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突然有些癢意, 林寂手背抵在唇邊,側了點身子,悶咳了幾聲。餘光瞥見季白星正站在廚房門口,靠著門,睡裙也還沒換下,眉眼之間還有些朦朧的睡意。也不知道她大早上轉發回複的時候,究竟有沒有看清自己打了些什麽字。“姐姐今天有工作嗎?”季白星揉了揉眼睛,但依舊半眯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今天有任務卡,送新的家庭成員去工作的地方,或者是去對姐姐來說很有意義的地方,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彼此。”林寂沒說話,她挪了一點位置,站在季白星的麵前,伸出手,將那滑到肩頭下的吊帶用指尖勾起來,勾到肩上。季白星目光順著林寂的動作往上緩緩抬起來,最後和林寂的視線交錯在一起,她好像醒了點,但身子依舊軟弱無力地靠在門扉上,歪著頭,半眯著笑:“謝謝姐姐。”林寂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但隻有她知道,觸碰到肩的手指指尖,在微微發燙,烈火徐徐,這股火很快地就順著指尖蔓延到了心髒。“我今天沒有工作,但有個小聚會。”九月底,是林寂和自己的朋友約好的每年相聚的日子。說來也奇怪,以她現在這樣的名聲,朋友什麽的應當是不能奢求的關係,可她偏偏有,不僅有關係還格外的不錯。都是她高中認識的,有同學,也有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原因認識的。季白星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也不軟綿綿地靠著門扉了,站直了身體,語氣帶著一點開心:“是姐姐的朋友們嗎?”林寂不明白季白星怎麽就這麽興奮了起來,但也點了點頭:“嗯,她們,都很好說話的,去了也不會無聊。”“那我先上樓去看看今天穿什麽衣服。”季白星哼著歌,一晃一晃地跑上了樓。-早上九點,林寂已經換好衣服化完妝,甚至早飯的鍋碗都洗了,還不見季白星下樓來。她等了一會兒,看見群裏的朋友都在問她什麽時候帶著人來,也就上樓去找了。季白星沒有關房間門,門虛掩著,林寂站在門口望了望,正好看見季白星拿了一條又一條的裙子走到鏡子麵前比了又比。“還沒有好?”林寂敲了下門,開口問道。季白星手裏拿著兩條裙子,見到林寂來先是苦惱地皺了一下眉,接著又拉著林寂進去:“你幫我看看哪件好看?”林寂:“……”蹭在她手裏的兩條裙子,布料都很柔軟,她捏了一下又鬆開,望著季白星認真地道:“隻是一個小聚會。”季白星眨眨眼:“我知道啊。”“身上這件就很好了。”季白星回過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我也覺得很好看,就是想再對比一下。”“那就這樣吧,出門啦。”季白星將堆到床上的裙子重新掛回去,背了一個包就要拉著林寂出門,林寂卻反手拽了季白星一下。淺淺的呼吸好像掃過了脖子後的腺體,季白星身子僵了一瞬,眼神輕顫。林寂眉間微微攏起,似乎是顧及到房間裏此時開著的攝像頭,於是湊到了季白星的耳側,用細小的氣音說道:“季白星,你信息素……”原本林寂隻是嗅到一點桃子的味道,這樣刻意地靠近了一點,說話吐息之間,就好像將那信息素咬進了唇中,明明知道不可能,卻總感覺隨著說話進入唇中的空氣裏有桃子的清香。林寂話未說完,季白星就鬆了手,急急忙忙地拿出抑製劑,走到浴室裏打了一支才出來。她麵色有些苦惱,似乎很不滿意自己有這樣一個問題。往包裏多裝了幾支抑製劑,兩人才出門。昨夜暴雨之後,今早倒是一個豔陽天。原本在屋子裏待著,林寂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的,出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倒是好上了許多。今年的約會地點在某一個娛樂場所,什麽娛樂設施都有不管是想開黑玩遊戲,還是想玩台球運動更或者是唱歌泡溫泉,應有盡有。以前聚會,她們會天南地北地跑,但這兩年,每個人的工作休息時間撞不到一起,外出旅遊的機會就少了。所以就更喜歡這種能在一個地方待著就能享受完所有項目的娛樂場所了。從藍橋春雪路出發,約莫一小時就到了。季白星將車開到車庫裏停好車,因為她們是公眾人物,且又在綜藝的拍攝期間,所以專門為她們準備了另外的通道上下樓。她們到的時候,林寂的朋友們已經在一間k歌房裏待著‘深情’地唱歌了。林寂推開門進去,裏麵的歌聲停了一瞬,隨即又嬉笑著喊起來:“今年你來得最晚!懲罰懲罰啊!記得領懲罰!”林寂進去,側開身子一讓開,季白星摘了口罩對著裏麵的人揮手打招呼。唱著歌的人撐著下頜望過來:“你還真帶了你妹妹來呀,我還以為你跟我們開玩笑呢,畢竟誰不知道之前誰在這裏……”“真來了?真的、活的季白星?”跟一個女生推推搡搡搶著一口零食的女生轉過頭來,見到門口跟著林寂進來的季白星兩眼發光,立馬放下了她手裏的零食,跑到季白星的麵前來,“我能要一個簽名嗎!”“拜托拜托!”季白星下意識地朝著林寂看了一眼,林寂回望著她:“看你,不想給也不用搭理她。”“對!伊一就是個牆頭草!別看她今天愛你愛得死去活來的,一會兒到了晚上就變心了!”跟伊一搶零食的叫方浣,抱著到手的薯片塞了一把在嘴裏,“不,按照伊一牆頭草的程度,說不定得到簽名就變心了。”