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臻嗤笑一聲,“不,你絕不是宋映白。知道為什麽嗎?憑他的脾氣,若是真的厭煩我,也不會又推搡又跺腳,早一拳打過來了。其實剛才那一耳光,我就覺得奇怪了,隻是突然被惡語相向,有點沒反應過來。”按照宋映白的脾氣,假若真的發現自己不軌,暴跳如雷,也是一拳往他臉上招呼,而不是像個娘們似的甩巴掌。“你放開我!”“宋映白”擰著身子掙紮,見黎臻還不放開他,才握緊拳頭朝他揮去,因為完全不會用拳,軟綿綿的無力,叫黎臻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給躲了過去,然後將他另一個胳膊也給扣住了。“再跟你說一點,宋映白這個人,心思相當縝密,就算真的發現我對他有不軌企圖,隻要我沒得逞,他應該都會裝糊塗,不會跟我撕破臉。你第一次說,不想再見到我的時候,我就納悶了,他心裏應該明白,如果想要不再相見,就得有一個人躲到外地去,隻能是他宋映白,他應該不會想走這一步的。”“宋映白”兩個胳膊都被控製住,任人宰割。現在的局麵跟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原本以為黎臻被心上人罵斷袖惡心,就會負氣離開,讓他們兩個之間生出罅隙,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識破了。黎臻將他胳膊扭到身後,按抵在牆上,惡狠狠的道:“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為什麽要上宋映白的身,在我們中間挑撥離間。”“我……我挑撥離間?!你偷親人家,罵你惡心不要臉,還冤枉你了嗎?!”黎臻哼笑出聲,在他耳邊用陰森冰冷的語氣道:“那也該宋映白本人來罵,輪不到你這個家夥越俎代庖!不管你誰,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你!”黎臻說完,就見宋映白瞪圓了眼睛,顯然受到了驚嚇,身體微微顫抖,不停的大口喘息。他便將他的身體扳過來,捏住他的下巴冷笑,“我大致能猜到你是誰……”話音一落,就見對方緊咬嘴唇,急促的喘息著“快讓我離開!”,眼睛一翻,猛地向後仰了過去。黎臻忙扶住他,但宋映白的腦袋還是磕到了身後的牆壁上。咚的一聲之後,宋映白抬手捂著後腦,嘶嘶抽著冷氣,睜開了眼睛,四下瞅了瞅,見是在臥房內,而眼前的黎臻正一臉慍怒的看自己。“怎麽了?”他一臉無辜的問,他就記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但眼前的黎臻的表情告訴他,一定有事情發生。黎臻質問道:“地獄井那條守護大蛇叫什麽名字?趕緊回答我。”“吳寧。”宋映白聽他在驗證身份,一愣,“難道有人冒充我?鏡妖跑出來了?”黎臻鬆了一口氣,是真的宋映白,“不是有人冒充你,而是有東西上了你的身。”自己被附體了?!宋映白擔心的問:“我沒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吧?”黎臻聽出他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了,心裏暗喜,不懷好意的眼睛一轉,有了主意,他故意沒好氣的道:“看來你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宋映白咽了下唾沫,“我、我幹什麽了?”“你親了我一下。”黎臻反咬一口。宋映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發懵發愣,“我親了你一下?”黎臻應該不會說謊,尤其這種荒唐的謊言。要麽是,真的有妖怪上了自己的身,惡作劇親了黎臻一下。要麽是他自己喝多了,撒酒瘋親了黎臻。不管是哪一種,都太叫人尷尬了。“是的。”黎臻斬釘截鐵的道,為了表現的真實,眉心擰著。宋映白故作平靜的道:“親哪兒了?”“這兒!”黎臻指了下自己的右臉頰。宋映白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嘴巴,情節不算嚴重,他故作輕鬆的笑道:“不要緊吧,又不會少一塊肉。”黎臻“不滿”的哼道:“這是少一塊肉的事情嗎?!”宋映白將目光移開,糟糕了,像黎臻這種恐同的家夥,被男人給親了一口,自尊受到了傷害,這會一定氣死了,“我能問一句附在我身上的妖怪為什麽離開了嗎?”黎臻左手支在宋映白身後的牆壁上,將他圈在自己跟前,“可能覺得要被我毆打,感到不妙,逃掉了。”果然如此!宋映白幹笑道:“你不是想連我都打吧?”“那倒不會。”黎臻哼道:“不過,你必須承認這件事你也有責任,我得找回來。”找回什麽?自尊嗎?宋映白有點猜到他想幹什麽了,剛說了一句,“別了吧,你也太小氣了。”就被黎臻按住肩膀,一側臉,在他右臉頰上親了下。黎臻抿抿唇,得意的哼道:“好了,一報還一報,扯平了!”“……”宋映白頗為無語,媽的,這什麽人啊,在黎臻心裏默認被親了是種侮辱吧,所以同樣“侮辱”他一下,找回場子。幸好剛才那破妖怪沒做別的,要不然自己豈不是栽了。黎臻放開放宋映白,率先轉身坐到桌前,嚴肅的道:“你過來,咱們說說剛才的事情。”宋映白心裏恨死那個妖怪了,這會酒徹底醒了,跟著坐了過去,“我隻記得我在小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其他一概不知,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跟黎臻料想的一樣,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那膽子就大了,“我把你扶回來休息,你突然醒過來親了我一口,然後莫名其妙的說我惡心,總之瘋瘋癲癲的。”宋映白腦補了一下,流下一滴冷汗,“我這是被過路鬼附身了吧,簡稱中邪。”中邪的人行為沒有邏輯。“倒也未必,最近怪事太多,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黎臻道:“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三個嫌疑人了。”“說說看。”這也太效率了,這麽快嫌疑人都想出三個了。“第一個,是謝中玉。他不知用什麽法術,趁你醉酒操縱你的身體,故意惡心咱們的關係。”宋映白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他的確有犯案的能力,但這種惡作劇太過分了,肯定不是他。”黎臻“構陷”不成,繼續道:“第二個,我懷疑是裴懷珹,你一直懷疑,你最近突然跟他走得特別近,是他暗地裏使了手段,對你下了蠱。剛才你中邪,也是他的手筆。”宋映白仍舊搖頭,“不會是他的,我跟他走得近不假,但整個過程,我頭腦非常清楚,完全沒有剛才失憶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