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曹芸熙之後,他又在某間被鎖起來的屋子裏麵找到被打暈的曹莊,帶兩人來到這裏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換言之,曹彥太自傲到認為世上不會有人對付的了自己,以至於這間鬼宅除了被改造得走位飄忽,其實沒啥特殊的地方。用東向燕的話說,這麽菜,當什麽鬼!“啊——!”又被踩了一腳的曹彥發出淒厲的慘叫,這種不像人的動靜倒非常有鬼怪的風格。葉孤城道:“你耽擱了許久。”東向燕眼也不眨的扯皮。“我這不是看你在閉關嗎?”葉孤城:“……你認真的嗎?”東向燕乖巧:“開個玩笑又不花錢,倒是出來一趟隻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說著說著,小眼神就落到曹莊,曹芸熙身上。目光在看見渾身濕淋淋的曹大家時,表情一怔,隱隱意識到她經曆了什麽,眼中流露出一絲歉意,隨便的從腳下踢開曹莊,邊走邊脫衣服。以他對葉孤城的了解,自家親愛的肯定不會為別人脫衣服,所以東向燕思來想去,隻能脫自己的了。曹芸熙表情不及變化,一件帶著他人體溫的外衣便落到肩頭,為她擋去此地陰風。東向燕道:“聊勝於無,回頭再做身新的吧。”下意識抓住那件幹燥的衣服,曹芸熙垂下眼簾。“一件衣服的錢我還是花的起的。”身子錯覺似的感到暖意,可嘴裏還在逞強。這種人相處起來其實挺有趣的,東向燕思及此,笑了沒有戳破她的硬撐。就在這期間,曹彥失去所有人的關注,正如他落敗的不明不白。想不通,為什麽傳聞中的花瓶會突然抽出一把劍削自己一頓,也想不通,理當占據優勢的自己會被別人壓著打!曹彥以身為鬼的直覺,讓他把目標鎖定到東向燕手裏的那口劍上,他感覺到那把劍上的力量似是專門針對自己,所以隻要沒有那把劍的話……“可別胡思亂想了。”東向燕仿佛知曉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的轉過頭,其姿態大大方方,一點兒不像是穿著中衣站在兩個男子麵前,非常不女人的說道:“你不服嗎?我就專治各種不服,嫌被揍的不夠你再爬起來啊?”曹彥大怒:我不就是站不起來嗎?闔起一隻眼睛,東向燕慢吞吞道:“欺負的就是你站不起來。”曹莊忍不住了,目睹昔日摯友這副狼狽的模樣,他無法不讓自己去做些什麽。“東姑娘……”瞥開視線,不去直視東向燕此時的模樣,曹大公子守禮又急切的說道:“好友他這是怎麽了?緣何會站不起來?”東向燕道:“哦,這個啊,我卸下他的手腳,以及那副身子本來就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呃,葉孤城?”他正說著,一件帶著冰雪氣息的外衣落到自己身上,他抓著衣服看向衣服的主人。葉孤城單手背在身後,避開東向燕詢問的目光。“……”看看手裏的衣服,再看向隻剩下中衣的自己,最後看向不與自己對視的隻穿中衣的葉孤城,大燕子的眼神頓時微妙了。似笑非笑的把衣服穿好,還在葉孤城看過來時揪住他的衣服深深吸了口。葉孤城:“……”東向燕愉悅的聲音發飄。“總之就是這樣這樣,然後那樣那樣,最後這樣這樣……”聽得旁人五迷三道,雲裏霧裏。曹莊幾次伸手發問,東向燕都能麵不改色的打斷他,然後用一堆神奇的觀點搪塞過去,最後也就是曹彥都看不下去的情況下,畫風陡然滑落深淵。“夠了!”曹彥衝著東向燕怒吼,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受他吸引過來時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東向燕連一秒思考都沒有。“是。”曹莊一驚:“東姑娘!”曹彥:“哈哈哈——”陰冷的狂笑聲使曹莊臉色發白,曹芸熙下意識退後,東向燕麵無表情的踹他一腳踢得他從大笑變成了咳嗽。“笑什麽笑,吃藥!”曹彥:“咳咳咳、咳咳——曹莊!”似是已經認識到自己拿東向燕沒有辦法,轉而用那雙越發泛白的眼睛緊盯起曹莊。“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絕對不會變成別人的!”一句一句執念的使人背後發涼的宣言,不用說給當事人帶來多麽嚴重的衝擊,曹莊踉蹌著上前,磕磕絆絆道:“賢弟,你何必如此執著?若因這曹家欠了你的,我統統給你就是,若你想要我這條命,你拿走便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將其他人卷入,芸熙和東姑娘是無辜的,理應承擔你之怨恨的,隻有我一人就足夠了。”“你當真這麽以為嗎?”也不知是不是反被曹莊的仁義勾引出了怨恨,“曹彥”冷冷的說過一句之後,便邪笑的開始露出自己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