“我隻是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所以愛的人比較多而已。”伊一哼了一聲。季白星想了想,還是給了伊一簽名。伊一得到簽名正要抱著猛親一口,冷不防地就被林寂喊了一聲:“伊一。”伊一親下去的動作頓住,和林寂冷冰冰、似笑非笑的眸子對上一眼,她用力地咽下口水,朝著方浣的地方擠過去,一邊擠還要一邊搶方浣手裏的零食,吃了幾口還要開始鬧騰:“嗚嗚嗚,林寂她又瞪我!”方浣看著自己手裏被席卷一片,片甲不留的零食:“……”“你看見我也在瞪你了嗎?”伊一用力嚼著薯片:“看不見,我瞎了。”“剛剛瞎的。”方浣敲了一下伊一的手:“我看你是想被我打殘!”k歌房裏背景聲格外的大,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說話聲音不大一點,連就在身旁的人聲音都聽不到。季白星坐在林寂的身旁,正想要問些什麽,那一旁坐在點歌台的阮沫,拿著話筒喊她的名字:“聽說你姐姐說,你唱歌挺不錯的,我可以跟你唱一首嗎?”季白星又下意識地偏頭要去看林寂。“不用看你姐姐,她同意了。”林寂朝著阮沫看了一眼,並沒有說別的話。於是季白星走到點歌台邊,和阮沫點了一首耳熟能詳的小情歌,她們一人拿著一個話筒,坐的位置有些近。林寂正感覺自己進了這裏麵,頭暈的狀況又出現了,低頭喝口冷飲的功夫,抬頭一看阮沫壓下了自己和季白星的話筒,挨著季白星不知在說著什麽。林寂又低下頭去,推開了冷飲,轉而給自己倒了杯雞尾酒。冷酒下肚,思緒好像變得清晰了一些。她朝著兩人走去,手還沒碰到阮沫放在身前的話筒,突然站起來的季白星倒是把她嚇了一跳。“姐姐?”季白星有一瞬的慌亂,隨後將自己手裏的話筒遞給了林寂,“姐姐幫我唱吧,我去一下洗手間。”於是話筒又到了林寂的手裏。林寂哪有心情和阮沫唱什麽小情歌,而阮沫也並不想唱小情歌,於是拿著話筒的兩個人都沒有唱歌。“你和她說什麽了?”阮沫拿起一旁的冷飲喝了一口:“我能說什麽?說你哭著……”阮沫說著說著又唱了一句歌詞,轉頭再將話題扯了回來:“最後來的人有懲罰。”“現在你妹妹也出去了,要不然我們現在來說說怎麽懲罰?”“程嬌不是還沒來?”林寂感覺自己頭暈的狀況又明顯了一點,眼前好像也有一點模糊了,她也分不清是醉酒還是別的。阮沫擺擺手:“程嬌人早來了,她不愛唱歌你又不是不知道,下麵玩台球去了。”那邊伊一想要說些什麽,看到阮沫擺手,瞬間明了,比了個ok。“這樣這樣!我來抽!這正好有玩真心話大冒險的牌,我來抽一張大冒險不就完了嗎?”伊一說著就去拿棉簽的卡牌,隨意抽了一張,裝作驚呼地道:“對下一個進門的人說‘可以考慮一下我嗎’。”說罷也沒有給林寂看一眼卡牌,推著林寂走到門口:“快快快!說不定是玩了台球上來的程嬌呢,別的也沒人會進來了。”方浣舉了一下手:“我剛剛又點了吃的。”林寂感覺自己頭重腳輕的,往常她肯定能拒絕這樣的懲罰,寧願悶頭多喝幾杯就這樣睡過去。也不對,她往常都是來得最早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門被敲響了一下。就在身後的人歎息是進來送吃的侍應生的時候,門被外麵的人推開。林寂看見季白星微微傾身,小心翼翼走進來,不想打擾到她們的模樣,原本抗拒說出來的話,就這麽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可以考慮一下我嗎?”林寂看著季白星的眸子,若是她沒有頭暈目眩,她一定能夠看出季白星眸子裏並不驚訝的神色。但她現在看不出。第59章 ab06“”季白星唇中先是發出了一聲驚疑, 隨後又眯著眼睛笑起來,那笑容明媚又可愛:“好啊。”她甚至不清楚這個‘考慮’是指哪方麵的考慮,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答應了下來, 而林寂似乎也對自己說出去的這句話, 究竟要對方‘考慮’自己什麽, 也是茫然的。可在這樣的氛圍裏,耳畔隱約響起的小情歌、還有周圍的人憋著的笑聲裏, ‘可以考慮我一下嗎’這句有無數種可以理解的意思, 在此時此刻就變成隻能有一種意思了。考慮和我在一起的意思。林寂眨了眨眼, 她臉上很少有別的表情,不論處於什麽樣的狀況裏, 她都會是最冷靜那一個。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燒, 燙得她心口發慌, 沒由來地想要低頭,不讓人看見她麵上的神情。但她不能這樣做,於是她開口說:“嗯。”然後風輕雲淡得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拉開包間的門,說要去一下衛生間, 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剛剛飲料喝太多了。”季白星也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模樣, 應了一聲好。包間裏的人又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吃著零食,唱著歌。季白星徑直走到阮沫的旁邊, 拿起了麥克風, 剛好趕上將小情歌的最後一句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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