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好笑的看他:“是。”王書和笑起來:“那成,有您這副豪爽勁兒,我必然盡力而為。”等王書和出了辦公室,沈知言坐在辦公椅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思緒不知不覺又重新回到了梅若華這個人身上。秦清霧進她辦公室的時候,就見沈知言正眉頭不展的坐在那裏,手背拖著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樣。秦清霧彎曲了手指,指骨輕輕扣門,沈知言抬起眼來,秦清霧就站在房門邊。“你怎麽來了?”沈知言眼前一亮。秦清霧遠遠望著她,輕彎了眉眼,聲音慵懶:“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來接你,已經忙完了嗎?”不知不覺間,又一天的時間過去。“不是很多,還有一份文件要看,能不能稍等我一會兒?”沈知言站起身來,走到門前牽著她的手進了辦公室,隨後一路把她帶到沙發前坐下來。她又重新回到辦公桌後,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來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清霧在的關係,她總有點心不在焉。垂眸看了不到一分鍾,一抬眼,果然就發現秦清霧正在安靜的望著她。四目相對,沈知言斂了下眉,隨後想起什麽,又去櫃子裏翻出來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秦清霧翻開那本厚重的本子,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筆記,上麵字跡工整,是沈知言一貫好看的字體。她寫的一手好字,也包括在文件上簽字的時候,字體看起來仿佛自帶風骨。秦清霧望著上麵的內容,溫聲問她:“想要我幫忙?”“是這樣。”沈知言眉眼彎彎的笑看著她,很是主動的把金色的鋼筆旋開筆帽,把筆遞給她道:“這是我最近看財經方麵書籍的心得……但是又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對不對,你若是覺得無聊,就順便幫我看一下。”秦清霧彎了彎眉眼,接過鋼筆,隨後柔聲道:“可以。”“……”沈知言見她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想了想,又不自覺解釋:“如果你看到哪裏有錯誤,就幫我標注出來,回頭我再仔細想。”她正這麽說著,秦清霧望著她垂散在耳邊的碎發,抬手幫她順到耳後,輕聲笑道:“怎麽這樣不自信了?”沈知言心虛了片刻,才說:“……主要是麵對的人是你,就難免有點心虛。”事實上她這話說的不誇張,在真正專業級別的商界大佬麵前,她一個初學者確實有些不夠看的。沈知言回了座位上,繼續看文件。一抬眼,便見秦清霧已經垂眸,望著那份筆記專注的在看著,偶爾抬起筆來,在上麵標注上一道痕跡,隨後便寫上一些什麽。辦公室內分外安靜,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暗了下來,樓下傳來紛雜的車輛鳴笛聲。沈知言看完了文件,再向那人的方向看去。隔著一段距離,她纖白的手腕上配著一款漂亮的女士鑽表,柔軟如瀑的墨色長發垂下,筆挺的得體西裝穿的一絲不苟,一時間她覺得,這樣一起安靜的共處一個空間,彼此忙著自己的事情,似乎很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似乎秦清霧一出現,她內心那股繁亂的情緒便自動平靜了下來。“我看完了。”沈知言站起身來,合上文件,隨後致電給袁瑾舒。沒過一會兒,袁瑾舒敲門進來,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秦清霧,愣了一愣。秦清霧望著她,眉目含笑:“袁助理。”袁瑾舒有些拘謹的回以一笑,隨後主動走上前,伸出手去:“秦總,您來接沈總下班?”秦清霧起身,和她禮貌握手:“是。”卻又很快便鬆開。袁瑾舒聲音透著幾分羨慕:“秦總對沈總照顧的可謂是無微不至。”秦清霧聲音放緩:“不然她又繼續宿在公司了。”袁瑾舒笑起來,小聲玩笑著和她告狀:“還真是,沈總這幾天又是連日加班,而且還總是不吃飯,您可一定要好好說說她。”秦清霧也彎了眉眼,眼眸裏浮動著笑,客氣道:“嗯。”“喂”沈知言不自覺插話,不滿低聲抱怨:“我還在這兒呢,袁助理你說什麽呐?”袁瑾舒連忙走過去,笑著說:“我也沒說什麽,就是給夫人告了個狀而已。”沈知言聽到“夫人”這個稱呼,臉不自覺熱了些,連忙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袁瑾舒接過來,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她又忽然想到什麽:“沈總,三天後的綜藝,您別忘了。”沈知言應了聲:“知道了。”袁瑾舒隨後便離開了。“我們走吧。”沈知言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麵,隨後邁開步子走過去。秦清霧笑看著她,微微彎了腰,拿起筆記本交到她手上。沈知言打開看了一眼,頓時有些驚訝。