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忍著害羞又匆匆瞥了餘婷一眼,然後她整個人都像是被煮熟了一樣,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好。”答應是答應了,不過季文紅著臉,完全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她又不敢看餘婷,隻能摸索著想抓住餘婷的手臂把人從水裏拉起來,然後就觸碰到了一片綿軟。還在木桶裏的餘婷,軟嘰嘰的輕哼了一聲,輕笑著看向季文,“姐姐等不及了嗎?”季文也似乎意識到了碰到的地方不對勁,趕忙把手縮了回來,想著不用眼看的話待會兒說不定又要發生類似的狀況了,她把心一橫,幹脆看向浴桶裏的餘婷,伸手拉著餘婷的胳膊把人扶了起來。等餘婷站起來的時候,季文又有些害羞了,隻敢盯著餘婷的臉看,“你慢點踩裏麵的台階,我扶著你。”“好。”見季文又害羞了,餘婷眼眸微彎,乖乖邁出了浴桶,而後一個沒站穩,直接撲到了季文懷裏。季文趕忙把人攬好,而後又覺得覺得扶著餘婷後腰的手微微發燙,“婷婷,你自己乖乖站好,我幫你拿東西擦擦。”餘婷可沒有聽話的乖乖站好,雙臂反而是勾上了季文的脖頸,整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掛在了季文身上。季文隻好一邊害羞,一邊用小毯子將餘婷裹了起來,幫她囫圇的擦幹了身上的水,這才抱著餘婷往床那邊走去。餘婷則是悠閑的靠在季文懷裏,手也不老實,一會兒摸摸季文的臉側,一會兒又用指尖輕輕摩挲季文的唇瓣,明明浴桶到床這邊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季文卻走的麵紅耳赤的。終於走到了床邊,季文想把餘婷放下來,脖頸卻被餘婷一直勾著,“姐姐你不陪我嗎?好想你。”季文被勾的起火,看著麵前軟嘰嘰的餘婷,立馬吻了上去,反正已經是她娘子了,她也不用再忍著了。房間裏白桃的香氣和柑橘的香氣漸漸濃鬱了起來,等到兩人歇下的時候,房間裏的紅燭都快燃盡了。餘婷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一醒來隻覺得腰酸腿也軟,都怪她昨晚勾季文勾的太狠了,當時爽是爽了,現在腰酸也是真的酸。她哼哼唧唧的在被子裏蹭了蹭,軟嘰嘰的衝外麵喊著:“姐姐?”“這兒呢。”季文剛洗了澡,換好衣服,昨晚和婷婷折騰到很晚,事後也就簡單的給餘婷擦洗了一下,她早上起來就覺得身上不舒服,吃了早飯之後便幹脆洗了個澡。季文說著,掀開了床邊的圍帳坐到了床邊,就見餘婷正軟軟的趴在床上,一頭烏發隨意的散落在背脊上,襯的她肌膚雪白,隻不過上麵點綴著點點桃色的梅花。季文耳尖發燙,她昨晚是不是弄得太狠了些?“要起來嗎?”季文柔聲問道。餘婷軟嘰嘰的搖了搖頭,“不要,身上好酸,姐姐你幫我揉揉後腰那裏。”“好。”季文趕忙應道,聽話的幫餘婷隔著被子按著後腰。“啊~姐姐輕點嘛,好酸。”餘婷的聲音又軟又嬌,和昨晚對著自己撒嬌的時候一模一樣,季文光是聽著便紅了耳朵。“好,我輕些。”季文柔聲哄著。奈何餘婷還是軟嘰嘰的不斷撒嬌,一會兒嫌重了,一會兒又覺揉得太輕,聽著餘婷的聲音,季文身上都熱出汗了。曹芸見都快晌午了女兒這邊還沒動靜,便想著過來看看,到了門外正準備敲門呢,就聽到裏麵女兒的撒嬌聲,“姐姐,你輕一點嘛~”曹芸趕忙收住了準備敲門的手,順帶著後退了幾步離開了,這年輕人精力都這麽旺盛的嗎?