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角落有一張床,正中間是一個老板桌,全鋼的老板桌,我摸了摸,推倒之後,足可以防火箭筒的一次攻擊了,在對麵的博古架上,擺著一堆玉石,各個不是凡品。


    二叔走過去,隨便拿起一塊看了起來,他倒吸一口冷氣,說道:“賭王叔,您這裏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呀。”


    正中間兩塊玉石,我一眼看中,很是特別,就像是兩條魚兒,而且大小相仿,隻是簡單地在中間刻了兩個圈兒,恰好又能組成一個陰陽的造型,吸引我的是玉石的白度,我湊上去一看,說道:“賭王前輩,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賭王坐在老板桌上,哈哈大笑,說道:“門主隨意。”


    這是標準的禾田羊脂玉,其實真正的羊脂玉早就沒有了,因為康熙喜歡,所以最早定性的羊脂玉隻在河的表麵,那一層早在八十年代便絕了,那一層的籽料可謂是吸盡了天地精華,禾田老玉人說真正的羊脂玉摸在手裏,冬天不冷,夏天掛在脖子上,就像羊油一般地潤澤。


    而現在的羊脂玉所謂一口氣,沒有裂,原籽原料,帶皮色什麽的不過是玉龍河上下遊滑雪衝刷下來的,質地與真正的和田玉相差了一個數量級,要知道目前評價是一級白,而羊脂玉業內稱之為特級白,特級與一級一字之差,密度可謂是天差地別。


    羊脂玉的透閃石礦物質含量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也就是說純淨的礦物質是載體,石不過是附著物。目前的透閃度能達到百分之九十就是好東西,到九十五那便是極品。


    第664章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我手裏的這兩塊並不大,但羊脂度絕對到了特級的品質,更難得是並沒有被雕刻過,而兩塊幾乎是一樣,大小一左一右,還能組成陰陽,不能不說是大自然的傑作,可要想把兩塊湊齊,這得花多少工夫,又要砸下多少錢?


    我敢說,賭王的這兩塊玉石現世,我估計全國玩石頭的都得轟動,甚至嘉士伯等幾個大的拍賣公司都會發出邀請,甚至降低手續費也要把這樣的好東西上拍,我也可以肯定,這兩塊石頭的成交價絕對可以換京都的兩個四合院。


    而上拍這個選項一定是最low的,換了是我,不談錢,隻談以物易物,先帶我去看看京都的四合院,而且最好是上下層的,否則,你連看都別看,好東西自然有底氣。


    我聽到了賭王輕輕地咳嗽,這是他在禮貌地提醒我該談事兒了,我戀戀不舍地將兩塊玉石放下,不由地讚了一句,說道:“賭王前輩的玉石真是賞心悅目,如果沒有事兒,我可以看一天。”


    賭王卻沒有笑,他說道:“這兩塊石頭,我賭義堂搭進去了幾條人命,如果我弟兄可以不死,我寧可不要這兩塊石頭。”


    這點我毫不懷疑,這樣的東西背後哪能沒有故事,有故事沒有不帶著命的。


    我點點頭,回頭看了看那兩枚令人難忘的羊脂玉,我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寶物了。


    我看向了博古架的對麵,靠著床的位置,那裏有兩排金屬架子,全部擺滿了吃的和水,看來這裏應該是賭王的後手。這裏不能多看,會讓人以為是有所覬覦。


    我說道:“賭王前輩,我需要您給我一個信得過的賭技高手,這個人最好沒在江湖上出現過,我隻需要他賭一晚。”


    賭王說道:“我的人一現世,很可能就是滅頂之災,門主,這……我能知道具體的原因嗎?”