在她那份筆記上,有許多秦清霧批改過的痕跡,她其實可以口述的,也不用非要在上麵寫下來,可她就是那樣認真專注的做了。沈知言想到這些,聲音不自覺開始放緩:“謝謝呀。”秦清霧抬手揉了揉她的臉頰,隨後輕聲問她:“沈知言,袁助理交女朋友了嗎?”“誒?”沈知言愣了一下,望向秦清霧的眼睛。對方神色平靜,語氣也堪稱平和,這樣有些八卦的話題,在她口中問出來竟然絲毫不讓人覺得,她有任何想要八卦的意味。沈知言想了想,說:“不是很清楚,我很少關注下屬的私事。”“嗯,走吧。”秦清霧就這麽說著,略帶著幾分涼意的指尖從她臉上滑落,隨後把手裏的女式包遞給她。沈知言立刻殷勤的接過來,乖乖給老婆拎包。下樓的時候,她覺得秦清霧似乎心情不錯。這種隱隱的認知讓沈知言有些開心,她到了這會兒反應過來了,雖然並不明白秦清霧是如何判斷的出來,袁瑾舒有了交往的女朋友這件事。但是以秦清霧的判斷力,她覺得這極有可能是真的,畢竟能在生意場上把控人心,輕而易舉便能談成生意的秦家三小姐,所說出來的推測基本不可能出錯。在此之前,沈知言也沒見過她出錯。所以秦清霧的好心情,大抵是來自於袁瑾舒不再喜歡她這件事。二人下了樓,王越霖在車前等著。見她們下來,主動打開了後座的車門,等二人上了車,王越霖才鑽進了駕駛座。車輛很快開始上路。身處密閉空間裏,車窗並未敞開,秦清霧身上原本淺淡的氣息便鑽入了她的鼻息,存在感一瞬間變得強烈。沈知言歪頭去看她,眨了眨眼,她腦子裏不由自主的開始想,秦清霧換了新的沐浴露。味道應該是那款英國梨與小蒼蘭?香水品牌家出的洗護用品,味道確實不會差。如果是睡前用的話,她整個人身上都是香的,沈知言念頭落在了這裏,不由得有些臉紅了。在這個時候,秦清霧偏頭望過來。四目相對,沈知言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秦清霧打量著她越來越紅的臉,淡聲問她:“你在想什麽?”沈知言一噎,立馬心虛的抬起頭來,隨後立刻搖頭:“沒有,我什麽都沒想,我發誓。”秦清霧靜默的望著她,片刻過後,眉眼彎了彎:“看來我們家沈總,今天的工作還是不飽和。”“……”沈知言覺得,在語言表達的藝術上。應該沒有人能比得上秦小姐了。她隻能轉了話題,把今天從王書和那裏聽來的,關於梅秋萊的消息,以及關於江微雨是穿越者的消息,講給秦清霧聽。王越霖不是外人,應該是除了lk集團滄江分公司的那位張敬防張總之外,秦清霧最信任的下屬了。故而沈知言並沒有刻意避開他。“我總覺得隻憑借第六感,這樣的推論或許有些立不住,雖然我的第六感向來很準。”沈知言說完,問秦清霧:“你覺得,把梅秋萊那位毒梟,和梅若華聯係起來,是有些牽強嗎?”“梅若華麽。”秦清霧思索片刻,眸光溫潤,望著她道:“並不覺得牽強。”沈知言有些驚訝:“連你都這樣說嗎?其實或許梅若華這個人根本不存在,這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若梅若華這個名字是化名,那隻憑借一個姓氏,就把兩個人聯係起來,也實在太過牽強。如果你是單純因為是我推測的,故意在哄我,我覺得”“我並不是在哄你。”秦清霧望著她,對沈知言說道:“梅若華的確是存在的。”沈知言聞言皺了下眉頭,她望著眼前秦清霧眸光裏的神色,頓了頓,有些遲疑的問道:“在斯內塔利州的貧民窟出現過?”“是。”秦清霧道:“而且據傳回來的消息說,有華人見過她,她當年和同行的人說的話,是衛城口音,隻是目前還查不到她的任何照片。”沈知言不禁語塞。阮寒的人,同樣也在那個貧民窟調查,然後一連調查多日卻沒有任何消息。然而秦清霧卻能查到。所以阮寒那個世界第一私家偵探的名頭,是不是應該退位讓賢了?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望著秦清霧問出一句:“所以梅若華,是真的有可能,和那位大毒梟有些關係的?”秦清霧掀動唇角,眸光溫和的笑望著她:“所以你的第六感,或許並沒有出錯。”“等一下……同行的人?”沈知言皺了下眉頭,說道:“梅若華當年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的m國嗎?還有一位同行的人?”“是個男人。”秦清霧道:“那人一直戴著口罩,懷裏還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確切來說,是三個人出現在了貧民窟。”“……這樣啊。”沈知言遲疑的一聲:“看來首先要排除梅秋萊這位毒品大亨了,畢竟那時候他已經死了七八年了、除非”秦清霧尚未開口。倒是前方的王越霖笑著接話:“除非梅秋萊還活著。”沈知言應了聲,欣賞著望向前方的王越霖:“王總助說的不錯。”“我就是瞎猜的,推理小說看得多了,總是覺得看誰都有嫌疑。”王越霖謙虛的說完,又自我找補說:“不過當年毒梟梅秋萊被殺案,我後來看了媒體專門做的法治節目,他確確實實是死了。而且現場的血跡也都對得上,正常人流那麽多血,也應該早死了八百遍了,屍體也對得上號。”沈知言沉吟了會兒,又問秦清霧:“梅若華已經有眉目了麽?你剛才提到照片。”秦清霧應道:“已經有了消息,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沈知言呼出一口氣,眸光落向窗外,輕聲開口:“還真想知道,那位梅若華到底是何許人也,她和那位執棋者又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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