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燒掉賈府之前能不能先抄個家,畢竟人已經在邊上了,再怎麽找也是找不出來了。  “等等,你變回來了?”沈舟方才聽到的聲音分明是江陵自己的,而不是性轉之後姑娘家的嗓音。  “嗯。”  “你變出來讓我看看,快點。”  太久沒看正常版本的男朋友,需要洗洗眼睛。  江陵道,“現在不方便,等回去了給你看。”  沈舟狐疑地往他身上摸了摸,肩頸都是光溜溜的觸感,“你不會沒穿衣服吧?”  “咳咳,穿了,但是比不穿更糟糕。”江陵不肯就範,沈舟也不逼迫,命吳山把車停到寧榮街的僻靜處,讓侍衛都守在外圍,隨後朝著江陵微微一笑,“再給你個機會,變不變回來?”  江陵賠笑道,“寶貝兒你不覺得現在這樣也很浪漫嗎?看不見的愛人,多有意思的y。”  沈舟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道,“我有個更有意思的y,你要不是試試看。”  說著他按著江陵肩膀,整個人跪坐到江陵腿上,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貼在耳畔道,“江陵,江小陵?我想看著你,你能看到我,我卻看不到你的反應,這不公平。”  江陵的身體誠實地回應了沈舟他,他想要親過去,沈舟卻動作更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含含糊糊道,“不讓看就不讓親。”  以江陵不要臉的程度,越不讓看,越稀奇,他今天還就要看個究竟了。  江陵:……  小殿下故意磨江陵,忽而又挪開手,輕輕叫道,“阿陵?”  江陵倒吸一口冷氣,“行吧,死就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現在是你在我下麵。”沈舟戳戳他,“趕緊的。”  桃花眼上揚,一笑仿若雲破日出,冰雪消融,破爛的衫裙偏生也穿出不該有的風流氣度,換作是顏值不夠的旁人,便是精神病院新收額病人。  “現在知道怕了?”有了開始,江陵也就不怕了,扣著沈舟的腰用力,沈舟比不過他力氣大,隻得伏在他肩頭。  “我還未成年,江先生,不想被電的話,最好老實點兒。”沈舟側頭去咬他脖子。  二人笑鬧無忌,最後還是驚動了護衛,沈舟無法忘記吳山看他時候震驚的眼神,等吳山看清江陵,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透露出生無可戀的意味。  江陵隻好忽悠道,“吳大哥,其實從來都沒有什麽臨江,那個也是我。”  吳山:……你可能是在逗我,我完全不想聽,閉嘴閉嘴。  江陵閉嘴了。  賈家也暫時不用燒了,都關起來吧,江陵裹著破布被沈舟領回宮,又和驚喜到要哭的鶯歌說了一遍這個話。  鶯歌先是愣住了,隨後垮下肩膀道,“江大人對殿下真是一往情深,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是這麽喜歡他,還願意替他撒下這等不靠譜的謊言。”  江陵隻好再也不提了,等著鶯歌給他去操持新衣服,沈舟抱著手臂,“我說吧,你那套根本行不通。”  “可是縮骨功和易容術聽起來就很厲害啊!”  江先生心裏還是有一個武俠夢的。  “啊,好厲害。”沈舟拍拍手,敷衍的意味特別長,“回來了就好好幹活吧。”  