    我說道:“賊王正在和鬼門大仇聯合,他用自己的通路渠道幫著倒賣文物,運出西境,他每幫一次,便會收到一筆錢,我沒時間等他再次花完錢了,所以,這次我希望你的人能一夜之間贏光他的錢,如果能讓他欠錢,那自然是最好的。”


    賭王站起身,來回地走動,他皺眉說道:“門主,這說大一點就是江湖孤立事件,畢竟賊王也是西境三十六門中之人。”


    萬金油說道:“賭王前輩,你可以換個角度去想,這是您協助鬼門清理江湖敗類。”


    賭王笑了,說道:“你別拿我這老家夥開玩笑了,這是個成王敗寇的事兒,我也對江湖上最近發生的事兒有所耳聞,如果門主敗了,我賭義堂就深陷其中了,假如真的如此,我的人可就隻能離開西境了。”


    二叔說道:“胡扯!鬼門那麽容易垮掉嗎?!賭王叔,我家瑉兒敗了,還有尹三叔,大不了把唐叔找回來,什麽牛鬼蛇神不得顯出原形?!”


    賭王想了想,說道:“罷了,我可以出手一次,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您說。”


    賭王看向了二叔,說道:“我要沙漠第一店。”


    二叔腳差點沒站穩,說道:“您……您怎麽會看上這個,不成不成!”


    賭王卻是靠了上去,說道:“我這邊的玉石,你們也看到了,不差吧?隻會給沙漠添彩頭,沒不了香王的名號。”


    沙漠第一店現在在江湖上可謂是沸沸揚揚,這源於香王爺的名頭現在一時無兩,連帶著雞犬升天,二叔現在去哪兒,幾大門派都爭相要請二叔吃飯喝酒泡腳唱歌一條龍服務,很大原因不是他是我爺爺的兒子,而是他是香王爺的女婿。


    再說這沙漠第一店,是因為香王爺打算把沙漠的一條路線開放成旅遊景點,而且已經取得了當地政府的許可,香王爺對外稱是從古至今沙漠最大的投資,甚至希望將我爺爺的黑水集市搬到沙漠裏,重啟黑水集市的輝煌,隻不過這些門麵也對遊客開放,但江湖事兒歸江湖解決。


    這一下可謂是裏子麵子都賺到了,也不知是不是香王爺放出的風兒去,江湖上開始有了沙漠第一店的噱頭,那絕對是招牌,本來以為香王爺會自己拿下沙漠第一店,卻沒想到江湖盛傳這第一店屬於有緣人的。這下讓沙漠還沒開始運營這條線,便被江湖人熱議。


    據說,糧業賀家也蠢蠢欲動,也不知道賀鳳鳴給我道歉有沒有因為二叔在場的原因。我說賭王怎麽把我們引到這兒來了,少有見麵就露富的,原來一切的源頭指向了沙漠第一店。


    二叔搖頭說道:“賭王叔,對你來說,這就是舉手之勞,你知道沙漠第一店現在價格多少嗎?大幾百萬起一年,就算這條線沒了,店鋪可是一腳插進了沙漠裏,以後的各種合作那不就是時間問題嗎?你這是拿著芝麻換西瓜。你換一個條件。”


    賭王那是一把摟住了二叔,說道:“別呀!好商量嘛,您看我這兒的石頭,你看上的都可以拿,我和你爸那是過命的交情。”


    令我沒想到的是,賭王就在他那排博古架前走了一遭,那兩塊陰陽形狀的羊脂玉籽料就不見了,就聽他在那兒對二叔說道:“你隨便選,看上哪個就拿,我絕無二話。”


    這老小子不愧是賭王,轉手之間就把兩塊玉石摸進了口袋,藏起來了,他不該叫賭王,應該叫賊王。我仿佛看到了一隻大灰狼摟著小白兔說道:“不要怕,我不吃你,我們是朋友。”


    “不行,不行!您是前輩,我這兒拿了不好。”


    “天養兄弟,你是不是說話做不了主兒啊?”賭王黑黝黝的大手不停地摸著二叔的背。


    “扯蛋!這事兒就在我老婆身上,我要是開口,那能不行嗎?”二叔插著腰,像極了驕傲的小公雞。


    賭王馬上伸出大拇指,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說道:“敞亮!天養兄弟,你看這麽著,天色都晚了,你們今晚也回不去,我安排人不也需要時間?咱們先吃飯,晚上,我給你安排幾個……”


