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機的哢嚓聲中,黑發女人捏了捏黑貓塞吉的右爪,手指近乎愛不釋手地揉捏著它的肉墊,口中道:“那是荷裏路德宮,從前蘇格蘭王室成員居住的地方哦。”塞吉貓:“喵~”“隻是很可惜,那裏不讓我可愛的塞吉進去看,那我也不要進去了。我們就在上麵看看,好不好,塞吉?”塞吉貓:“喵~”毫不客氣地以著各種角度拍了幾十張拉法埃萊單人照,在拉法埃萊按住了泰特想要繼續按下快門鍵的手,還用指腹撫摸著泰特的手背,一邊撩人一邊還提出想要雙人照的申請後,泰特耳朵通紅地抓著相機,黑色的眼睛看向一邊同樣拿出相機,不過正在拍貓的黑發女人。泰特又看了看眨巴著無辜藍眼睛的拉法埃萊,柔弱、無助又渴望的小眼神,哪怕泰特知道拉法埃萊正在裝模作樣,他還是咬了咬牙,用力地點了一下頭,大步走向了專注拍貓的黑發女人。幾乎是泰特剛抬腳向女人走來的時候,黑發女人就停下了手中的拍攝動作,看向泰特。泰特在黑發女人麵前站定,黑色的眼眸裏帶著對陌生人幾乎前所未有的和善與懇求,認真措辭道:“你好,女士,請問……您能夠幫我和……我男朋友拍兩張照片嗎?”泰特的身後,拉法埃萊看著對陌生人展現禮貌與溫和的泰特,天藍色的眼眸裏滿是柔和。他愛泰特,希望獨占他的一切,也希望他能夠多交一些朋友。泰特不需要變得圓滑而世故,他隻需要能夠在拉法埃萊暫時不在身邊的時候,眼中的光芒也隨之沉寂下來就好。有一些感情,是拉法埃萊無法給予泰特的。他隻能在身後推泰特一把,讓他走出幾乎禁錮了他人生的枷鎖。拉法埃萊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許是上輩子撿到菲尼克斯的時候,他雖然有著少年的外表,但人卻像是一張徹徹底底的白紙。即使拉法埃萊現在對泰特的心意是戀人之間的,也難免摻上一點點家長對孩子的感情。當然,隻是一點點!他家泰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然可以。”黑發女人毫不猶豫地道,臉上還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來。泰特原本強撐出來的笑容頓時變得真實起來,他將相機遞給了女人,小聲道謝。拉法埃萊和泰特並肩站在山頂上,身後是愛丁堡城市縮小的剪影,藍白相間的遼闊天空。兩個異常出色的少年站在鏡頭前,眼眸明亮,抿唇微笑。許是心心念念的人在他們身邊,不是在鏡頭的另一邊,兩人對著鏡頭露出的笑容不約而同地內斂起來。即使如此,手舉相機的黑發女人還是被鏡頭裏兩人並肩而立的畫麵給迷住了。她立刻按了手中的快門鍵,棕黑色的眼眸裏閃過愉悅,低聲讚歎道:“太美了。”不僅是鏡頭前的人與景的完美契合讓眼前畫麵如同一幅精心設計的畫卷,更是因為兩人仿佛能夠溢出鏡頭的溫暖和愛意,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隻是,連拍兩張仿佛證件照一般的合影,黑發女人想起方才她瞥到他們給彼此拍照的情景,頓時覺得這兩人在她的鏡頭前未免也太放不開了。這可不行!她探出頭,對著不遠處的拉法埃萊和泰特喊道:“你們兩個,做一點動作,別就傻站著。”拉法埃萊&泰特:“……”拉法埃萊和泰特麵麵相覷。做動作?什麽動作?出現在照片裏的形象永遠是雙手垂放在身側,腰背筆直,目光平靜,唇角笑容隻是一個清淺弧度,無論哪張照片都一模一樣如同摳圖的拉法埃萊看向這輩子家庭不睦,朋友沒有,除了跟自己姐姐阿德萊德·朗頓有過一張合照,小學初中畢業有集體合照,單人照隻有證件照的泰特,而泰特回以一個不知所措的眼神。片刻後,兩人同時看向要求他們做出點動作的黑發女人。黑發女人:“………………”“就是……”黑發女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操什麽心,隻是覺得這麽美好的瞬間不記錄下來多可惜。她單手叉腰,無奈又好笑地看著兩個半大的少年,比劃了兩下發現對方根本沒有領會到她的意圖時,她果斷放下相機,想要走過去給他們擺動作。而在這時,那隻被主人忽視了三分鍾的黑貓塞爾吉奧卻踩著優雅的貓步走到了拉法埃萊和泰特麵前。拉法埃萊和泰特同時看向身前的這隻黑貓。真黑。幸虧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話,一閉上眼睛,估計它的主人都找不到它了吧。“咪嗚~”黑貓塞爾吉奧歪著頭,黃橙色的大眼睛率先看向了泰特。泰特下意識繃緊了身體,黑色的眼睛不自覺瞪大了些許,跟著黑貓塞爾吉奧頗有些默默對視不知所措的意思。剛抬起腳想要走到這邊給他們擺動作的黑發女人當即舉起相機,“哢嚓”一聲,將這一幕拍了下來——傻傻與黑貓對視的金棕色頭發少年,高高翹起尾巴,尾巴尖搖來搖去,既是試探又帶了那麽一點示好意思的漂亮黑貓,還有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天藍色的眼眸裏蘊著的溫柔仿佛要流淌出來的金發少年。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黑發女人的腦海中不禁閃過了這樣一句話。於是,她開口,聲音裏含著笑意。“抱抱他,小先生,塞爾吉奧很喜歡你,他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泰特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黑發女人,旋即又求助地看向拉法埃萊,磕磕巴巴地道:“抱、抱抱他?”“喵~”黑貓靠了過去,一邊甜甜嗲嗲地叫著,一邊蹭著泰特的小腿。拉法埃萊唇邊的笑意加深,他抬了抬下頜,道:“小家夥很喜歡你呢,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