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呀,希望幻境能堅持久一點。”地靈話音剛落,季白星就睜開了雙眼,抓住了在自己耳旁的地靈。其餘地靈一哄而散,嘴裏嘀咕著:“你這烏鴉嘴!”季白星盯著手中地靈看了許久,隨後才說道:“別出現在剛剛那人的麵前。”地靈連忙點頭,它感覺得到,抓著它的人會把它扔出去的。地靈跑出去,找著自己的夥伴,將這話都傳了出去。季白星抻了抻脖子,盯著自己手裏的自在留戀鏡。其實有件事她從未說過,她能看見別人因為手中鏡子中的幻境。林寂第一次看她鏡子,中了幻術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師姐,你喜歡我。”“還想和我雙修。”季白星低低笑了一聲,又想起她剛剛中的幻境。墮魔,又好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關著師姐不讓出去,也好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她甩去腦中雜念,起身朝著弱水而去,很輕鬆地破了弱水,她也進入了通道,走過通道,她撚了一個屏息訣,又進入水中。可這次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向她襲來,她明明已經用了屏息訣,可卻感受著那水一股又一股地鑽入她的肺腑裏,她忍不住咳出聲來,身子急速地往下墜落。瞥見了同樣在水下的林寂。林寂此時已經入定了一般,並沒有憋氣。季白星已經被突入起來的嗆水窒息,弄得渾身無力,隻能往下墜落。最後溺水閉眼之際,輕喚了一聲:“師姐……”林寂從入定的狀態蘇醒過來,她眼前燃著大火的場景已然不見,深黑色的水裹挾著身體,她張開了唇,黑水灌入口中,卻沒了被嗆水的感受,她的身子輕了起來,沒有什麽東西拽著她往下落了。她看見往下墜落的季白星,身隨意動,很快來到季白星的身側。“不要憋氣,張嘴。”林寂一說話,就吐出一連串的氣泡來。其實這裏的幻術很好破解,水中燃大火,本就是違背天地自然的,那在這黑水中,最重要的不是憋氣,而是吐氣。季白星說不出話,她是使用了屏息訣,並不是單純的憋氣。林寂也發現了,她攬著季白星的腰身,迅速朝黑水的上方遊去。嘩啦一片。林寂帶著季白星鑽出水麵,清冽的空氣進入鼻腔之中,林寂嗆咳了好幾聲,才帶著季白星遊到水岸邊上。這裏濃黑如墨,林寂想到水下的顛亂之像,並不敢隨著自己的意識而動,比如用明晝訣點亮周圍。她手指摸著岸邊的石子,清理幹淨了,才將季白星放上來。季白星嗆了水在胸腔裏。林寂隻好摁壓住她的胸腔,將一部分積水壓出來。可季白星依舊沒醒,林寂皺眉。她看不清季白星,隻能摸著黑,手指摸到她的唇邊,正要彎身為其渡氣,水下一陣翻滾,突然一水束,卷著季白星晃悠在黑水邊的腳將其又拽了下去。那水束像有靈性一般,林寂竟然聽見她在拍手:“好玩!好玩!”她來不及找那水束在何處,隻能抓著季白星的手,一起落入水中。剛落入黑水裏,她還未來得及睜開眼,溫熱的觸感就抵在了她的唇上,柔軟的舌尖輕輕舔舐著她的唇角。“師姐,我要溺水了。”“為我渡氣可好?”整個黑水裏都是那水束的聲音:“呀!小孩勿看小孩勿看!”林寂怔愣在水中,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唇中氣息就被掠奪得一幹二淨。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林寂想,現在喘不過氣的是她了。第50章 修仙11黑水裏的水束不再給水下兩人溫存的機會, 它幾乎是瞬間卷起了水底的漩渦,將兩人一下卷襲了進去。“師姐,憋氣。”季白星若無其事地退開一寸, 指尖凝著靈力在水中劃字。水底漫天的大火又燒了起來, 漩渦襲卷著她們一寸一寸地往下拽。火勢越燒越旺, 越燒越盛,很快就將水中僅有的空氣都給掠奪了一般, 被漩渦快要帶入火中的時候, 好似連冰涼柔軟的水也感受不到了。火光彌漫在眼前, 林寂總算有機會看清麵前的人。墨發在水中搖曳飄蕩,麵色因為起初的嗆水而顯得紅潤, 見她望過來, 季白星微微彎唇, 回應了她一個笑。這笑和在絕雲宗時,沒什麽區別。火光攛掇上來,將兩人吞噬進火海裏。可她們沒有絲毫的動彈。也如她們所料,進入火海裏,反而感受不到灼熱的氣息了, 身上好似籠罩了一層水, 溫溫熱熱。這水下的世界是顛亂的,在火海上方的時候,能感受到灼熱的火, 但落入火光之後, 卻能感受到上方冰涼的黑水。