    “嗯?不好吧,我這是有大事兒在身呐。而且我老婆要是知道了,那我成什麽了?”二叔的惺惺作態讓我哭笑不得。


    “不可能知道!絕對不可能!”賭王已經沒了一個長輩的模樣,活脫脫的險惡商人。


    我已經走到了門口,說道:“事情都差不多了,二叔,剩下的交給你了,我先去房間了。”


    第665章 賭徒的手段


    賭王這才回過神兒,忙笑眯眯地過來,搓著手,說道:“哎呀!這個……這個怠慢了呀,門主啊,我和天養兄弟一見如故,多聊了幾句,隻要天養這邊答應,我沒問題的,我自己去都行,就是賊王老鬼認出我來,那是會壞事兒的。”


    我們到了一樓,拿了房卡,賭王陪著我們吃了一頓飯,吃了一半,二叔便急吼吼地跑出去了,門外我已經看到了兩個金發碧眼的妖媚女子,又過了一會兒,賭王說身體不適,留下了酒店經理陪著我們吃。


    我和萬金油跑了一天,早就累了,回房就睡了。


    第二天,賭王送我們,給了我們每人一個大包,最上麵是一個精美的木盒子,裏麵赫然是一塊不錯的和田玉,下麵是兩個精美的盒子,我以為是茶葉,打開才發現是兩包上好的野生枸杞,再下麵又是兩根野生肉鬆蓉,當真是花了心思的。


    坐在我們車上的是一個小夥子,他看上去比我還小,他坐上車後,便一直沉默,左手拿著一副撲克,一直在倒騰,時不時地還從中抽出一張,眯縫著眼看一下,右手是兩張麻將牌,一會兒兩張成了一張,一會兒又成了三張。


    我一邊用餘光看著這小子,一邊說道:“二叔,你答應賭王了?”


    “哼!昨晚我就給你嬸嬸打電話了,這老小子搶過電話就是一頓忽悠,還真把你嬸嬸說動了,說是過幾天閑了,和他麵談。”二叔說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倒頭就睡著了,那模樣就是一副被掏空的感覺。


    我轉身問萬金油,說道:“賊王最喜歡玩什麽?”


    “炸金花!”萬金油的話語裏帶著鄙視,牌桌子上也有鄙視鏈,打麻將的看不上鬥地主的,炸金花的看不上打麻將的,去國內地下賭場的看不上茶館的,去澳悶的看不上國內的,去拉斯維加斯的看不上澳悶的。


    而炸金花的又被視為賭桌上最擅長做手腳的樂園。


    我說道:“賊王也是此道的高手,我所知被他打斷手腳的不在少數。”


    我這話就是說給身後這小子聽的,我見他比我還年輕,怕賭王給我應付差事,弄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二五仔來充數,不要錢沒贏著,自己被丟進了水泥油桶裏。


    小夥子將撲克牌交給了我,說道:“我不接觸牌,你洗,你發,我告訴你輸贏。”


    我納悶了,接過他手裏的牌,放在腿上,唰唰地洗了起來,我洗了兩遍,端著牌到了他的跟前,他說道:“我切一張,這張牌不要。”


    很快,我發好了牌,還沒等我看牌,他說道:“我是ak2,你是k74,另一副是雜牌834,我大。”


    我急忙翻開牌一看,果然是這樣,萬金油拿起撲克牌,說道:“哦!做記號的牌啊?你要是裝個高科技可是糊弄不過賊王,他從你身邊走過,你口袋裝了什麽都能被他看穿。”


    我搖頭,說道:“不對,他從我洗完牌後,就閉上了眼睛,牌上沒有記號。”


    我說著,換到了他的位置上,看向了撲克牌,陽光照在撲克牌上,什麽都沒有,我說道:“你把撲克牌全部記下了?包括我插牌後的順序?”