畢竟有很多活要幹。  皇貴妃不疑有他,信了沈舟關於臨江的說法,在沈舟口中,臨江隻是手下的某個暗衛,借了江陵妹子的名義在他身邊保護,任務完成也就回暗處去了。  一刀能結果了義忠親王的,肯定不是個簡單侍妾。  禁軍抓到了秦可卿,但是沒有抓到今上和他的玉璽,秦可卿交給皇貴妃,皇貴妃瞧清楚她的模樣之後,忍不住道,“這個男人簡直腦子有病。”  秦可卿特麽長得和死了那個齊徽睿差不多。  別告訴本宮皇後當時生了三胞胎……  “去叫七殿下和江大人,帶著秦氏走一趟皇後宮裏,把事情問清楚了。”皇貴妃道,“這種心思七轉八繞的男人,我真是聞所未聞,他是皇子是皇帝,又不是老鼠。”  宮女憋著笑,答道,“殿下今日和江大人去城外燒香求簽了。”  皇貴妃道,“我剛是不是聽錯了?他們兩個幹嘛去了?”  “去燒香了。娘娘放心,殿下身邊跟著的人都很可靠,昨日王子騰也已經拿下了。”  皇貴妃娘娘此時處於一種類似高考結束後等成績的氛圍,很輕鬆,又很緊張,她道,“那等他們回來再說,本宮也不問。”  今日眾位大臣上朝,上了個空的朝,大臣還是那些大臣,雖然死了一些,可是龍椅上的陛下再也不是那個陛下,因為根本沒有陛下了!  一幹人等就對著空空如也的上頭跪拜行禮,三呼萬歲,然後聽新一任太監總管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心理建設了一整夜的禦史們懵逼了,這上頭連個人都沒有,老子奏給誰聽啊!  其中一個壯著膽子道,“請問這位公公,不知今日是哪位主事?”  “這位大人問得好。”太監總管笑笑,“奴婢也不知曉啊,還請三位尚書大人幫著主持一下今日的朝會。”  三位尚書:???又!!!  頓時萌發了為什麽我沒有去告老還鄉,以至於要受到這樣的折磨,雖也是主持一部,位高權重,但是哪朝哪代也沒聽說過達成主持朝會的啊。  江陵想得非常簡單,例會嘛,例會上提出要換董事長,董事長不在反而才能避嫌,大佬們死走逃亡傷的時候,副手們主持下例會,多簡單的事。  他沒有想到封建社會的士大夫帶著死了全家,又要折壽到下半輩子才走到台階上的心情,兵部尚書是個武人,一咬牙一跺腳,“眾位同僚,可有本要奏?”  禦史們心一橫,啪啪啪地上折子,雖然沒有皇帝,但也真情實感地大聲朗讀了自己的奏折。  他們如火如荼的時候,江陵正拉著沈舟去求簽,“寶貝兒也搖一個。”  沈舟卻徑直走向角落裏的一個算命攤,破桌子,破椅子,豎了一麵破布,上書“不準不要錢。”  攤主見了沈舟,把簽筒往前推了推,笑道,“算命嗎?”  “算。”  “算什麽?”  “算姻緣。”沈舟拿起簽筒晃了晃,掉了一支下來。  他白皙的手指捏著竹簽遞與攤主。  攤主接過來,眼裏閃過興味,“第二四簽,下下簽,詩酒琴棋可解愁,座中無客樂難休;或彈或唱誰知美,呤飲雖多亦是憂。求此簽者,雖處於順境,而未免有憂愁。雖不比大凶,到底是不吉。閣下若是想求姻緣,急宜廣結善緣。”  “何謂善緣?”  “比如我,就可以說是很善了。”攤主撤下破布,抗在肩上,“走吧,青年哥。”第107章 金明華姐妹番外【不要買】  作者有話要說:  潑灑狗血,有自動訂閱購買了親留個評論,我發個紅包給你報銷=3=  雪很大, 紛紛揚揚的灑落了四周,天與地都被這片銀白掩去了容顏。飛簷上時不時落下支撐不住的積雪,索索的聲音靜靜的融進了四周。笛聲悠揚, 蜿蜒著從這風雪中傳來,斷斷續續的音已有些聽不真切, 可是卻那麽的倔強,被風掩去一瞬, 就有一次堅定的傳來。  