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見自己的另一位表姐安檸毫不客氣地霸占了自己的位置,跟隻和主人闊別許久的大狗似的朝自己的一見鍾情對象蹭了過去。而那位剛才還對他愛答不理的高嶺之花,隻是微微掙了掙便任由對方抱著,甚至還伸出手安撫般的捋了捋懷中人的卷發。女孩子之間的感情這麽排外嗎?他隻以為自己表姐和這位木姐姐是好朋友,還想坐回去跟木顏說話。他是真得很喜歡這位姐姐,長得好看,氣質又好,跟班上那些幼稚的女生完全不一樣,可惜就是不太好接近。呂小夢見他還這麽不知死活,趕緊把他拉到一點小聲道:“別發春了大哥,人家都說朋友妻不可戲呢,你倒好,衝自己嫂子下手是吧?”“呃呃,啊?”文樂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發出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震驚地看向呂小夢。呂小夢不屑地哼了一聲,“看什麽看,沒見過女同啊?”文樂樂抖著唇,半天才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寧寧姐喜歡女的?”呂小夢:“多新鮮,你不也喜歡女的嗎?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還有臉說人家。”“我……”文樂樂想反駁又一時半會捋不順邏輯,隻能懷著一顆稀碎的春心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沙發上的兩人。原來他以為兩個人是閨蜜的時候看不出什麽,現在帶上濾鏡一看,果然就看出不少不一般的細節來。比如自己表姐的手正跟得了多動症似的在人家腰上摩挲,而那個姐姐則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毫不客氣地掐了自己表姐一下。再比如盡管如此,她依然沒有停下梳理表姐頭發的手。文樂樂腦子裏電閃雷鳴,一時間眼淚都快下來了。而呂小夢則一副人生導師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好學習吧,等你考上大學,我再給你推薦一個超話,你就都明白了。”而此時木顏正捏著安檸不安分的手,眼角餘光瞄著遠處聊得開心的大人們,壓低聲音,“你幹什麽?”懷裏的女孩隻是哼哼唧唧的在她肩上蹭來蹭去,呼出的熱氣打在脖子上,比那亂動的手還讓人心慌。木顏好不容易才壓製住身體的悸動,卻又覺得這樣的安檸挺好玩的,嘴角微微勾起,促狹道:“跟小孩子吃醋?真有出息。”安檸心裏那股無名火本來快被女人的縱容給壓下去了,這會聽她這麽笑話自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悄悄看了一眼,見大人們還在聊天,表弟表妹正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也沒看這邊,於是頭一抬,唇飛快地在女人頸側劃了一下。抱著她的人身子一震,原本梳著她頭發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嘶……”安檸輕輕叫了一聲,木顏慌忙鬆開手,臉上帶著一絲慍怒的薄紅,抬手想要推開她。安檸自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立刻收緊手臂,整個人埋得更深,低低地笑道,“我就沒出息,我就吃醋,你咬我啊。”第50章 忍耐一下新年過後, 回到學校的安檸接到了一個好消息,因為在省級聯賽上的突出表現,雲城羽毛球俱樂部對她發出了今年的夏令營邀請。雲城羽毛球俱樂部,俗稱雲城羽球部, 是與官方有諸多合作的私營俱樂部, 在國際羽聯的俱樂部排名中位列62, 算是國內比較知名的羽毛球俱樂部之一, 而每年六月舉辦的夏令營,便是其選拔年輕選手的重要手段之一。對無意走國家隊路線並想要留在雲城的安檸而言, 這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 簽上了俱樂部就算正式成為了職業選手, 再打出一點成績,至少以後留校當個教練肯定問題不大。朋友和教練自然都免不了好一頓祝賀, 安檸也第一時間跟木顏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女人給她發了一張花花彩帶的簡筆畫,並說到時候會送她去。安檸開心之餘又有點失落,為了能在夏令營中取得一個不錯的成績, 她不得不加強了訓練強度, 周末都沒什麽時間回家, 更別說跟木顏約會了,兩人明明身處同一個城市, 硬是過出了異地戀的感覺。好不容易等放了暑假, 她又要去參加為期兩個月的半封閉式夏令營,都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見麵。過年時每天睜開眼就能看見木顏的日子就像一罐過於甜膩的糖,徹底把她慣壞了, 以至於明明每天訓練加上學業累的要死, 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產生度日如年的感覺。雲城六月的午後與大多數北方城市一樣, 豔陽高懸,無情的炙烤著大地上的生命,路邊的野草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被過往車輛揚起的塵土蓋了厚厚一層。雲城羽球部的夏令營地點,在雲城西郊的西郊球場。因為地理因素,西郊是雲城所有郊區中發展最差的,出城將近一個小時後,路邊的景象就肉眼可見的荒涼了起來,人煙稀少,隻有寬闊的公路一路向西延伸著,不知去向何處。安檸看了一會車窗外的景色,感覺眼睛疼,趕緊收回目光。視線一回到車裏,就忍不住朝駕駛座上的女人飄過去。木顏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碎花及膝裙,白皙纖細的手臂在車內依舊白的耀眼,女人神色平靜的開著車,沒有一點即將分別的憂傷。木老師都不難受的嗎?她心裏升起點點委屈,她跟木顏都一個月沒見了,剛上車時的擁抱和親吻根本緩解不了她的相思之苦,更別說隨之而來的還有之後兩個月的漫長分別。安檸舔著嘴唇,想從中再汲取一點之前女人留下的甜味和溫軟,但這種徒勞的行為隻增加了她對分別的焦慮。舌尖泛起微微的苦,安檸聲音發澀地開口,“木老師……”“嗯?”