些人才不管呢。”說著,那刀疤臉又在排隊的人群中掃視了起來,突然,他眼前一亮,“你們看中間排隊的那小娘子,模樣可真好看,而且身上的衣服很幹淨,看著不像流民,去,把人弄過來給老子耍耍,正好好幾日沒開葷了。”“大哥,不好吧,那邊還有拿刀的官兵呢。”“廢物,誰讓你硬搶了?老子是讓你用腦子把人騙過來,不過倒是忘了,你沒腦子。”說著,那刀疤臉就自己站了起來,往隊伍那邊走去。季歡和林楓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雖說覺得牆底下坐著的刀疤臉幾人不像是好人,可隔了太遠,季歡也不知道刀疤臉是要幹嘛,幹脆就和林楓多待了一會兒。那刀疤臉徑直往隊伍中間那個女坤澤那邊走去,他伸手拍了拍那女子,很是自來熟的伸手攬在女子肩側,“娘子,咱娘叫您過去呢,先別排隊了。”那女子顯然也是被嚇住了,都被刀疤臉強行攬著走出了一段路,才想起掙紮,“你做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那邊可是有官爺在呢。”“嘿嘿,娘子,你又說笑了,我知道昨日是我惹你生了氣,咱們先回去,我這就給你賠罪。”刀疤臉說的大聲,那些在粥棚盯著的士兵也沒察覺到異常,隻當是夫妻倆鬧了矛盾,並沒有人上前阻止。那女子眼看著就要被刀疤臉帶走,她拚命的掙紮著:“你放開,救命啊,我根本不認識這人...”再想說話,刀疤臉隻能捂住了女人的嘴,他陪著笑看著看過來的人,解釋道:“我們昨日吵架了,這不,我娘子還不願意聽我解釋,我們就不給大夥添麻煩了,我帶回家好好和我娘子賠罪。”排隊的都是流民,自己都快餓死了,誰還有心情去管別人家的事,那女子滿臉淚水,卻被捂著嘴一個字也講不出。季歡眉心蹙在一起,對一旁的林楓道:“過去把那女人救下,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在者說,就算是夫妻,這男人也沒資格對自己的妻子這麽粗暴。”林楓領命,一個呼吸的工夫就已經衝到了刀疤臉的近前,繼而隻是一拳就打的刀疤臉口吐鮮血的鬆了手,林楓把那女子拽到身後,自己則是跟刀疤臉的五六個小弟打了起來,結果自然是把那些人打的倒在地上起不來。刀疤臉一邊捂著臉,一邊躺在地上大喊著:“我和我娘子說話呢,管你屁事,你憑什麽打人,官爺,官爺救我們,這裏有人故意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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