都半個時辰了,可是他一動都沒動,若不是那笛音從未間斷, 怕是連人都被這場風雪掩去,讓人無法再去記得了吧。丫鬟推開一點門縫,風遍撲麵吹來,冰寒刺骨。隱約間可以看到院子口的雪地裏, 那人任然是一動不動。黑色的貂絨鬥篷已被白雪掩去大半,風一過看不真切。  丫鬟歎了口氣, 反手掩上門, 風聲和著笛聲就被堵去了大半。裏間傳來輕輕的咳嗽聲,似是拚命壓抑著, 用絹帕捂住了嘴。幽幽的又是一歎, 丫鬟無奈地邁進了臥房,就看到姑娘正臥在塌邊皺著眉咳個不停,手邊是一副完成了大半的刺繡,戲水的鴛鴦在大紅的絹布上說不出的紮眼。  她快步走上前拍著姑娘的背替她順氣, 又抬手倒了一杯熱水送到她唇邊。這才稍稍止住了這熬人的病痛。絹帕被棄在一邊,丫鬟默然拾起,展開一瞧果然是一灘鮮紅的血跡。猩紅猩紅的,把本就是紅色的絹布染得又深了一片。  金明嵐看到她呆呆的看著自己咯血的帕子,抿了抿唇,壓下了又湧上喉的疼癢,淡然的說:“不要看了,又不是第一次了,看穿了也好不了,我的日子沒多少了。”說著又頓了頓,“他還在外麵?”剛問完就覺得自己有些自欺欺人,笛聲似有若無的傳到耳邊,按他的性子又怎麽會走?  “沒走,連傘都沒打上一把,黑色的衣服都被雪掩白了,這樣下去非得大病上一場。姑娘,半個時辰了,再怎麽樣衛世子也受不住的,您怎麽忍心……”丫鬟嗔怪的看著金明嵐,可是從金明嵐的臉上看不出一點的情緒,她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在凝神聽著這風雪中幾近消弭的笛聲。許久才回過神來,傷神的用手扶著額頭,慢慢躺回了臥榻,用低低的聲音對丫鬟吩咐道:“給他送把傘吧,告訴他他今時不比往日,我不過是南安王府的棄子,攀不上的,不想害了我就回吧。”  丫鬟替她掖上被角,聽了她的吩咐,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她無法多說什麽,現如今姑娘這樣說便已是對從前最大的惦念了。  金明嵐沒有焦距的望著某處,心裏在想究竟是什麽時候為什麽變成這樣的?三年的變遷竟讓回憶都開始模糊,如今也都湮滅在這寒冷的冬季。  這幾年貼身服侍她的這個丫鬟是金明華留下的,自是忠心,丫鬟提上傘,再次推門而出,寒風刺骨的襲來,打心裏頭就冷了起來。  笛聲暮然而止,仿佛是發現了她的出現,隻是拿著笛子的手仍舊是維持著那個姿勢,凍得僵紅的手,微微的打著顫,動不得半分。他呼了一口氣,剛一出口就化成了一片白霧,模糊了容顏。  丫鬟小跑了起來,沒幾步就到了他的跟前,撐開手中的傘,替他撐起了一片天地。  “衛世子,一年未見,還是一樣的好風采,隻是咱們姑娘不喜歡聽笛子。喜歡聽笛子的……是大郡主。”丫頭淺淺的皺著眉,“衛世子,都過去了,大郡主也已經嫁人了,現如今您又何苦在這裏白白的耗費自己呢?”  說了歎了口氣,也是呼出一團白霧,頃刻間又消散不見。她正色看著衛世子,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又說道:“姑娘讓我帶話,被奪了封號那日起,便無金明嵐。您是世子,是陛下的心腹,衛家興旺在即,她高攀不上。更何況……您根本不是為了她,這樣反而是害了她。”  衛世子沒有說話,他這兩年已是又沉穩了許多,聽罷之後,半晌才道,“是我負了明華,又要來害明嵐。”  丫鬟將傘交到他手上,替他拂去了身上的雪,“並不是您負了大郡主,是命負了您才是,都過去了,真的都過去了。