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映白心道,就你那性格不給你生個弟弟,你就不走斷袖之路了?我看未必。忽然想到黎臻斷袖也是跟他斷,不由得心裏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大舅子最近沒帶你去喝花酒吧?”“……”宋映白沉默,經過上次變玉雕那件事,最近這段日子哥哥倒是不提喝花酒的事了。“我就知道沒有。”黎臻笑道。兩人出了門,黎臻笑著低聲道:“別忘了,咱們現在對外還是鬧僵的關係,你別跟我走得太近,否則不好向你哥交代。過幾天,我晚上去找你。”宋映白怎麽感覺他倆像偷情似的,而裴懷珹就是橫加阻攔的家長,他沒說行,也沒說不行,反倒岔開話題,“你一個人去找那女人不會有危險嗎?”黎臻就當宋映白同意了,“我就是去轉一圈,向鄰居打聽打聽情況。若是以後皇上問起來,我也算有所調查,不能怪我瀆職。”黎臻翻身上馬走了。宋映白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牽著馬韁鬱悶的想,還是以前好,做什麽都在一起。——翌日,宋映白聽到消息,說武衛他娘進宮向太後哭訴,說周瑄要殺她兒子,人好好去周瑄那裏赴宴,回來的時候神誌不清,被紮了滿身的銀針。國朝律法規定,隻要有人控告,不問案情,先將被告收監。武衛的確是打周瑄那回來“病”成那樣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周瑄。雖然宋映白跟黎臻也在場,但是這倆動不了,便先將周瑄收押了再說。原告和被告都有來曆,一個是公主之子,一個是侯爵之子,自然不能收到一般的大牢裏,詔獄成了首選。宋映白見到周瑄的時候,他正鬱悶的踹牆,“我就不該當好人!狼心狗肺,恩將仇報的東西!”看到宋映白出現在門口,忙撲到欄杆邊,“你們得替我作證,這件事和我沒關係。”“放心吧!我這就放榜捉拿那個女人,還你清白。那日武衛所說的話,我和黎大人都可以作證,連武衛自己也承認是做壞事遭了人家母親的報複。”周瑄哭喪著臉,“對啊,我好心幫他,他卻誣陷我。”“我懷疑他是故意的,不管怎麽說,你和黎臻有些交情,把你扯下水,我們為了洗清你的清白,一定想方設法把下邪術的女人找出來,”宋映白分析。“惡毒!真是太惡毒了!”周瑄罵道:“他可真是個混賬!難怪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果然別人怎麽報複他都是應該的。”宋映白安撫道:“你不要擔心,你在這裏很安全,不會對你動刑的,好好待幾天,會水落石出的。”周瑄氣鼓鼓的道:“我以後再不多管閑事了。”這時候,身後有人來報,“宋千戶,門外有一個女人要自首,她說周公子是冤枉的,她才是犯人。”本來這種事不必驚動宋映白,但涉及到剛關進來的周瑄,所以才通稟他。周瑄震驚,“真是那個女人嗎?”“我去看看!”宋映白離開周瑄,快步來到大門外。一個形如鬼魅的女人跪在地上,周圍圍了一圈錦衣衛校尉,見宋映白來了,有人道:“大人,就是她!”宋映白已經打聽到這個女人姓趙,“你是趙娘子?你說你要自首?”“那位被冤枉的公子是被關在這裏吧?”趙娘子抬眸,笑道:“我來了,將他放了吧,我做的,我承擔,與旁人沒關係。”宋映白被她的眼睛嚇的一驚,“將她收押!”“不必鎖我,我既然來了,是不會逃的,你們難道怕一個瞎子嗎?”趙娘子冷笑道。宋映白道:“好,不鎖你,那麽你跟我來吧,有話進去說。”說完,走在前麵。趙娘子站起身,跟在了宋映白身後,周圍的人氣氛凝重的跟著,做好提防,就怕她突然攻擊宋千戶。宋映白不是不怕她,隻是覺得冤有頭債有主,她沒傷害別人,也沒傷害其他人的意思,那麽給予一定的方便並不過分。就這麽往內走,突然,宋映白迎麵碰上了哥哥。裴懷珹正要奉旨入宮,看到弟弟領著一個披頭散發渾似瘋癲的女人,不禁道:“這人是誰啊?”當詔獄什麽是地方,阿貓阿狗都能進嗎?“她自稱是周瑄案的犯人。”詔獄裏案情重大的案犯多了,知府尚書都關過,一個小小的周瑄又沒實際官職,就是武衛,不過是個庶出公主的兒子,哪勞裴懷珹掛心,“哦,那你問問吧,別太累了。”他說完,發現這個女人用古怪的眼睛緊緊盯著他,令他很不舒服,“快把她帶走!”卻見這個女人一步步朝她走來,突然抓著他的衣襟,表情扭曲的咆哮道:“你為什麽待在這裏?你為什麽不去複仇?你難道不恨他們嗎?我看得到!我看到他們對你爹娘做的一切!難道你看不到嗎?你有恨意,為什麽不去複仇?”裴懷珹連連後退,直到身後碰到了牆壁才停下。“……鎮撫……裴鎮撫……”他回過神來,看到周圍的人都在喚他,而弟弟的表情最為著急。他發現那個女人還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抓著他的衣襟,而從旁邊人的表情看,似乎隻有他聽到了她的叫聲。“她……”裴懷珹看著宋映白,指了下女人。“她怎麽了?”宋映白反問。他剛才隻看到哥哥一瞬間好像被人逼迫一般的不停後退,直到撞到牆壁。“……沒什麽……”裴懷珹道:“把她關起來,誰都不許審問,我回來後要親自提審。”第98章 宋映白見哥哥這麽說,雖然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但也隻好按照他的吩咐道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