這都快晌午了,女兒和季文還沒完事兒?她之後得提醒提醒女兒,得注意身體,不能因為有了季文便整天纏著季文。幫餘婷揉了一會兒,季文又好脾氣的幫自家娘子穿好了衣服。吃午飯的時候餘婷說沒力氣,便靠在季文懷裏撒嬌,不願意起來,“姐姐,沒力氣吃飯了。”她委屈的看向季文,整個人都軟趴趴的。季文趕忙哄道:“好,我端過來喂你吃。”“嗯。”聽季文這麽說,餘婷便又埋進了季文懷裏,哼哼唧唧的撒嬌,她的乾元可真好,精力又好,脾氣也好,還會縱著自己胡鬧。不一會兒丫鬟們便把飯菜端過來了,餘婷靠在季文懷裏,想吃什麽便讓季文喂她,一頓飯吃完,她便又接著補覺了。等餘婷睡下了,季文這才吃起了東西,季文想著畢竟是成親第一日,她和婷婷怎麽也該給長輩們敬茶什麽的,但是餘婷又太累了,季文便想著等餘婷醒來再帶著她去給長輩敬茶。另一邊,季歡這邊也早早的起來了,今日是季歡定下的拍賣茶盞的日子,她一早就去了青風樓做準備了。場地是青風樓的人自己布置的,就在青風樓的一樓大廳,中間空出一塊地方,那裏是個高台,平日裏舞姬跳舞也會在高台上跳,那台上有十幾平米,容納八九個舞姬綽綽有餘。季歡今日拍賣建盞,就在這高台上進行。這會兒高台上已經擺放好了一個長方形的桌案,桌案的旁邊則是一麵懸掛在木架上的銅鑼,這是季歡一會兒拍賣的時候要用到的東西。因為最近坊間一直在流傳建盞的事情,就連街邊的小孩子都時常會反複背誦那首兒歌,可以說是已經把人們對建盞的好奇度拉到了頂峰,所以從一大早開始,進入青風樓的人就越來越多。不管什麽時代的人,都會有從眾心理,見很多人一大早就往青風樓去了,便也都跟著往那邊走,想要進去看熱鬧,而青風樓今日也難得放鬆了限製,以往的話,那些沒錢的人可是不能進青風樓的,不過今日不一樣,所有人都可以進去圍觀,隻不過隻有消費的人才有桌子和凳子坐,看熱鬧的隻能是找個地方站著看。季歡見來的人太多,怕到時候造成擁擠或者踩踏事件,忙對掌櫃的說道:“來的人太多,一會兒一樓這邊人差不多滿了就不要再放圍觀的人進來了,我怕人太多會亂,二樓是雅座,不要讓人放那些看著熱鬧的人上二樓,我看現在人就差不多了,不要再放看熱鬧的了,確定是要進來消費的人,再讓他們進來。”“好嘞,我這就讓人去安排。”掌櫃的趕忙說道。這青風樓其實是盛玨的私產,這裏每日來往的賓客很多,很適合收集各處的情報,另外,這青風樓也是真的賺錢,這裏麵的消費是其他酒樓的五倍,但那些有錢人為了裝闊,反而會選擇價格更高的青風樓。“姐姐,你說的拍賣什麽時候開始呀?”季巧坐在二樓最好的位置,從這裏往下看去,能清楚的看到下麵的高台。“不急,等人們都落座了再說,何青,你留在這兒護著她們倆,待會而林楓跟我下一樓就行了。”“是。”何青趕忙應道,在薑語白和季巧身後站的筆直。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又有不少有錢人過來了,二樓除了欄杆的位置視野好,還有幾處包廂視野也很好,盛玨帶著辛南和柏川從青風樓的側門直接進來了,上了二樓她便眼前一亮,她倒是沒想到季巧也會過來。畢竟這裏還是有些亂的,來的人裏麵也是乾元多餘坤澤,看到季巧,盛玨的心情都跟著好了起來。她低聲跟辛南交代道:“不去包廂了,我過去陪著巧巧。”“是。”柏川和辛南趕忙應道。季巧是背對著盛玨那邊的,因此倒是不知道盛玨來了,不過薑語白倒是認出了盛玨,昨日她家季歡都快被這位姑娘氣死了,她自然認得出。