水束被關在火海之外,繞來繞去無論如何也進不去, 它嘴裏嘀咕了幾句:“怎麽最近來的人都不願意掙紮幾下呢?”“都不怕掉下去的?”完全落入漫天火光的杏樹底下,沉入水底的窒息感就消失得一幹二淨了。她們好像來到了地麵上。這一整片的杏林依舊燃燒著, 但杏樹的根部卻沒有一絲火光,隻是樹葉枝丫在無窮無盡的燃燒著。“這地方,好生神奇。”林寂正要開口,卻感到她們的麵前有人扔了個什麽東西過來,手中青劍飛出,將那過來的果子斬斷。“不得了,居然這麽快就跟上來了。”身著暖金色衣袍的修士從杏樹後出來,手裏還拿著幾個青杏子,咬了一口看向麵前的兩人。“你們怎麽知道進入這裏的法子的?”林寂收了青劍,望向天機閣的弟子,緩緩地開口道:“天機閣感應天道,向來講究無為。”“但也敢行逆天之事。”水下景象顛亂,正常的思維都會往水上走,在水上的出路,但這是天機閣的人留下的仙府。天機閣給世人的印象皆是,天命難違,人各有道,所以即便參透了什麽,也不會做出幹預天道的事來。也就是無為。但世人總是會忘記,倘若天道要毀世間時,天機閣幾乎大半的弟子以身殉道,力求更改天道之行。所以通過這裏,一是要逆;二是要順。“天機閣的人?”季白星問道,正想要問什麽,那人就打斷了她們的話。“前麵就是三千夢境。”“你們可能沒聽過這東西,但這東西是我們天機閣弟子入門之時必過的一條路。三千夢境裏其實沒什麽可怖的東西,隻是讓你做一些選擇,做一場夢。但夢醒來,是否願意繼續前行,那就不得而知了。”“你說得確實沒錯,天機閣的人,窺天占星,是離天道最近的人。我們時常無為,偶爾逆天。因為逆天而行的代價往往很大。”“留下仙府的是我們天機閣的一位前輩,本來我應該阻止你們前行。”“但前輩似乎又在幫助你們,想來你們應該與前輩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我來隻是醜話說在前頭,三千夢境雖然並不可怕,但既然是做夢,人都有沉溺夢境無法醒來的情況,我雖有喚醒你們的辦法,但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請恕我無法出手。”天機閣的弟子站直了身軀,望向兩人:“如此,你們還是要往前行嗎?”沒有任何的猶豫,兩人皆點了點頭。天機閣的弟子歎了口氣朝著身後的人一邊喊一邊走:“師兄!我就說了我不會勸人嘛!”天機閣的人漸漸消失在眼前,連氣息也感覺不到。“師姐。”季白星站在林寂的身後,喃喃開口。林寂將青劍握在手中,微微偏頭。自她被逐出宗門以後,她們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地站在一起。從前在絕雲宗的時候,小師妹經常黏著她。小師妹不像別的師弟師妹那樣怕她,會跟她玩鬧、開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她性子冷淡,神情也總是嚴肅冷漠的,別的師弟師妹雖然敬她,但外出遊玩這些事一般都不會叫她。但小師妹不。小師妹無論要去哪裏都會叫她,小師妹有什麽好吃的也會第一個帶來給她,小師妹半夜睡不著,會偷偷地跑來她的房間,有時依舊睡不著,但會抱著軟枕,坐在床榻邊一直盯著她瞧。她知道小師妹,曾趁著月色被烏雲籠罩之時,悄悄地伸出手,描摹著她的唇,一寸又一寸;或是捏著她的耳垂,一點又一點地摩挲,偶爾指尖是濕冷的,像延綿的親吻。她沒有出聲,或許小師妹也知曉她並未睡著。修仙之人辟穀、也少有睡意。似乎無時無刻都在修煉。這些事,像她們之間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她知道小師妹趁著夜色對她做過哪些親密的事,而小師妹也知曉她從未睡著過。偶爾她也會對小師妹做這樣的事。情愛一詞最難解,可她們從未對彼此說過,卻又比誰都要愛上半分。她們好像在等待一個時機,然後告訴對方,我喜歡你很久了,但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我跟你一起去。”季白星又說道。季白星不擅長處理幻境,破綻明顯的還好,其他的完全一竅不通,那日去秘境尋自在留戀鏡,是林寂提出的。林寂本想拿到了送給季白星,可季白星執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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