    小夥子淡淡地點點頭,萬金油吃了一驚,說道:“這不可能,哪有這樣作弊的?我覺得還是有貓膩。隻是我沒看出來。”


    小夥子拿起撲克牌,按著順序舉起了撲克牌,說道:“方片三,梅花k……”


    我和萬金油都愣住了,沒有一張牌出錯。


    萬金油拿過撲克牌,說道:“那我換一個洗牌法。”


    說著,他將撲克牌放在了腿上,擋住了小夥子的視線,開始了洗牌,這次萬金油洗了五六遍,而且速度非常快,他將撲克牌伸到了小夥子跟前,說道:“你現在切牌,給我說說,誰能贏?”


    小夥子並不切牌,隻是在撲克牌上點了一下,便把手放在一旁,說道:“發牌。”


    牌很快發完了,他說道:“鬼王贏了,他有一對兒。”


    我急忙拿起了撲克牌,果然我的牌是一對兒老k,萬金油雜牌,小夥子是雜牌。這也太傳神了吧?!我死活沒想明白,不過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他隻確定了誰會贏,卻沒說每個人的牌麵是什麽,也沒有控製住牌在誰手裏。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可能在發牌的時候能看到牌,在切牌之後卻不知道牌麵大小。


    我說道:“你看到牌了,隻是我沒找到你怎麽看到牌的。你確定牌上沒動手腳嗎?”


    小夥子很讚許地點點頭,說道:“任何手腳都會被看出來。”


    我打量著小夥子的手腕到胳膊,沒有任何東西,牌桌上也不可能有任何東西。我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卻是沒想明白。


    小夥子似乎也並不想隱瞞什麽,將指甲蓋露了出來,一瞬間,我恍然大悟,這年輕人的手指修長,指甲也比一般人長一些,他的指甲上抹了一層淡淡的無色指甲油,從某一個角度的確是可以到萬金油發牌的牌麵。


    我服了,這誰能贏他,不但記得住牌麵,還能用指甲看別人牌。


    我結過撲克牌說道:“這副牌已經玩了不下百次,一般三十把左右就要換新牌,你一直在用腦,能受得了?”


    小夥子從口袋掏出了一根能量棒,說道:“我不用打一晚上,如果我想玩,兩個小時,他有多少輸多少。”


    我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小夥子,說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賭義堂的人沒有名字,真名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小夥子依然在把玩著麻將牌。


    我說道:“那就叫你無名吧。”


    “我需要有人配合我,給我兩個沒露過麵的,愛打牌的就行。”無名頭也沒抬地說道。


    萬金油來了興趣,說道:“也不用告訴他們你是我們的人嗎?”


    “不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反而真了。”小夥子說道,“不過,他要是輸光了,你們派人去拿錢,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點點頭,轉過身,閉上眼睛開始推演未來48小時內將會發生的一切。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居然是薑允兒。


    我接了起來,她說道:“師傅,你要我調查的事兒已經查清楚了,死了的人非同小可,他身上有毒癮,而且才吸完毒沒多久。”


    第666章 賊王陷阱


    我說道:“毒?西境可沒有毒,最多是麻煙,據我所知賀龍嘯回來就是戒毒癮的,西境如果有毒,鬼門一定是最先知道的,而且他不可能躲開江湖販毒,他一天都賣不下去。除非……”


    “師傅,你的意思是他自己帶毒進西境了嗎?”薑允兒問道。


    “不可能,他賀龍嘯不是傻子,超過五十克,他命還想要嗎?一定有人給他供毒,這個人會是誰?”我看向了萬金油。


    萬金油卻是眉頭深皺,說道:“銀大少,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西境的某一門參與了倒毒,如果針對的隻是有錢的上層階級,那麽很難被查到。”


    我說道:“能確定是什麽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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