薑語白禮貌的衝盛玨點了點頭,她和盛玨也不認識,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打個招呼就好。倒是季巧見薑語白在看自己身後,也跟著看了過去,然後眼睛都亮了,“姐姐?你也來了?快坐。”盛玨眼眸彎了彎,“那我就打擾了。”說著,盛玨又衝薑語白禮貌的點了點頭,便在季巧側麵的位置坐了下來。“一路過來渴了吧?我幫你倒茶。”季巧趕忙拿了一個杯子,用水衝洗了一遍,這才給盛玨倒了杯茶放到麵前。辛南例行公事的用銀針在裏麵攪了攪,確定沒事,盛玨才端起了茶喝了一口,她怕季巧誤會,柔聲解釋道:“我之前被人下過毒,所以每次吃食都會仔細檢查,不是針對你,別放在心上。”“不會的,誰呀這麽可惡,居然害你。”“不說了,都過去了,你看下麵,好像快開始了。”盛玨適時的轉移了話題。季巧和薑語白的視線果然就被下麵的高台吸引了,季歡這會兒已經站在了高台上,她今日穿了一身湖水藍的長裙,腰間係著白玉腰帶,如墨的青絲被幾根金簪束氣,顯得簡單而又金貴,季歡今日還專門塗了胭脂,畫了眉,把品牌宣傳出去,代言人的顏值也是關鍵。她自己都能感覺到,一站在高台上,就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就比如薑語白她們身後那桌的幾個坤澤就已經開始議論起來了。“下麵那個高台上的女乾元是誰啊?可真好看,以前怎麽都沒見過?”“是啊,是不是青風樓新來的乾元?若是是的話,那我待會兒要點她陪我喝茶。”“陪你喝茶是假吧?你呀,就是圖人家臉好看。”幾人嬉笑了起來,薑語白卻是悶悶喝了口杯裏的茶,眼睛悠悠的盯著下麵高台上的季歡。她家季歡也太好看了些,這才多一會兒工夫就被別人惦記上了?早知道這樣自己剛剛就該去一樓陪著季歡的,季歡去哪兒她就跟去哪兒。季歡見一樓二樓基本上都坐滿了人,一樓後麵還有不少看熱鬧的老百姓,隻不過就是秩序有些亂,季歡伸手拿了鑼錘在銅鑼上敲了幾下,“大家安靜一下,建盞的拍賣馬上就開始了,有座位的趕緊坐下,沒有座位的也請大家保持安靜。”隨著幾聲刺耳的鑼聲響起,青風樓裏逐漸安靜了下來。季歡麵前的長桌上鋪著紅布,不過整張桌子卻是空空的。她見人群中漸漸安靜了下來,這才開口道:“大家都知道,咱們大梁最常見的兩種瓷器一種是紫砂,一種則是青瓷,就比如現在坐著的諸位,大家現在喝茶用到的器具多半是青瓷。”青風樓裏消費水平高,因此用的盤子、碗、茶具都是頂好的。季歡繼續道:“但我今日要賣的是大家從來沒見過的一種瓷器,名為建盞,既不是紫砂,也不是青瓷,這世上隻有我一人能燒出著茶盞。”“切,你吹牛呢吧?哪個茶盞大師不都是三四十歲的年紀?你才多大就能燒出好的茶盞,還是和別人都不一樣的茶盞?”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嘲諷道。立馬就有人跟著附和,“就是,真是大言不慚,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誰不知道茶盞難燒,要真的那麽好燒,那大家都去燒茶盞了,也不用幹別的了,大夥說是不是啊?”“是啊是啊。”人群中議論聲不斷,季歡又敲了兩下銅鑼,不急不緩的開口:“大家安靜,是與不是,大家一看便知,說再多,也不如看看建盞到底是什麽樣子來的實在。”“來人,上第一隻建盞。”隨著季歡這話說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小廝立馬端著托盤走了出來,托盤上蓋了一層紅布,讓人看不清裏麵的建盞到底是什麽樣子。