旁邊的女人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像是仍沒有察覺她的難過。“……沒什麽。”安檸再次把目光望向窗外,她怕再這麽看著木顏,自己會忍不住哭。那跟小時候那個抱著茶幾腿不願意去上學的小屁孩有什麽區別?木老師是全國第一的畫家,她雖然可能沒法取得那麽耀眼的成就,可總不能真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一直活在女人的庇護下。那樣怎麽能讓木老師放心地依靠?安檸拉扯著懷中背包的帶子,壓下眼中的淚意。不許哭,沒出息,木老師又不是不要你了。白色的suv在空曠的馬路上疾行著,間或有一兩輛車與它擦身而過,從方向上看,應該就是從西郊球場回來的。又開了半個多小時,一座規模巨大的現代化建築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主體為白色的建築群在周圍荒地的襯托下,就像是一個不應該出現在此地的海市蜃樓。西郊球場雖然名為球場,實際上卻是集各種功能為一體的訓練基地,據說除了羽毛球外,還有不少其他項目。車順著路牌的指引進入停車場,停車場的出口邊,有兩個身著保安製服的工作人員,正在檢查進入人員的身份信息。到這裏就要分別了。安檸依依不舍地跟木顏告了別,最後還是沒如自己所想的再親女人一下,她怕自己親了就舍不得走了。拉著行李箱,安檸垂頭喪氣的排到了等待入場的隊伍最後,甚至都無心去觀察周圍的人。前排的男生身上的汗味順著風飄到鼻尖,被熱氣一蒸,安檸隱隱感覺想吐。她又想起木顏身上那種叫人沉迷的香味,即使是出了汗,也像化掉的冰淇淋一樣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想了,她好像又聞到了那種味道。“您好,歡迎來到西郊球場,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件。”工作人員客氣地向她伸手。“安檸,來參加雲城羽球部的夏令營。”安檸掏出證件遞給對方。“哦,好的,”工作人員核對了一下名單長相又往安檸身後看了一眼,目露疑惑之色,“那這位,是跟您一起的嗎?”誰會跟我一起,木老師都走了。安檸剛想搖頭,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女人聲音。“是的,我是她的助理,這是我的證件。”那聲音清淩淩的,就像炎熱夏季裏的一捧冰水,隻是聽著就叫人神清氣爽。安檸眼睛猛地瞪大,轉頭看向身後。一襲碎花白裙的的女人正拎著個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她身後,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見她震驚的望過來,還衝她眨眨眼,“是吧,安同學。”“是,是的!”安檸隻剩下答應的份了。工作人員狐疑的打量著兩人,眼前這個女孩個高腿長,身材結實又呆愣愣的,倒也像是初來乍到的新學員,但她身後的女人,看上去可不像能幫著跑腿的助理,那長相那氣質說是明星也不為過。但他仔細核實了女人的證件又確實沒什麽問題,那助理證嶄新嶄新的,一看就是剛考不久。許是這位姐姐不放心妹妹一個人來參加夏令營所以考了證陪著她吧,工作人員腦補完姐妹情深的感人故事,把證件還給兩人,“請先往東二樓109辦理入營手續。”木顏自顧自的拉著箱子走進場內,又轉頭看向還在原地發愣的安檸,“還不走?”“哦,哦。”安檸拖著行李箱,跟個僵屍似的跨進了大門。木老師不走了,木老師陪著我,這兩個月我們都在一塊!劇烈的喜悅過後,怒氣隨之冒出來。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啊?害我焦慮了這麽久。她隨手拿過女人手裏的行李箱,悶悶地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考的助理證?”被她搶了行李箱的女人倒沒有生氣,隻是戲謔地笑著看她,“就前兩天才下來的。”“哦。”安檸應了一聲,憋著氣悶不做聲的往前走。笑得那麽開心,看自己失魂落魄的很有意思嗎?壞木老師。心裏這麽想著,她卻仍是忍不住去瞟身旁那人白色的裙角,臉上也不自覺的湧上一點笑意。生氣歸生氣,開心歸開心,少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又複雜。跟外麵荒涼的景象相比,西郊球場內部就現代化的多,地上都鋪著堅實的大理石地磚,路邊栽種著成行的矮木綠植,看上去跟個大學校園似的。零散的年輕人拿著表格在各個道路間穿梭,間或有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帶著幾分好奇的打量著。這也不奇怪,除去木顏那明顯高出一截的長相外,兩人的形態也頗不尋常。像是運動員的提著兩個行李箱悶頭在前麵走,像是助理的施施然的綴在她身後,兩手空空,很是悠閑自在的樣子。東二樓距離入口並不遠,兩人走了將近五分鍾就到了,踏進樓內,安檸被迎麵而來的冷空氣凍得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脫下外套遞給身後的木顏。“我不冷,你趕緊穿上。”木顏一看她裏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搖頭拒絕道。誰知女孩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直接把外套披在了她肩膀上,轉身就走。那原本就圓的臉鼓得跟條生氣的河豚似的,臉上寫滿了我還在生氣,快來哄我。木顏:“……”這麽長時間沒見,脾氣見長啊。她嘴角勾了勾,穿上外套跟上女孩的步伐。109號辦公室內,工作人員核實了兩人的身份信息,問道:“請問二位是分開住還是一起住,一起住的話我們就給您在選手宿舍分配一個二人間,分開住的話是在選手宿舍和助理宿舍各有一個單間。”安檸剛要開口說一起住,就被木顏打斷了。女人話是對工作人員說的,眼睛卻望向她,眼神中有幾分揶揄,“分開住。”言外之意,你接著鬧脾氣吧,我自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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