大郡主替咱們姑娘留下豐厚的銀子和服侍的人,隨她是嫁人還是獨住,難道還不自在嗎?她真的用不上您照顧。”  屋外沒了那若有若無的聲響,可是金明嵐的心卻隨著方才笛聲高高低低,怎麽也停歇不下來,屋內的火盆時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音,驚擾著她想安定下來的思緒。  本以為不去想就能當做自己已然忘記,本以為自己苟延殘喘的活著隻是不想被人烙下挨不過苦難,受不得委屈的名聲,因為大姐姐說她要像男子一般堅忍,不可因為女子的身份而被小瞧,她要好好活著,等著翻身的日子。  從小她就比男孩還要散漫,膽大包天,沒有什麽事是她不敢做的,可惟獨麵對大姐姐時候就怕得很。  每次犯錯她總是在父王招呼上來之前就先拉扯了嗓門哭的驚天動地,父王畢竟疼她,聽她這樣一嚎也就軟了腸子,下手自然就留了幾分,沒兩天也就又是一條龍了。唯獨那次,大姐姐恰好宮裏回來,遇到她失手砸傷了丫鬟,不顧父王阻攔動了家法,她一聲都沒吭,死死扛著,像是跟自己過不去。  父王心疼,可是又不想下大姐姐的麵子。  大姐姐屢次都說自己被嬌寵的太厲害,受不得委屈,日後必定要闖下大禍,果不其然,因為她對江大人的糾纏這根□□,竟導致了父王被奪爵。  當時她就當場暈厥了過去,在廟裏挨了段時日,聽說姐姐加了封號,卻要遠走閩地,衛世子後來便時時來看她,說是替姐姐照拂她。  大姐姐和衛世子論起來也是青梅竹馬,她以為大姐姐會嫁給衛世子,不曾想還是沒有緣分。  衛世子臉上一閃而過的哀痛卻是刺在她心裏一般,那麽的清晰,怎麽樣都忘記不了。  金明嵐聽衛世子講大姐姐的艱難,講她在昔日承恩公世子麵前受辱,可那時候,她從來沒有體諒過。  很多人都說她的名字不吉利,嵐是山中的霧氣,虛無縹緲,易聚易散,這樣的名字對一個郡主來說太輕了。  她聽了不歡喜,尤其旁人總喜歡說明華的名字多大氣,明華多討人喜歡,她便從小就對這個姐姐有了敵意。  不知道大姐姐,願不願意原諒自己的不懂事。  遠在閩地的金明華收到了衛若桐向金明嵐求親,當時就很生氣,“相識這麽多年,我竟不知道他還是這樣癡情的人?他要是認真求娶,也就罷了,什麽叫替我照顧明嵐?”  謝家小舅舅笑如清風明月,“你這麽好,他惦記著也是自然,隻是不該打明嵐小妹的主意,京城冬天冷得很,幾乎要釀成雪災,也不利於明嵐的病,不如開春了就接她來福州養病,這兒風清水暖,人傑地靈,她住著也舒服。”  金明華抓到了他那句人傑地靈,斜了他一眼,“地靈是真的,人傑嘛,瞧著你,我就覺得這話有些假。”  “可我瞧見你,便覺得這話真的不能再真。”謝小舅舅道,他說話間從百寶架上取下一個簽筒,“這位姑娘,瞧你麵色紅潤,想是有喜事發生,要不要求上一支簽?”  “簽是不求的,你當我不知道,你那個裏麵全都是下下簽,不知道和誰學的,這樣促狹。”金明華手指撥動了幾下簽筒,展顏一笑,“不知道這位大師,會不會摸骨相麵?”  謝小舅舅借機摸上妻子的手,“相麵也會,摸骨也會,叫我看看,這位小娘子的手怎生這樣滑。”  金明華隻好配合這個老不羞,作勢要抽手,佯怒道,“你這個假道士,竟敢這樣輕薄於我,難道不知道我丈夫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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