那小廝一路把建盞端到了季歡所站的高台上,季歡接過托盤,將其放在自己麵前的桌案上,接著道:“建盞的用料既不同於青瓷,也不同於紫砂,而且成品率極低,一窯能燒出的成品建盞也就十幾隻,而窯寶更是隻有一隻,因此建盞製作的時候需要耗費大量的銀子,成本極高,我呢也不多說什麽了?大家自己來看便明白了。”季歡說著,伸手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露出了裏麵銀色油滴一般的建盞來,隻見那隻杯盞的底色發黑,可上麵卻是一個又一個相連接的銀色油滴,連起來看又像是一朵盛開的銀色牡丹,杯子的外壁也被銀色油滴鋪滿,整個杯盞看起來端莊大氣。季歡大聲解釋道:“這杯盞上銀色油滴並不是人為畫上去的,是釉色在窯內因為溫度的變化天然形成的,因此建盞的成品率才會極低,我所燒製的建盞有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說法,大家都知道青瓷和紫砂都是隻有一種顏色,但建盞不同,釉料都是紅泥的顏色,但入窯燒製之後,出窯的建盞顏色各不相同。”人群被這隻銀色油滴的建盞震驚的安靜了半晌,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議論聲。“這樣太好看了,大梁還沒這種茶盞,我一定要買下這杯盞。”“也不知道這人有多少隻,我要全和她買了。”還有不少人已經想著拉攏季歡一起做建盞生意了。季歡再次敲響了銅鑼,“安靜,諸位請先安靜。”她又敲了幾聲鑼,周圍的聲音才逐漸沒了,季歡視線掃過眾人,這才開口道:“我這建盞很是貴重,這次賣建盞,我會采用拍賣的方式,那麽何為拍賣呢?今日青風樓裏所有的人都可以出價,價高者得,當我敲響三聲銅鑼,若是無人再加價,那便算是成交,成交之後不得反悔,且不退不換,需要今日當場付清銀子或銀票。”“明白了,價高者得唄。”“,這一看就很貴,咱還是看看熱鬧就得了,可別和這些有錢人搶。”“是啊,是啊。”季歡繼續道:“大家若是聽清規則的話,就請保持安靜,如若在拍賣期間大聲喧嘩,我會讓人請你們出去。”見仍舊有人大聲議論,季歡給林楓使了個眼色,林楓便帶著季府的護衛把那個幾個站在後麵大聲說話的人拉了出去。見真有人被弄出去,大廳裏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季歡敲了一聲銅鑼,開口道:“拍賣正式開始。”“五兩。”“我出十兩。”坐在一樓拐角的一個商人叫價道。“三十兩。”......不斷有人叫價,二樓的包廂裏,季遠勾著劉少南的胳膊撒嬌,“少南,下麵那個女乾元是我二姐,之前她可沒少給我使絆子,你這次一定要幫我掙回麵子來,這杯盞要是到了我手裏,她肯定都要氣死了。”劉少南瞥了他一眼,不屑的笑了笑,季遠不過就是自己的一個玩物而已,隻不過季遠放得開,自己想怎麽玩都順著自己,給自己的玩物買些小東西也無傷大雅,而且樓下這些人也太窮酸了,五兩、十兩的加價,聽得他都快睡著了。“二百兩。”隨著劉少南加價,直接就把一樓坐著的不少人鎮住了,畢竟二百兩對普通人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季歡看了看樓上,還沒舉起鑼錘呢,便又有人加價,正是坐在二樓的餘斌,隻見他身邊跟了幾個狐朋狗友,餘斌懶散的說道:“真是窮酸,買不起就趁早別出來丟人現眼,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